卢廷安皱了皱眉,有些不解的问道:“听您老的口气,难道除了这些,还有我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不成?”。那名被称作田老的老者略有感慨的回答道:“并不是你没有注意到,而是你的实力不够罢了,你让我隐藏在一边的目的,就是因为我的功法特殊,能够隐藏身形和感受对方内心深处是否存在敌意,可这套功法还自带了一种观气之法,对于他人的气息非常敏感,只要不是超过我本身境界的武修,我都能够看出其具体修为,也能够探测出这一范围境界内武修的骨龄”。
这番话卢廷安显得更加迷糊,继而追问道:“莫非田老您看出什么特别的东西?”。“不错,你我都是了身初期境界,开始我和你一样,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可等我运起功法,本来只想按照你的要求探测一下这位古玉姑娘是否别有用心,但没想到却发现她居然不知用了什么秘法隐藏了修为,据我查明,她已经是一名明性中期境界的武修了,当时差点让我露出马脚”,说到这里,田老语气中多有酸涩之意。
卢廷安一听也是略微吃了一惊,诧异的说道:“哦?这倒确实让人吃惊,月辉在家族的全力支持下能在三十岁之前达到照胆中阶境界已经十分难得,想不到这位古玉姑娘的资质如此惊人,其背后的势力恐怕也是非常强大啊”。
田老见卢廷安有些错解了自己的意思,赶忙解释到:“唉!这只是一个方面,最让我震惊的是她的骨龄只有二十多岁,比起月辉还要小上一些,想我等修炼了两百多年,都修到狗身上了”。老人一副苦相,颓废之势尽显。
卢廷安一听此言顿时大惊失色,惊叫道:“此话当真?”,接着马上平复了一下心神,这话不过是下意识的追问,以他对田老的了解,待到自己刚刚说出口,内心就已经全信了,脸上的神色变化不停,最终长出了一口气,自然自语的说道:“看来,对于这位古玉姑娘,我们卢家要尽心安排一下了”。
古玉开始时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可等到那位田老因为震惊而稍微泄露出一点气息,就马上被她敏锐的感官捕捉到了,虽然气息一闪即逝,但也足以让她知道屋里还有别人,再进一步推断出只能是卢家安排的人手,虽然她也知道隐藏在暗处的人实力非常深厚,可若是卢家这么好进,早就没有存在的可能了,答案自然不言而喻,但在两名实力均胜她许多的人在一旁窥探,自问若引起什么冲突而动起手来,自己根本没有任何胜算,当真是考验了她的定力,为了不引起注意,即使知道在暗中有人窥视,也一直表现的非常自然,让人无法看出她发现了什么,大心中的戒备已经提升到了极点,等到她安全出了大厅,即使有玄玉蚕丝内甲,背上也被汗水完全打湿,但这最难的一关总算是过了,又回想了一下刚才自己的应答,确认没有任何被发现的可能后,终于安下心来,向卢月辉告了一下罪,打算先回泌心院洗漱一下。
她根本不知道那位隐藏之人身怀异术,已经看穿了她的真实修为,而由于服用古丹“驻颜丹”的原因,使得她的骨龄永远处在服用时的年龄段上,使得田老误以为她只有二十之龄。
之后的几天,先是李家叫人把拍卖时说好的玄晶送了过来,卢月辉也把他的那一份还给了她,本来借去的是三千五百,还回来时却是整整四千玄晶,她也没有推脱的收下了。
古玉一直留在“泌心院”阅读卢家的典籍,当然这些典籍定然不会包括功法和武技一类,只是些和修炼相关的辅助知识和帝国通史及秘闻,但这也是她的目的所在,现在功法方面修炼的浮华断天诀已经是一等一的功法,缺少的反而是各种杂学常识,使得她一心投入到书海之中,期间卢月辉每天都回来探望几次,虽然每次都看到她在读书,进而没有出言打扰就离开,但却一直未曾间断过,古玉却有所感,不知为何卢月辉的结交意识突然变得这么强烈,没有任何头绪之下,只能暂时放在一旁。
如今她六识强劲,大脑疯狂运转之下,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把卢家所有对她公开的典籍浏览了一遍,把手中最后一本书籍合上,古玉略显疲惫的伸了一个大大懒腰,美好的身段尽显无疑,脸上的笑容表现了她的内心,显然这些典籍让她收获不小。
“噔噔噔”这时突然从外面传来一片杂乱的脚步声,古玉微一凝神,就已经知道一共来了七八个人,但其中却绝对不是她所接处过得任何一位,这让她非常疑惑,但还是起身打开了房门,想要走出小院,到院门前看个究竟,正看见一群人正被小莲和小荷拦在了台阶下方,但一个个倨傲的脸上纷现怒色,正在指责两人的样子。
古玉用眼一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概,只见这七八个人中四男三女,各个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而且衣着都是不凡,又能够随意在卢家院内闲逛,不用多说,肯定是卢家的本族子弟。
果然只听小荷正对着为首的青年说道:“平山少爷,这里你不能进去,大少爷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能来此打扰贵客,而且府上也早有规矩的,您又不是不知道,平山少爷还是请回吧!”。可显然这位平山少爷是个嚣张成性的主儿,虽然听到卢月辉有所吩咐,却没有半分退让的意思,对着小荷怒喝道:“怎么着?就凭你也有资格拦着本少爷?今天我还非要进去看看”。说着就动手把小荷推了一把。
“啊!”小荷被这么一推,身体立即失去了平衡,整个身体都摔飞了出去,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上,却被一只手从背后稳稳的托住。那位平山少爷也是一位点星境界的武修,他这一推并没有控制力道,而小荷身后就是坚硬的石阶,像小荷这样的普通人若刚刚真要摔在地上,不死也要身受重伤,而接住小荷的正是古玉。
古玉接住小荷之后,胸中怒气上涌,这段时间以来,小莲与小荷照顾她一直都是尽心尽力,没出过半分差错,对她们古玉还是非常看重的,从没有当做下人看待,可刚刚要不是自己好奇之下出得屋来,小荷就会有性命之忧,而且当她抬起头,正发现以卢平山为首的几名男子正用贪婪炙热的眼神在自己身上肆无忌惮的乱瞄。当即眼中寒光乍现,冰冷的煞气形如实质,瞬间卢平山等而笼罩在其中。
本来几人还一脸的嚣张,都笑呵呵的在一旁看着热闹,见卢平山动手,也根本没有上前阻止的意思,更多了一分看热闹的意味,当古玉无差别的煞气临身,一个个顿觉如坠冰窟,整个身体都变得生涩,很难动弹一下,脸上还纷纷挂着幸灾乐祸的笑意,只能从他们的眼中才能看到其内心的恐惧,两排牙齿也上下抖个不停。
若是经过杀戮磨练的点星期武修,在古玉这股气势下虽然不会好受,但也能坚持,而包括卢平山在内的几人,不过是些温室中的花朵,如何能够抵挡古玉爆发的狂暴煞气,对这些养尊处优的少爷小姐,无异于看到了尸山血海,裤子上已经湿了一片,其中有两个只有初悟境界的青年眼神也已经开始涣散,只需再过一会,就会被古玉境界的威压和煞气泯灭意识,变成毫无意识的躯壳,剩下的几人也不过是坚持的时间问题罢了。
突然从斜下里冲出一道黑影,瞬间就到了卢平山几人面前。古玉显然早有所觉,嘴角泛起森森地冷笑,立即收拢煞气,全部集中在此人身上。
古玉的这些煞气多是来自那场碧云山上的复仇之战,在那之前也有一定的累积,所谓煞气就是累积的血煞之气,并把杀戮气息融入其中,起到威慑的作用,当累积到足够强大后,一样可以杀人于无形,效果非常恐怖。
杀死任何一种生物后都会自然会沾染上一丝血煞之气和杀戮气息,血煞之气,若是没有特殊手段去主动吸收,只有自己动手造成的杀戮才能够沾染,而杀戮气息却又有不同,就算不是自己所杀,杀意极重的环境中一样可以沾染。
杀戮气息多数武修都会尽量保存下来,用来对敌自然另有一番威势,但血煞之气一般过于狂暴,而且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自身的修炼速度,所以多数人都会想办法在其稀薄时消除掉,而古玉不仅没有让这些煞气排出体外自行消散,反而全都借势收拢在了一起,并一股脑的吸收到了体内,凝聚出了煞气。
古玉之所以这样做,却是有所贪图血煞之气的威力,煞气如果累积到了一定程度后,若运用得当威力惊人,即使境界实力相差不大,也能影响对手心神,哪怕只是一瞬间,也能获得一次获胜的机会。
第三十九章崇武院
和一般武修相比,古玉的煞气要重上太多,这位半路杀出的武修开始有些托大,想运转功法抵挡,却不想弄巧成拙。当时他因为没有处在古玉的煞气笼罩范围内,所以没有太多的想法,可等到他冲到了煞气的中心,再加上古玉有意为之,立时吃了大亏,“噔噔噔”接连向后退了几大步,身体撞到了身后的卢平山,带着他又退了两步才稳住了身形,再看其脸色已经有些发白,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古玉眼中尽是轻蔑之意,同时大致的打量了一下来人。这人一身侍卫长袍,面料却是极好,身材高大,从面相上看有五十上下,头发和胡须都很短,也有些花白掺杂在其中,此时正用眼睛瞪着古玉不放,身体紧绷,一脸慎重的戒备着她,用低沉的声音问道:“阁下到底是谁,为何在我卢府闹事?若不说的明白,今日就别想离开”。
这时卢平山几人终于回转过来,显然是认得挡在他们前面的人是谁,马上惊恐的喊道:“易叔……”,还想再说什么,就被这名中年男子挥手打断。
古玉并没有要回答此人问话的意思,只是冷冷的看着对方,使得气氛更加沉闷紧张。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又有一人来到院前,古玉用眼角一扫,见正是卢月辉,也不多说,直接扶着小荷转身往屋里走。
卢月辉在远处就觉得气氛有些怪异,当他看到竟有不少人在院子门口,而且明显两边气氛不是很友好,等到他看清那些面孔之后,马上想到了一种可能,又见古玉没有任何想要和他打招呼的意思,并且转身就走,当即脸色大变,阴沉的有些发黑,远远地强压着怒气问了一句:“这是怎么回事?谁给你们的权力到这里来的?”。
声音并不大,但卢平山等人再傻也能听出其中蕴含的怒火。那名被称作易叔的人显然在卢家有些地位,见给自己庞大压力的对手已经扭头离开,又听到卢月辉发问,马上回答道:“参见大少爷,大少爷怎会来此?”。
之前卢月辉一直只注意到了卢平山几名年轻人,现在才认出了此人,确是他的一名旁系族叔卢易,不知道为何他会在场。这卢易在卢家的地位有些奇特,他虽然出身旁系,修炼方面的天赋也不高,现在已经年过七十也不过是明性初期,真正让人在意的是他有一个极为敏锐的商业头脑,而且对卢家忠心耿耿,当时卢廷安大胆的启用了此人,他也果然没有让人失望,这些年下来,为卢家累积了相当大的财富,使得卢家的实力直接上了一个台阶,已经不比其他几个老牌世家相差多少了。
卢月辉当年也曾在他身边学习过,因此对他非常熟悉和尊敬,马上行礼道:“易叔何时来的?怎么不先通知一下小侄,也好让小侄为您接风?”。
卢易一见卢月辉的态度,脸上的表情平定了许多,笑呵呵的看着卢月辉说道:“跟我还用来这一套?几年没见,你倒是成熟稳重了许多呀!”语气非常柔和,显然对卢月辉非常满意,突然又想起刚才的事情,皱了皱眉头问道:“大少爷,刚刚那位姑娘是谁?怎么会住在泌心院?这般年纪就有如此恐怖的煞气和实力,却有些让人琢磨不透了”。
卢月辉正不知道详情,马上回答道:“刚刚那位姑娘是小侄的好友,不知为何与易叔发生了冲突?”。卢易一听卢月辉的解释,眉头稍有舒展,回答道:“具体情况我也并不清楚,当时我正好从此处不远处经过,要去见你父亲,突然感觉到一股惊人的杀气,我就马上循着源头赶了过来,正好看见平少爷几人被那位姑娘的煞气制住,正处在生死一线间,于是情急之下出手救了下来,只是你那位朋友好重的煞气,在卢家本家也敢对卢家子弟动手,不知道是何来历?”。
卢月辉脸色平静,轻轻的回到:“易叔,此事我不便多说,您真要想知道,还是去问我父亲吧!”卢易对于这样的答案有些诧异,接着又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
卢月辉把头一转,面对着卢平山几人,平静的开口询问道:“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其他的几个青年明显对卢月辉有些畏惧,身体不自觉的向卢平山身后藏了藏,反倒把卢平山和一名女子凸显了出来。卢月辉这才看清那名女子的面貌。眉头一皱问道:“你是闫家的三小姐闫冰吧,你不在迎宾院安心等候,怎么到了这里来了?难道你在离家的时候家里没有告诉你卢家的禁忌吗?”。
那闫家小姐闫冰生的娇小可爱,确是人见人怜的可人儿,此时却被卢月辉问的脸色煞白,不知道如何应答,加上裤子上羞人的痕迹,眼泪就忍不住“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最后连同其他几人禁不住卢月辉眼中的压力,七嘴八舌的说起了缘由,卢月辉冲这些只言片语中整理出了整个经过。
闫家在大秦国也是一个不小的家族,与卢家相比却还相差不少,却是依附在卢家其下的几个大世家之一。
这次闫冰在她父亲的带领下来卢家拜访,她应该老老实实的等在迎宾院,却不想正被卢平山撞见,卢平山一见到闫冰的姿态和样貌兴奋非常,为了在美人面前表现一下,就擅自主张带着闫冰到这边欣赏景色,好博得美人的放心,而且他也一直在心中不服,总不把卢月辉放在眼里,其实妒恨要更多一些罢了,真要面对卢月辉,他还确实没什么胆量明目张胆的作对。
而且据他所知,泌心院一直都是空着的,虽然族规有着明确规定,但却根本无人看管,并不知道最近已经有人住在了里面,这才放心大胆的来这边。
虽然他也姓卢,却不能算是卢家人,不能成为继承人。他爷爷是卢家一位实权长老,本不姓卢,因为早年为卢家立下不少功劳,实力也非常强劲,被赐了“卢”姓,那名长老就是卢家家主卢廷安见了也要礼让三分,对他这个孙子更是宠爱有加,也就使得卢平山更加没了顾忌。
闫冰一听他说竟有一处如此美景的地方,心动之下又有些犹豫,卢平山别的不行,察言观色确有一套,知道闫冰心中顾忌什么,于是拉来了其他几名与他相熟的子弟,其中还包括两名女子,顿时说动了闫冰,可等到了这里,却被两名侍女拒之门外,说里面住了贵客,他如何都不相信,认为两人让他在美人面前失了脸面,恼羞成怒的推了其中的小荷一把,正好被古玉撞见,惹恼了她,才有了这场冲突。
卢月辉对卢平山的为人心知肚明,但碍于他爷爷的脸面不好多说,又见几人狼狈的样子,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让他们赶快离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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