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王陵·血玉释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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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王陵·血玉释比-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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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白这时镇定下来,他问瑗水:“有解吗?”
  瑗水点点头,“虽说都是蛊婆,但是谁下的蛊只能谁解,我也解不了他的蛊,不过你无需着急,你看他身上的红光,那老婆子的蛊极其霸道,若不是有这红光帮他抵挡,怕也捱不到现在了。”
  

第十三章  百舍重研(4)
“事不宜迟,你带我们去找那蛊婆吧!”黄白说。
  “好!”
  手脚利落的田哥在黄白和瑗水说话的时候已经用两根竹子绑成了担架,瑗水从屋后拿出几只火把分给众人,田哥细心地披了件衣服在她身上,和黄白抬着花生大跨步往深山处走去。老蛊婆离瑗水住得颇远,走了三个小时才见小屋,那小屋跟瑗水家是同一格局,只是在风雨的洗礼下早已显得残破不堪,门扇四弃,窗棂斜塌。
  瑗水站在屋前,念一段黄白等听不到的古怪语言,田哥解释道:“那是蛊婆之间见客的切口。”
  瑗水话语刚停,残存的小门无风自开,一张惨白布满核桃般皱纹的脸露了出来,老蛊婆也不知多大年纪,白发散乱,衣衫褴褛,只剩那银子打成的盘扣在火把下熠熠生辉。
  黄白一见那蛊婆,走过去恶狠狠问道:“是你下蛊的吗?”瑗水神色复杂,上前一步想要拉开他,却在中途被田哥拉住手腕,“先看看情况。”
  “是我,又怎么样?”那蛊婆面色不变冷冷说道,一双倒三角眼死盯着黄白,令他心里不禁发怵。
  “为什么?”黄白此言一出,刘荣恨不得上去抽他两巴掌,真是关心则乱,自己跟花生打闹下手重一点,黄白都会怪她,现在这老太婆对花生下蛊,简直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啊!黄白现在连到这来的目的都忘了。刘荣清了清嗓子,说:“婆婆,如果我朋友有得罪你的地方,我代他向您道歉,请您高抬贵手放过他吧!”
  那婆子皮笑肉不笑地咧了下嘴,露出所剩无几的牙和黑乎乎的牙床,“妹伢,别个的事你少来掺和,这伢仔我说什么也不会帮他解蛊的。”黄白心中一骇,又急又燥,他只想冲上去把那婆子的脸给砸扁了,但回头一看花生不省人事的样子,黄白捏紧了拳头,扑通一声双膝跪倒苦苦哀求,谁知对方看也不看,冷笑一声转身便走。黄白心中大恨,心有不甘却无计可施,他知道现在花生命悬一线,之所以能挺到现在完全是血玉护主的关系,一旦血玉的力量用尽结局黄白连想到不敢去想。
  看着老妇人走开,燕子急了,她冲上去扯着老蛊婆的衣袖说:“他是个好人你为什么要害他?他好心帮你去捞棒槌,你居然恩将仇报。”
  “恩将仇报的人这世上又何止是我一个?”老妇人甩开手,表情凶狠地指着燕子,面目可怖地说:“妹伢,这不关你的事,别在这里啰嗦,快走吧!”然后立即上楼去,瑗水看不过眼,拦住她,“阿姐,何必这样呢?这几个外乡人与你无仇无怨,放条生路给他们走吧!”
  “你是有人陪自然不晓得别个的苦,等你老了孤单单一人的时候还能说得这样轻松。”老妇轻哼一声,蔑视地看了看瑗水。黄白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七七八八,敢情对方是因为年老了没人照顾,这才想把花生留下来。
  “你是要人陪你吧,你救了他,我愿意留下来。”黄白跨前一步,站在她面前说。
  “我就想要他。“老妇看也不看黄白,直愣愣推开他继续往楼上走去。黄白怒了,抓住她干瘪的手用力一捏,两人僵持起来,瑗水见状心想不好,黄白不知道底细,她可不是不知,对方是很有名的蛊婆,全身皆蛊,搞不好一个大意,黄白又中蛊那就更加麻烦。
  “小哥,撒手。”瑗水拉了又拉,黄白这才放手,“你倒会袒护别个,别个只怕不领情。”老妇对瑗水的心意了然于胸,淡淡地说。
  黄白退后才怪自己冲动,现在唯一能救花生的就是她了,偏生又是如此顽固可憎。黄白一横心,再次跪了下来,“求求您行行好,救救他吧,不然我一辈子都不起来了。”这时,燕子默默走到他身边,并肩跪了下来,已然是泪流满面。
  “你跪多久于我何干?”老蛊婆两眼望天,一副冷漠之情溢于言表。
  “阿姐,你若想要这伢仔在这里陪你,又何必下这么中的蛊要了他性命呢?”瑗水问。
  “哼,就算他灭了气,我也有本事救他回来,要你当好人?”老妇的身形终于随着她的声音消失在小楼上,黄白等不敢贸进,在楼下一直跪着不起身。
   。。

第十三章  百舍重研(5)
夜色漫漫不易过,山风卷着流水的声音穿山而来,闯进小楼的窗户刮得每个人心慌,而火把剥落的声音在这样的夜晚更是平添了几分寂寥之情。燕子整整一晚都在抽泣,她无论如何也不肯起来,直说是自己害了花生,到黎明时分,她的眼睛因为哭泣而变得红肿,黄白这才意识到仿佛燕子对花生并不是单纯的愧疚之情。
  这时小楼上木门一响,老妇带着清晨的楚冷气息走下楼来,此时暘谷在东,阳光将一切笼罩在肃穆庄严的金色之中,老妇在黄白等人一米远的地方站着,看过去她倒似有些威仪。
  “你们是不是执意要救他?”好半晌她终于开了口。
  “对!无论怎么样我们都要救他。”燕子抢着回答道。
  “那好!哪个愿意代替他吃下这个?”在老妇的掌心里安静地躺着一粒小药丸,乌黑圆润。
  燕子跪的地方离那老妇最近,只见她将药丸拿到手里想到没想就喂了下去,就算是近在咫尺的黄白也来不及阻拦,这时就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说:“不要……”随后田哥惊奇地说:“咦?这是怎么回事?”
  笼罩着花生的微弱红色忽然变成了红雾,迅速蔓延在整间小屋,与此同时花生的皮肤开始发亮,甚至看得到血管中奔腾不息的血液,一股黑色的雾块从腹部开始化开,和红雾逐渐交融在一起,然后越来越淡,黄白腰间的血玉此时也开始隐现红光,黄白不解地将其取出发现阴线雕刻的部位仿佛是涂抹过血液一般,晶莹透亮但血丝纹路极其明显,上刻的神面纹仿佛是活了,看得到表情。而包浆则红得泛紫,沁点密布其上成为黑色的斑,整块玉通体腥臭不可闻,在红光的映衬下,晨光中的气氛极其诡异,仅有两块血玉绽放着让人不可夺目的慑人芳华交相辉映。黄白在红雾中居然看到了子青的脸,他温文尔雅地微笑着,然后迅速和一个从未谋面的老头脸合在一起,红雾越来越淡,丝丝回扣入花生的身体里,这时的花生宛如经历炼狱一般,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轻轻滑下,只听“叭”一声,支撑担架的木棒被他硬生生掰断,此时黑雾凝结成一点沿着花生的气管上移,在一阵抽搐后,花生呕出一团黑色的东西,可见一条白色大虫在蠕动,吐完之后红雾彻底消失了,而血玉也不再发亮,如平时无二。一时间所有人都被这奇异地场景惊呆了,看着花生奇迹般地从担架上站起来,谁都不记得去搀他一把,花生径直走到老妇面前,冷峻地问道:“说,你给她吃什么了?”虽然没有威胁性的语言,但就凭这一句杀气已显。
  老妇还没从刚才光怪陆离的事件中回过神来,被花生气势一慑,哆嗦着说:“是情蛊。”
  “解药。”花生捏住老妇的脖子,逐渐加力,直捏的老妇脸色绯红,喘不过气来。
  “情……蛊,无………无解。”老妇吞吞吐吐地答道。
  “你再说一遍?”花生陡然发力,那老妇一阵抽搐,张牙舞爪地扭动着翻起了白眼。瑗水拍了拍花生的肩膀,示意他放开她,“她没有骗你,情蛊在苗家流传了这么多年,确实无解。”
  “那怎么办?”花生怜爱地看着燕子缓缓抱起她,燕子靠在花生身上,因为哭得太过厉害,无力再说话了。
  “情蛊对人是没有伤害的,这妹伢愿意为救你而吃下情蛊可见是对你有情,情蛊或者一辈子都不会发作的,但是一旦发作就痛不欲生。”
  “瑗水姐,你一会说无害一会说痛不欲生,到底是怎么样?”刘荣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哑谜,直截了当地问。
  “情蛊就是一些痴情怨女炼成的蛊,若是女子服食,则当女子被爱人抛弃感觉到刻骨铭心的痛苦时就会蛊发,一旦蛊发将无药可救,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疼,疼49天后内脏溃烂而亡,但是如果她幸福美满一辈子,那么就不会蛊发,对身体也无恙。”瑗水见众人并不明白,仔细地解释着。
  “这怎么办?”黄白问,花生一抿下唇,横抱起燕子说:“我会照顾好她的。”说完大踏步走了出去,黄白一愣也跟了出去。
  

第十三章  百舍重研(6)
在回瑗水小楼的路上,黄白拿出血玉仔细把玩着,他试图努力地召唤着子青,但是他一直没有出现,回到小楼后黄白叫下花生两人再次以血润玉,与往常不同,这回血一靠近血玉就被吸收了进去,而且玉琮表面的纹饰均血色饱满,反复多次后,黄白和花生均感到有些头晕,加之折腾了一晚上便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小白。”是子青的声音穿越时空和岁月夹杂着时光厚重的沧桑飘然而来。
  “子青,为什么会这样?”还是在那顶如华盖的树下,子青席地而坐,这回他穿了件青色的袍子,金色滚边,头发随意披在肩上。
  “我说过血玉会保护你的。”
  “那么小花的蛊是血玉释比给解的?”
  “对,腾龙蛊是非常霸道的蛊,对其余的蛊有很强的排斥性,会自然而然的牵引释比解除血主的蛊性,而这回的蛊性十分强烈,因此我也会出现。”
  “是不是血玉之间有联系?”
  “应该说是感应吧!这回为了解蛊,血玉元气大伤,因此才有了吞噬鲜血的情况出现。”
  “那么说,你一直都知道花生中了腾龙蛊?”
  “是的,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你从来没有问过我啊!现在你不是也知道了吗?”子青显得很委屈。黄白只觉得头脑一昏,从刘緋丽处得知花生没中蛊,是他太过于高兴,也没有跟子青求证,还好龙叔给的丹药没扔掉,不然黄白后悔莫及。
  “小白……”子青欲言又止。
  “别说了。让我安静一下吧。”
  这一睡就睡了一天一夜,悠长的梦境让黄白第二天醒来还觉得心有余悸,“花生,身体好些了吗?”一睁眼就看到端着盆子往楼上走。
  “我这金刚不坏之身能有什么事啊?倒是燕子,可能是哭得太厉害,今天看什么都觉得眼花。”
  “哦,你什么时候和燕子对上眼的?我怎么不知道?”黄白逗道。
  “就你那眼力,哥哥我看上什么女人不是手到擒来啊?”花生骄傲地一扬头,正要举步上移,就看到刘荣和瑗水一起走了出来,田哥则背着包裹在楼下说,“今天晚上要走,我和瑗水出去采点药。”
  “小白,我们去做饭吧!”刘荣说。
  “大早上的做什么饭?”黄白不解地问。
  “叫你走你就走,啰嗦什么啊!花生,燕子在楼上呢,你上去照顾她。”
  “哦,对,我们去做饭。”黄白冲花生眨眨眼,跟着刘荣往外走去。
  早上的湘西别有一番景色,远山笼罩在浓雾之中,一缕炊烟从谷中升起后被带着青草气息的晨风吹散。黄白和刘荣坐在瀑布下的水潭边上,瀑布从山崖上一泻而下长流而涓细,一条银链一般直垂至山体,轰鸣声震耳欲聋,刘荣靠在黄白身边,看着身边漫山遍野的绿色植物,肥大的枝叶在晨光中微微摆动晃散了一地光影,这是一个不真实的世界,内心也能得到片刻不真实的安宁。
  “小白,你是不是在怪我?”刘荣问。
  “没有,我只希望这件事可以早点结束。”
  “嗯。只要得到玉统万城,我们就结婚好吗?”
  “好!而且这次去夺玉统万城,我不想花生去了。”
  刘荣呆看他片刻,长叹一声后点了点头,她非常明白黄白不想让花生涉险的心情,可是出于内心自私的考虑,有了花生也许黄白不会那么危险。在这一片湖光山色的田园美景中,黄白紧紧拥住刘荣,仿佛明天就是世界末日。
  

第十四章  西安小憩(1)
穿过扭光,翻过万宝山,绕过龙塘河,离湘黔交接的正大已经不远了。田哥由正大转去平头地区,而黄白等人决定借用现代工具从贵州回西安。分别在即想起这一段离奇的旅程,大家心中都存了依依惜别之情,就连那两具尸体都变得可爱起来。
  田哥听说了花生中蛊的事,据说在苗疆很久以前流传过这样一种以阵法解蛊的蛊法,答应让瑗水在苗疆代为打听,黄白和花生自是感激不尽。步行两天之后到了分别的时刻,田哥站在小山体遥指远方说:“朝这个方向再走半天就是人群聚住的地方,我们走脚的不便露面,到了那里你们就可以坐汽车回去了。”
  花生深深鞠了一躬,说:“田哥,希望我们有缘再聚。”田哥豪爽一笑,“有缘自会相逢。”然后从衣服深层掏出两粒红丸,“相处了这么久,我觉得你们身上阴气很重,跟我们走脚的不分上下了,想必你们也不是干什么好营生的,这两粒红丸你们带在身上,中了尸气的时候可以护住心脉,总有用到的时候。”花生大咧咧地接过来,“大恩不言谢,只要此事一了,我会回湘西再来看你。”田哥点点头,“嗯!会有这一天的!”说完敲响阴锣引着两具尸体远去了,黄白和花生倒站在当地迟迟不肯离开,“到底是比我们潇洒些!”花生感叹道,黄白应了一声,四人这才向田哥所指的方向走去。
  回到人群居住的地方就是回到了自己以前的世界,熟悉的厌恶的一涌而来,四人在小旅馆里修整了两天,踏上了回西安的路程。刘緋丽的爪牙再也没有出现过,回到西安的第二天,燕子就冲到瞎老五的家里,花生怎么拦也拦不住,索性打了个电话叫黄白和刘荣过来看好戏。
  瞎老五一见燕子很是惊讶,亲热地拉着她的手说:“你怎么来了?”燕子很不领情地甩开他,端起摆设台上的宋代官窑花瓶二话不说就砸了,砸得瞎老五一阵抽搐,心疼地看着一地碎片,“我的花瓶啊,可值不老少钱呢,小姑奶奶你这是哪发那么大火啊?”
  “你这个花瓶值几个钱?我的命值几个钱?你为了一个女人连自己妹妹都能搭进去!”
  “瞧你这话说的。”瞎老五急于分辨,但他一开口燕子立即火冒三丈,像是被人踢了一脚似的一跳三尺高,红着眼眶说:“我怎么说的了?难道这不是事实吗?你既然可以不要我这个妹妹,我就敢不要你这个哥哥,别以为你是西安的地头蛇,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这话说的让花生心里一寒,燕子和刘荣一样,说话做事果然都是家族风范,想当初自己总嘲笑黄白找了个母老虎,现在看来燕子和刘荣也是在伯仲之间见伊吕啊!
  瞎老五看着燕子,他缓缓坐了下来,其实他看到怒气冲天的花生就觉得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花生和黄白都是睚眦必报的性格,现在他连原委都没搞清,刘緋丽就甩甩手走了,剩下自己来受夹板气,更何况是得罪了一个发起飙来跟台风过境一样的妹妹。
  “五哥!”黄白丢过一根烟,“这么多年来,我们兄弟跟您老抢过生意吗?”
  “没有。”
  “那抽分子可曾少了您的?”
  “没有。”
  “还是我兄弟俩说过什么话,让您老心里不痛快了?”
  黄白越是这么和颜悦色地追问,瞎老五就越觉得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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