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但我确定他似乎是在找什么。”陈止明略微失望地摇了摇头,见他愁眉不展地垂眸,便紧紧盯着他的脸。
殊不知,自己的目光却闪现出了浓浓的凶恶,刘彧猛地抬头对上他的目光,但这时,他的目光早已变了个样,他见刘彧紧紧盯着自己,便追问道:“你和半容真的没什么吗?她和楚沉夏可是拜过堂,难保不是楚沉夏派过来的奸细。”
刘彧听了他的话,目光一松,笑道:“半容绝对不是楚沉夏派过来的奸细,是不是奸细我看一眼就知道了,你不必太紧张了。”
“我看得出来,你看半容时的神情不一样,这样的你我还从未见到过。”陈止明低头说道,心里却有些发憷,因为他不过是在胡乱瞎编。
果然,刘彧摇头道:“你想多了,我和她真的没有什么,但凭她曾与楚沉夏拜堂这一点,就足以证明我和她之前是不可能的。”
(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二章 八卦线索
“师父真的要走?”半容内心有些挣扎,毕竟这个时候她心里面唯一牵挂的也就面前这个将她一手带大的老人了。
徐熙重重点头,摸了摸她的头道:“人总有迷茫的时候,师父不想灌输你太多的大道理,师父知道的,半容的心永远是良善的。”
听闻徐熙今日离开东宫,离开建康,刘衍和楚沉夏都在不远处静静看着。平日里闹腾的三个孩子也出奇地安静,原清见徐熙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犹豫了一下,还是朝他跑了过去。
“来,这个送给你。”
原清接过徐熙递过来的木刻小马,错愕地抬头看着面前这个慈祥的老头,心里便有些感动。因为她曾多次索要老头胸前的这个小马,可是老头就是不肯给她,还说些她听不懂的话。
“原清,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外面玩吗?我和你说过的,那里的花比我还高,树却比你还矮,那里的水是甜的,鸟儿是不躲人的。”徐熙看着面前这个古灵精怪的孩子,自从永明死后就郁郁寡欢,着实有些心疼。
原清回头看了一眼鹿寻和不凡,似乎是在纠结,可当目光移到刘衍和楚沉夏的身上时,她马上说道:“我想跟你出去。”
徐熙十分欣喜,他没想到说了这么多次,这最后一次竟然成功了,生怕她反悔,又问道:“你想好啦?可不许半路偷偷跑回来的。”
“我不会的,我已经长大了。不是三岁孩童了,不会哭鼻子的。”原清十分认真道。
“那你去和你的小伙伴道个别吧?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原清倔强地背过身,拉过徐熙的手道:“不用道别了。我们现在就走吧,赶紧走,走得越快越好。”
徐熙耐不过她,和她一齐往宫门的方向跑了过去。鹿寻和不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原清拼命往外面跑去,着急地跟上去,喊道:“原清!原清!你去哪里呀!”
原清的嘴立刻撇了下来。两只眼泪汪汪的,却还不忘紧紧拉着徐熙,催促道:“快点!老头快点!”
“我这老骨头……”徐熙一面大口大口喘气。却也没叫原清失望,拼命往马车跑去。
等上了马车之后,原清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她掀开车帘往后望去。只见鹿寻和不凡已经跑的快岔气了。可还是费力想要追上马车。
“原清!原清!”
一阵又一阵的呼唤到底轻了下来,原清紧紧憋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可徐熙的一个眼神,还是让她忍不住哭了出来。
马车外,鹿寻也放声大哭,她无法理解自己的好朋友为什么莫名其妙地就离开了,她总以为原清这一走。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面了。
不凡的眼睛也红了,他听到鹿寻的哭声忍不住推了她一下。骂道:“别哭了!她要走,就让她走!永远不要回来才好!”
听到永远不会回来这几个字,鹿寻哭的更厉害了,楚沉夏赶过来拍拍她的肩膀道:“鹿寻不哭了,原清只不过是跟徐老先生出去玩几天,很快就会回来的,你们不是好朋友吗?你要对她有信心。”
“那她跑什么?她要是回来就不会跑了。”不凡忽然不合时宜地说道,见楚沉夏瞪了自己一眼,便又转身跑开了。
楚沉夏一面安抚鹿寻,一面往东宫走去,抬头望了一眼天,心中暗想,这东宫是越来越冷清了。
等差人送鹿寻回院子后,楚沉夏才对刘衍道:“殿下,我今日还是要出去碰碰运气。”
“楚沉夏,你疯了吗?那是什么地方?就算你叫上一百个人每天去掘地三尺,我也保你这辈子找不到那东西!”刘衍显然耐不住了,愤愤道。
楚沉夏擦了擦额头的汗,岔开话题道:“还有几日就是夏至了,现在天气就已经热的不行了,人也难免浮躁,殿下批阅奏折前记得喝些解暑的酸梅汤。”
说完这话,楚沉夏顾不上行礼,便往外走去了,只听得身后传来一句低低的声音,“疯了。”
出门未走多远,便看到一人一熊在不远处站着,见到自己来了,才朝自己象征性地走了几步,楚沉夏见他是来找自己的,便迎上去道:“有事?”
左震偏头看了一眼黑熊,无奈一笑道:“之前为了替我父亲守孝,没有赶上去郴州的列行军,现在守孝也有一月了,我打算去郴州了。”
“什么时候去?”楚沉夏虽问他,目光却落在黑熊身上。
“明日。”
楚沉夏将视线移到他脸上,定定问道:“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帮你照顾小白吗?”
“不方便吗?”左震盯着楚沉夏,似乎心中很有把握。
楚沉夏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当即回道:“当然不方便,养一头黑熊在东宫,像什么样子?”
“行不行,说句话。”左震吃准了楚沉夏一般,要他赶紧给答案。
楚沉夏打量了他一眼,冷笑道:“行。”
左震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撇下小白就要走,楚沉夏和小白的声音同时在他背后响起。
“吼……”
“喂……你打算就这么走了?你还没有告诉我想知道的事情呢。”
左震回头看了一眼楚沉夏,终于开口说道:“金中木,天上风,这是父亲时常念叨的两句话,我也只知道这些了。”
楚沉夏颇为感激地看了他两眼,可当余光触到一旁并不是那么友善的小白时,心里又暗说,一只熊换一句话,代价未免也大了些。
看来今日是没有办法去五湖山了,在众人吃惊和惊骇的目光下,将那只黑熊带回了东宫。
刘衍听到外面的吵闹,心头的火忍不住,一下子就上来了,出殿便骂道:“吵什么?这里是集市吗?你们……”
当他的目光落在楚沉夏身旁的黑熊时,口中的话嘎然而止,那性格泼辣的黑熊受不了众人围观,竟然发起疯了,好在楚沉夏及时制止了它。
刘衍皱眉道:“你从哪里弄来的这……玩意儿……”
“是左震拜托我照顾几日,我想着先来征询殿下的意见,所以就带过来了。”楚沉夏说着,十分友善地对黑熊笑了笑。
刘衍低头看着这个庞然大物,追问道:“他去干什么了?为什么不让他府上的人照料?”
“他去郴州了。”楚沉夏怕刘衍生气,可憋了一会还是忍不住道,“他府上没人敢接近小白,因为小白去的第一日就踢伤了三个家丁。”
话音未落,一旁围观的人通通尖叫着后退了好几步,这一声声尖叫听得黑熊心烦意乱,当即发起火来,楚沉夏忙拉住它脖子上的项圈。
刘衍被它的举动也惊到了,但还是装作一副平静的脸色道:“怕是左震一去不回吧,才将这个烂摊子交到你手里。”
楚沉夏矮身摸了摸黑熊的脑袋,偏头看刘衍道:“殿下看,其实小白乖得很,殿下要不要摸摸看?”
刘衍嘴角一抽,十分不屑地弯腰,重重地拍了一下黑熊的脑袋道:“这有什么?”
话音未落,小白已经龇牙咧嘴地冲向了刘衍,楚沉夏一时不查,竟没拉住手中的绳索,眼睁睁看着小白扑到了刘衍身上。
一人一熊马上就纠缠在了一处,刘衍脸涨得通红,可见他也是使了全力在拼搏,楚沉夏想要上前拉开他们,却又不知从何下手。
刘衍和小白在地上翻了个滚,小白凶狠地叫唤着往刘衍脖子上扑去,刘衍用手掰过它的嘴,不让它得逞。而后又粗着脖子,将它从自己身上甩了开去。
小白摔倒在地,又很快地站了起来,两只眼发出幽幽的光芒,一下子冲过去咬刘衍的腿。它可是战场上的常胜将军,它怕过谁?
可刘衍却十分轻巧地避开了,一脚将小白踹到在地,不等它反应过来,又抓住了它的前蹄。
到底是刘衍制住了小白,小白被刘衍抓着蹄子动弹不得,到底还是软了下来,像小狗一样地叫唤着。
刘衍当即便松了手,正想起身时,只见小白忽然张嘴冲向了刘衍,刘衍被这忽如其来的力量扑倒在地。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小白却扑在刘衍的怀里打闹,见刘衍笑出声来,楚沉夏这才放下心来,暗暗舒了口气。
刘衍一下子对小白改观了,十分喜爱,带着小白就往中殿走去,忽然想起什么,又回头对楚沉夏道:“它叫小白是吧?以后他就跟着我了。”
(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三章 以死明鉴
早朝时分,诸臣归位,启百垂眸偷偷打量着面前这个气度不凡的储君,毫无疑问,他心里多少是有些畏怯的。
可是水涨船高,也容不得他多想了,趁刘衍说话间,向一旁的人使起眼色来。
只可惜,这一切没有逃出刘衍的眼底,他加快语速,吐出最后一个字后,便道:“诸位大臣都听明白了,今日就……”
“不不不……”
“还是你去……你去……”
人群中发出的议论声逐渐盖过了刘衍的声音,众人纷纷诧异着看去,只见启百身旁的一位大臣被推搡出了队列。
只见那人哆哆嗦嗦地抬起头来,紧张道:“回太子殿下,下官不是有意的,而是因为听到了一件十分惊奇的事,可是……可是下官又不敢说。”
刘衍目光冷峻,一开口,便透着令人窒息的威严,“你若不敢说,就让那推你出来的人说。”
他回头看了一眼启百,到底没敢吭声,一旁的陈止明看的着急起来道:“诶,李大人快说吧,到底有什么不敢说的?说出来,太子殿下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我有个在东宫里当值的外甥,今儿个入宫前,他和我说他在东宫看到侧妃了。”李一还是有些紧张,说话间连头也不敢抬。
傻子也听得出来,他这话是在挑衅刘衍,当即朝中一片沉寂,谁也不敢开口打破这份沉默,偷偷看去,刘衍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了。
刘衍见启百想要开口,忙在他面前开口道:“李一,你外甥叫什么名字,在东宫里当的又是什么值?”
“是……是……”李一有些犹豫。似乎是怕牵连到自己的外甥,刘衍登时嘲笑道,“怎么?连你侄儿的名字都记不起来了?这个人不会是你虚构出来的吧?”
“下……下官不敢……”
就在这个当口,启百忽然出列,大声道:“他的外甥叫全士林,在东宫做的是洗马之官。”
“这个外甥到底是启将军的还是李大人的?启将军倒是比李大人知根知底。”刘正声闻言。当即嘲讽道。
启百却无心思虑其他的,直勾勾地看着刘衍道:“如若李大人所言无半句虚假,太子殿下应当如何?”
刘彧看了一眼刘衍,在他的注视下缓缓出列道:“启将军想必是为子报仇心切吧?太子殿下品德高尚,怎么可能放过杀人犯?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与太子殿下朝夕相对的侧妃,想必太子殿下对侧妃的性情也是知根知底的。所以啊,我看你儿子的案子一定是搞错了,不可能是侧妃下的手,她无缘无故杀你儿做什么?”
刘衍皱眉看向刘彧。见他朝自己淡淡一笑,当即强忍着不快转向了启百,目光涣散道:“父皇早前就说过了,这桩案子移交刑部,你要是哪里觉得受了冤屈,尽管去刑部。”
启百见他说着竟有转身离开之意,着急喊道:“普天之下,此殿最为权威。如果老夫在这里都申不了冤屈的话,那小小的刑部岂不是形同虚设?”
等刘衍顿住脚步。转过身来,他又道:“太子殿下何必敷衍老夫,老夫确实是报仇心切,可是老夫并未说过只言半语的谎话,杀人了就是杀人了。可不能因为她是东宫的侧妃,太子殿下就可以一味包庇啊。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啊,太子殿下!”
“说什么呢你?大放厥词!简直可恶,启将军这么做未免也太蔑视皇权了。”刘正声急忙出声。
话音刚落,一个又一个的大臣出列,个个都义正言辞道:“太子殿下如今是储君。万事都要三思啊。”
“等太子殿下登上皇位,后宫佳丽三千,何必为了一个侧妃做到群臣愤愤的地步呢?”
“请太子殿下三思!!!”
面对众人近乎声讨的恳求,刘衍皱了皱眉,心头的火气已经迅速蹿到了后脑,可是当他望到刘彧微带喜色的脸时,又瞬间冷静下来。
“全士林?这个人本宫隐约记得,却又不大记得了。哦,本宫想起来了,这不是三月份潜入楚沉夏房中偷了几本书的那个全士林吗?”
刘正声忙应声道:“殿下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那时殿下念他是初犯,偷得又是书,因此只是稍加惩戒也就罢了。其实不然……”
“怎么?”刘衍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其实他是真不知道。
“先生后来与我说,他装在盒匣中的一枚玉佩也跟着那几本书不见了。”刘正声说着回头看了一眼李一道,“我记得李大人的跛脚是被裴将军打折的吧?”
此言一出,李一脸色登时黑了下来,众人一副明了的样子。当年李一在裴府见到一对璞玉,一时心痒便想要带走,不想却被裴将军发现之后,痛打了一顿,以至于左脚走起路来有些怪异。
太子詹事季刚,当即哈哈大笑道:“原来你们一家子都是一个德行啊,那这样的人说的话不可信,不可信。”
朝中一片附和之声,启百见形势不好,佯装要撞柱道:“今日太子殿下若是不还我儿一个清白,老夫就……就血溅大殿。”
“好啊,你以死明鉴吧。”刘衍轻松说出这话后,众人纷纷投去不可理解的视线。
只听他又道:“启将军,你明知道你不会去撞柱的,本宫也知道,既然如此,你还做出这幅样子来又给谁看呢?”
启百愣住了,有些求助地看向陈止明,却是刘正声开口道:“殿下,臣要痛数启百数罪。”
众人闻之皆有些意外,就连刘衍也有些吃惊,抬手示意他说,只听他大声道:“启百方才大放厥词,对储君无礼,可是太子殿下并没有责怪他的无礼。启百原本该心怀感激,可是他并没有,反而咄咄相逼,这是其一。”
“其二,于情于理,以死相逼这都是一件大罪。倘若启百活了下来,那便是他的阴谋得逞,殿下被他逼得无奈妥协,此为卑鄙。倘若启百撞柱死了,那殿下逼死良臣的事将会被史官记载,被世人所唾骂,此为不忠。”刘正声说到这里,扫了一眼众人道,“若是殿下因此被世人唾骂,那么刚才无动于衷的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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