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就去处理这件事情。”
“少谦。”
莫霖忍不住劝他:“你确定要插手这种事情吗?你要清楚,这趟浑水一旦进去了,你就再也没办法抽身了……”
“白溪需要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苏少谦凝眉,深深打量着病床上毫无生气的人儿,低低叹息:“既然我不能成为她的这个理由,那么,就一定是杀了千小宠跟千息佐这件事情了。”
他替她打点好了一切,不等实施,白溪却在一周后的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突然离开了医院。
 ;。。。 ; ; 她睁大的双眼中布满猩红的血丝,近在咫尺,直直看进她眼底,千小宠被她半压在单人沙发椅中,气的一张小脸惨白:“贱女人,真以为你怀了我哥的孩子,我就不敢动你了吗?就凭你刚刚对我的侮辱,我不动手杀了你,我哥也会……”
“刚刚的那些话,是你哥亲口告诉我的啊!”
白溪勾唇,按在她肩头的手一点点的滑向她细嫩的脖颈:“啊,这么说来,说不定当初你妈肚子里的那个孩子的确是被做掉了,然后又怀上了你,原来你的亲生爸爸,是个强|奸|犯啊……”
“住口!住口住口你给我住口!”
千小宠急促的喘息着,忽然拼了命的挣扎了起来,同一时间,扣在她颈项处的手也倏然收拢,已然彻底疯狂的女人,丝毫感觉不到少女疯狂踢踹在自己身上的疼痛,只是死死的抿着唇,双手交叠用力的收拢十指,收拢,收拢……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魔鬼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响彻在耳畔,控制着她的身子,控制着她的灵魂,控制着她的四肢百骸,支配着她更加疯狂的想要扼死身下的少女!
就算是下十八层地狱也无所谓,就算是终日被折磨伤害也无所谓,就算是永生永世不得超生也无所谓,她要杀了她,她一定要杀了她!
身下的少女呛咳着,一张惨白的小脸涨的通红,双手死死的抓着她的手试图将她挪开,双腿疯了似的胡乱踢踹着,却怎么都没办法撼动压在她身上的力道,女人赤红的双眼中燃烧着熊熊的复仇火焰,一张清丽脱俗的脸也因浓烈到了骨血里的恨意所扭曲,她踢踹的力道渐渐弱了下来,眼前一片模糊,渐渐要失去意识的时候,扼住她颈项处的力道却骤然间消失不见。
她几乎是立刻翻身滚到了地上,一手捂着颈项拼命的咳嗽着,一抬头,就看到从后背紧紧拥着白溪的千息佐。
“哥……咳咳……咳咳咳……哥……杀了……咳咳咳咳……杀了她!她……她想……掐……咳咳掐死……我……”她一边咳嗽着,一边急迫的要求着。
“放开我——你放开我!你们这对魔鬼!变态!我要杀了你们!我一定要杀了你们!”
白溪双手被男人从身后死死的束缚着,她拼劲了全身的力气都挣脱不开,只能疯狂的嘶吼尖叫:“你们会有报应的!你们一定会遭报应的!我会杀了你们!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们!”
“白溪,你冷静点儿……”
男人向来平静无波的声音里,生平第一次掺杂了一丝恐惧与慌乱:“白溪,你冷静一点好不好?这件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你冷静一点,你在流血……”
他嘶哑暗沉的声音没有钻入白溪耳中,她疯了似的扭动着身体任何一个可以扭动的部位,试图挣脱男人的控制,汩汩鲜血顺着腿流了下来,染透了长裤,流到了地上,她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痛,大脑像是正在被人用锤子拼命的往里面砸着什么东西似的,痛的快要炸裂开来,她尖声喊叫着,好像那样胸口中的疼痛就会减少一些一样,可是没有……
没有丝毫的减少……
心脏依然不规律的紧缩着,身子依然疼痛的让她恨不得立刻死去,脑中的恨意却不断的告诉她,要活下去,要活下去,要活着……亲手杀了千小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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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钟。
欧阳卿早已经以一些乱七八糟的借口将所有人都赶走了,就等着白溪来了,可却一直没有等到她的影子。
病床上的男人渐渐开始不耐烦:“到底是什么事情,要去那么久?……她不是又跟白水一起跟着那个男人走了吧?江离呢?电话还是打不通吗?”
“嗯。”
欧阳卿切断了电话,看他那木乃伊的模样实在辛苦,倾身帮他把包在头上的纱布拆了下来,他右手有轻微的骨折,左手却是完好的,他又帮他把左手的纱布拆开,扶着他坐起来:“再耐心等一等吧,看她之前那么担心你的模样,肯定是很想见你的,要是没有重要的事情,她一定会尽快赶过来见你的。”
苏少谦点点头,一手抵了抵胸口的地方,浓眉微皱:“我怎么忽然觉得胸口这里难受的厉害呢?你倒杯水我喝……”
“胸口难受?”
欧阳卿一边帮他倒水,一边打量他:“可之前我给你做心电图检查的时候,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啊,怎么个难受法?疼还是其他的?”
“说不上来,有点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他揉了揉胸口的地方,深吸一口气,伸手接过水杯来喝了两口,忽然忍不住了:“快!派个人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事情?发生什么事情了,会绊住了她那么长时间?”
“你着什么急?”
欧阳卿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瞪他一眼:“忘记当初她假死的时候你是怎么难受的了?天天跟个无业游民似的,除了抽烟就是喝酒,几次胃出血你忘了?到现在还不死心……依我看,你还是干脆别招惹她了,老老实实跟安琪儿过日子不好么?安琪儿哪里哪里不都比她强一百倍!”
苏少谦喝水的动作微微停顿了下,抬头看向他的视线冷的吓人:“既然安琪儿那么好,不如送给你得了!你好好当宝贝藏着!白溪再不好,在我眼里,全天下的女人加起来都比不上她一根头发,下次,别再让我听到类似的话,明白了?”
“……”
没救了……
欧阳卿无语的摇头,伸手把水杯从他手中接过来:“亏我之前还为了你对她一顿冷嘲热讽了,真是……白浪费我对你的一番期待了!”
苏少谦没再说话,只是不停的抬头看着时间,心中越来越焦躁。
“莫霖呢?莫霖去哪里了?!”
 ;。。。 ; ; 她想要叫白水的名字,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扼住了一般,只能勉强发出一声声的单音节,她踉跄着,四肢着地的向那具赤|裸的身子奔过去,血腥的气息越来越浓郁,刺激着她神经……
那是一段很漫长很漫长很漫长的路程……
漫长的像是在攀越一座看不到顶端的大山,踩着脚下的刀山,忍着周遭的火海,直到指间碰触到那还残存着一丝体温的身子,眼前的茫茫雾气才终于消散开来……
少女埋在地毯上的脸一点点的被翻过来,额头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拇指粗的血窟窿,血液早已经凝固在她脸上不再流动……
“白水?”她抱着她,轻声叫她。
没有人回应,整个世界安静的像是只剩下她一个人了一般……
“白水……”
眼泪疯了似的落下来,滴滴答答的落在少女没有半点呼吸痕迹的脸上,她哽咽着,拼命的拍着她的脸:“白水,姐来了……白水……你、睁……睁开眼睛看……看看姐姐……好不好……”
为什么?
为什么不回答她呢?
啊,她又做错事情了,因为她又做错事情了,她生气了,所以故意装死吓唬她呢……
装死就好,只要是装的就好……
她喃喃的说着什么,疯狂颤抖的手松开了她的脑袋,哆哆嗦嗦的去解身上大衣的纽扣,双手抖的厉害,解了好一会儿没解开,她咬牙,猛然用力,四五颗纽扣瞬间蹦散了开来,大衣被脱了下来,裹住了少女赤|裸的身子,她重新抱紧她,苍白的手不停的帮她整理着衣摆:“冷不冷?嗯?这么冷的天你不穿衣服怎么行呢?姐姐明天去给你买衣服好不好?你喜欢的衣服,姐姐统统给你买回来好不好……”
没有回音……
为什么还不回答她呢?
“不要……不要受伤……”
她终于失控,一手死死的捂着她额头上的血窟窿,撕心裂肺的哭喊出声:“求你了……姐、姐求求你……睁开眼睛……看我一眼……就一眼……好不好……白水……”
滚烫的泪疯狂的滚落,洗刷着少女脸上已然干涸的血痕,可她却再也没有睁开眼睛看她一眼……
她倾尽一切守护了十几年的妹妹……
几次三番被她抛下的妹妹……
终于狠下心反过来抛弃了她,不留任何余地的,她不要她了……
她不要她了!
江离眼角余光不动声色的瞄了瞄周围的几个人,一手暗暗探向口袋,想要去找手机,下一瞬,胳膊上蓦地传来一阵刺痛,他低头看了眼,是支很小的针管,该死的,不会是什么致命的病毒吧……
他江离可不能英年早逝,更不能在这种情况下窝囊的死去。
这么想着,他抬手要去把针管拔下来,手却有些麻木的不听使唤,不过短短一分钟的时间,身子便踉跄着噗通倒了下去。
千小宠抬了一直踩着白水手的脚,低头看了看脚底上沾染的血迹,弯弯柳眉忍不住皱了皱,抬脚搭在沙发上,立刻有人抽了纸巾帮她擦拭脚底。
她享受着专人的伺候,睁着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看着地上死死抱着白水喃喃自语着什么的白溪,冷笑出声:“知道昨天是什么日子么?”
白溪没有回应她,她似乎也没打算听到她的回答,冷笑着继续道:“昨天是我的生日!我的生日……从小到大,哥哥不论有多忙,都会来陪我过的,结果这次却为了在这里陪你,不但没陪我过生日,就连生日礼物也是让助理帮我买的……呵呵……”
她轻笑一声,银铃般清脆悦耳的声音,带来的却是最令人恐惧的死亡的气息。
“今天,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我在我哥心里更重要一点呢,还是你跟你肚子里的那个野种更重要一点!”
她一边说着,一边倾身,白嫩的小手力道粗暴的拽住了白溪的头发,猛然向后扯了扯,心满意足的欣赏着她的崩溃绝望:“本来我不想大开杀戒的,可偏偏我今天心情很不好,这小贱|种不止出现在了我哥的房间里,居然还敢跟我叫嚣……呵呵,她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在我面前大呼小叫?”
她算个什么东西……
白溪空洞的双眸缓缓动了动,看进她眼底,干裂的唇瓣微微动了动,嗓音嘶哑:“她算个什么东西?那……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不过十几岁的少女,狠辣起来,眉梢眼角间却满满的都是血腥之气:“我?我生在法国贵族之家,我爸爸,我哥哥,都是法国贵族!你说我算什么东西?”
“你爸爸……你哥哥……”
白溪喃喃的重复着,重复着重复着,忽然低低笑了起来,她小心翼翼的将白水放到地上,反手扣住她拽着自己头发的手腕,一点点的向她靠过去:“那是你亲爸爸吗?那是你亲哥哥么?住在法国时间久了,在法国贵族之家中待的时间久了,就真的把自己当贵族了?”
千小宠眯了眯眼,看着她的眸光中杀意乍现:“你敢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不,再说一遍,我嫌恶心……”
她缓缓摇头,一手压在她肩头,笑的疯狂:“不如我来告诉你一点你更感兴趣的事情吧?你亲爱的爸爸,你亲爱的哥哥一定没告诉过你,你妈嫁给你爸之前的事情吧?你妈在还是大学生的时候就给人做了小三,结果被人家原配夫人知道了,被她派去的一群人给轮|奸了,原以为已经把你做掉了,没想到你居然活下来了,怎么样?过了这么多年……有没有怀念那些男人对你特别的碰触呢?嗯?”
她睁大的双眼中布满猩红的血丝,近在咫尺,直直看进她眼底,千小宠被她半压在单人沙发椅中,气的一张小脸惨白:“贱女人,真以为你怀了我哥的孩子,我就不敢动你了吗?就凭你刚刚对我的侮辱,我不动手杀了你,我哥也会……”
【作者题外话】:各位萌萌哒们,新年快乐~~(^o^)/~希望新的一年里,各位萌萌哒们能每天都很开心很幸福!里们的幸福就是谦哥最大的幸福!o(∩_∩)o!暴风雨后,彩虹会出现哒!咱们一起期待吧~
 ;。。。 ; ; 男人没有看她,仍旧优雅的坐在那里,视线放空,脸上的表情冷的近乎于麻木:“笑我自己而已……”
他说完,站起身来便走了过来,那冰冷凛冽的寒意铺面而来,她倒吸一口凉气,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男人却连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她,径直掠过她打开门走了出去。
江离下一瞬就从没有闭紧的门缝里钻了进来,见她一脸惨白的站在那里,忍不住开口:“发生什么事了?你跟他吵架了?哎你怎么能现在跟他吵架呢?我跟珊德拉还没在一起呢,万一他一气之下又把珊德拉要回去了,我怎么办呀!哎你别不说话啊,你……”
“江离!”
莫霖走过来,不赞同的叫了他一声:“都这时候了你还关心些有的没的……”
江离委屈的垮了脸,小小声的辩驳:“那可是我的终身大事啊,怎么能叫有的没的呢……”
莫霖没有再理会她,轻拍了一下白溪的肩膀:“白溪,你没事吧?”
“我没事……”
白溪抬手拢了拢散落在脸颊处的发丝,顶着一张煞白而疲惫的小脸看他:“莫霖……我、想去看看苏少谦……”
“等会儿吧,现在苏伯父苏伯母,安琪儿都还在里面……”
“……”
白溪咬唇,点了点头,半晌,却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上一次,我离开的时候,他就躺在病床上动弹不得,我连去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不知道他手术之后伤口有多疼,不知道有没有人照顾他,不知道他心情好不好,不知道他还恨不恨她……
“好了好了,这一次你好好照顾他不就可以了……”莫霖俯身,抽了几张纸巾帮她擦眼泪,笑着安抚:“把上一次亏欠的,都弥补回来不就好了……”
白溪低着头,却只是摇头。
这一次,她想照顾他都没有那个机会了,他身边,早已经有了一个会尽心尽力照顾他的人了……
她出现在他眼前,大概也只会让他觉得心烦吧?她只是单纯的想看他一眼而已,让自己安心,不让他讨厌的看一眼……
“他一时半会儿应该还不会醒过来的吧?”她接过纸巾来,胡乱的擦了擦眼泪鼻涕,仰头看他:“等他爸妈跟安琪儿都走了,我过去看,他应该不会是醒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