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荣义高深莫测的一笑,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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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旧闻
“徐长功,羽衣门已然成为历史,就算当初有了什么怨隙,那也是九州门派内部事宜。眼下魔门重现,是否应该暂时放下成见,顾全大局?”章庭士脸上凝重之色不减,两撇山羊胡乱糟糟的来不及打理,同刑天纲对招的两只手出现轻微的颤动,目光带着一丝期望的看向了徐长功。
古荣义说的话,以及表现出来的底气
“大局?”徐长功冷笑起来,“是南唐朝廷的大局还是北齐?是修真门派的大局还是天下百姓?”
他嘲讽之色由着勾起的嘴角表现得十分醒目,目光朝刑天纲瞥了眼后又道:“虽然这些人并非我羽衣门流亡出去的后人,但老夫非常乐意有人找你们的麻烦,九州门派已经烂到了骨子里,祛除腐肉烂疮,是当务之急!”
“住嘴!”辛湘月怒目叱道,“你既已金盆洗手,怎的还插手此间事务,这般藕断丝连,莫非是有所图谋吧?”
乔先友已经趁着空隙,将徐长功的来历小声的告诉了众人。
徐长功笑着转头对李思道:“看到没有,正道特别喜欢无中生有,强加一顶帽子让人戴上。”
说着,他回头看向了那丰腴的少妇,讥嘲道:“这里难道你家的产业?我不能来这里?”
“强词夺理!”
徐长功笑容一敛,微微偏头,目光带着一丝猥亵意味的扫过少妇那隆起的双峰,接着又在女人如桃形般的腿心位置停留了片刻,之后,刻意说道:“这般嘴脸无非因我未曾站到你们一边而已,谁规定我就必须过去?正邪争斗从来不曾断绝,便是我一人就能改变这格局了吗?真是笑话。”
“一人之力能变一时之局,一时之局未尝不能影响一世之局!”李清源一改沉默,突然开口道,“徐道友太过妄自菲薄”
话比较拗口,但却教徐长功沉思了起来。
辛湘月恼恨徐长功那毫不遮掩的目光,有些沉不住气的道:“李道长,天一道以引人向善度化世人为己任,委实教人钦佩,但若是对于冥顽不灵之辈还言说教化,那无疑是对牛弹琴,浪费精力。这等人,既已打算一条道走到黑,且让他自食其果吧!”
含沙射影的话,说的极有水平。不过,此时此境,却是显得有些小家子气。
李清源微微皱眉,果真,徐长功见天一道的门人出现,即刻变色,目光在李清源身上停顿了一会儿后,淡淡道:“一个祖师是娼妓的门派,也敢在老夫面前狂放厥词,就算你冰清玉洁,你能保证你的门人干干净净?哼,你是想听让老夫告诉你些却洗斋的奇闻轶事吗?”
等话吐了几句出来,众人才明白徐长功是对谁说话。
辛湘月红唇一抿,眼中有了杀意显现:“听闻羽衣门干的就是淫邪勾当,你这是以己度人吗?”
“哦?”徐长功呵呵一笑,语出惊人的道,“当年却洗斋能过避过一劫,你可知道是为什么吗?”
刑天纲插嘴道:“徐长老你就不要卖关子了,这等秘辛,我等年轻俊秀们那可真是好奇得很呐!”
徐长功歪着头斜睨了他一眼,嫌恶道:“你们魔门与她们相比,也就半斤八两而已,只不过你们是真刀实枪的来,她们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这微小的差别,并不影响实质,你说到底谁好?”
刑天纲原本还打算看一场好戏,没想到只多一句嘴而已,就惹火烧身,神色顿时阴沉了下去,姓徐的简直就是一条疯狗,见谁咬谁。
“你倒是说来听听看!”辛湘月气的双峰巨颤,脸上红潮涌动,启唇怒叱,双目如风刃一般射向徐长功。那眼神似乎在告诉徐长功,要是说的话有半句虚假,便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徐长功摇了摇头,场中人物脸色虽然不好看,但还差了些愤怒情绪,都还一副听故事的神态,对那些事情发生的背景性质想必丝毫不以为然,只是想听一个结果。
这再一次证明了他刚才说的话,这些人城府不够深,手段也还差些火候,不过是被站在背后的人当成枪而已。
这些都是有**的枪,也是乐于当枪的人物。所以,都死了算了吧!
他鼻头发出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尔后说道:“此间阵法立刻就会发生大的变动,诸位想知道那个答案,那就先把命保住吧!”
“师傅!”李思没想到徐长功把这个话抖落出来。
徐长功摆摆手,笑得无比阴森,缓缓道:“有一种计谋被称作阳谋,便是知道前路上有套子,上路的人也不会回头了。”
“徐道友,大局……”章庭士境界不低,隐隐的感觉到了些什么,远处黑色柱子成了浓墨一般的颜色,偏偏一丝气息也没有散发出来,而金色巨轮此时已经停止了转动,疯狂宣泄的剑意好似被什么给压制住了一样。
头上的月盘周遭萦绕了一道红色线条,把月盘装饰得十分妖异。若是在熟悉的场地,见到这般景象,或许还有心情欣赏。可在陌生的地方,任何变动,都会牵得人心绪难宁。
他们本来已经破开了四凶九禽阵的三处阵符,正要接近中枢部位,却是突然被怪力吸纳,转瞬出现在这高台之上。
这等能力显现出来,让人感觉荒谬至极,因为无法解释,自然会让人恐惧忌惮。下一刻,只需将正邪两道放在一起,便能惹出无数乱子来。
章庭士有些不死心,因此开口。
徐长功却是一点颜面都不给,直接打断道:“来了这里,不就是为了此间的宝物吗?既然已经有了拿命拼造化的打算,何必畏畏缩缩?你们自诩正道,通晓天地奥义,破掉区区小阵,还不是举手工夫。借助他人之力,难道不会给自己门派抹黑?若是没有能力,还来此间,莫非想干些杀人越货捡现成的勾当?”
这话端的有功力,说得无论正道、魔门,都是哑口无言,毫无反驳由头。
其中气得最厉害的当属却洗斋的辛湘月了,徐长功提起话题,却不解释,那三言两语最易让人想象许多。而说到关键,突然闭嘴,好似被强力胁迫一般,却洗斋一直经营着红楼生意,其中交易俱是按照祖师遗训尽量做到买卖公平。
然而红楼生意不止却洗斋一家,其他店内那暗黑勾当往往污浊不堪,每每教人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人命低贱,妓女尤甚。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却洗斋又有着难以摆脱的历史,自然无法正名。
姓徐的言语功夫了得,辛湘月只觉自己一拳头打在了棉絮上头,面对这样的无耻的家伙,全无着力点不说,还惹来一身的蚤。她倒是不害怕徐长功会吐出什么惊天骇闻,只是怕破坏了大局,就这一会儿功夫,李清源已经对她使了几次眼色,章庭士也有意无意的看过来,隐隐的露出了不满神态。
眼下,徐长功把机锋抖落出来,魔门刑宗见识过几人厉害,纷纷变色,防御阵型朝里收拢了些,面上不安的情绪,很直白的传递到了章庭士的一行人的队伍中。
章庭士面上阴沉如水,低声问道:“这姓徐的当真出自羽衣门?”
“绝无虚假!”乔先友生审慎的道,“徐长功是在二十年前卸任了羽衣门长老职位的,那时候我有幸目睹了那场盛会。那场盛会上,徐长功的一家五十九口全部被杀,仅剩他一人。据说是羽衣门对他叛出门派进行的惩罚,可如今看来,并非传言那般。”
“难怪此人行事张狂,毫无顾忌,原来是无牵无挂!”祝天寿轻声说道。
乔先友又道:“当初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参与了那场盛会,特别是潜龙岳惊羽、神算雪飞虹,还有一个头发花白的少年俊郎,都是其莫逆之交。只可惜,那场变故过后,他就销声匿迹,好似从来没有在江湖上出现过一样。
真是想不到今天会在这里碰上,当初看他意气风发的模样,羡煞了多少后辈,如今虽然垂垂老矣,不见昔日风采,但这言语之间,气势不减半分,底蕴犹在啊!而实力,我看他说话中气之足,不疾不徐,恐怕比当初高了许多境界。”
李清源朝徐长功看了眼,见其与普通老人没有差别,不过龙行虎步,身材比较结实,步履十分坚定而已。他察觉不到有乔先友说的那般厉害,便质疑道:“羽衣门于三十年前便被我正道剿灭,怎么十年前还有长老存世?那般大张旗鼓,难道就没有人去将其灭杀了?”
乔先友看着李清源的目光直瞪瞪的,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你难道没有听说过潜龙神算的名号?”
“那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我须得入耳吗?”
边上祝天寿古怪的道:“潜龙岳惊羽来自岳麓山庄,神算雪飞虹出自易门,至于那个头发花白的少年郎,那是妖族的白胜。这三人,如今分别是岳麓山庄庄主,易门掌门,蚕桑山的头领。”
李清源神色一变,有些难以置信的道:“这三人与眼前这人会是莫逆之交?乔门主,你是拿那些以讹传讹的传闻吓唬人的吧?”
乔先友笑了起来:“李道长,是真是假,相信很快就会有答案。大家既然在一条船上,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二十九年前剿灭羽衣门的正道门派里,你们天一道力量最大,也是决议的制定者与具体行动的实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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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巨变
无名黑柱上猛地充斥数点星光,那光亮犹如萤火一般若隐若现,然而不过数息,星光就将墨色部分悉数驱逐了开,生出许多灰色雾气,那上下一道的柱体,转眼就化成了一条翻腾匹练。
匹练翻滚不止,云气汹涌,但终究无法挣脱开柱体束缚,众人屏息静神,盯着此中变化,大气都不敢出。
这其实是徐长功那番言语起了作用,才说变化,立刻就来,为了保命,诸修士岂敢再分心。
待又过了半柱香时间,雾气终于有了出路,翻滚的动静小了许多,接着蒸腾而上,变得稀薄过后,露出犹如铜镜一般的结晶实体,那实体紧贴着原来的线条,不逾越分毫,反射出五颜六色极其炫目的光彩。
那是很美丽的景致,仿佛连通仙境的大门矗立在了虚空当中,并且打开了一角,令其中犹如神迹一般的光华泄露给了平凡世人,看得在场不少女修眼神迷离,便是修为高深的诸如章庭士等人,也心旌摇曳,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高耸入云天的璀璨晶体。
少有几位清醒的家伙,则是在暗中猜测这究竟是什么宝物,上头蕴含的灵气已经结成了实体,比之九州大地上那些出土的极品晶石灵气还要充裕很多的样子。
转瞬,心头就生出了许多的想法来,目光中那火热的神色越发浓厚。
外象于人,不过声色感触之诱惑。修士们一时沉迷,只因那景象太过奇特,见所未见。便是见过了一次的徐长功,此时心底震撼得无以复加,瞪大着眼睛,他的脸上同样保持着惊奇,但细细瞧去,才会发现他的眼神当中流露出来的不同于其他人的迷惑与缅怀,还有更多的恐惧。
他定了定神,朝李思古荣义等人看了眼,缓缓说道:“越是漂亮的物事,越勾人眼球,越容易教人放下防备,渴求将之占为己有。”
话语说得很轻,但惊醒了不少人,等醒觉过来居然就那般沉溺其中过后,这些人面色都变得阴沉起来。若是刚才有人趁机出手,恐怕已经得手了。
变化并没有到此就终止,天空中悬着的金线月轮,猛地大放光彩,一股炙热的气息散发出来。众人面上一热,还来不及做出应对,同样一轮几乎一模一样的月盘在那结晶实体上显化。
又过了几息功夫,两轮月盘高悬空中,就那般看去,竟然教人分不清究竟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虚。
这般异象,越发教人不安起来,徐长功收回了目光,转头看向深潭外周遭集结的那些修士,嘴角带着一丝嗜血冷意的道:“来了。”
话音一落,那虚月凝实形状,直接从无名晶柱上钻了出来。
一时间,双月悬空,烈焰大盛。更强烈的光线笼罩下来,众人连忙遮挡着视线,沉浸在奇景当中的那份悠然好奇心情,已然被恐惧充斥。
潭水上白气蒸腾,周遭树叶迅速枯萎,流落的飞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涸。
两轮月盘在众人的视线中越来越大,裸露在外的肌肤发烫,面上传来了一股灼痛感。
潭边的修士被这突然一幕给搞得面色惶然,未作多想就散出灵力,集成光盾,各种符篆运用的光彩闪现而出,一百多位修士这般一齐动作,声势浩大。偏偏可悲的是,这不是做戏,而是求生的本能表现。
而黑色石台的众人,即便得了徐长功的提醒,仍旧一阵恐惧。好在黑色石台生出的怪力并没有使得那些灼热光线作用到他们身上。
有人正要感概此行有惊无险,内外世界不同之时,停滞下来的金色转轮“吱呀”一声,再度旋转了起来。
不同于之前的转向,这一次,反了过来。
插在金色转轮上的长剑上头浮现的光芒依旧是白色,但却不再向外释放剑意,而是吸纳着什么。
那金色巨轮不过转了几圈,天地间就发生剧烈的震动,接着天仿佛塌下来了一样,本来还是晴天烈日,转瞬成了黑夜,狂风呼啸,风势因为转轮速度提升,变得更加剧烈,无数星光出现在头顶黑色的帷幕上。
之后,就听见了各种惊叫,修士们都察觉到了什么,光盾仿佛不用灵力的一般的凝集,脚下使出各种步法,就连一些厉害法宝也毫不吝啬的祭出,奔着黑色石台飞来。
“轰隆隆!”仿佛炸雷响起。一道道璀璨的流火划过天际,带着长长的尾巴,冲向了这方世界的尽头。
不一阵,那流火就坠落在地,发出耀眼的光彩,之后又传来剧烈的振动与响彻天地的碰撞声。
流火列队一般前赴后继,响声不绝于耳,很快修士们就发现,天空中数不清的流火奔着自己所站立的位置飞了过来。
容不得多想,奔着石台而去的脚步更快了几分,更多的人涌了过去。
“嘭!”
尚未接触石台,一股无形力道就作用到了身上,来得越快的,被那力道反弹回去得就越重。
一时间,只见修士们张牙舞爪,面上惊恐的倒飞回去。
石台设了禁止,不从特殊的通道进入,根本就进去不得。外间修士们试了几种方法无效后,破口大骂者有之,驱使法宝攻击者有之,还有眼泪鼻涕一大把的朝着石台上人物哀求的。
浓烟升起,炙热的气浪迅速席卷,狼狈的修士们,犹如羊群入狼一般,四处散逃。
徐长功看着那些直接被流火击中的修士,一声惨呼都来不及发出,就被炙烤成渣,不忍直视的转过头,嘴里发出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李思面上神色潮红,目光死死的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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