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春秋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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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春秋I&II-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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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也是他。可平日里,不管陆九川对向贤如何无理、贬损,他总是能忍则忍,不能忍则避。有时候,连余大海都看不过眼。 
  向贤淡淡回道:“我想余爷不会不知,他身强力壮,我想玩又玩不了的女人,总可交由他代劳,也好一旁过过眼瘾。只这一点,就该多谢他,让一让又有何妨?” 
  余大海怔了怔,摇头道:“你二人真是……随你们吧。” 
  一个时辰后,‘财星赌坊’里的黄芩睁开眼睛问萧成,道:“想清楚没有?不会还要小爷伺候一顿拳脚吧。” 
  萧成没有回答,而是从眼角望向门外,瞧见那些看热闹的人,忽然都迅速四散开了。他欣喜暗道:解围的来了。 
  果然,一伙人悄没声息地跃了进来,个个手提兵刃。为首的一人身材高大,一双凤眼闪着咄咄逼人的光芒,行动甚是矫捷,一望可知必是狠毒过人的角色。 
  萧成笑了。他知道有余爷手下身手最硬的陆三爷出马,那浑小子怕是要栽了。 
  萧成立即上前,行了一礼,道:“三爷。” 
  陆九川使了个眼色,令他退去一边,随后一双狼目落在黄芩身上。 
  双方互视顷刻,黄芩先行冷声道:“我看出来了,这场子他做不了主。你可是做主的?” 
  陆九川疾跨两步,刷地拔出长刀,寒光闪闪,虎视黄芩道:“小子,老实告诉你,‘财星赌坊’是‘渔鹰’余爷的地头。你是吃了熊心,还是豹子胆,敢动余爷的场子?” 
  黄芩无所顾忌地冷笑了几声,道:“什么鱼爷虾爷的,小爷不知道这许多,只知道凡事都要靠硬本事!” 
  陆九川道:“你有什么本事?” 
  黄芩双臂一展,傲气十足道:“我的本事何须告诉你?既然你也做不了主,还是速速回去,让那个鱼爷还是虾爷来谈谈吧。” 
  陆九川挑眉道:“口气不小!你想见余爷,须得先让我称过斤两。”一挥手,他身后跟着的十余个手下分作两队,一队堵了大门,另一队围在黄芩身后。 
  黄芩目光警觉道:“一起上?” 
  陆九川心想:这小子没理由不知道有备而来的必是硬手,瞧他的反应,倒象极了初入江湖,为了逞凶闯名头,不顾后果的牛犊子。 
  他嗤笑道:“怕了?怕了就给三爷跪下磕十个响头,三爷放你一条生路。” 
  黄芩摸不清对方深浅,仍一脸强横模样道:“发你的春秋大梦!纵是技不如人,被砍上十几刀,丢了命,小爷也会拉几个垫背。” 
  陆九川沉声吩咐手下道:“没我的命令,暂且不要轻举枉动。” 
  接下来,他挺起长刀,亮出门户招式,揉身而上,直向黄芩袭来。 
  他的刀法施展开来,精妙纯熟,刀风劲厉,足见其并非是徒恃胆勇和蛮力之辈,而是内外兼修的高手。但只他这种高手,比起鬼手虚无等人,便不值一提了,以黄芩的武功本可轻松应对,但现下看来,却是险象环生。 
  在旁人眼中,黄芩能够勉强拆解几十招之多,而居然还没血溅当场,已是令人十分惊讶之事了。只有黄芩心里知道,要胜也不能胜得过火,胜得惹人怀疑。他的目的并非大败面前人,而是见到‘渔鹰’余大海,是以,将真实实力隐而不发,假装与陆九川不相上下。 
  眼看,黄芩越发不支,动辄就有丧命长刀之忧。陆九川心中暗喜,又是接连三记杀招劈出。 
  他本以为这下定可令对手受创流血,可黄芩一矮身,动作奇快无比地从地上抄起了两把锋快的短刀在手,双刃并用,呛呛呛接连封架住了他这三刀。 
  那刀是先前的流氓落在地上的。 
  见自己的杀招被对手接下,陆九川心中一惊,锐气顿时为之大挫。 
  黄芩见了这绝佳的良机,哪肯放过,纵身而上,两口短刃洒出一团寒芒,似是要进行凶狠的反击。 
  形势即刻为之一变,刚才黄芩只有挨刀的份儿,目下却如猛虎出闸,威风凛凛。而对方空有锋快长刀,却被他那些土掉渣的近身肉搏招式,迫得全然无法施展,连连后退,败象已成。 
  本来,陆九川带来的人绝不算少,理当驱众围攻,以此扳回败局,可他却一跃后退,道:“住手!” 
  黄芩闻言停手,得意洋洋道:“知道小爷的厉害了吧。” 
  要知道,在向贤荣升为二爷之前,余大海之下便是陆九川,只因他行事虽然鲁莽,但对余大海的话从来言听计从,实行起来一板一眼,所以此刻落败生恼,仍是记得临走时余大海的交待,不敢聚众围殴,废了黄芩。 
  陆九川压住火头,道:“在下陆九川,兄弟高姓?” 
  黄芩粗声粗气道:“姓黄。” 
  陆九川道:“黄兄弟真想占下‘财星赌坊’?” 
  黄芩不耐烦道:“不想占下它,费许多气力作甚?” 
  陆九川停歇了一下,道:“那么,黄兄弟可愿抽空同我去见见余爷?” 
  黄芩眼光游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陆九川又道:“若是余爷不松口,即便黄兄弟占下此处,怕也不得安生。” 
  黄芩犹豫道:“到了你们的地方,自然全是你们的人。”言下之意,到了地方怕他们以多欺少。 
  陆九川“哦”了一声,手指带来的手下,道:“真想以多欺少,就不会让他们站着当桩子了。”他轻蔑一笑,道:“还是说,黄兄弟怕了余爷?” 
  黄芩佯作被他所激,闷声道:“小爷天不怕地不怕,还会怕什么余爷?!你头前带路。” 
  陆九川笑道:“余爷有对头需得防范,所处之地不但经常变动,而且十分秘密。黄兄弟与他的会面最好无人知晓,是以还要你委屈一下才行。” 
  黄芩也不多问,道:“随便。” 
  半个时辰后,黄芩被装在一只货箱中,运上了‘渔鹰’的那艘大船。 
  箱子一打开,黄芩跳将出来,放眼望去,但见舱中连同自己和陆九川在内,共有五个男人。其中一人满面彪悍之气,看神态及气派,分明就是此间的领袖人物。 
  向贤上前一步介绍说,那人便是扬州四鹰之一的‘渔鹰’余爷。 
  黄芩注视着余大海,没有开口。 
  向贤又道:“我们余爷听说黄兄弟年轻艺高,胆大过人,所以有心结识。” 
  滕师爷也道:“如若黄兄弟抱负不凡,想在扬州道上虎视鹰扬,大有作为,则投至余爷门下必然事半功倍。” 
  黄芩的目光依次扫过四人,忽然淡淡笑了笑,道:“扬州四鹰,好大的名气,今日一见,倒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啊。” 
  听闻此言,几人皆是一惊:很多年没人敢对余爷语出不敬了。一刹那间,他们只觉面前站着的黄姓小子象是换了个人,先前那个令人不喜的肤浅恶少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个沉府颇深的陌生人物。 
  陆九川腾地站起身来,面色不悦,厉声喝道:“放肆!” 
  黄芩只是冷笑不答。 
  向贤感觉不对,瞧向余大海,后者回以一脸疑惑。 
  滕师爷拦在黄芩面前,道:“莫非你是胡志的人?” 
  黄芩哈哈笑道:“你身为师爷,怎可如此没有见识。我如是鹞鹰的人,此刻还不俯首贴耳,百般迎合,巴不得借此打入你们内部。” 
  陆九川又喝道:“你小子哪里来的?什么企图?!若不从实招来,体怪三爷无情!” 
  黄芩的目光在几人间转了几转,道:“我的身份并非见不得光。而且,我知道即便现在不据实回答你的问题,不出几日,你们也能自己找出答案,所以,不如实话实说。”停顿了一下,他毫不隐晦道:“我姓黄名芩,乃是高邮州的一名捕快。” 
  听闻他是捕快,几人脸上都露出难以掩饰的惊讶之色。 
  滕师爷道:“且不论真假,就算你真是捕快,此刻说出身份,是以为我们不敢动公人吗?” 
  陆九川接口道:“咱们走江湖的,哪有畏惧官府之理?那些公人捕快都是饭桶,要是落在我手里,定要让他们知道厉害!” 
  向贤疑道:“高邮的捕快到扬州来做甚?” 
  黄芩道:“到扬州是为问余爷一个问题。” 
  陆九川横□来,恶声道:“休与这厮废话,我们就此剁了他喂鱼!” 
  很明显,刚才在财星赌坊,他憋足了一口气。 
  一边的向贤叹了声,道:“若是你一句话就能把他剁了喂鱼,只怕他也不肯来此。”他言下是说黄芩肯跟着陆九川来船上,必是有非凡本领。 
  他侧步挡在了陆九川身前,向黄芩一拱手,道:“黄捕头,官有官道,你想问余爷问题,本该走你的官道,让官府来提审便是,如此装模作样,砸人赌场,似乎不该是公人所为。” 
  黄芩笑道:“你们这样的地头蛇,我再清楚不过,整日窝在阴沟洞里不见光,若非一样的蛇鼠,怎能找得到?如果走官道,我怕连余爷的人影都见不着。” 
  余大海面色一沉,其寒如冰,忽道:“如果我连你的问题都不要听,就让你消失,你待怎样?” 
  黄芩道:“我此番来扬州非以公人身份,也未与扬州官府联系,你若自持能将我先杀后埋于此地,不妨一试。” 
  他心底知道,这样的地头蛇在官府中必有门路,更加上这里不是自己管辖的高邮,而是陌生的扬州,寻常情况下,官道是走不通的。 
  陆九川狰狞笑道:“你的身手我已试过,一对一也许不行,但……”他没把话说完,可意思再明白不过。 
  黄芩道:“你以为我的武功只略高你一筹,是不是?” 
  陆九川冷哼一声,算作肯定。 
  黄芩道:“说的没错。只不过,在我没起杀心时,纵然武功高过你十倍之人与我交手,也会和你有一样的感觉。” 
  陆九川‘呸’地吐了口吐沫,只当他说了个笑话。 
  黄芩点头道:“我知道你定然不信,那就一起上来,试过便知。” 
  陆九川似要拔刀,余大海也握紧起拳头。 
  舱内,无形的火星四处溅洒。 
  向贤突然道:“你刚才说你姓黄名芩?” 
  黄芩点头。 
  向贤转至余大海身侧,俯在他耳边,以别人听不到的声音低语了几句。 
  余大海似是听进去了,静默了一阵,打定主意先听一听黄芩的问题再说。若是好答,就回答了打发他走,若是不好答,再翻脸也不迟。 
  他转而讪笑道:“之前不过是气恼黄捕头掀了我的场子,气头过了也就好了。其实,我素来敬重公人,尤其象黄捕头这么有能力的。不知黄捕头大老远从高邮赶来,想问些什么?” 
  黄芩道:“宁王运货入京的消息,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余大海愣了愣,道:“什么?” 
  他没料到黄芩会问这个。 
  黄芩道:“你得了这消息,又高价卖给了‘北斗会’。我想知道,这消息是谁人给你的?!” 
  余大海望了一眼滕师爷。 
  滕师爷接过话头,淡淡道:“黄捕头的消息不知从何而来?我们余爷的对头甚多,也许是遭人陷害也未可知。我想,这趟你是白来了,宁王货船入京的消息我们从来不曾听说过,更不可能卖给‘北斗会’。” 
  黄芩上前一步,喝道:“休要遮掩!这消息是从北斗会得来的。难不成北斗会是你们的对头?只怕你们还没这个胆量吧。” 
  滕师爷摸了摸头上的秃处,斜了眼黄芩道:“北斗会和我们都是江湖上混日子的,黄捕头何以听信他的胡言乱语,而认定我们有所隐瞒呢?” 
  黄芩听言愣了愣,心头一阵惶恐。 
  他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对韩若壁这个谎话连篇之人的话深信不疑起来。只因为他说消息是渔鹰给的,自己连多想一下都没有,就火速离开高邮,飞奔到扬州来查探了。可如果,真如滕师爷所言,韩若壁的话并非属实,只不过是随口说说,用来调虎离山的,又该如何?此时此刻,韩若壁是不是正利用自己不在高邮的大好机会,领着北斗会一众兴风作浪呢?…… 
  滕师爷笑道:“不知黄捕头还有什么要问的?” 
  黄芩回过神来,目光似箭,直射向滕师爷,仿佛看穿了他一般,嘴角带着几分残忍的笑意,缓缓道:“我只说宁王运货入京,并没说运货用的是船只,你何来‘货船入京’的说辞,可见你在胡话连篇。不过,我也可以把你的话当真,然后转身就走。那么,随之而来的后果是,一旦我发现你们在向我撒谎,难免举刀向你等大加挞伐。我想,余爷没有必要为了一点无关痛痒的消息,付出自己兄弟的鲜血和生命吧。除非,你们本身就深陷其中,若是那样,最终挨刀的时候,也不算冤枉。” 
  说话间,黄芩探手一招,只见丈外的桌上一个锡酒壶,竟然被他凌空拿到手中。 
  余大海脸色大变,脱口而出道:“隔空擒龙手!” 
  黄芩凶狠一笑,道:“是隔空,却不是擒龙手,也擒不了龙,只不过,杀起人来,方便极了。”然后,他举起酒壶,倒掉壶中的酒,又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壶嘴吹了一口气,只见壶嘴上的锡立刻如粉末般洒落了下来。 
  黄芩这一口气,当真是比刀子还厉害。 
  向贤惊呼道:“吐气成罡!” 
  “吐气成罡”是纯以先天真气吐出,不练到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绝难办到。而能练到此等境界的高手,无一不是足以横行天下的强龙,又哪里是他们这样的地头蛇能相匹敌的。 
  余大海看看左右,只见大家面面相觑,被黄芩的武功所震慑住,谁也说不出话来。 
  黄芩目光闪烁,带着一种森冷的视人命如草芥般的情绪,道:“是保护一个对你们而言,无关痛痒的小秘密,还是与我这样难缠的人为敌,你们自己决定。不过我还是先给你们一个提醒,我只是个捕快,目的只为缉拿嫌犯。如果拿不到我想拿的嫌犯,拿走你们也算得上为民除害,于我而言是无所谓的。但是,你们若不想被我缉拿,我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对你们痛下杀手。” 
  他缓了口气,冲余大海微微一笑,道:“若激起我的杀心,我保证,你会做恶梦的。” 
  黄芩的笑容很温和,却令余大海打了个冷战。 
  因为,他发现,那个笑容是没有温度的……冷,比冰还要冷。 
  沉默了良久,向贤道:“你是公人,我不信你敢无故杀人。” 
  黄芩狞笑道:“那你猜猜看,我会不会留下把柄,给你们去高邮挖我的根呢?” 
  陆九川喝道:“一旦伤了我们性命,你也休想离开扬州!” 
  黄芩打了个哈哈道:“真取了你们的性命,无论我能不能离开扬州,都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向贤心头一寒,心道:他果然不似一般公人。 
  余大海也觉脊骨发寒,一摆手道:“正如黄捕头所言,那个秘密与我们的确无关痛痒。”他尴尬地讪笑了一下,只是笑容有些僵硬,继续道:“我此刻说出来,并非怕了你,而是买卖早就做成了,钱也收到,没什么可顾忌的。” 
  黄芩知道他不过是撑个场面,嘴硬而已,自然不会说破。 
  余大海道:“消息是师爷的朋友告诉他的,他报告给了我,我又卖给了北斗会。” 
  他转向滕师爷道:“你说吧。” 
  黄芩转盯着滕师爷。 
  滕师爷惊魂稍定,才道:“不错,确实是我朋友给的消息。” 
  黄芩问道:“你那朋友是什么人?” 
  被那样的目光盯着,滕师爷知道不说实话,过不得关,唷了声,道:“若被他知道我出卖了他,定不能饶过我。” 
  黄芩道:“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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