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春秋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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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春秋I&II- 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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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紫台道:“孩儿是真心向义父请教,孩儿行事多有不足,还需义父勤加指点呢。” 
  江彬点点头,感慨道:“年青人能不妄自尊大,已属难得。” 
  接着,他转回话题道:“我拿宁王的茶庄没法子,可昨日居然有人重创了它,不等于帮了我的忙吗?这叫我怎能不开心?” 
  江紫台道:“孩儿真心希望义父日日都能这般开心。” 
  江彬上前一把揽过江紫台,大力拍了拍他的肩,以示亲近,而后道:“说起来,这件事还真多亏了你。” 
  江紫台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道:“多亏了我?这是从何说起?” 
  江彬嘿嘿笑道:“若非你支走黄芩,使他被抓去宁王的茶庄,哪有如此一出好戏?” 
  江紫台更是不明白了,道:“黄芩?难道是他毁了茶庄的一干高手?” 
  江彬目光不定,道:“也不尽然,应该是有人里应外合一起做的。” 
  转而,他又道:“对了,他人已安然出来了,听说还往刑部衙门述了职,打算回高邮继续做他的总捕头。这人真是神通,着实好用得很啊。” 
  江紫台急问道:“述职时,他有没有说什么对我们不利的话?” 
  江彬摇了摇头,道:“他只说任务完成,想回高邮复职。如此,也省得我再费一番手段了。” 
  说到这里,他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本来已死的心思,复又活络了过来。 
  江紫台道:“义父有何打算?” 
  江彬打了个哈哈,道:“这人好用,先放着吧。至于打算,那是刑部的公务,我能有何打算?” 
  他的眼神里,完全瞧不出任何用意。 
  江紫台只觉瞧不透他,思索道:“可是,被人如此摆了一道,钱宁和宁王怕是不会善罢干休吧。他们能放过黄芩吗?” 
  江彬摇头道:“钱宁这人我清楚得很,除非有利害关系,否则以他的老谋深算,是不会揪住黄芩这样一个小人物不放的。何况,他又没吃甚亏,亏的是宁王。虽然他和宁王关系交好,那也是宁王上赶着巴结他,是以宁王的损失再大,也是宁王的,他不过是没立场偷笑罢了。而且,目下他只当黄芩是我的门人,恐怕还在怀疑茶庄之事是我授意安排的,又怎敢再行造次,授人以柄,反使自己被动?” 
  江紫台道:“也许他可以暗里授意下属、门人做这类事,而不必自己掺和?” 
  江彬冷笑几声,道:“其实我倒很希望钱宁花些心思对付黄芩。象黄芩这种人,虽则无足轻重,可钱宁若真把下属、门人的精力耗费在对付这种人身上,就一定会被逼着,露出许多平时不会露出的破绽、把柄。到那时,一直紧盯着他的真正敌人,比如我,就会出手,抓住机会击垮他。”佯装哀叹一声,他又道:“只可惜钱宁不会这样蠢,给我如此好的机会。所以,至少短期内,他是不会对付黄芩的。” 
  江紫台若有所悟,道:“还是义父英明。现下孩儿也觉得,此黄芩非彼‘黄芩’,假如钱宁和这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亡命之徒耗上,即便对付得了此人,怕也捞不到任何好处,但万一有所疏忽,却很可能招来麻烦。” 
  江彬夸赞道:“有长进。” 
  接着,他微微摇头,象先生考学般问道:“那么,现下你再想想,宁王可会追究此事?” 
  江紫台思考了良久,才道:“孩儿觉得以宁王小肚鸡肠的心性,怕是不会善罢干休。”话锋一转,他又道:“但茶庄里不过是些江湖人,江湖人本就多如过江之鲫,愿意为权贵效力的高手也绝不在少数,是以,只要宁王肯出钱召募,几乎马上就能召到武功高强之人,茶庄损失的一半高手,对于宁王而言,并非是什么大打击。而且这个茶庄原就见不得光,宁王无法就此事在场面上进行追究,而暗地里派江湖高手伺机除掉黄芩,倒是极有可能的。” 
  江彬道:“你的分析确有些道理,但并不够透彻。依我看,宁王为人睚眦必报,若是放在几年前,不管来明的,走暗的,也定是要把黄芩置于死地方才罢手。但放眼现今,哼哼,他为了图谋大事,心思已全用在了四处敛财,扩大军备上,试想,一个急着要黄袍加身、龙飞九五之人,哪还有闲心做此种费力却得不到好处的事?怕是难以顾得上喽。” 
  江紫台连连颔首,道:“还是义父想得深远。” 
  江彬道:“凡事多学着点儿,以后替我统领‘青狼’时,也用得着。” 
  江紫台点头称是,而后问道:“倒卖军器一案的审理结果,义父可还满意?” 
  江彬淡淡一笑,道:“你在堂上的那番证词很不错,结果可算是皆大欢喜。虽然钱宁逃过了一遭,我也得了不少好处,还多了个‘生意精’帮手。” 
  原来,几日前,刑部突击审理冯承钦通敌卖国,倒卖军器一案,出人意料的是,居然审出了个刘六、刘七余孽杨寡妇及其手下,勾结弓弩院管事彭冉,倒卖军器给瓦刺人的结果。至于冯承钦,反倒变成了是受四镇兵马统帅江彬暗中指派,故意参与此事的内应。据说,江将军对这些反贼的勾当是早有所查,这才授意商人冯承钦帮助反贼进行交易,一方面借此取得对方信任,查出在逃的杨寡妇等人的下落,方便日后一网打尽;另一方面也是要寻机查探军器交易的准确时间、地点,传递给相关稽查人员,好当场来个人赃并获。可交易过程中遭遇到了强匪,几个反贼以及瓦刺贼人都死于乱战,只有冯承钦机灵,逃得一条性命。这一切,因为有负责和冯承钦保持联系并传递消息的江紫台的证言,以及关押在天牢内的几个刘六、刘七余孽的画押证词,说之前曾有杨寡妇的人偷偷与他们联系,提到过想从倒卖军器上赚一票,也好招兵买马救他们出去,再加上彭冉已经自行了断,所以,这案子便没了悬念,如此结案了。 
  之后,有朝臣上奏,提出必须诛彭冉九族才能以儆效尤,断绝此类事件再有发生。钱宁则联络部分党从,联名上奏,陈述彭冉的确罪该万死,诛九族都是轻的,但毕竟他自裁谢罪,早有知罪悔改之心,是以请圣上顾念此心,宽大为怀。结果武宗下旨抄了彭冉的家产充公,算作了事。 
  会花力气保住彭冉的家小,绝非钱宁信守诺言,而是担心彭冉死前留了什么手书之类的藏起来,一旦死后家小不保,就让信得过之人把手书公开,将倒卖军器一案的事实全盘托出。钱宁为人狡诈,自然也会以已之心揣度别人,是以才花力气上奏折,替彭冉家小求个平安。 
  江紫台道:“义父打算招冯承钦为上门客卿?” 
  江彬点头道:“过几日,待他把家里的事料理好,就会来我这儿报到。” 
  想着那本名册马上就要到手了,他心里得意得很。 
  江紫台道:“冯承钦原本是钱宁的人,不知道这次钱宁会如何对付他。” 
  江彬哼了声,道:“他现在是我的人。而且案子刚了结,就算钱宁想动他,也得等一等。况且他并没把钱宁牵扯进这桩案子。” 
  这时,罗先生有事求见,江彬便打发江紫台出去了。 
  其实,见冯承钦行事有些手段,并且分寸掌握得当,根本没提到关键的‘长春子’一事,钱宁倒真没有对付他的意思,只是差人等在他家门口,一见他被放回来,就上去提点了他一下,另外又问了问‘长春子’的下落。冯承钦则一面万分恭敬,一面很老实地表明‘长春子’没有问题,已送给那个部落族长了。当然,韩若壁从维人那里抢劫走‘长春子’一事,他并不知晓。来人回报给钱宁知道后,钱宁以为‘长春子’已在关外,一颗心总算是暂时安稳下来。但这时,朝中又起了事端,大学士费宏在朝直言不讳,说宁王这几年来一直暗中厚贿京中权贵,是为图谋改南昌左卫为宁藩护卫,独得南昌一带的兵权,狼子野心,昭然若揭。钱宁等人已得了宁王厚贿,当然要想法为其在朝周旋,是以也就没空去管那个从‘鸿运茶庄’逃出去的,根本无足轻重的高邮捕快了。而之后赶到京城的顾鼎松、赵元节二人见茶庄出了事,稍加安抚后,当即返程回南昌向宁王禀报去了。 
  石头胡同里这间租住的二进四合院,是沐青平的居所,同时也是北斗会在京城的联络点。这时日暮将近,韩若壁左手提着个酒壶,右手拎着个药匣,从大门外进来,穿过前院,直奔后院西面的一间厢房而去。 
  到了厢房门口,他两手都忙着,直接拿膝盖顶开房门,走了进去。 
  里面,黄芩就坐在桌边。 
  韩若壁放了酒壶、药匣在桌上,头也不抬,眼也不眨,开口便道:“脱衣服。” 
  黄芩微一愣神,随及明白了他的用意,三下五除二去了上衣,露出身上纵横交错的各类伤痕来。 
  由于他本来皮肤白晰,映衬之下,这些伤痕瞧上去更加触目惊心。 
  这时,韩若壁已经打开了药匣,把凳子挪到他身前,坐下仔细查看起伤痕来。 
  他发现,黄芩身上的伤痕,有些已经淡化,有些结了疤,只有几处因为伤得太深,翻开肉、敞着口,完全不能自愈。 
  韩若壁虚起眼,狠下心,拔开酒壶塞,二话不说,直接把烈酒倒在那些敞着口的伤处。 
  一刹那间,若非心里已有了准备,黄芩几乎痛的要跳将起来,他的双手紧按住大腿,强忍着没发出声音,鬓额之间汗水淋淋。 
  韩若壁瞧见,皱眉道:“痛得厉害,你就叫唤几声好了。” 
  黄芩鼻息急促,声音颤抖道:“叫唤……也没法不痛,还是省点力气的好。” 
  接着,韩若壁自药匣中取出一枚木柄的剜肉刀,道:“肩上两处伤口的腐肉须得剜了,才好长新的。” 
  黄芩道了声‘好’,随即低下头,弓起身,以手臂支撑住膝盖,一副准备好了的架式。 
  韩若壁两次抬手想要下刀,都没下的去。他又道:“这恐怕比刚才还要痛,而且不能动,否则腐肉没剜掉,反倒落了新伤。你不能忍也要忍啊。” 
  黄芩抬头瞧他一眼,道:“你怕我忍不住?” 
  连‘鸿运茶庄’地牢里的酷刑他都忍住了,还有什么忍不住? 
  韩若壁叹了声,道:“我是怕自己下不去手。” 
  黄芩伸手从桌上拿过酒壶,递给韩若壁,道:“你喝了它。” 
  韩若壁先是愣了愣,接着笑了笑,一口气将剩下的烈酒喝光了。 
  拿过药匣里的一卷麻布,黄芩一口咬在嘴里,以眼神示意韩若壁可以下刀了。 
  韩若壁紧了紧握住刀柄的手,屏息定气,以最快的速度剜去了两处腐肉。 
  这一刻,黄芩瞠目咬牙,虚汗遍布全身,就仿佛刚在水里泡过出来的一般。 
  松开咬着的麻布,依旧坐在凳子上的黄芩,只感绵软如无,于是手扶桌沿,压低身子,将上半身的重心依在桌上,缓缓地呼气吸气。 
  稍后,他缓过劲来,坐直身体,由着韩若壁用棉布擦拭自己湿漉漉的身体,再以麻布包扎伤处。 
  仔细包扎完后,韩若壁的手并没有离开黄芩的身体,而是犹有几分贪念地在几小片没有覆上麻布的,还算光洁的地方,来回地,轻轻地,抚摸着……这本是他梦里悉心爱抚的身体,现在却伤痕累累,令人疼惜。 
  感觉到抚着自己的手稍有颤抖,黄芩抬目望去。 
  一对上那双微有迷惑的、干净清澈的眼睛,韩若壁再也忍不住了,只觉两耳一阵轰鸣,六识瞬间尽闭,一把抱起黄芩,象要攫取对方魂魄一般,狠狠两下,亲在了那双令他迷失已久的眼睛上。 
  对于骤然而至的袭击,黄芩下意识地闭上眼,眼皮感觉到了一阵令人战栗的温热潮湿,而其后的眼珠却承受着难以负荷的重压。 
  接下来,二人都没有言语,韩若壁一面死命地抱着黄芩,往墙边的床塌上拖拽,一面不住地想去亲他的嘴;而黄芩则将嘴唇紧抿成一线,一边努力左右偏头,躲开韩若壁不断袭上面颊的嘴唇,一边撑开双臂,试图分开对方紧锢的膀子,同时脚步零乱地往相反的方向用力。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纠缠在一起的二人俱是大汗淋漓,喘息连连,仿佛近身角力一般。 
  终于,黄芩一个趔趄,被韩若壁强压在了床榻上。 
  经过这一番折腾,他已是狼狈不堪,发丝凌乱,面色铁青,从嘴角到鬓角都是韩若壁强吻不成留下的口水印。 
  韩若壁也并不轻松,昏头昏脑,面红耳赤,抱着黄芩,也不管对方才处理过的伤处是否疼痛,硬是以身体将对方压制在床上,同样的,自己也无法动弹。 
  一个是体力耗尽、伤痛难耐,一个是意乱情迷、浑然不觉。 
  二人就这样在床榻上呆了良久。 
  直到身上疼出的、累出的汗都冷透了,黄芩才长叹了口气,道:“你且松一松手。” 
  韩若壁一直抱得很紧,象是怕稍稍松手,黄芩就会消失,又象是要用气力来悍卫自己的所有权一般。他没有回应,只是倔强地摇了摇头,汗湿的发丝扰在黄芩的面颊上,一阵□。 
  黄芩又道:“我认真问你,你如此执着,就为这身皮囊?” 
  韩若壁稍抬起头,目光里烧着一把火,喉头动了动,没说话。 
  似乎看明白了,黄芩点点头,放松身体,止了挣扎,无奈地笑了笑,道:“若如此,你爱怎样便怎样吧。男人女人倒好说,男人男人,我不懂怎么做。” 
  韩若壁惊喜若狂,匆忙扒了自己的外衣外裤,就要去解黄芩的裤带。 
  转瞬,他停下动作,疑道:“不对,你那么问是何用意?” 
  黄芩道:“没甚用意,只想知道我身上有什么是你真正想要的。我想,索性给了你,你就该罢手了。” 
  韩若壁毫不犹豫地翻身下床,跺至桌边,回顾黄芩一眼,道:“我真正想要的,是‘命中注定’。” 
  黄芩起身坐在床边,不解道:“命中注定?” 
  韩若壁道:“不错,你就是我的‘命中注定’。是以,这茫茫人海里,我想要你和我一起,莫再从我眼前消失。” 
  黄芩沉默了片刻,道:“我不知该不该信你。若是不信,你的所做所为无法解释,若是相信,目下我又不可能给得了你。” 
  韩若壁哈哈笑道:“既是‘命中注定’,便是走着瞧的事儿,断不是谁能给的了的。” 
  接着,他叉腰站立,很神气地沾沾自喜,佯装唉叹道:“可惜了今日机会大好,我却去学那坐怀不乱的姬贤兄,和你闲扯什么‘命中注定’……唉,本性使然,真是想不当君子都难。” 
  黄芩道:“坐怀不乱的不是姓柳的吗?” 
  难得有机会卖弄一下,韩若壁不屑地瞧向黄芩,道:“柳下惠又不是说他姓柳,‘柳下’是指他的封地,‘惠’是他的谥号,他是周公旦的后人,自然是姓‘姬’。” 
  黄芩斜着眼,瞥了瞥他隐隐凸起一块的裤裆中央,冷哼一声,道:“不管他姓姬姓柳,就你这样的,还敢自比他?” 
  韩若壁得意洋洋,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道:“枊下惠又不是太监,若他怀里坐的是他中意之人,保不准还没我矜持呢。”心里却想,定是对他朝思暮想,一时撩拨刺激,兴奋过了头,下次若再有机会,倒是要稍稍克制着些,免得被他看轻了。 
  黄芩没睬他,起身穿上衣服。 
  韩若壁稍稍平复下欲望,也穿戴整齐,凑上来嘻嘻笑道:“这次救你,我可是花了不少心力,你打算如何谢我?” 
  黄芩故意‘咦’了声,道:“原来还有交换条件的。” 
  韩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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