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这会儿正心烦意乱,不想再看他:“你睡吧,我困了自己会想办法。”
男人沉吟片刻,忽而开口:“要我去睡沙发么?”
……
白溪吃了一惊,有些不敢置信的扭头看他:“你……睡沙发?”
这种事情对普通男人来说是正常的,可对千息佐来说,可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吧?他怎么肯委屈自己睡沙发呢?
正狐疑着,男人已经自顾自的下了床,从衣柜里抱出一床被子来,从容的走过她身边,在沙发边铺了开来。
白溪回过神来,连忙拿了枕头帮他递过去。
他看了她一眼,接过来:“谢谢。”
“不客气。”
白溪局促的站在他身边,呐呐开口:“那个……谢谢你啊,等孩子生下来,以后再遇到这样的情况,就我睡沙发,睡地板都可以。”
男人没再说话,也没再搭理她。
白溪明显的感觉到了他心情不好,可她的心情更糟糕好吗?到现在还没弄明白刚刚那一阵迷糊到底是怎么回事,稀里糊涂的就跟他亲了,虽然是蜻蜓点水的一个碰触,可还是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难道她骨子里就是个淫|荡的女人?否则为什么会任由他亲她呢?啊啊啊啊啊,真是要疯了!!
发疯的念头没能持续多久,白溪洗漱完上了床才发现,ipad还在床上。
她小心翼翼的扭头看了眼已经入睡的男人,又小心翼翼的把ipad塞到了被子下面,迅速关了灯,躲在被子里开始翻找关于苏少谦的信息。
哪怕是一条关于他的消息也好。
可是没有。
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他们认识以前的他的花边新闻而已,关于苏氏集团的各种新闻,也只有苏氏集团的副总裁还有一些高管的露面而已……
是身体不舒服吗?还是单纯的不想在这种事情上面抛头露面?那么他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呢?伤好了么?心情怎么样呢?
……还记不记得她呢?
还记不记得她呢……
她怅然若失的轻喟一声,抱着怀中的ipad陷入了沉沉的梦境……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小公主被女巫施了恶毒的诅咒,陷入了永恒的沉睡中,直到有一天出现了一个英俊帅气的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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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肉结实的手臂,坚硬宽阔的胸膛,温暖而充满安全感的臂弯,昏昏沉沉中,她终于等来了她的王子……
她感慨万千,低低叹息一声,缓缓靠了过去,身畔的人也翻了个身,修长的手臂横过她的腰将她揽入了怀中。
熟悉的檀香气息钻入鼻息,却不是她期待的那个淡雅香气。
睡梦中的她不安的皱了眉头,挣扎了一会儿,终于醒了过来,天边微微的光亮透过厚重的窗帘透进来,模模糊糊的照出男人的脸部轮廓。
她睁着一双惺忪睡眼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男人,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是……苏少谦吗?
她抬手揉了揉眼睛,又向前靠了靠,男人眉眼清楚的倒映进瞳孔中,她疑惑的视线瞬间变成满满的惊恐,脑中轰的一声巨响,她狠狠倒吸一口凉气的同时,一声尖叫也随之逸出。
“啊——”
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从床上爬了下去,猛然抬手打开了房间里的灯。
阴影模糊的房间骤然明亮如同白昼。
千息佐缓缓起身,完全没有从梦中到清醒的过渡时期,睁着一双清澈而干净的眸子看她:“怎么了?”
怎么了?
怎么了?
他居然还有脸问她怎么了?!
白溪还惊魂未定,又被他气的险些血溅三尺,这个男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讲道理讲礼貌的,没想到装无辜更在行!
她气不打一出来,攒足了力气刚要质问他,一阵难忍的恶心感忽然翻涌上来,她连忙捂了嘴,用手比划了一个‘你给我等着’的手势,然后窜进了洗手间里。
正吐的天昏地暗双腿发软,男人徐步走了进来,一脸淡然的拿出新的牙刷挤牙膏:“听说孕妇气性大,看样子是真的……”
说完,便开始从容而自然的刷牙。
白溪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向镜子,镜子里的男人也睁着一双清澈见底的眸子看着她,她愤怒,张了张口刚要骂人,恶心的感觉再度翻涌上来,连忙又低下头去一阵干呕。
男人刷完牙,又面无表情的开始洗脸:“早点想吃点什么?”
她恶心的一张小脸惨白,恶狠狠的瞪他一眼:“不吃!”
男人扫她一眼,打开柜子拿出一个新的牙刷来拆开,又挤好了牙膏递给她:“那想在这儿吃还是回去吃?”
“不吃不吃,在哪儿都不吃!”
她没好气的拿过牙刷来,气势汹汹的逼问他:“刚刚到底怎么回事?昨晚睡觉的时候你明明在沙发上的,为什么突然跑到床上来了?”
男人单手撑在洗手台上,一脸无辜:“半夜冷了,就上床了。”
……
他说的好有道理,她竟无法反驳!
白溪拎着牙刷,就那么睁着一双吃惊的水眸愣愣看着他,男人握着她的手把牙刷塞进她嘴里,从容不迫的从她身边走了出去:“洗漱完就出来,我下午还有事情要做。”
【作者题外话】:陪萌萌哒们一起呼唤谦哥!快粗来!老婆要被人家抢走啦——
 ;。。。 ; ; 白溪抱着ipad,嘴巴不知不觉张成了o型,呆愣愣的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厮故意的吧?
童话故事改编的东西,只有女人才喜欢看,男人怎么会有耐心看这种东西的?他一定是故意考验她。
“你确定要看吗?很无聊的……”她不死心,妄图做最后的挣扎。
男人沉默了下,暗沉如海的黑眸忽然眨也不眨的锁住了她:“既然很无聊,那你为什么要看?”
反问的句式,口吻也并没有过多的苛责,可白溪却还是莫名的觉得从后脊背出泛出一丝丝骇人的凉意,她干笑一声,不敢再多说什么,默默的爬上床。
男人伸手为她盖被子。
白溪连忙伸手按住他的动作:“不、不用,我有点热,不想盖……”
虽然明知道他不会对她做什么,虽然也曾经不止一次的跟他相处在同一个房间过,可同躺在一张床上却是第一次,这个男人看似内敛却又充满了危险,做事情又总是出乎她的意料,再加上他今晚刚刚对她说了疑似表白的话,她心里终究还是有些忌惮。
不想跟他靠的这么近……
身下床褥柔软的不可思议,像是躺在轻盈的羽毛堆上一般,她却尴尬的坐立难安,怎么躺都不对劲,两个人对着这么大的电视不看,却在床上抱着个小小的ipad算怎么回事儿?电影场景华丽而大气,安吉丽娜朱莉在里面气场全开,霸气又柔情,如果是平时,白溪一定会看的聚精会神,可这会儿她却没什么心情看,鼻息间是特属于男人身上的淡雅檀香气息,耳畔是他均匀而平稳的呼吸声,她不安的浑身都出了一层冷汗,抬头巴巴的看他:“……不好看是不是?”
快说不好看快说不好看!
“还可以。”
“……不觉得无聊吗?”
快说无聊快说无聊!
男人的视线从屏幕上转移到她的脸上,灯光下,那小小扇形的长长的眼睫毛闪着金黄色的光,迷人而耀眼。
“你觉得无聊?”低低沉沉的嗓音,在安静的夜色下恍如天籁之音一般勾着人的灵魂一点点沉沦。
那双黑色的瞳孔诡异的变幻成了不可思议的墨黑色,像是一座幽深而神秘的千年古宅,以最古老的魔力吸纳着她进去,囚禁……
白溪呼吸莫名的有些急促了起来,手脚有些无力的挣扎着要下床,下一瞬,却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压在了她的身上,淡淡的檀香气息扑面而来,像是致幻的迷药一般让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身体僵硬的动弹不得。
男人轮廓分明的俊颜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她清楚的感觉到他的靠近,他嗓音低哑的在说着什么,她听不清楚,脑中浑浑噩噩的,直到男人冰凉而柔软的唇覆上她的……
像是一滴冰凉的水滴落到滚烫的唇瓣上,带来的温差对比让她骤然清醒了过来,软绵绵的双手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然推上他肩头,用力将他推了开来!
被推开的人是千息佐,可狼狈的人却是她自己,白溪惊恐的从床上跳了下来,咚咚咚后退了好几步才停了下来,一手捂着唇,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吃惊的看着他。
千息佐慢条斯理的重新躺了回去,面无表情的拿了他的书继续翻看,动作优雅而从容,像是刚刚的事情不过是她自己幻想出来的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
白溪捂着嘴,怔怔的看着他,一时之间还没办法从震惊与羞怒中回过神来。
她承认千息佐很有魅力,从家世背景到外貌身材,完美的几乎都无可挑剔,可她跟他相处这么久以来,却从来没对他动过男女之类的感情,又怎么可能会在短短的几秒钟之内沉沦?甚至迷迷糊糊的……
与他接吻了!
ipad里还放着电影,安吉丽娜朱莉在国王为爱女举办的盛大的仪式上,以雷霆万钧之势下了一个让所有人都胆战心惊的诅咒,充满仇恨的声音充斥在整个房间里,男人躺在床上,白皙修长的指扣在书本上,安静的看着他的书,白皙站在床下,捂着嘴一脸失魂落魄的看着他。
“还打算在那里站多久?”
良久,电影里的声音渐渐柔和了下来,魔法强大的女巫日夜不离的守护着俏皮可爱的小公主,ipad里的欢声笑语中,男人终于首先开口,却并没有看她。
白溪僵硬的站在原地好一会儿了,可还是没办法理解刚刚的事情。
“你……为什么……”
她咬唇,艰难的吞咽了下,才鼓起勇气继续质问:“为什么要那么做?”
千息佐平静无波的看着他的书,给了她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夫妻之间,这种行为不是很正常的么?”
“可我们还没结婚!”
白溪咬唇,恼怒的瞪他:“而且我们明明约定好了,只要一个婚姻的外壳,让这个孩子有个名正言顺的家庭而已,我们之间……”
“不喜欢的话,你大可以在我碰你之前就推开我。”男人忽然打断她,面无表情的开口。
一句话,顿时让她哑口无言!
所有的愤怒,所有的羞耻统统堵在了胸口里,她还没来得及发泄,就被他堵了个彻底!滚烫的熔浆一般的温度烫的她浑身止不住的发颤!
不!
她很确定她心中没有他,她很确定她心里只有苏少谦一个人的,如果在正常情况下,她一定会在他靠过来的第一瞬间就推开他的,而他靠过来的时候,她脑袋却只是一阵昏昏沉沉的,像是坠入了云里雾里一般……
她动心过,很清楚因为动心而迷失心智是怎样一种感觉,心跳加速,呼吸困难,控制不住的想要与对方亲近,而不是现在这种,单纯的……昏沉。
她怔怔看了他一会儿,顿了顿,视线猛地落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空牛奶杯!
“你在牛奶里动了手脚对不对?!”她终于反应过来,愤怒指责他。
【作者题外话】:一起来猜猜看,小白的那种反应,到底是因为神马呢?
 ;。。。 ; ; 千小宠从跑进去后就一直没出现,晚餐也只有他们三个人,千爸爸跟千息佐完全不同,风趣又幽默,笑起来眉眼弯弯的,一双浅绿色的眸子迷人极了,如果不是千息佐外貌酷似他的,她简直要以为他是被捡回来的。
父子间的脾气,怎么能相差那么大呢?
一顿晚餐,意外的吃的其乐融融,只是偶尔从楼上传来一两声少女撕破喉咙一样的哭闹声让人不太愉快。
嗯,还有一件让人不太愉快的事情,就是他们被安排进了同一个卧室里,卧室倒是不小,古香古色,奢华而低调,房间里有不知名的香气,床柱上镂刻着精美的花纹……
可就是只有那一张床。
晚餐千爸爸贴心的安排了中国菜,白溪吃的有些多,这会儿胃里又开始闹腾,去洗手间里吐了一会儿,惨白着一张脸出来,看着躺在床上看书的男人。
她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是不能睡沙发的,睡床都难受,更别说沙发了,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不小心就滚下面去了……
哀怨的瞅了他好一会儿,男人却没什么反应,兀自慢条斯理的看着他的书,她撇撇嘴:“你们家这么大,应该还有别的房间吧?”
“没了。”
“没了?”她吃惊,这么大的古堡,上上下下三层,至少有上百个房间,怎么可能没有房间了?
“你……你再去看看啊……”
“我偶尔会过来住,很清楚这里的房间数量,都有人住了。”
千息佐稍稍坐起身来,将桌子上温度适中的牛奶递给她:“你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去跟小宠挤一个房间。”
白溪伸手把牛奶接过来,一屁股在床边走下,没好气的白他一眼:“跟你妹妹一个房间,你怎么不让我跟狼住一个房间呢?说不定第二天我还能剩条胳膊腿儿的……”
千息佐没理会她的冷嘲热讽,淡声道:“趁热喝了。”
白溪胃里难受的厉害,不想喝,握着杯子磨磨蹭蹭的不肯放到嘴边:“你不去哄哄你妹妹?我怎么还隐隐约约听到她在哭呢?”
男人翻了一页书,语调平板无波:“哭累了就睡了。”
“啧啧……”
她好奇的看他一眼:“怎么突然转性子了?以前不看到她皱眉头就跟天要塌下来似的,恨不得摘星星摘月亮的哄她开心,这会儿就由着她哭三个小时把嗓子都哭哑了?”
千息佐对她的调侃充耳不闻,兀自漫不经心的看着他的书:“把牛奶喝了。”
“……”
白溪咬唇:“胃里难受,不想喝。”
“喝了,派人去酒庄给你摘葡萄去了,喝完一会儿吃葡萄。”
“现摘的葡萄吗?”
白溪双眼立刻变得亮晶晶的:“那种又大又紫甜的要命的葡萄吗?现在有吗?”
男人长长的眼睫毛微微扇动,有些无奈似的看了她一眼:“温室里面的,喜欢的话,改天带你去摘。”
白溪激动的抓住他的手腕:“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
“把牛奶喝了。”
“……”
白溪扁扁嘴,默默的收回了手,仰头一口气将一整杯牛奶喝光,忍着强烈的恶心感对着他晃了晃空空的杯子:“满意了?”
不一会儿果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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