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死了么?”童小娅眼睛一眯,心中居然生出了一股邪恶的快感,果真只是个草包吗?没有灵力的废物,还妄图辱她清白,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
但马上,她就压下去那样的念头。
“董方为虽然看了自己的身体,但那是事出有因,兼且救了自己几次,不想着报答,怎的还会那般恶毒?不仅见死不救,心头还生出一股痛快感觉,自己究竟想试探什么?”
这般一想,童小娅惊出一身冷汗,她立刻察觉到了古怪,待耳边听到了奇特的声响后,转头便见躺在地上的身体,直挺挺站了起来。
董方为转过身来,那双眼睛生出邪异的光彩,接着血口咧开,淫邪一笑。
童小娅双眼瞪大,无比惊恐看着这一幕,董方为全身被剥了几层皮,身上挂着红色血肉掺杂些还未被烧尽的白色脂肪,伤得这般重了,站起来也就罢了,身上居然散发出让人战栗的气息,这是来自地狱的恶魔吗?
等见到董方为双脚慢慢的幻化成一条蛇尾后,童小娅失声叫道:“你居然是妖怪!”
不对!
若真是妖怪,何必要等到现在才出手,早些时候可是机会多多。一定是被妖灵夺了肉身,要不然也不会发出现如今这般强悍又邪异的气息,那气息压抑得童小娅几乎喘不过气来。
童小娅娇叱一声,神识清明了些许,一张淡青色的古琴出现在了手中,她神色冷峻几分,犹如战场上指挥兵士对垒的将帅一般沉着。
董方为身上还在覆盖鳞甲,童小娅当机立断,古琴发出铿锵乐声,平波生澜,高亢的琴音就像是一只从万古雪山上射来的利箭,满布寒意。
一出手,杀机便展现的淋漓尽致。
董方为正当其冲,身体猛的一顿,幻化的蛇身生生中断,仿佛被一拳击打在了胸口,蹭蹭蹭退后数步,脸上神色扭曲,立刻喷出一口鲜血,耳间也缓缓的冒出血水来。
然而,也仅仅顿了这一下而已。
董方为露出白齿,口中蛇信“嗦嗦”一吐,脸上露出森然笑容,蛇尾一摆,有如神力相助一般,眨眼功夫,就来到童小娅的眼前,竟然连那本尊那古怪的身法都掌握到了。
指骨分明的拳头轰杀至童小娅面门。
童小娅既惊且怒,心中也不敢大意,手指极快的拨弄琴弦,尖利的声乐刀锋一样奏出,连续不断。
那拳头被音灵一缓,她将要一喜,一旁破风声又传来,她见机的快,一收身往后撤去,只余腥风吹打在脸上。
那家伙一击不中,又闪身而来。
这一次速度更甚先前,童小娅哪里能防住,被抽中肩头,古琴差点脱手。
童小娅再不敢停留,一边忍痛在空洞中狂奔,一边催动灵力拨弄琴弦。
那冷冽琴音生出后,一直在空洞中回荡,声声不息,董方为毕竟伤重,只转了几圈,速度就跟不上。
也就这时,童小娅使出却洗宰的看家本领,一曲《大江东去》犀利弹出。
肉眼可见一股震颤荡开金光,悉数落在董方为身上,之后曲风一变,成了《小楼春风》,再接一曲《风过留痕》。
那震荡的音波,杀机暗藏,董方为身上出现数道刀痕,胸口骨头都被削断了几根。
惨烈的吃痛从董方为嘴里叫了出来,童小娅仍有些不放心,琴弦继续拨动,曲风再变《闲看日月》,脚下配着音乐步子闲逸轻飘起来,好似谪仙一般。
那古琴每个音律都直达人心,再有附着的灵力一助威,效用增大数倍,在这不大的空洞中回荡,余音不绝,新音又生。
童小娅用势愈来愈急,身上灵力狂泄而出。
中间的血人苦苦的坚持着,一双绿莹莹的眼珠子瞪着她,满是怨毒之色,嘴里嗦嗦不停,发出扭曲的吼叫。
从来没有人能够在她的琴音下坚持这么久,童小娅脸色有些发白,董方为虽然叫的异常惨烈,但身体依旧还在挣扎。
这究竟是什么血脉,难道伤成这样,也还能恢复过来?
童小娅惊惧不安,更多的灵力涌进古琴,心下一横,又一个颤音弹出,一股血剑从董方为头颅位置飚射出来。
头骨碎裂的声音同时响起,童小娅却如闻听天籁之声。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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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剑阵
“祝师兄,还请门中诸位师兄们先停手!”一位明艳动人的少妇突然开口道。
祝天寿手上一缓,皱起眉头投来疑惑的目光:“辛道友,这是为何?”
好不容易破开外间的幻阵,只消找到现在这大阵的阵基,毁了阵符,大功便告成了。此时停下,无疑是半途而废,原来所做的一切都会付诸东流。
辛月湘心中虽急,面上却是微微一笑道:“祝师兄,你且让他们停下,师妹自然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一旁青龙大侠章庭士插口道:“祝师弟,这阵法有些古怪,你们还是先停下,听幸师妹有何高见再说吧!”
章庭士的青龙比原来更加狂躁,若不是有他这个主人压制着,恐怕早就远遁而去。这类豢兽感触最为灵敏,又与主人心灵想通,意味着什么,章庭士自然清楚不过。虽然眼下人多势众,南北修士都在此处,可以凭恃一时,可若是离开,力量也会分散,因而只能一边警戒一边安抚。
祝天寿是奇阵门的大师兄,是七组队长;那位辛月湘是却洗斋的弟子,虽未言明身份,但也领了一个队伍过来。这两组都是南唐修士。一旁还有两个队伍,一是天一道领行的四组,另外一队是秉灵宫领来的一组。这些人都是被章庭士的青龙龙吟引来。
眼下奇阵门与五行元灵门的弟子以及精通阵法之道的小门道友正一起破阵,起初还有些脉络可以理清,顺势而动。现在就只能动用强力破坏,以求寻些轨迹。
章庭士一说话,祝天寿虽不乐意,也只得叫人停下。
这边一停,音律声乐就变得明显起来。
辛月湘侧耳仔细聆听片刻,舒了口气道:“先前青龙大侠说有人跌入深潭,现在看来,应该为门中的弟子,不知道在下面的是赵师妹还是童师妹?”
章庭士一挑眉,颇有些喜色道:“这样说来,岂不是能沟通一番,好将这阵给破掉?”
祝天寿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若里间的人能将阵盘找出,仔细形容一番,我等借助所学,一一破解,必能事半功倍。”
先前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
辛月湘听着音律,她脸上又露出一丝古怪之色,朝唐门峨眉的人看去,有些疑惑的道:“门中派了我师兄妹四人,十组有我的两位师妹,八组是大师兄,但里间的人不会是我大师兄,那这……”
章庭士不明所以,祝天寿也知这话不会无缘无故的说出来,只听辛月湘笃定道:“那下面必然是两位师妹了,不过我那两位师妹不是和秦义等人离开援助我师兄么,怎么又会来到这里?”
唐展月眼珠一动,恍然道:“这么说那两只妖怪并不是发现了我们,而是追着你师妹才过来的。”
“那岂不是说明秦前辈等人遭了危险?”宋大成突然说道。
这话一出来,十组的一行人,都变了颜色。
龙升道:“秦前辈修为高深,自保应该没有问题吧?”
“道友莫要忘记那两个妖怪的厉害了!”章庭士沉声说道,接着他目光又是一变道,“如此说来,这处大阵,也该有个入口,要不然,她又是如何进去的?”
说着这话,章庭士看向了祝天寿。
祝天寿摇着头道:“破阵前可是查证仔细了,便是有入口,我等也没有法子进去,这不是一般的阵符。寻常的阵法手段运用,不会有这般繁复,并且这等阵法灵活多变,想找出规律来,无异于是登天。”
并不是因为他不能解决问题,而夸大事实,实在是这阵法太过诡异,幻阵之后的毒阵气阵,有阵符符纹书于潭底还好印证,可以据此以为破阵的入手。然而,转化成汲灵阵后,金色巨轮吸引空中月盘之力,周遭金灵也是齐齐涌来,剑意陡生。
这种引星辰之力,动山川势态的阵法,便是阵道大家也搞不出来,也只有传闻中薛凉关那个祖师级别方能有此手笔。
不过,无论是什么阵,若是想破,无非两种方法:一是寻出规律,整理脉络,一环解一环,犹如对招拆招一样,尽力化解阵符攻势;第二种出路,便是强力破坏,彻底毁坏其根基,使其无法作用,循环不周后,便会自毁。
“既然是你们却洗斋的弟子,那师妹你赶紧沟通一番,这阵型若再不破坏,恐怕有大的变动。到时候,我等就再不敢下手了!”祝天寿转头看向辛月湘一脸忧色的说道。
他早也看出来,这阵符阵元充盈,因而破阵时做好了被冲击的防备。可里头灵气要比想象的多得多,如今破阵的几个重点方位,他安排的都是自家弟子,并非是不信任其他几位阵道行家,实在是这些位置危险至极,真要破了阵,首当其冲的便是这些人。
祝天寿暗自捏着一把汗,既希望阵能破开,又担心门人惨死,可这是一个必然的结果,阵不破开的话,那大家都要一起玩儿完!
辛月湘轻嗯了声,只听潭下那声乐初时疾令如箭雨,珠盘落玉不绝,但立刻就是一顿,显然是被什么给打断了,她心跟着悬了起来。
的又听声乐响起,并且曲风猛地凌厉起来后,恍然过来,师妹连都使出来,必定是遇着了危险。
等听见《大江东去》、《小楼春风》、《风过留痕》接连响起,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那琴音高亢,灵力狂泄,分明意味着对方是个强敌,又听声乐当中有慌乱之色,定是有可怖手段。
好在听了《闲看日月》响起,她神情才微微一松,等颤音过后,彻底吁了口长气,冲着祝天寿拱手一礼道:“里头是我师妹无疑,只是眼下她刚解决了强敌,灵力也消耗一空,又要承受这剑意威势,怕是有心无力了。”
祝天寿闻听此话,顿时眉头紧蹙,沉声道:“师妹还是催促一下为好,若真不能破阵,列位就要想办法自保了。”
这话意思太过明显,原本等在周遭的修士们,顿时嗡嗡议论起来。
“这么多人,若是用阵,能不能与此相抗?”章庭士看着金色巨轮上越发透亮的白光,眼中闪过一丝惊惧的道。
祝天寿吸了口气道:“若是北齐的那些修士也能赶过来,那咱们自保应该没有问题,可若是他们不来,那下场也与咱们一般了。”
辛月湘讶异道:“祝师兄,你的意思……这大阵有那么厉害吗?”
祝天寿抬头看了看头上的月盘无比凝重的道:“这是一方世界,能借用世界之力,那影响又岂能只是一域。若真只是这弹丸之地,同章大侠缠斗的两只大妖,会白白放走到嘴边的食材么?”
说罢这话,他突然又正色道:“天庚剑阵,取天庚二字,我原本以为只是为了让名字好听些,故意夸大,毕竟古人传说,以讹传讹的不在少数。现在看来,我奇门实在坐井观天,同道也没落了许多。若是今人能见识参悟透这阵法,必成一方大家!”
“这就是天庚剑阵?”章庭士盯着金色巨轮,若有所悟的道,“难怪青龙焦虑不安,只因那无匹剑意无处不在,便是离开了此处,也离不开这方世界,除非……”
“真没有救了吗?”峨眉宋大成有些不甘的问道,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就要憋屈的死,教人怎么接受得了?
“胡说什么!”一个陌生面孔的修士面红耳赤的道,“不就是一区区阵符吗,破不了还危言耸听,奇阵门难道就这样的水平?要我说,咱们这么多人,直接聚力将那巨轮打下,看这阵法还能运行得下去吗?”
陌生修士指着金色巨轮,咬牙切齿的道。
这人修为并不高深,一直都被剑威压制,此际听到将死,再也忍受不了,只觉自己想的法子,不仅简单,并且实用,施展出来,也没有那么多门道,不必浪费太多时间。
俗话说,人多力量大,这么多人一起,何愁打不下那巨轮,巨轮一倒下,又何必承受这些恼人的剑意。
这七八十人当中,自然有看轻大门派的存在,自以为是的更是不少。
特别是一些小门小派,难得见了一次世面,偏还被人压着指挥,心头自然憋着气,眼下生死操于他手,怎么也要表达些意见出来。
有的是觉得方案可行,有的是病急投医,死马当作活马——反正都要死,不如拼一拼。
祝天寿没想到这时候还有人出来捣乱,杀机自眼中一闪即逝,冷笑的看着那位修士道:“你当列位的都是白痴吗,那金色巨轮真要只是摆设,我等又何须浪费精力,步步为营?”
“谁知道是不是故弄玄虚,这么久了,也才破了几个小阵。你奇阵门也是浪得虚名,真要是不行,就早些让开,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你哪个门派的?”
“哼,想用门派声名来压制老子么?”那陌生修士有些桀骜的道。
祝天寿见他色厉内茌,冷冰冰的道:“你再说一遍我听听。”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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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破阵
那修士红潮上脸,气也喘不均匀,大庭广众之下被这番言语相激,如何也不能忍气吞声。可一抬头便见祝天寿脸色冰冷,目中含煞,周身灵力环绕,一副就等他动手的态势,他心头一惊,但到底年少轻狂,嘴角噙着一道洒然笑意,强硬道:“小门小派报上了名字,只怕你这大人物也记不住,我又何必自取其辱?不过,大丈夫行走世间,岂能安居一隅,小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雷军是也!”
这番话夹枪带棒,偏又气势十足,若不是和祝天寿唱反调,恐怕他还会高看一眼,结识一番。
旁边也有人帮腔道:“雷道友稍安勿躁,奇阵门平日里都是设阵画符,今日却是破阵,难免手生了些。”
祝天寿看向说话的家伙,此人正是刚才被他安排在并不危险位置的阵道行家,这风凉话说得简直没有道理。
祝天寿强抑怒火,沉声道:“乔门主,这阵法威力究竟有多厉害,你我再清楚不过,若是你怀疑在心用心,要不然,你来做安排,我门人全力配合如何?”
“呵呵,祝天寿,你是怕我不敢?”
“乔三儿,奇阵门在你眼里既然一文不值,那你就露一手,耍些本事出来让咱们瞧瞧,是骡子是马你牵出来溜溜,看看你鼓捣的那个劳什子门派,究竟几分几两!”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高声说道,话语中相激的意思实在明显。
“这时候咱们都在一条船上,作为指挥,自然要能者上,不能者下了,乔门主,你可别敝帚自珍,真有实力你就不要谦虚了,破了阵,那大头你拿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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