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吞吞口水,得寸进尺的比出了两个手指头来:“两千……欧元!”
“看你画的怎么样了。”他不置可否,拎着画,捧着咖啡杯,转身继续工作。
白溪刚刚抑郁的心情一扫而空,连忙扒拉出另一张白纸来,清清嗓音,摆了个自认为很有型的奇怪姿势,开始勾勾画画了起来……
这次是为了名誉而战,她整整画了一上午,嗯,画了一个小姑娘在森林里采蘑菇……
蘑菇好难画……
小姑娘也好难画……
还有还有,森林也很难画……
画完的时候,她累的腰都直不起来了,千息佐刚刚跟一个意大利男人视讯完,懒懒靠在沙发里看书,她拎着画稿颠儿颠儿去找他,满心期待:“画好了画好了。”
千息佐接过来,仔仔细细看了下:“嗯,草画的不错。”
草?
白溪皱眉,歪头看了看画,又转头看看他:“……就只有草吗?你看那森林多茂密……那蘑菇多大多可口……还有那小姑凉,多漂亮!草……我就画了五棵草啊……”
“嗯,这么大一片森林,就五棵草,还没蘑菇多,你不觉得很珍贵么?”
“……”
白溪眨眨眼,被他说得一头雾水:“那……那到底值不值2000欧元啊,不行美元也行啊,人民币,哎韩元我也可以接受啊!”
千息佐侧首看她:“你知道……2000韩元是多少人民币么?”
白溪抓了抓头发,摇摇头:“……不知道。”
“11块钱左右。”
“……”她呆住。
男人敛眉,打开皮夹,从里面抽出2000欧元来给她:“这幅画,我买了。”
白溪有些不敢相信,右手食指跟拇指慢吞吞的蹭过去,又慢吞吞的捏住钱,忽然抬头看他:“你这钱……不会是假的吧?”
千息佐一本正经的看着她:“你可以拿去银行鉴定一下。”
“呵呵,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她干笑两声,连忙抽了钱塞进口袋里:“你堂堂千大总裁,怎么可能会用假币呢?当然不可能……当然不可能……”
男人看着她,语调波澜不惊的反问:“你觉得……我不会用假币?”
白溪的笑僵在脸上。
这厮神经病啊!前一秒还用一种‘我怎么可能用假币’的口吻说‘你可以拿去银行鉴定一下’,后一秒又用一种‘笑话,我经常用假币好吗’的口吻说‘你觉得……我不会用假币?’……
吃错药啦?!!
“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她一脸纠结的看他:“我连人民币的真假都不太会认的,你可别骗我,反正我花这钱的时候,你一定要在我身边,要是被人认出来是假的,我就把你推出去!”
“好。”
他稍稍向后靠了靠,懒懒应声:“等你花这钱的时候,记得叫上我。”
白溪咬着指甲,默默的看了他一会儿,还是觉得是真的,他一开始又没打算要买她的画,肯定不会事先将假币放进皮夹里的,这么一个身份尊贵的男人,平日里更不可能用假币的。
【作者题外话】:千总萌萌哒~~(^o^)/
 ;。。。 ; ; 白溪闭了眼,深吸一口气,又轻轻呼出:“有点累……”
男人垂首,细细的吻着她的耳垂:“累?我给你按摩一下?”
“别闹……”
白溪稍稍向旁边靠了靠:“我真的很累,你让我安静一会儿……”
或许她现在的确很累,可疲惫的口吻中,那若有似无的排斥还是让男人的动作有片刻的停滞。
“白溪……”
他拥着她,强迫她翻转了身子看向自己:“你生气了,对不对?”
“没有……”
白溪敛眉:“真的没有,你也是因为江离在我旁边,才放心跟朋友聊了几句的,我也是因为江离,才没有太戒备其他人……这次是个意外,以后我会小心的。”
“……”
苏少谦没再说话,温热的指细细的摩挲过她有些苍白的脸颊:“你神经太紧绷了,我帮你按摩一下,会轻松一点,嗯?”
“不用了……”
她抓了他不安分的手,从合上的窗帘的缝隙看了看天色,沉吟一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你也去忙你的事情吧……”
苏少谦凝眉,她疏离淡漠的口吻莫名的让他有些不安:“白溪……”
他叫她,声音低低的。
白溪没说话,起身慢慢的穿衣服,四肢百骸都在疼,一个轻微的动作都让她有些受不了,可更让她受不了的,是心里那种莫名的窒闷感。
身后,男人压抑的沉默着。
她穿了衣服,没有去看他,也没有说一句再见,转身就走了出去,外面天色还有些暗,清冷的街道上几乎没有什么人,几辆夜班的计程车停泊在酒店外,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走过去,刚要敲车门叫醒司机,胳膊忽然被人拉了一下,转身一看,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追出来的苏少谦。
他似乎出来的很急,衬衣扣都扣错了,就那么蹙眉看着她:“计程车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白溪一颗颗的帮他把纽扣解开,再重新扣好,又帮他整理了一下领口,才冲他微微一笑:“好。”
苏少谦紧绷的脸色因为她这一连串的动作稍稍缓和了点儿,握着她的手去开车,清晨沁爽的空气让她混沌的大脑稍稍清醒了一点,她侧首看他:“苏少谦,刚刚……我心里只是有点乱,才……”
“别说了。”
他打断她,视线直直的盯着前方,喉结上下滑动了下,才哑声开口:“我知道……我知道……”
是他没有做到自己的承诺,她会生气也是应该的,无论是发脾气还是其他的,他都会照单全收……
他阴沉的脸色看起来有些吓人,白溪张了张口还想要说句什么,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说,降下了车窗吹着冷风。
平时这个时间,天色应该已经完全亮了,可这会儿还是灰蒙蒙的,空气湿度很大,应该是又要下雨了……
她单手托腮,心里也悠悠荡荡的飘来了一朵小小的阴云,淅淅沥沥的下着一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的雨。
**************
回去的时候,千息佐已经醒了,衣冠整洁的坐在餐厅里吃着早餐。
他没有开灯,不知道是不是在锻炼自己的视力,白溪顺手把灯打开,他只是抬了抬眼皮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吃他的早餐。
白溪也没什么心情理他,懒得再点餐了,直接翻了翻冰箱,找到一盒泡面,用热水冲了冲,坐在餐桌边等着。
刀具摩擦在餐盘上发出的咝咝声响在偌大的餐厅内响着。
白溪单手托腮,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泡面盒子,脑中一片空白,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泡面已经快糊掉了,她手忙脚乱的扯开盖子,拿了筷子胡乱的翻了翻,开始吃。
千息佐已经用完早餐了,懒懒靠在桌椅背上,喝着牛奶,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恹恹的神色。
一盒泡面,吃了没有一半就吃不下去了。
抽了纸巾擦了擦嘴角,一抬眼,见对面的男人正眨也不眨的看着她,她嚼了嚼口中的最后一口泡面,含糊开口:“……看我做什么?”
“跟苏少谦x生活吗不和谐么?”
“……”
口中的泡面险些喷出来!!
白溪呆住,不敢置信的看着对面优雅从容的男人,用这样平淡的口吻问出一句这么私密的问题来!
那口吻,随意的像是在问她‘跟苏少谦吃饭吃的还好吗?’一样……
显然,千息佐没有打算听到她的回答,问完,就推开椅子站了起来:“记得收拾一下桌子。”
白溪仍旧保持着原本的姿势,呆呆的坐在那里……呆呆的坐在那里……
这厮一定不是正常人。
这厮一定不是正常人……
吃过早餐的时候,外面就淅淅沥沥的开始下起了小雨,白溪没什么睡意,就靠在飘窗边,抱着抱枕,拿了一张纸一支铅笔,随意的在上面写写画画,千息佐在茶几边工作着,不时的翻翻文件,又在笔记本上敲敲打打。
两个看起来都很忙碌的人,一个,在画着一文不值的画,一个,随便的一个签名就能让集团进账近百万美元……
人与人,就是这么的不同,所以她才会在买一件200块的衣服时候各种纠结各种心疼,而他却会花500万美元买下一副只有几个乱七八糟的线条的传说中的名画,挂在墙壁上,附庸风雅。
贱人!!她画的都比那几个线条好看好吗?起码有内容啊,起码有风景啊,而且便宜,不需要500万,只需998!
可惜别说998,估计要他9毛钱,他都不会给!
她重重叹口气,继续无聊的在纸上涂涂写写,中午的时候她要去学校找白水一趟,可这会儿才7点,离她下课还有好长时间,心情不好,睡不着觉,只能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她画几笔,重重叹口气,再画几笔,再重重叹口气……
“咖啡。”
“……”
白溪认命的放下了画纸,起身去给他冲咖啡,冲到一半,抿抿唇,直接将咖啡倒进了垃圾桶里。
 ;。。。 ; ; 金文看着她,撑在墙壁上的手一点点的滑下去。
他到底也只是不甘心而已,他女朋友被苏少谦抢走的事情,曾经在这家夜总会里闹的沸沸扬扬,这个圈子就这么大,丑闻一向是被传的最迅速的,一夜之间,他成了中纨绔子弟千金小姐们茶余饭后的笑料,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被羞辱,他想羞辱回去……
把苏少谦给他的全部的羞辱,统统都还给他……
可他还没有失去理智到真的拿自己家人的性命开玩笑,他不知道她说的话几分真几分假,可的确是从江离那里听到,她现在跟法国的一个商人走到了一起,没想到,那个商人居然是marfel集团的总裁千息佐……
那个男人,听说斯文却冷漠,惜字如金又字字千金!跟他接触过的人极少有人愿意提到他的,每每被迫提及,脸色也都诡异的难看……
这样一个人物,连苏家对待起来都要小心翼翼,更何况是他们金家……
白溪急促的喘息着,滚烫的身子贴着墙壁缓缓滑了下去,身体轻飘飘的像是浮在半空中一般,难耐的燥热在体内一股股的升腾起来,她艰涩的吞咽了下,伸出舌尖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迫切的渴望能贴到什么冰凉一点的东西上。
她不傻,这种感觉虽然陌生,可也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她被下|药了。
金文终究是没敢碰她,丢下她匆匆离开了,她挣扎着扶着墙起来,刚刚推开门,一头撞进了刚要过来查看的苏少谦的怀里。
她潮红的脸与狼狈的模样映入眼帘,男人的脸色,瞬间惨白了下去。
他冰凉的指捧着她的脸,微微用力拍着:“白溪?白溪你看着我!能听清楚我说话吗?”
“我没事……”
她喘着气,艰难的摇了摇头:“我……去洗个脸……洗……洗手间……”
“去什么洗手间,你吃什么东西了?”
他一手环住她的腰,抬手用力的拍她的脸:“白溪,你清醒一点,我带你去医院。”
白溪想要推开他,可他微凉的西装贴在自己脸上,奇异的缓解了她的燥热,她推拒在他胸膛处的手不知不觉变了力道,紧紧的攀附住了他:“苏少谦,你……抱抱我……”
一双水眸里,渐渐蒙上了一层迷蒙雾气,她难耐的喘息着,不顾走廊里时而来往的人,就那么热切的往他身上蹭着:“我难受……你抱抱我……”
“乖,忍一忍……”
男人抬手抚了抚她的一头黑发,俯身将她打横抱起,江离从楼下跳着跑上来,见他怀里抱着白溪,重重的喘了口气:“找到啦!跑哪里去了,吓死我了!”
“先别死。”
男人抱着白溪,径直从他身边走过,留下一句森森的冷笑:“我会给你几种死法让你好好选选的。”
江离:“……”
体内越来越躁动,白溪越来越不安分起来,不停的撕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苏少谦帮她系好安全带,不一会儿被她摸索着解开了,不由分说的就往他身上扑,几番纠缠,弄的他浑身也躁动不安了起来,索性不去医院了,直接找了一家酒店。
药效比想象中的要强烈的多,她几乎完全失去了理智,不依不饶的纠缠着他,闹腾了一整晚,直到天亮才沉沉睡过去。
苏少谦精疲力竭,胸口里却莫名的窝了一股熊熊烈火,一点点的将他仅剩不多的理智。
他找到她的时候,她是独自一人从阳台的方向出来的,那里没有别人,他不知道她在那里跟谁待了多久,可却知道在那里的每分每秒,都是最危险的。
而他居然就那么放心的把她交给了江离,跟朋友在外面的吧台边聊了会儿。
他是疯了吗?!居然在那么危险的一个地方,把她交给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男人!如果……如果她被人带走了……
明明……
他刚刚向她承诺了会保护她……
可她却又一次在他眼皮底下,被人下|药,险些被伤害……
愤怒与自责化成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蹿腾在四肢百骸,烧灼般的疼痛蔓延全身,他下意识的拥紧她,听到怀中女人难耐的一声呻|吟,忽然叫了他一声:“苏少谦!”
她整整一晚几乎都在不断的呓语着,他一直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唯独这一次,她的发音标准而清晰,……确切的说,是喊出来的!
像是正处于某种危机中,本能的一种呼救。
“我在。”
他垂首,嗓音低哑的开口:“白溪,我在这里。”
怀里的女人皱着眉头,无力的双手不安的推拒在他的胸膛上,似乎想要用力将他推开,她的眉头越皱越紧,一张本就没什么血色的小脸更是惨白的吓人,苏少谦凝眉,按着她的肩头轻轻晃了她几下:“白溪,白溪醒一醒!白溪?”
她却自始至终都紧紧的闭着眼睛,豆大的汗珠顺着她苍白的额头一路滑下,眨眼间湿透了她身下的被褥,苏少谦起身,索性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她急促的喘息着,猛然颤栗了下,霍然睁开了双眼!
那双水润润的眸子里,有着让人揪心的惊恐与无助,苏少谦将她汗湿的身子抱在怀里,扣着她的下巴直直看进她眼底:“做噩梦了?嗯?”
她看着他,眸中的惊慌渐渐被茫然所取代,一时之间还没办法回过神来。
他轻拍她后背,浑厚低沉的嗓音带着淡淡的歉疚:“我在这里,我在这里看着你,你尽管睡就好,做噩梦了,我就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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