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一点感动吗?
“你不需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珊德拉转身,只留给她一个孤冷的背影:“我就是这样卑鄙无耻的人。”
白溪窒了窒,她只是有些气愤,却还没到认为她是‘卑鄙无耻’的地步,毕竟他们有他们的职业操守,那是从一开始接受训练的时候就定下来了的,这么多年来,她已经习惯了没心没肺,随时将命豁出去了的生活模式,想要突然改过来,也不是朝夕之间的事情。
虽然都明白,可却还是会生气。
江离几次三番的帮助过她,是她最信赖的朋友,她真的不希望他受到伤害。
正僵持着,身后的电梯门叮的一声又打开了,千息佐在一大满面笑容的医院高管的簇拥下踱步而出,见她们还站在大厅里,神色微变:“怎么了?”
白溪回过神来,见他身后的人都十分开心的模样,笑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根了,忍不住皱眉:“他们笑什么?”
 ;。。。 ; ; 她咬唇,还是有些不放心,悄悄的缩进了被子里揭开身上的衣服看了看,视线所及处没有任何痕迹,应该是她想多了。
苏少谦每次碰她,都会或多或少的在她身上留下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有时候她抱怨,他会下意识的克制自己,可每每还是会弄出浅浅的痕迹来,千息佐应该是没碰过她的。
千息佐说他去纽约一趟,几天就会回来,可一个月过去了,却还没有见到他的人。
白溪从巴黎回来后就没有见过薇薇安了,问了问管家,管家表示他也不知道,而且薇薇安的联系方式只有千息佐一个人有,她想见到她的话,只能问千息佐去要,白溪本来想打电话问他的,可又担心打扰到他,索性准备等他回来再说,可一等,就是一个月多。
这一个月来,古堡里的人对她的态度也明显的转变了,不再把她当成一个只是暂住在这里的客人了,所有的衣服都不需要自己动手洗了,管家也不会再擅自安排她的早中晚餐点,而是提前问好她,哪怕她想吃的小吃需要特意从中国请厨子过来,也会在第一时间办到,还特意在后院里为她建了一个温室,养了一些花花草草让她欣赏。
不正常。
太不正常了。
她想破脑袋都没想出来千息佐到底在盘算什么。
细雨蒙蒙的早上,等了她许久没等到她起床的茵茵有些着急的在外面敲门:“白小姐?白小姐,到早餐时间了,您要不要起床呢?”
“唔……”
白溪迷迷糊糊的被吵醒,含糊的应了她一声,刚刚爬起来,胃里忽然翻涌出一阵强烈的恶心感,她连忙捂了嘴,冲进洗手间里一阵疯狂的呕吐。
“白小姐?白小姐?”
茵茵又连着敲了几下门,没听到她的声音,急了,推门而入,就看到她晃晃悠悠一脸惨白的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
“白小姐?”
她吃了一惊,赶忙上前扶住她:“白小姐,您不舒服么?”
“有点儿……”
白溪慢慢的躺回床上,抬手揉着疼痛不止的眉心:“可能昨晚吃多了,我再躺一会儿,晚点直接吃午餐就好了。”
“好的,白小姐。”
茵茵在短暂的吃惊后,一张甜甜嫩嫩的小脸上几乎有掩饰不住的喜悦:“那我一会儿再过来,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叫我就好。”
白溪不明白自己不舒服怎么就让她高兴成了这个样子,双眼亮晶晶的放着光,就差手舞足蹈了,难道是自己平日里苛待她让她怀恨在心了?……她貌似也没对她做什么坏事吧?
千息佐当天晚上就回来了,看得出来是赶回来的,风尘仆仆却仍旧不改从容优雅,将外套丢给管家后便向着她走了过来,看得出来他心情不错,大概是生意谈的很好吧。
白溪正盘腿坐在沙发里吃猕猴桃,软硬适中,酸甜味道也不错,见他回来,把手里的盘子微微抬了抬:“吃吗?”
她只是象征性的问一下而已,没想到男人很给她面子的拿着水果叉叉了一块放进了口中,又屈指勾了勾她的下巴。
这个动作未免太过于轻浮了,白溪吓的一个哆嗦,手中的盘子滑了出去,男人眼明手快的赶在盘子掉到地上前接住,放到茶几上,另一手仍旧稳稳的扣着她的下巴,凝眉仔细打量她。
白溪愣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连忙把下巴从他手中拯救出来,缩着身子向旁边蹭了好一会儿,双手护着下巴警惕的看着他;“你干嘛?”
男人对她的排斥不以为意,缓缓收了手后,神色冷凝的看她:“吐了?”
吐了?要她把猕猴桃吐掉?
白溪不情不愿的扫他一眼,嚼了嚼口中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猕猴桃,用力一吞,咽了下去。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你天天看那么多书,都白看了吗?人家猕猴桃好不容易长出来的,我干嘛要吐掉它?多浪……”
“我说,你今早吐了?”男人忍着一头黑线打断她。
白溪眨眨眼,呆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啊,是吐了,就一会儿,没关系的。”
她刚说完,又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狐疑看他:“你……不是因为这件事情才特意赶回来的吧?”
千万别说是,否则她就真的要怀疑他是不是在暗恋她了啊。
男人面色平静的看着她:“是。”
“耶?”
她终于忍不住跳下沙发,绕到沙发另一头去,跟他站的远远的:“你……是不是想对我图谋不轨啊?”
千息佐没理会她,径直上了楼。
白溪还一脸防备的站在原地,跟一屋子的女佣们大眼瞪小眼。
呃,他们话好像还没说完吧?他突然二话不说上楼是几个意思?难道是她猜错了,他觉得无语,懒得搭理她了?
二十分钟后,男人将稳重严肃的西装换了下来,换上了一套他喜欢的白色休闲套装,带着一身的清爽走下了楼,手中还拿着一件卡其色的风衣,走到她身边随手递给她:“穿上,我们出去一趟。”
“去哪儿啊?”她扯了扯怀中的风衣,还想再问句什么,男人已经再度转身走向外面。
没礼貌!
白溪撇撇嘴,连忙把风衣披到身上,她见他穿过,只到他大腿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却快到脚踝了,她顾不得系腰带,随意的抓了抓跟着跑过去,还没赶上他,男人向前走的步伐忽然明显缓慢了下来,转头看她:“别跑,慢点走。”
白溪喘着气跟上他,没好气的丢给他两个大白眼:“慢点儿走能追上你吗?你走慢点儿的话我还用得着跑吗?你当我喜欢跑啊!”
夜色微冷,男人静静看了她一会儿,微微俯身帮她整理风衣的腰带。
似曾相识的场景,让白溪有些怔忡。
当初她腰受伤,苏少谦又死活拉着她去海上钓鱼吃寿司,锁好了门后见她没整理好大衣,忍不住单膝跪地帮她整理,她还清晰的记得他们当时的对话,苏少谦忍无可忍的咆哮,苏少谦得意洋洋的要她求他,苏少谦停了车强吻了她,苏少谦……苏少谦……苏少谦……
【作者题外话】:那什么,正所谓,风雨之后方能现彩虹,这狂风暴雨的紧要关头,萌萌哒们都躲我身后来!一定要撑住呐!↖(^ω^)↗
 ;。。。 ; ; 会主动跟她坦白这件事情,他也一定下了很大的决心,可她却还是让他失望了,仔细想一想,他昨晚应该很生气,说不定手上的伤也是因为怒气所致……
“没关系。”
男人却很放得开的样子:“既然你不想,就算了,我去浴室冲个澡,一会儿下楼,你先下去吧。”
白溪歉疚的看了他一眼,默默起身走了出去。
真是越想越对不住他。
早餐吃的还是中式的,是她以前最习惯吃的豆浆油条小笼包,味道都做的很正宗,可越是这样,她就越是觉得不安,早餐一过,男人刚刚起身,她连忙跟上去:“哎,你等一下——”
男人转身,垂首看她:“什么事?”
白溪咬唇,也不说话,拉着他的手腕就上楼,男人也不追问,由着她拉着自己上了楼,到了自己房间里,白溪将一直没舍得吃的巧克力拿了出来:“那,这个给你。”
男人垂首看了眼,他当然认得这盒巧克力,那个长的跟苏少谦很像的男人送给她的,她宝贝的连他碰一下都不让碰的巧克力。
“给我?”
“嗯。”
她点头:“有人跟我说,不开心的时候就吃点巧克力,这个,我一直没舍得吃,给你。”
男人握着巧克力盒的手微微僵硬:“为什么要给我?”
“因为……”
只来得及说出两个字来,她的身子忽然毫无预兆的踉跄了下,眼前的男人也变得有些模糊了起来。
“因为……因……因为……”
她喃喃的说着,双腿也有些发抖,模模糊糊间,听到男人嗓音低沉的说了句什么,接着,便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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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暗了下来,柔和的灯光笼罩在房间里,大床旁边吊着一瓶输液,透明的液体顺着输液线无声无息的流入体内,她揉着有些疼痛的脑袋起身,刚刚一动作,下身蓦地传来一阵异样的不舒适感。
“白小姐,您醒了?”甜美可人儿的女佣,穿着一身雪白的女佣装,冲她甜甜的笑:“需要我为您做点什么吗?”
白溪一边挣扎着爬起来,一边皱眉看她:“你哪位?”
她在这里住了这么长时间,整个古堡里的人差不多都混了个脸熟,而且她记得很清楚,这里没有中国人的。
“我是今天刚刚来的女佣,您叫我茵茵就好。”
茵茵甜甜的笑着,顺手帮她把枕头拿起来放到了她身后:“既然您醒了,我去告诉一下千先生。”
白溪茫然的看着她,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早餐吃的好好的,她也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晕倒了呢?她抓了抓脑袋,绞尽脑汁想了想,还是没记起来晕倒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生病了。”千息佐进来后,不等她问,就主动开口帮她解疑释惑。
“生病了吗?”
她一脸疑惑的看他:“生什么病了?”
“营养不良外加劳累过度。”
男人在她身边坐下,不疾不徐的帮她调整了一下输液的速度:“可能是前两天没吃东西,再加上出去玩了一圈,太累了。”
是吗?
那她为什么从醒来后就觉得……下身私密的地方隐隐有些疼呢?不会是他……
不,不会的,她虽然不了解他,可他应该不是会做那种下|流事情的人,更何况他自己都说了,他喜欢的是男人,又怎么可能会碰她呢?
一定是她多疑了……
“觉得不舒服的话,就告诉我,我会找医生来帮你看看。”
男人没有再对她生病的事情有过多的言辞,转而转移了话题:“还有,你刚刚见到的那个女佣,是新来的,中国人,通汉语日语法语英语,我不在的时候,有什么需要就告诉她。”
又来了又来了。
心底的那股隐隐的不安感又来了。
她撑着身子向后靠了靠,一脸不安的看着他:“我……都已经拒绝了你的要求了,你干嘛……还对我这么好?”
“那我应该怎么对你?”男人顺手帮她掖了掖背角,不答反问。
“……”
白溪被他问的噎了噎,这么一弄,搞得跟她是受虐狂似的,他对她稍微好一点她就受不了,难道还非得要他对自己不好才开心?
可是,心里总是觉得很没有安全感,他是个商人,几次三番的刻意救她明显是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的,可似乎她并没有给他什么东西,他不但没有抛弃她这颗无用的棋子,反而一改往日冷漠淡然的脾性,对她越来越好,让厨师做她喜欢吃的中国菜,让管家跟她对话的时候说中国话,还特意为她聘请了一个会说中文的女佣。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爱上她了,可他又明明不喜欢女人……
她真的想不出来他到底想干什么了。
一直觉得凡事静观其变就好,他想干嘛,早晚都会露出狐狸尾巴,可这会儿她真的是如坐针毡,怎么都没办法再等下去了。
“我记得……”
她沉吟一声,才小心翼翼的开口:“你跟苏少谦说要整个苏氏集团的时候,他是答应了的,可你却又改口了,我记得那时候你说,你喜欢我……”
“商场上的事情,有时真有时假,没什么好诧异的……”
千息佐敛眉,抬了手腕看了看时间:“我一会儿要去纽约,可能要几天的时间,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呃……”
他出差不是经常的事儿吗?她有什么要跟他说的?
白溪眨眨眼,半晌,挤出一丝笑来:“祝你一路顺风,一切顺利。”
男人敛眉,轻轻嗯了一声:“那我走了。”
说完,起身便缓步走了出去。
从进来到出去,不过短短十分钟的时间,可仔细想想,他的视线几乎没跟她的视线有过碰触,好像刻意回避着什么似的……
虽然他平日里也不怎么喜欢看她……
是她想太多了吗?还是……
【作者题外话】:看到这一章,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 ; ; 除了苏少谦以外,我没打算为任何男人生孩子……
我、没、打、算、为、任、何、男、人、生、孩、子!
瓷器尖锐的碎裂声陡然在安静的空间里炸开,精神处于紧绷状态的几个女佣吓的同时哆嗦了下,守在外面的管家刚要进去,男人已经大踏步的走了出来,鲜血淋漓的右手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殷红的血一路从餐厅滴到楼上,衬着雪白的地毯,触目惊心!
白溪抱着咕噜咕噜叫的肚子从楼上下来的时候,一群女佣正在蹑手蹑脚的打扫着,一个个胆战心惊的模样,整个客厅里的气氛压抑的让人透不过气来,她歪了歪头看了看客厅,没见到人,转而看向管家:“千先生又出去了么?”
管家今天的脸色也格外的不好:“千先生还没起床。”
“没起床?”
白溪吃惊的瞪大眼,低头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明明已经七点钟了啊,难道是她手表坏了?
“白小姐……”
“嗯?”
“能否请白小姐上楼帮忙叫一下千先生呢?”管家客客气气的询问她的意见。
白溪也没仔细想今天千息佐为什么会晚起,也没仔细想为什么管家跟女佣们不上楼叫他反而让自己去叫,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天天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