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溪张了张口,一时之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她跟千息佐压根就没结婚,又哪里来的离婚?更别说什么出轨不出轨了……
她的迟疑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回答,可在白水看来却是因为她心虚了,她气急败坏的甩开了她的手,猛地跺了跺脚:“姐你真是太过分了!亏我一直这么支持你相信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话落,转身风一样的冲了出去。
白溪还保持着握她手的姿势,呆在原地……
她一离开,千息佐脸上的委曲求全顷刻间一扫而空,恢复了往日里的淡漠,懒懒看她一眼,站直了身子转身就要回去继续睡,白溪猛地反应过来,赶在他进去前一秒抓住了他的手腕。
男人停住了进去的脚步,微微侧转了身子看她:“有事?”
有事?
他问她有事?
他居然还敢用这么无辜的表情这么无辜的口吻问她有事?
白溪顿时气的头顶都快冒烟了,嗓音止不住的拔高:“你问我有事?你刚刚在那里演戏,让白水误以为我跟别的男人接吻,你不去给我解释清楚,居然还要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的去睡觉?!丧心病狂!你还有没有那么一丢丢的良心了?”
她一边说着‘一丢丢’,一边抬了手,拇指指甲比在小拇指上,比出了个‘一丢丢’的手势来。
千息佐缓缓转身,在她愤怒的指责下还能保持以往的冷静自持:“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几个小时之前也对我做了同样的事情……”
“……”
白溪怔了怔,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脸上的愤怒瞬间转为满脸的无辜:“我?我……我我我做什么事情了?”
“难道你没有污蔑我出轨?”
“我没有。”白溪咬唇,想也不想的否认。
“那我刚刚也没有污蔑你出轨。”
“……”
白溪气结,半晌,恶狠狠瞪他一眼:“好!这件事情你对不起我一次,我对不起你一次,咱们扯平了!但是你之前要我考虑的事情,我现在也考虑清楚了。”
“哦?”他挑眉,缓缓转过身来。
白溪抬手,一根根的掰着手指头数着:“第一,是你强迫我吻你的,不是我主动的,错在你!第二,你说那是你的初吻那就是你的初吻啊?你有证据证明那是你的初吻吗?没证据就别乱说话!第三,你别再暗示我什么喜欢不喜欢我的话了,我智商虽然不高,但也不低,再减去一半也不会相信你!总结成一句话,就是我不会对你负责任!也不会跟你结婚!”
千息佐敛眉沉思了下,双臂环胸缓缓靠向身后的墙壁,挑出了他最感兴趣的一个问题来问她:“你为什么会不相信我喜欢你?”
“切~”
白溪撇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的人是千小宠……”
“她是我妹妹。”
“又不是亲妹妹。”
“她是我妹妹。”
“……”
白溪皱眉,怀疑他是不是没听懂自己的话,是妹妹又怎么了?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关系,怎么看怎么都奇怪,更何况他对千小宠那近乎于变态的保护**……
说他不喜欢她,鬼都不信。
她耸耸肩:“反正,退一万步讲,就算你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我们还是不会结婚!”
她说,就算你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
那样坚信不疑的口吻。
她用这样的口吻说出这句话来,不是因为她觉得他们之间根本没有可能,而是因为她心中已经被一个男人填满了,她是觉得她不可能把那个男人从她心中移出去……
“所以你打算留在这里,一辈子看着你喜欢的男人是怎么跟比你优秀的女人结婚生子吗?”他淡声开口,简单的一句话,却直击她的要害。
白溪被他气的快吐血了。
他在说那句话的时候,能不能把那句‘比你优秀’省略掉?好像从她回来之后,所有的人都在提醒她安琪儿比她优秀,比她更合适苏少谦,好像在他们眼中,她就是个蠢头蠢脑的连自己几斤几两都看不清楚的女人似的……
“你……”
她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勉强扯出一抹笑来:“在提那个女人的时候……能不能,暂时把比较词,形容词之类的,都删掉?”
“她的确比你更优秀,无论是哪一方面。”他镇定的看着她,语调平静的重复着再残忍不过的事实。
“我知道……”
白溪扯了扯脖颈处的毛衣领,喃喃点头:“你不需要提醒我我也知道,你省略一下,我也……”
 ;。。。 ; ; 白溪毫无防备的被他一按,一声低呼不等出口,就被男人两片冰凉的唇瓣堵了回去!
苏苏麻麻的电流顷刻间传遍全身,她像是被雷劈了一般骤然僵硬在原地,睁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清澈黑眸。
是她在做梦,还是这个世界玄幻了?为什么她身下压着一个男人呢?为什么他们的脸靠的那么近呢?为什么觉得大脑有些缺氧呢?还有那‘砰砰砰砰’急剧跳动的心跳声是谁的?
男人有力的五指一点点探入她发间,趁着她呆滞的功夫不动声色的加深了这个吻。
那双唇瓣,不可思议的冰凉又柔滑,似乎在浅尝辄止,又似乎想要更加深入,与记忆中的温度不一样,柔软度不一样,亲吻的姿势也不一样……
不是苏少谦!
不是苏少谦!
这五个字猛然跃入脑海的时候,她才像是陡然从梦中惊醒一般,惊觉自己居然在跟一个不是苏少谦的男人接吻!她强忍住已经到了舌尖的尖叫,挣扎着脱离了他的控制,踉踉跄跄的起身后,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唇,睁着一双不敢置信的大眼睛愣愣的看着他。
她从未想过这个男人会对自己做出这种事情来!
也或许是这个男人从未表现出对她有这方面的**来,她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危机,因此也不曾对他有丝毫的设防!
男人仍旧半靠在沙发里,衣衫半解,清俊冷漠中平添了一抹性感,他缓缓抬手,一颗颗的重新扣着镶金边纽扣,漫不经心的看着眼前仍旧一脸放空状的白溪:“我的第一次给了你,你要对我负责。”
我的第一次给了你,你要对我负责……
我的第一次给了你……
第一次给了你……
白溪看着他一边穿衣服一边镇定的说出了他的要求,只觉得自己坠入了一个满是炸弹的地方,抬脚会爆炸,落脚会爆炸,蹦跳着会爆炸,甚至飞起来都会引爆炸弹!周遭砰砰砰砰的到处都是炸弹炸裂的声音,她快要被炸的粉身碎骨了……
谁来救救她……
实在不行上帝来把她带走也成啊……
生平第一次,她体会到了欲哭无泪到底是怎样一种酸爽的感觉……
白水下班过来的时候,就见她一脸呆滞的躺在沙发里,不说话,也没反应,就那么睁着一双大眼睛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姐,你不舒服啊?”
她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不舒服的话我们再去医院,你别忍着啊……”
“没有,我好的很……”
白溪仍旧呆呆的看着天花板:“我只是在思考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
她顺手帮她拢了拢头发,好奇的问:“你说出来,我也帮你思考思考,两个人的力量总比一个人大。”
“我在想……一个男人拿走了女人的第一次,是要对她负责的,可如果一个女人拿走了一个男人的第一次,是不是也要负责呢?”
白水见她一脸深沉的盯着天花板,想的那么专注,还以为在想什么呢,没想到是这么无聊的问题,忍不住笑:“姐你太好笑了!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需要摆出这造型来思考啊?答案呼之欲出嘛!”
白溪愣了下,她思考了整整一晚上的问题,没想到在白水这里完全不是问题,她一直呆呆盯着天花板的眼珠终于转了转,挣扎着撑起了上半身,好奇的看她:“你知道答案?”
“当然啦!”
一向照顾自己的姐姐居然也有反过来求助她的时候,白水得意的扬了扬下巴:“其实现在什么事情都讲求男女平等,既然男方拿了女方的第一次,女方可以要求负责,那么女方拿了男方的第一次,男方当然也可以要求负责啦!”
“可、可可可可那只是个意外!”
白溪急了,蹭的一下坐了起来:“那女方根本不愿意拿走男方的第一次,是男方强迫她的好吗?!”
“这样哦……”
白水犯难的抓了抓头发:“呃,那按照你的说法,那不是男的强|暴了女的?”
白溪干咳一声:“唔,我说的第一次是第一次接吻,不是第一次那个……”
“哦……”
白水又很认真的想了想:“那姐你拿了谁的第一次啊?”
“咳……咳咳……咳咳咳……”
白溪一个没防备,被自己的口水呛得连连咳嗽了起来,一边咳嗽着还一边不忘辩解:“不、不不不是我……是……咳咳……是是是、是……咳咳……我一个……朋、朋友的事……咳咳……事情……”
白水一看她结结巴巴解释的样子就忍不住翻白眼:“得了吧,姐你一撒谎就结巴!摆明了就是你的事情嘛!快说啊,你到底把谁的初吻拿走了啊!”
白溪歪了歪身子不去看她,死鸭子嘴硬:“不是我,真、真真真不是我……”
“算了,白水,你不要逼她了……”
身后,蓦地传来男人一声低缓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无奈,淡淡的让步与伤感。
白溪吓了一跳,没料到已经去睡觉了的千息佐又半路爬了起来,而且……这位脸色万年不变的主儿,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表情变化了?
“姐……”
白水刚要叫他‘姐夫’,又想到白溪之前说他出轨的事情,她虽然对这件事情将信将疑,可没有最后确定之前,还是决定先不叫他姐夫了。
“你出来干什么?”心虚的缘故,他一出现在她眼前,她的目光就被他那弧度完美的唇瓣吸引,一吸引过去就觉得面红耳赤的,简直恨不得戳瞎自己算了。
“白水,你也别怪你姐姐了,我们结婚这几个月来,她做的那些事情其实我都知道……”
千息佐没有理会她,兀自跟白水说着:“可是既然我们之间已经有了孩子,我就愿意为了孩子而退步,只要她做的不是很过火,我可以忍受她跟别的男人接吻……”
他……他他他他他在说什么?!说外星语吗?为什么她听不懂?!
 ;。。。 ; ; 江离没想到她会直接承认,呛咳了下,态度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勺子在碗里搅来搅去,好一会儿,才迟疑问她:“那……你后悔了没?”
白溪动也不动的看着窗外扑楞着翅膀飞过的几只小麻雀。
“你要是后悔……其实……也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江离承认刚刚刻意对安琪儿那么热情其实是有故意气她的成分,气她放着好好的苏少谦不要,跑去法国跟千息佐,所以才会故意刺激她……
可好像自己做的有些过火了……
“就……就之前你偷偷从会所里跑出来,他知道后,马上就出去找你了……我觉得……他心里其实……应该还是有点你的位置的,你要是……嗯,要是实在后悔,就再努力努力,说不定……姓苏的还会回心转意呢?”
他支支吾吾的说着,最后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却一点底气都没有……
以他一个过来人的身份来看,安琪儿真的是各方面都比她强出了好多好多,而且苏少谦现在对她是百依百顺,天天接送着上下课,晚上又一直腻歪在一起,她想再重新把他夺回来,可能性……小之又小……
“喂……”
见她一直沉默的看着窗外,神色落寞而无助的,他忍不住出声叫她:“你要实在后悔,我就想办法帮……”
“不后悔。”
白溪终于收回了视线,转头静静看他:“我在法国挣扎在生死边缘的时候都没有后悔过,现在,更不后悔,江离,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虽然会嫉妒安琪儿,可也一定会祝福苏少谦,我希望他过的幸福。”
江离怔了怔,准确的从她这段话中挑出了疑点:“你在法国挣扎在生死边缘?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溪摆摆手,索性直接躺了下去:“我累了,要睡觉,你走吧。”
“哎,你别睡啊,话说到一半干嘛不说?”
江离不依不饶的扑过去抓她身上的被子:“到底什么意思啊?是不是千息佐的仇家怎么着你了?哎,你说话啊,你……”
紧紧抓在被子上的手,忽然被‘啪’的一声拍了开来。
清脆而响亮的一声,下一瞬,江离抱着被拍痛的手嗷嗷的叫了起来,躲在被子里的白溪怔了怔,慢慢的把脑袋伸了出来,一眼就看到站在床边的千息佐。
“你……你怎么来了?”她蹭的一下坐了起来。
“过来接你。”
男人倾身,不疾不徐的将她身上的被子移开,脱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后顺势将她打横抱了起来,白溪毫无防备之下身体突然腾空,吓的连忙抬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哎哎哎,你先放我下来……”
男人没有听她的话,也没有听到江离机关枪似的诅咒声,抱着她转身大踏步的离开,身后,立刻有人进来帮她收拾东西。
“你……干嘛?”
白溪睁着一双茫然无辜的大眼睛看他:“莫霖说我还有点发烧,明天还要……”
“明天会有医生来帮你打针。”他打断她,步伐坚定的向前走。
白溪咬唇,仰头看着他弧度完美的下颚,知道自己这会儿说什么也不会改变他的想法了。
刚刚她无意中把他放在医院里的窃听器找到了,或者第一个找到的是他的,也或者第二个找到的是他的,总之,她无意中切断了他对她的监控,他才会在第一时间赶过来,将她带走。
这个男人已经习惯了将所有他想要关注的人的行踪掌控住,尤其是现在怀着他孩子的她,他不容许她有半分钟的时间逃离他的视线范围内。
酒店总统套房内,男人窝在沙发里翻看着手中的资料,白溪盘腿坐在沙发上喝着酸奶看着电视,插广告的空当,她见他把笔记本合上,似乎忙完了,于是趁机开口:“医院里的窃听器,是你放的吧?”
男人伸手拿书的动作没有半点的停顿,似乎已经做好了被她质问的准备了,闻言,想也不想的承认了:“嗯。”
没有半点羞愧或者是抱歉。
白溪咬唇,语调冷了几分:“为什么要放窃听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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