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是惹上大麻烦了。”
刘衍点了点头,追问道:“那你怎么看?听你的口气是打算放弃她了?”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半容与我情同兄妹,作为兄长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受苦?再说了,我祖父徐熙这几日就不停地催促我,希望我搭救半容。”徐之才说到这里,十分为难地叹息了一声道,“其实我之前找过她一回,可我的好意却被她拒绝了,她话说的很绝,似乎不想认我这个哥哥了。”
楚沉夏点头赞同道:“不错,半容这次回来,做事都很决绝,我正想问问你,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徐之才一怔,迎上楚沉夏和刘衍的目光,顿时压力倍增,不知道该不该说。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五章 朱云出征
“其实这件事,你本不该来问我。”徐之才顿了许久,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刘衍以为他不愿意说,正想劝他,却听楚沉夏已经开口道:“我母亲也知道,是吗?”
“你外祖父知道,我祖父也知道,或许你去问问他们,他们会告诉你。”徐之才避开楚沉夏的目光,低头为自己倒茶。
楚沉夏盯着他手上的动作,轻声问道:“你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呢?是怕惹祸上身?被徐老先生责骂?还是与半容有关?”
倒茶的手一顿,徐之才眼神空洞道:“那晚是我把半容气走的,是我告诉了她真相,她现在连我的帮助都拒绝了,我是再不能做出让她讨厌我的事了。至于我在你们大婚之夜告诉她那件事,你可以怪我,却也不得不承认那是事实。”
“是,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现在就是来问你要答案的。你告诉我,我不会让半容知道我是从哪里知道的,又或许……听完你说的,我会在她面前装作不知情。”楚沉夏认真地说道。
徐之才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目光真挚,便放下了手中的茶壶,无奈道:“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吧。”
楚沉夏和刘衍对视了一眼,纷纷坐直了身子,认真去听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二十多年前,原有一大户人家,为沈家,在朝中和江湖中都颇有地位。晋朝灭亡之后,当时朝中的三大势力,季氏、朱家和柳氏纷纷上奏,请求消灭江湖中的势力,以安朝局。”徐之才说到这里,摇了摇头。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
接着道:“柳氏首当其冲,奉命诛杀沈家,因为害怕被沈家报复,所以转而与江城盟主达成了约定。江城的人下手果然狠辣,那样一个大家族的势力,竟然一夜之间荡然无存。就连活下来的人都没有一个。江城后来被朱家诛杀,说起来也是自作孽不可活。”
刘衍听到后面一句话,怕楚沉夏心有火气,忙用眼睛去看他,见他的神情不如之前,这才舒了口气,追问道:“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半容就是沈家的最后一个女儿,沈静舒。”徐之才缓缓吐出这句话,紧跟着靠倒在椅背上。
楚沉夏先前虽有心理准备。可是等他说出来的那刻,却又觉得那么无力,他没想到,他和半容之间的仇恨那么深,隔得那么远。
刘衍也颇为感概道:“其实这些事,跟半容和楚沉夏又有什么干系呢?他们两人只是真心相爱罢了,什么时候做过一丝不利于彼此的事呢?”
“国仇家恨,”徐之才定定地看着刘衍。一字一顿道,“从来没有一个人有能力去和仇恨对抗。如果殿下要是说半容放不下,那么楚沉夏又放得下吗?”
见楚沉夏果然不吭声,刘衍当即轻叹一声,垂下了眼眸,心中暗想,没错。没有人能与仇恨对抗,半容是,永明是,刘彧也是。
刘衍见二人都不出声,便探头打量了一圈问道:“文茵在吗?她的伤怎么样了?我想去看看她。”
“文茵……她……”徐之才变得有些吞吞吐吐。
见他这副模样。刘衍眼皮一跳,忙提着心追问道:“文茵怎么了?”
“哦,殿下放心,文茵的伤已经有好转的倾向,只是她心中的阴影不是十天半月能治好的。这几日谁也不肯见,总是呆在自己房间里,就连我进去给她换药也废了好半天口舌。”
刘衍内疚地低下头,不知说些什么好,谁都不愿意看到一个美丽可爱的姑娘变成这样,心中的内疚越发深了。
沉默了片刻,徐之才便有送客的意思,楚沉夏也没有逗留,当即起身告辞,便和刘衍一同往外走去。
两人一路沉默,直到走出徐府,楚沉夏才长长吁了口气,刘衍打量了他一会,问道:“你怎么打算的?看来半容这回是不会轻易松口了。”
楚沉夏低头看着脚下的台阶,讪讪道:“是我连累殿下了,如果不……”
“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走吧,回东宫,好好想想接下来的路。”刘衍将手搭在他肩上,笑着打断他的话。
骑马至市集时,忽见人群攒动,纷纷往城门涌去,楚沉夏颇为诧异地下马拦住一男子问道:“这位大哥,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朱大将军要去打仗了,城门口围了不少人呢,我也想去凑凑热闹。”那男子笑着便往人群跑去了。
楚沉夏偏头看向刘衍道:“朱云要郴州,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不如我们也去看看?”
“好。”刘衍说着将马匹快速拴好,与楚沉夏一同挤过人群,上了城门。
这个时候已经看不见朱云的身影了,只有浩浩荡荡地一支军队,如蚂蚁般往远处蜿蜒行去。
“怎么?太子殿下也是来送行的?”一个沉稳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刘衍和楚沉夏齐齐回头去看,只见刘彧和陈咸正往这边走来,陈咸撞上他们二人巡视的目光,显得有些尴尬,不自然地别开了脸。
见刘衍不回话,刘彧也无心追问,站到他身旁,看着远处呵呵一笑道:“看看这磅礴的士气,朱将军的名号果然不是盖的,不过再厉害的将军恐怕都不及太子殿下的一半吧?”
城墙上十分安静,静的只听到风的声音却听不到刘衍的回答,陈咸怕刘彧尴尬,正要开口借口,却被刘彧抬手制止。
刘彧偏头看向刘衍,有些好笑道:“子顺,皇兄在和你说话,你听不见吗?”
“你是谁的皇兄?”刘衍恨恨回道,转头看刘彧脸上只有笑意没有怒意,脸色一黑,对楚沉夏道,“我们回去吧。”
刘彧目光紧盯楚沉夏,见他移步,开口道:“楚……沉夏?子顺不愿意和我说话,我能否和你谈谈?”
楚沉夏当即看向刘衍,见他只是顿住脚步等自己的回应,想了一想,还是对刘彧恭敬行礼道:“大皇子有什么话,洗耳恭听。”
“好,爽快。”刘彧笑着称快,示意楚沉夏跟上自己的脚步,到了城墙另一端头,才遥遥望着刘衍道,“这一回,很快就会生死见分晓了?你觉得东宫生的几率有多大。”
“你和东宫一半一半吧,不是生就是死。”楚沉夏的目光也始终放在远处。刘衍已经走到了陈咸身旁,看二人的动作似乎说的很激烈。
刘彧见他漫不经心,回答的也是含糊不清,顺着他的目光摇头道:“你以为这个世上有永远的敌人吗?朱家就是一株墙头草,又是一头嗅觉灵敏的狗,谁的势力强大,就愿意与谁为伍。”
“有的,这个世上总有那么几个永远的敌人,比如你把皇上当做你的敌人,东宫把你当做敌人。”楚沉夏不想去深究他话中的意思,当下决绝道。
刘彧脸色一变,沉声道:“你就是到了目前的这种困境,还愿意帮着刘衍?你可别忘了,你的外祖父是晋朝人,他与我外祖父是生死之交。你总以为你的选择是对的,可对于你的家族来说,你却是真真切切地背叛了他们。”
不远处,刘衍忽然抬手给了陈咸一拳,楚沉夏急匆匆地便赶了过去,独留刘彧的话在空中被风生生吹散。
刘彧自嘲地笑了一声,目光中的阴森渐渐聚成一个点,可怖的很。
“殿下,怎么了?”
刘衍瞪了一眼嘴角有血迹的陈咸,没好气道:“我们走!”
见刘衍匆匆跑下城楼,楚沉夏连头都未回,径自跟了上去,直追上他的脚步才道:“对于这样的人,其实根本不值得殿下生气的。”
“沉夏,”刘衍忽然顿住脚步,猛地回转过身,险些和紧跟其后的楚沉夏撞上,痛声问道,“我难道真的就那么不如刘彧吗?今日见他,我总觉得他身上才有太子的模样,我哪里像个储君啊?”
楚沉夏摇了摇头,正色道:“殿下……我并不觉得,这步棋刘彧在赌,他没有任何把握,所以才显得这么咄咄逼人。他下的是死棋,不是东宫死就是他死。”
“可是从局势上看,我并没有什么占优势,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我。父皇虽待我如常,可到底还是免去了我每日的公文,也不许我上朝参政。就连朱云出征这样的大事,我竟是半点风声都未得到。”刘衍忧心忡忡地说道。
楚沉夏心中虽也有担忧,但还是尽力安慰道:“不走到最后一步,谁知道会怎么样?殿下不要妄自菲薄了,还是安心走好当前的每一步才是。”
刘衍有些泄气,但还是打起了精神走向了集市。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六章 仇家上门
皇帝这日头痛发作,难以承受,便命陈止明带了半容入宫,适逢刘衍入宫请安,迫于刘衍的一番请求,皇帝这才答应先将半容软禁在皇宫。
刘衍回到东宫后,将这一事告诉了楚沉夏,楚沉夏又免不上说上几句。刘衍这几日本就低落,受不了楚沉夏的话,便和他争吵了起来,陆执如何都拦不住,只好赶紧请了若渝。
若渝劝人的方式也不同常人,进来便讽刺道:“火都烧到阎王殿了,真没想到你们二人还有闲工夫在这磨嘴皮子?”
刘衍见陆执跟在若渝身后,便知是他去请的若渝,投去一个狠狠的眼神,直将陆执逼出殿外。
若渝捕捉到刘衍的目光,笑道:“你们不会以为我是来劝架的吧?我可没有那儿闲工夫,我是来有要事要告诉你们的。”
“坐。”刘衍冷冷吐出一个字,率先坐了下来。
若渝等楚沉夏坐下后,直截了当地说道:“刘彧最近有新的动作,他认定我父亲帮助殿下,现在正准备神不知鬼不觉地转移我父亲的势力。我父亲对于江城的事对刘彧已经有了诸多不满,现下发觉了刘彧的动作,几乎是暴怒。”
“没想到刘彧下手这么快,他的心未免也太急躁了。”刘衍诧异地看向若渝,忽然听一旁的楚沉夏幽幽道,“欲速则不达,刘彧这样下去,他的计划迟早会变成散沙。”
若渝点了点头,挑重点道:“我看我父亲似乎有倒戈东宫的意思,不知道殿下的意思……”
刘衍看着面前的茶杯发了一阵呆,原本想问问楚沉夏的意思,可是两人刚刚大吵了一回,就这么问未免有些丢脸。因此直接回道:“东宫和琅琊王氏本就达成联盟,何谈倒戈?”
“殿下此话当真?”若渝脸上是掩不住的喜意,可是目光却忍不住飘向了楚沉夏。
一旁的楚沉夏却诧异地耸肩道:“殿下做决定,侧妃看我做什么?”
刘衍挪动了坐姿,坐直了身体对若渝道:“我说的话,你还信不过吗?我说结盟就是结盟。只要有我刘衍在建康一日,就会保你们琅琊王氏一日。”
“好,殿下所言,若渝铭记在心。”若渝微微点头,脸上却是再无笑意,紧接道,“关于半容,我也有一事要和殿下说。”
楚沉夏当即向她投去目光,只听她说道:“据父亲的人回报。半容已经和刘彧达成了共识。”
“什么?”刘衍握着椅把的手越抓越紧,似乎要将那椅把生生折断。
若渝脸上闪过一丝失落,问道:“殿下怎么看待这件事?毕竟半容……是我在这里最好也是唯一的朋友,她这么做,想必也是有原因的。如果说她蓄谋已久,那我是绝对不相信的。”
“她这么做,是以为恨我。”楚沉夏沉声道,见若渝朝自己投来一丝惊愕的目光。将上一辈的恩怨和她说了个明白。
“半容竟是沈家的女儿,偏偏你们两人……”若渝听完。露出惋惜的神色,可是随即话锋一转,稳重道,“无论发生什么事,这路总是要走下去的,我们还是商量一个对策。看看如何能挽救东宫又不伤了半容。”
刘衍面露难色正要开口,若渝抢他面前道:“我知道这很难,所以……如果要使用必要的手段,还请殿下不要反对。”
听完这话,楚沉夏忙去看刘衍的神色。却见他欲言又止了几回,到底还是点了点头默认了。
“你有什么想法?”楚沉夏问道。
若渝抿了抿嘴,似乎心中并没有什么好的注意,就在楚沉夏有些失望的时候,刘衍忽然开口道:“不妨设计,伪装成半容受人威胁,不得已而为之。”
楚沉夏和若渝显然没想到这话是从刘衍口中说出,纷纷投去诧异的目光,刘衍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坐姿,随即又问道:“是哪里不妥当吗?”
“殿下说的方法确实可行,但是这样一来,半容还是免不了受些牵连,受殿下提醒,我倒是忽然想到一个法子。”若渝气定神闲地一笑,让人不禁好奇她的法子。
刘衍没有楚沉夏那个耐性子,忍不住催促道:“你快说吧。”
“刘彧消息四通八达,我猜他定在皇宫里安插了人手,不说别的,就是皇上身边肯定少不了他的眼线。我们不如趁此机会,将事情栽赃在眼线身上,顺带再引导众人去挖掘眼线背后的那只手,岂不是一举两得?”若渝见刘衍不住点头,楚沉夏却是没有动静,便紧紧盯着他,等他作回应。
楚沉夏抬眸见若渝紧紧盯着自己,忙道:“哦,侧妃的这个方法确实可行,只要说消息是眼线透露出去的,半容又是被人威胁而不得已承认。这样一来,加上之前杨尹的话,皇上多多少少都会相信的。”
“如果到时候父皇得知是刘彧安插的眼线,恐怕事情就不用接下去了,想必父皇心中明白的很。”刘衍点头间,见楚沉夏愁眉不解,下意识地问道,“看你眉头皱的,这件事哪里还有问题吗?”
楚沉夏见刘衍看向自己,有些吃惊,随即反应过来道:“想象总是美好的,半容那里该如何?她若是执意说自己没有受人威胁,若是她坚持……”
话说到一半,却被刘衍随意打断道:“那还不简单?想办法抓了徐熙回来,我们反过来威胁若渝不就是了。”
若渝目光一震,惊奇道:“殿下?”
见她反应如此之大,刘衍脸色一白,尴尬笑道:“这当然不是真的,只是用来欺骗半容罢了。”
“半容对我们太过熟悉了,她知道我们是做不出这种事的,又怎么会相信?”若渝说着站了起来,迎上他们的目光道,“不如我去见一见半容吧,她和我是好姐妹,这一点不会变。”
楚沉夏赞同道:“可以,只不过她现在被软禁在皇宫,你怎么进去?”
“我带你入宫吧?”刘衍跟着起身道。
“我自有我的方法……”若渝才说了半句话,便被楚沉夏打断道,“侧妃是想孤身闯皇宫?你是太子的侧妃,说不定是将来的太子妃,你与半容又情同姐妹,殿下带着你入宫,谁会多心?”
刘衍已经走到她面前道:“是啊,若是你不小心被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