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心甘啊!”女鬼犹豫地说。
“嫂子,每天死那么多人,如果他们都象你这样的话那不是乱了套了吗?你也应该知道,以前也有很多灵魂都作过这样的尝试,不是都没有成功吗?你说你不心甘,那么被你杀了的那个伙计他又怎么心甘啊。”张苏继续劝她。
那女鬼犹豫了很久才说道:“我不跟你们走也可以,但是如果你们找到了可以重生的办法,一定要回来帮助我。”
张苏看着我却没有回答她的话。我点了点头对她说:“这个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我也不能保证能否找到办法。另外,你必须向我们保证你从此以后不得再去害人。”
女鬼连连点头答应,随即一瞬间就在我们面前消失了。
不几天我们就回到了我居住的这个省会城市。
我给张苏找了个最好的医院对她的身体进行检查。
但是非常奇怪的是,所有的检查都做完了却没有发现有任何异常。
我是学医的,从我对她的观察来看,她首先应该是存在贫血的。因为她面色苍白,以前还有经常性昏迷的病史。
然而,事实摆在我的面前的是,她的所有化验结果都证明她一切正常。
父母见我这次回家居然带回去了一个漂亮的姑娘心里特别地高兴。但是他们看到她那苍白的脸色又很担心。我把她的化验单和结果给他们看了他们却将信将疑。
张苏苍白得有如雪白的冰,从她的皮肤上就可以看到下面的血管。但是她的嘴唇却红如桃花,头发微黄,眼睛有时候却会散发出迷人的紫色的光华,那是一种人们少见的美丽,'奇+书+网'似乎她根本就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走到大街上总会引来无数的人的频频回头。
在凤凰古镇,她被人们看成病态。但是到了大城市,她在人们的眼中却有如神仙一般的令人玄目。
第二十章 狻猊
张苏却对大城市的繁华和喧闹充满了极大的好奇和兴趣。
但是我却知道她的内心很自卑。
当我们进入购物广场的时候,那些卖珠宝和化装品的小姐们都争先恐后地向她发出邀请。我不知道她们看上的是她那美丽的容貌还是我那鼓鼓的钱袋。
但是,她的美丽却让柜台上的所有装饰品大失颜色,当她佩带到身上的时候总让人觉得好象有什么地方不协调。一旦取下那些东西的时候她的光彩就会立即焕发出来。
但是,我却看到她在试戴两千元以上的那些饰品的时候,她的双手在微微地颤抖。
在一般情况下,那些推销珠宝的小姐都会夸大其词地对顾客说那东西是如何如何地适合于顾客,但是她们在她的面前却仿佛中了邪似的,当她佩带上去的时候都摇头说,“这么漂亮的东西怎么戴到了你的身上就一下变得那么没有光彩了呢?”
当我们走出了购物广场、沿街闲逛的时候,她却对路边一个小摊上的一件饰物大感兴趣起来。
她拿着那东西如痴如醉。我上前一看,却是一个非常粗糙的挂件,原来是一个形同龙状的黑黝黝的物件。我从她手上拿过来看了看,那东西的材质似木非木、似铁非铁,很是丑陋,穿在那上面的线绳也是平常的东西,而且还显得有些脏。
但是张苏却如获至宝。她问那摊主多少钱可以卖,那摊主似乎发现她很喜欢那东西于是便说要二十元。
我知道那滩主是有意想敲她一笔,但是我在刚才是准备给她买一个几千上万元的饰品的,当然要她喜欢才可以。于是我拿出来二十元钱递给了那摊住并对她说:“她喜欢这东西,二十元钱并不算贵,虽然你卖给别人可能只拿得到五元钱。”
买下那东西后我就问她:“为什么喜欢这个丑陋的东西啊?”
她的回答却让我异常地吃惊,“我看到它在那里发光,还在向我招手。”
从上次我被那女鬼所害、差点被车撞的事情发生以后,我对她的异常能力相信不疑。这时候听到她这样说,我心里就想,难道这是一件宝物?
回家后,我查了一些资料,才知道那东西的名字叫狻猊,是龙的九子之一。
龙生九子,性格各有不同。
老大叫赑屃,形似龟,好负重。一冲在各地的宫殿、祠堂、陵墓中均可见到其背负石碑的样子;
老二为螭吻,喜欢东张西望,经常被安排在建筑物的屋脊上,做张口吞脊状,并有一剑以固定之;
老三叫蒲牢,爱好音乐,也爱吼叫。古代乐器编钟顶上就用它来装饰,寺庙大钟上的钟钮上也可见到他的身影;
老四叫狴犴,掌管刑狱。常被装饰在死囚牢的门楣上,因其形状似虎,所以民间又有虎头牢的说法;
老五就是狻猊了。
老六叫饕餮,性贪吃。夏商时期出土的青铜器上经常可见饕餮纹,为有首无身的狰狞怪兽;
老七叫睚眦,性情凶残易怒,喜欢争杀。民间成语〃睚眦必报〃所讲即为此物。通常在一些武器的柄上,或是尾端的环上上面可以见其雕像,以加强杀气;
老八叫淑图,形似螺蚌,性情温顺,有点自闭症。所以将他安排在门上衔着门环,免得宵小光顾;
最小的叫貔貅,大嘴无肛,只进不出,据说它可以招财。银行和赌场的门前常常有它的雕像,予意嘴大吃四方,只挣不赔。
狻猊在传说中与佛关系密切。形如狮,喜烟好坐,佛祖见它有耐心,便收在胯下当了坐骑。所以形象一般出现在香炉上,随之吞烟吐雾。狮子这种连虎豹都敢吃,相貌又很轩昂的动物,是随着佛教传入中国的。由于佛祖释迦牟尼有〃无畏的狮子〃之喻,人们便顺理成章地将其安排成佛的座席,或者雕在香炉上让其款款地享用香火。
唐代高僧慧琳说:“狻猊即狮子也,出西域。”;
唐朝牛上士在《狮子赋》写道:
穷汗漫之大荒,当昆仑之南轴。
铄精刚之猛气,产灵猊之兽族。
陆容《菽园杂记》卷二:“金猊,其形似狮,性好火烟,故立于香炉盖上。”花蕊夫人《宫词》:“夜色楼台月数层,金猊烟穗绕觚棱。”觚棱,堂殿上最高转角处。《穆天子传》:“狻猊野马,走五百里。”《注》:“狻猊,师子,亦食虎豹。”
虽然在传说中对龙所生九子的名称说法各异,但是却在每种说法中都有狻猊。
我特地去买了一根粗粗的黄金链子把狻猊套上。这时候我却发现那个丑陋的东西居然把那黄金链子衬托得不怎么显眼了。那东西在那链子的衬托下居然好象发出莹莹的光彩,她佩带上那东西后似乎变得更加美丽,脸色居然也没有那么苍白了。
凤凰古镇的经历让我证实了以前灵魂出壳的真实,但是却增加了我对很多问题的迷惑。
为什么张大富在梦中和我喝酒的时候说的那些话他却不记得了?虽然不排除他对我有所隐瞒,但是他为什么要说张大富,也就是他自己已经死了?
因为我遇到的事情太离奇和恐惧,以致我没有随后到张家村去了解具体的情况。虽然后来我从张苏那里知道了张家村里的人都好好的并没有出什么问题,但是我却觉得很迷惑。
那个女老板和伙计为什么说是我害死了他们老板而刘苏华却好好地活着?
还有就是我在万名塔碰到的那个和尚所说的那些奇怪的话……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充满了疑问和困惑。
我心里知道自己以后的道路充满着艰险和复杂,所以我决定对那些暂时不清楚的问题干脆把它们放在一旁。
我决定先从事情的源头找起。去找最初告诉我关于幻人,也就是活死人的那几个“陌生人”,还有就是那位在我小时候曾经给我算过命的梦缘先生。
童年,对任何人来说都是难以忘记的,不管他的童年是幸福还是悲惨。
我想到了哥哥,想到了我小时候的那场病痛和死亡。
回老家!我心里忽然一阵激动。
当我远远看见我曾经就读过的小学校的时候,仿佛又回到了十多年前。
第二十一章 在自己的坟前默哀
开着车行驶在小镇上心中难免感叹而又有些自豪。我想任何人都对“衣锦还乡”这个成语充满了期待和幻想的。然而我问了镇上的很多人,我脑海中拼命才想起的那几个小学同学他们却都不认识。
我曾经看过一篇文章,那篇文章上说只要人类灭亡一万年后,在地球上将再也看不到文明的踪影。而我才离开这个地方十多年,我那些童年时候的伙伴却都已经不知道了去向。
我把车停下后带着张苏慢慢地走在镇上的街道上。童年时候的我觉得这条街是多么的宽敞啊。我在读小学前跟找奶奶住在农村,那时候心里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随时到镇上这个大地方来玩。后来上小学后经常和同学一起在镇上玩耍。
在来这里之前我心中的这个地方仍然还是那么的宽敞,镇里的那坡石梯是那么的陡峭。然而现在在我眼前的镇子是那么的破旧,街道是如此的狭窄,那坡以前让我望而生畏的石梯在现在看来是那么地平坦和短小。
世界在变化,我的眼睛也在变化啊。
张苏却因为长期住在古镇,所以对这里的一切并没有那么的新奇和怀旧。
在镇上住了一晚上后我们第二天就前往乡下。
以前到奶奶住的那个地方是没有公路的,但是现在却有了一条土路。这条路虽然狭窄而坑凹不平,但是我的越野车却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虽然从镇上到那里只要二十来公里的路程,但是我却整整开了两个小时。当我们到达我童年时住过的那个村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
因为奶奶后来到县城与我们一起生活后这里的房子就被卖掉了。这时候出现在我眼前的已经不是我所熟悉的当年的那栋房子了。但是我却依稀还记得老房子以前的样子。
房子的主人我却认识。他是我一位小学同学的父亲。他依稀还记得我的模样,经我自己介绍以后便急忙招呼我们进屋。
我们在那里稍作休息便去给我奶奶上坟了。
在奶奶的坟前我摆好了事先准备好的香烛纸钱以及需供的三牲。
我跪在奶奶的坟前恭恭敬敬地向她磕头,张苏也跟在我的后面朝着奶奶的坟茔叩头不止。
当我们磕完头刚刚站起来的时候,我忽然发现眼前烧着的那些纸钱居然无风自起,飘飘荡荡地朝着空中飞去。
我正在诧异间,猛然看到奶奶正站在她的坟头上向着我微笑!
张苏也看到了她,她转身问我:“那是你奶奶吗?”
“是的。”我朝她点了点头,眼里充满了泪水。
“奶奶!”我大声喊道。
但是她却在恍然间消失不见了。
我这次到这里其实还有一个最大的心愿,那就是去看看垭口那个地方。因为那里是我死亡和后来被埋葬的地方。
我们来到那个垭口。在我童年的时候那里树木丛生,而现在这里却光秃秃的没有一棵成材的树木。那棵银杏树早已不见连一个树桩都没有留下。
根据记忆,我在乱草丛中找到了那个小坟茔。随着岁月的变迁,这里已经没有了以前的模样,估计那具自己曾经拥有的躯体已经在里面腐烂得只剩下白骨了吧?
我忽然感觉这个世界很滑稽,也很诡异。难道不是吗?自己站在自己的坟前,土里面是自己的躯体,而土外面却是自己的灵魂,但是这个灵魂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张苏问我:“这里埋的是谁?”
我无法回答,良久才说:“如果我说这里面的尸体是我的,你相信吗?”
张苏却点了点头,说:“我相信。因为我也有自己的坟墓。”
我这才想起了她的故事。
我们是一样的人啊。我们都是活死人!
我在自己的坟前烧纸、点烛。“这些给谁呢?给他?他可是我啊。给我?我却正站在这里。”
我似乎陷入了一贯怪圈之中。
张苏好象理解我的心情,她在边上居然恭恭敬敬地跪下朝着那已经不显的坟茔磕了几个头。
我奇怪地问她:“你磕头做什么?”
“既然里面躺的是你曾经的身体,他依然值得我尊敬。”她认真地说。
我很感动,便走了果然轻轻地拥了她一下。她却顺势把身体完全靠在了我的身上。
我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
在我死亡的地方我却得到了爱情。
回到老屋的地方,我问同学的父亲:“那个梦缘先生还健在吗?”
他回答道:“还在,不过他太老了,现在已经走不动路了。”
我心里暗自庆幸,便向他问明白了梦缘先生家住的地方后就离开了。
梦缘先生住在离我奶奶的老屋处不远的一个山坳里面。他家房屋虽然不多但是却很雅致,与周围其他农户的房子相比完全是两个模样。如果说其他农户的房子是以传统和适用为目的,而他家的房子就显得非常地简洁和明快。从外面看去,山坳里的房子仿佛笼罩在一片白白的雾中,如梦如幻。
奇怪的是,那房子仿佛就在我们的眼前,但是我们却走了很久才到了那房子的面前。
走近了我们才发现这房子并不小,而且是修建在一条小溪之上。在房屋的一侧却是一个水塘,塘水清澈见底,水中鱼儿在自由地嬉游。
当我们走近那房子的时候却发现一位大约五十来岁的长者却站在屋前。他看见我们便大声问道:“来的可是东方家的?”
我大惊。忙回答:“我正是东方离。请问您是如何得知的?”
那人微微一笑,道:“老父亲刚才躺在床上说,‘终于来了。我可等了他多年了。’我问他是什么意思,他说,‘东方家的孩子该来了。你马上出去接一下。’这不?我一出来就看见了你们。”
“真是高人啊。”我心里想道。
也许是房子修在小溪上的缘故,我们走在上面,脚下发出“咚、咚”的声音。
我发现他们家到处都非常地干净、整洁。完全没有其他农家的那种因为饲养猪牛而发出的异味。
不一会我们就到了梦缘先生的房间。
让我非常惊讶的是他的房间非常地大,而采光却特别地好。虽然到处都是窗户,但是却并没有感觉到风的流动。
那人让我们在房间的木椅上坐下,便轻轻地走到梦缘先生的床前,轻声地对他道:“父亲,他们来了。”
我朝那床看去,只见在房子的北角放了一张大大的床,那床好象是由竹子编成。
床上正半坐一位老者,发眉雪白,面色红润,有如神仙之姿。
“来了好,来了好啊!”我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
我急忙从椅子上起身走到他的床前,张苏也跟在我的后面。
床上的老人忽然睁大了眼睛,嘴里喃喃地道:“又有一个,又有一个!”
“您说什么啊?”我问他。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是死人,但是却活着?!”老人忽然撕声力竭地叫道。
老人的儿子忙劝他:“爸,您别激动。有什么事情您慢慢说。”
但这时我却发现了异常。
老人已经脱离了他的躯体,我亲眼看见了他的灵魂从他的身体里面出来了。
但是与我以前的感受所不同的是,他的灵魂是没有活力的、是僵直的。我看到另外一个他直直地从他的身体里面飘了出来,就好象电影里的立体影象,但是却是一个赤裸的他。而且我可以清楚地看到,飘出来的他却是透明的。我知道他这绝对不是灵魂脱壳,而是死亡后的灵魂脱体。因为我曾经看到过书上有这方面的报道。
“赤裸裸地来,赤裸裸的去。”,难道就是说的这样的情景?
“老人家已经走了。”我伸手拉了拉他的儿子。
他儿子有些惊讶地看着我,然后用手去探了探老人的鼻息。
他忽然痛哭了起来。我知道我的猜测没有错。
老人的灵魂似乎处于沉睡之中,因为我发现他飘在空中僵硬如尸,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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