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禛心俜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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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禛心俜玉-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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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你的意思,倒是我们禛贝勒府就少了这些东西了?偏还用你们家的?”宜人脸色略沉。

“小女不敢!素知四爷秉性俭省,且无其他进益,帮知秉着一番孝敬的心意送来,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听着宝钗如此欲盖弥彰之话,宜人嘴角一弯,含笑道:“倒是不知道,宝姑娘竟有这番心意,处处留意着我们禛贝勒府的进益,连我们禛贝勒府中进益有多少都一清二书,听着,倒真是和一般闺阁中的千金大异,知道的人,自然明白我们禛贝勒府只有格格一位女主人,不知道的人,还当宝姑娘也是我们禛贝勒府的管家呢!”

此言一出,湘云和探春登时脸色微变,她们终究都是公候家的小姐,且从小闺阁教养规矩还是有的,不敢有违三从四德,自然明白这话里的意思,倘若果然让外人有如此觉察,宝钗一便是获凯觎禛贝勒福晋之罪,二则便是名声坏尽,一如年玉慧。

宝钗听了这话,神色竟还是不曾有什么变化,依然含笑道:“宜人姐姐真是说笑了,小女不过念着格格这么一个好姐妹在这府中,心中也生亲近之意,故而多留意了一些,别的竟从不敢有这样的心思的。宜人姐姐在小女跟前说这话无妨,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让宝钗没有葬身之地了?”

说着笑容顿时敛起,两行清泪流了下来,仿佛春日初绽的牡丹带露,平添了一份素净和淡雅!

见宝钗如此装腔作势,探春与湘云又忍不住劝解宝钗,宜人冷笑了一声,道:“想必宝姑娘竟是贵人多忘事了,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八福晋的话,想必也不曾记在心里罢?谁和你是姐妹?凭什么和格格称姐姐道妹妹的?就是三姑娘她们几个,官家小姐的身份比你金贵着呢,也没听她们像你这样胆敢不分尊卑大小!”

说得宝钗面色登时惨白,她原以为自己如此过来,又是存着好心善意,这里总该要顾及着禛贝勒府的声名体面,软声软气和自己说话,不会给自己没脸,却不曾想到,尊卑之分,主仆之分,竟在她们眼里如此分明!

探春念着宝钗是王夫人最看重的侄女,忙拉了宝钗衣袖一把,对宜人陪笑道:“宜人姐姐消消气,宝姐姐倒是一番好意,只是念着姐妹情深,反将规矩略差了一些,却也不是有意而为之的,还请姐姐恕罪。”

宜人意味深长地看着探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彼此心中明白。三姑娘,好歹你可是国公府里正经的三小姐,说起来,身份还在云姑娘之上,和云姑娘同是官家的小姐,说话做事,却听一个商贾出身的小姐,真个儿是让外人好笑!”

一席话说得探春脸上一红,湘云也是瞪眼不语,唯独宝钗心中已是惊涛骇浪。

这么些年来,人人都给她的势头压得抬不起头来,也都觉得她是理所当然众位姑娘之首,却没想到宜人竟一言说出。

虽然仍旧没人说自己什么,但上下身份尊卑的身份还是在那里的,自己日后如何调遣探春湘云等人?

自己最是懂得礼教之人,虽然心中不愿意,这个身份的规矩,她还是得逼着自己守着。

惜春听得心胸大快,素日里最瞧不起的就是探春湘云两个,明明都是官家小姐,身份原比宝钗尊贵,却事事皆以她马首是瞻,今儿听了宜人这一番话,才是吐了一口气,忙重重咳嗽了一声。

陡然见到两个小公子不知道何时在厅中,钗探云三人皆有诧异之色。

宜人是看黛玉男装惯了的,一看到便认得是黛玉,忙掩住了声间中的笑意:“两位小公子怎么来了?”

说着才对钗探云道:“这两位小公子,是我们金佳管家家的,常常也跟着料理些外面的事情。”

话既然说出来了,三人只得敛衽一福,道:“见过两位金佳公子。”

惜春不免心中大为得意,故意粗声粗气地道:“还没进来,便听着你们争论,倒是争论什么呢?”

宜人忙将方才之事细细说与她听,惜春皱眉道:“真个儿竟是不消停的,倒是想来禛贝勒府分一杯羹不成?”

目光陡然间凌厉无比,扫过宝钗和湘云,最后却瞅着探春道:“听说贾府如今忙着元庶福晋省亲之事,怎么倒是有空过来的?可别醉翁之意不在酒才好。”

宜人笑道:“何谓醉翁之意不在酒?”

惜春道:“这还有什么?三位姑娘都是待字闺中,尚未许得人家,女儿家不说在闺阁中规规矩矩地过日子,大喇喇地登门过来,可不就是瞧着四贝勒如今尚未大婚,你来我往的,未必没有结亲之意!”

说得宜人扑哧一声大笑,真个儿这个四姑娘,果然是不客气的刀子嘴!

黛玉也忍不住一笑,不过惜春说得却是事实,虽说薛家有这个意思,谁能说贾府没有这个意思?

毕竟论身份,探春在宝钗之上,人又英气爽朗,神采飞扬,且模样在三介中最好,倘若结得姻缘,可比宝钗嫁入更好。

轻轻咳嗽了几声,黛玉缓缓地粗着嗓子道:“咱们家四爷,果然是祸水呢,乱了不少女儿心。”

背着手在钗探云三人跟着踱步,纤白的手指在探春眼前晃了晃,道:“三姑娘,难不成,竟也是想嫁进我们禛贝勒府?”

探春登时涨红了脸,道:“公子这是什么话?素来女儿家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女虽是包衣家的女儿,好歹也是从小读书认字的,终身大事皆是要家中父母做主,岂能想这如此羞耻之事?”

倒是个懂得规矩的女子,不过,惜春却冷笑道:“话虽如此说,保不住贾府的老爷太太就有这门心思,想将三姑娘送进禛贝勒府里呢!也难怪了,贾府如今大姑娘在太子宫中为妾,薛家又跟九贝勒交好,大老爷和八贝勒又极亲近,唯独剩下这个对谁都不冷不热的禛贝勒府,倘若能将自家女儿送进来,岂不是又多了一株大树好乘凉,何乐而不为?”

探春面上的血色登时褪尽,容颜苍白如雪,颤声道:“我们家才不会有这样的心思,女儿一个个都用来联姻!”

惜春轻轻一笑,道:“是与不是,三姑娘如此聪颖之人,岂有不明白的?”

说着摇摇晃晃踱步到了宝钗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道:“可惜这么一副花颜月貌,竟白白存了这些心思!”

宝钗心中正在为贾府竟也有将探春送进禛贝勒宝里的事情震惊不已,听了惜春的话,依然强自镇定道:“可惜什么?”

惜春笑嘻嘻地露出一口玉石般的牙齿,在宝钗眼前闪闪生光,道:“宝姑娘不也是有进府之心的?这样一副倾国倾城之姿,且琴棋书画无所不通,也学贾府大姑娘与人做妾,岂不可惜了?”

黛玉一旁也抿嘴一笑,对宜人道:“宜人姐姐,你说上一回年家的小姐想嫁进我们府中,如今怎么样了?”

宜人听了这话,忙大声道:“回金佳公子的话,先不说年小姐如此不懂得规矩,大喇喇就扬言要嫁给四爷,要进了咱们禛贝勒府,声名早已败坏殆尽,这些我也无话说了,却得说种们四爷是如何处置的。”

说到这里,故意顿了一顿,踱步道:“万岁爷也曾劝过四爷纳了年玉慧,不拘什么侧福晋,就算是一个侍妾的位份,只怕年玉慧也是愿意的,毕竟她看中的是四爷,不是福晋的位子,一是拉拢了年寒,二则是多妻多妾也有颜面。咱们四爷果然是对格格一心一意,当场便拒绝了,亦不惜惹怒了皇上万岁爷。”

惜春听了只点头,道:“这就是了,这才是真正的好男儿!果然咱们格格是个有福气的。”

对黛玉挤挤眼睛,扮了个鬼脸,让黛玉不知道是羞涩还是好笑,总之一张脸涨的通红,黄粉也遮掩不住那丽色生来。

惜春眼儿一眯,又问道:“当日里对咱们格格处置内鬼,尚且杀鸡敬猴,毫不留情,如今四爷可是怎么做的?毕竟外头可是有着不少人都觊觎着侧福晋庶福晋格格的位子呢!”

黛玉说道:“这些我却是知道的,说起来,倒也是让三姑娘宝姑娘都听听才是。”

她的四哥,才不会让给别人,很该让她们知难而退,不然日后指不定还有多少人呢!

宜人忙对黛玉道:“这些怎么好劳烦公子来说?可别吓着了三姑娘和宝姑娘!”

目光如水,定定地看着宝钗,看得宝钗心里是七上八下的,干笑道:“却不知道是什么,还要宜人姐姐说出一二来。”

好半日工夫,宜人才笑道:“四爷吩咐了,但凡是存着不该有的心思,四爷绝不饶恕!这个年小姐不日即将昭告天下定亲了,说媒的,可巧就是四爷,许给了的,竟是我们田庄上的一个长工。这长工为人也是敦厚老实的,长了这么大年纪,都不曾娶亲,四爷恩典,给了他这么一房媳妇,从此夫唱妇随,倒也是一段佳话!”

听到这话,宝钗面色煞白,惜春也吃惊不已,眼睛只管看着黛玉。

黛玉对惜春点点头,的确如此。

宜人又笑道:“这是年小姐正经的终身大事,岂能是我随便胡言乱语的?怎么说,年家也都是禛贝勒府里的奴才,四爷的吩咐,虽然不及万岁爷金口玉言,却也是其千斤之重,不听便是大不违的罪名!况且这件亲事,还是我们四爷亲自登门做媒做保山,彩礼东西样样不缺,岂有回绝之意?”

惜春听了心中止不住的笑意,原来这个冷面贝勒爷,竟还会如此行事。

咽下口中的笑意,惜春忙道:“可不就是?那年小姐口口声声要嫁进禛贝勒府里,虽说长工身份低了一些,到底也是禛贝勒府里的奴才,和年小姐倒也是极为相配的,也全了年小姐的心意,岂不是两全其美?”

宜人笑道:“这话原是如此,我们四爷的性子,想必也没人不知道的,明儿个倒是瞧瞧,谁还愿意步年小姐的后尘!”

宝钗秉性聪明,虽从来不露自己的心意,可是宜人这些人如何瞧不出来的?

她更明白宜人这番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却不曾想到,胤禛果然是冷漠无情,竟将年玉慧娶给府下的长工。

心中不自禁地打了寒颤,年家如此有权有势尚且如此,自己是商贾这家,岂不更是不知道下场如何?

黛玉对宜人挥了挥手,含笑道:“瞧着宝姑娘的脸色竟是不大好,如今又这样冷,打发人好生服侍着宝姑娘回去罢!”

宜人忙答应了一声,黛玉便与惜春回转房里去了。

一回到房里,惜春就咯咯大笑,不住地拍打着桌子,没有一丝儿规矩和矜持。

“林姐姐,你瞧见了没?那宝姐姐的脸色,竟果然是煞白的!”

黛玉莞尔一笑,道:“对凯觎着四哥的人,我才不会心软呢!让她们知道,就是让她们知难而退。

贾兰一旁好奇地转动着两颗晶莹剔透的眼珠子,道:“玉姑姑,四姑姑,你们在说什么呢?”

惜春摸着贾兰的头,笑道:“兰儿年纪小,还是不要打听的好,回去除了你娘,也不准告诉别人,知道不?”

贾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笑得十分憨气:“兰儿知道了,娘也告诉过兰儿,宁可多吃一口饭,莫多行一步路。”

听了这话,想起李纨素日里如此小心翼翼,黛玉和惜春都不禁叹息出声。

贾兰却安慰道:“姑姑不要叹气,兰儿要好好读书上进,考上状元,到时候娘就有好日子过了。”

看着他稚嫩的脸庞,稚气的神情,黛玉心中又是一阵凄然,他才是贾府正经的嫡长孙,却要和娘亲如履薄冰。

黛玉柔声道:“兰儿在姑姑这里多住几日罢,若是喜欢,赶明儿就常常过来,让你环叔教你武功。”

贾兰连声答应,欢喜无限地道:“兰儿谢过姑姑了,兰儿要自己长声气!”

黛玉便吩咐人带他先去房中安置,方对惜春道:“才听你的意思,竟是贾府里也有将三妹妹送来的主意?”

惜春大嚼着点心,口齿不表地道:“虽没有十分,却也准了七分!与其让薛家的姑娘进来,莫若自家的姑娘更好。”

黛玉听了低头不语,心中早已没了和贾府的亲情,倒也不觉得凄然,只是冷风吹过,却隐隐有些金石之音。

她就说,贾府怎么可能由着宝钗进来,自己却一无所动,却原来,只是用宝钗探路而已!

二虎相斗,终有一伤,却不知道,这贾府和薛家,心中又彼此打着什么算盘了。




雍亲王妃 079章  风起

贾兰住在镇贝勒府里,黛玉又特地叫贾环过来带他玩耍,故而竟是十分淘气,不见了素日老成。

贾环虽跟着鬼影练武极其用心,到底也还是个孩子,玩心未泯,有此机会,一则教贾兰些功夫,二则自己也进益了。

惜春忍不住跟黛玉笑道:“在家里,这个兰儿老成得很,读书认字,规规矩矩,也学些骑射之术,瞧着比宝玉都年长些似的,二老爷又爱得很,只不想在姐姐这里倒是淘气了,也俏皮了些。”

黛玉叹息道:“我倒是喜欢他淘气呢,不过还是个孩子,成日家装老成,虽得称赞,却终究不曾好生玩耍过。”

惜春笑道:“我不管他,各人都凭自己的本事!”

说着站起身,对黛玉道:“想必过一忽儿四爷也要过来了,真个儿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去找妙玉师父去!”

黛玉素知她性子,也许皆因这个性子,方才将所有的富贵看作烟云一场!

冰清玉洁,愿做一条自了汉的,唯独惜春而已。

看着惜春披裹着一件披风摇摇便往妙玉的佛堂去,黛玉轻轻叹息如窗外细碎雪花坠地。

刘嬷嬷一旁将手炉递给黛玉,道:“四姑娘年纪虽小,却是看得最透,人生无留恋之处,格格不用为四姑娘担忧了,各人凭天命,纵然人定胜天,但是若四姑娘执意如此,清清白白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黛玉闷闷地道:“整个贾府里,唯独大嫂子母子和环儿入我眼之外,也就只有四妹妹了。”

刘嬷嬷抚着黛玉柔软的表丝,满面慈祥地柔声道:“格格放心罢,大奶奶和兰哥儿必定不用格格操心的。”

黛玉抬头对她甜甜一笑,如小女儿一般依偎在刘嬷嬷怀里。

她身上干燥的温暖,没有熏香的味道,只有一种慈爱的气息包裹着自己这些都是贾母身上不曾有的。

忽而想起她是娘亲的奶娘,黛玉便问道:“嬷嬷是看着娘亲长大的,小时候的娘亲是不是也很淘气啊?”

“敏姑娘?呵呵,听说格格小时候淘气得很,倒是想起来问敏姑娘小时候了。”听了黛玉的话,刘嬷嬷不禁为之莞尔。

却又不免陷入往事之中,道:“敏姑娘刚出生的时候,生得是粉妆玉琢的,可真是人见人爱,当初满月,老爷的亲朋好友啊,都是为了能抱到敏姑娘,差点到了几挥老拳的地步,单是见面礼就收了不知道塞满了几个库。”

黛玉听了,讶异的睁大眼睛,满是好奇的语音也扬得很高:“原来娘亲小时候也是这么得人意儿啊?跟玉儿一样讨人喜欢!”

说到这里,不免多了几分长时间,却没说自己小时候单单只黏着胤镇一个。

刘嬷嬷充满着睿智的眸子看着黛玉,掩不住心里眼里的疼爱,道:“格格比敏姑娘可是更好些了,毕竟身子骨健朗才是要紧的,敏姑娘就是身子骨不好,过了三十多岁才生下格格,又走得那样早。”

黛玉目光陡然一跳,道:“外祖母身子骨这样好,为何娘亲的身子骨却是这样差。”

“说起来,真个儿是作孽,也从不曾见过如此狠毒的人!”刘嬷嬷叹息一声。

瞅着黛玉如灵泉一样的水眸,刘嬷嬷才道:“说起来,竟也是奴婢不曾防备,竟是奴婢的不是!想必格格也知道两位老爷是过继来的,二老爷娶了王家的小姐,也就是如今的二太太了。其为人最是温厚端庄,处处又不显山露水,伺候得老太太分外周到,对敏姑娘也是极尊重的,时常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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