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半点羞愧或者是抱歉。
白溪咬唇,语调冷了几分:“为什么要放窃听器?”
“为了你的安全。”
“我在医院里,有什么危险的?而且就算真的有危险,你光放个窃听器有什么用?那东西能保护我吗?”
千息佐敛眉,不再回答她,静静的翻开夹着书签的那一页,开始翻看。
白溪抿唇,愤愤然的瞪他:“千息佐,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对我的极度不尊重?这次是放了窃听器,下次谁知道你不会放监视器?那万一我脱衣服什么的,被你看光光了怎么办?”
男人闻言,略一沉思,抬头看她:“你如果觉得吃亏了,我也可以脱光给你看。”
“……”
白溪被他一句话,噎的险些喘不上气来!
他……他他他他居然开始对她耍流氓了!不要脸!
她气急败坏的‘啪’的一声将手中的酸奶拍到了桌子上,对他吹胡子瞪眼睛:“我才不看!你敢对着我脱光,我就报警!告你性骚扰!”
男人沉默了下,忽然慢慢的把书放到一边,然后慢慢的开始解衬衣纽扣,一颗接着一颗,被衬衣遮挡住的白皙肌肤一点点出现在眼前,性感的锁骨一点点出现在眼前,白溪不敢置信的张大嘴巴,眼瞅着男人的红红两点就要露出来了,她连忙一个‘饿狼扑羊’的动作扑了过去,双手死死的抓着他还要作势解纽扣的手,气的跺脚:“你住手!住手住手住手!”
男人果真就没有再继续,只是睁着一双迷一样的墨色黑眸静静看她。
白溪刚要松一口气,一低头才发现此刻自己跟他的姿势有多暧昧,她几乎整个身子都压在了他身上,再加上他现在衣衫不整,如果此刻有个人突然闯进来,第一反应肯定是她要非礼他,而不是他要对她耍流氓……
“呃……”
她尴尬的红了脸,连忙松开了抓着他手腕的手,刚要起身,男人却忽然抬手扣住了她的后颈,一个大小适中的力道,又将她牢牢的压了回去。
 ;。。。 ; ; 洗手间里很快传来抽马桶的声音,白溪原本正在思考到底是千息佐还是苏少谦放的这个窃听器,想着想着,脑中灵光乍现,忽然推开椅子跪到了地上开始四处乱摸。
江离从洗手间里出来,就看到她四肢着地在病房里乱转乱摸,于是好奇的靠过去:“哎,你找什么呢?”
白溪没说话,自顾自的继续找,桌子、床、沙发,任何能放窃听器的地方都找了,最后终于在装饰用的花瓶内口处摘下了一个窃听器……
好了,不用猜到底是谁放的了,这两个窃听器看起来款式不太一样,应该不是同一个人放的,也就是说,苏少谦跟千息佐,两个人分别在她这里放了一个窃听器。
江离吃惊的睁大眼,指着她手上的东西哇哇大叫:“这、这这这个……”
白溪默默的走进洗手间,把窃听器丢进了马桶,冲走……
千息佐也就罢了,他应该不止一次的干过这样的事情了,而且那个男人有着近乎于变态的掌控欲,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也属正常,可是,苏少谦为什么也要这么做呢?
他想从她这里听到什么事情呢?……还是说单纯的只是想监视她?
“真是太可恶了!”
江离愤怒的握拳:“那两个男人怎么可以这样偷偷的在你这里放窃听器呢?太不尊重人了,太卑鄙下流肮脏龌龊了,果然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我一个好男人了……”
白溪没有心思去听他那絮絮叨叨的自我吹嘘,默默的爬上了床,皱眉思考。
她刚刚跟江离说了不少心底话,这些话本来不应该让千息佐听到,也更不应该让苏少谦听到的,可这会儿他们两个人却全都听到了。
怎么办?苏少谦那么聪明的一个人,肯定会从她的这些话中听出猫腻的,万一他到时候质问她,她要怎么自圆其说?
正思考着,病房门忽然被轻轻敲了两下,安琪儿玲珑有致的娇躯包裹在卡其色修身大衣内,一头乌黑直发高高扎起,顶着一张清纯绝伦的素颜,亭亭玉立的站在门口处:“hi~白溪。”
她红唇微勾,友好的对她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我是安琪儿……”
白溪怔怔看着她,刚要开口,江离就抢先一步替她回答了:“哎,你怎么来了?你现在是苏少谦的女朋友,又长得这么漂亮,她怎么可能记不住你呢?来来来,快进来坐啊……”
“……”
白溪咬唇,愤愤然的瞪了一眼这个叛徒!
长的漂亮了不起啊?身材好就高人一等啊?声音好听就值得他这样无下限的献谄媚啊?亏他还是见惯了大世面的公子哥儿呢,没出息!
安琪儿似乎已经习惯了被男士伺候,大大方方的将外套跟包包还有水果篮递给了江离,转而在病床边坐下:“我听说你生病了,既然你跟谦哥是朋友,谦哥平日里又太忙顾不上,他昨晚跟我说挺担心你的,让我来看看,我就替他来看看你了,看你脸色还有些苍白呢,要不要再让医生过来看看?”
谦哥……谦哥……谦哥……谦哥……
他昨晚跟我说挺担心你的……
他昨晚……
白溪很想大大方方的给她一个笑,可嘴角像是被冻住了似的,几次扯了扯,都没扯动,索性放弃了,淡声道谢:“我很好,谢谢你们的关心。”
“不用跟我这么客气的……”
安琪儿柔柔的笑着,倾身把带来的保温杯杯盖拧开:“既然是谦哥的朋友,那自然也是我的朋友,以后我就叫你白姐姐可以吧?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这燕窝我平时经常做给谦哥吃,味道还不错,你尝尝看……”
扪心自问,白溪从未听过这么温柔似水的声音,或许就是传说中的天籁吧,可听进耳中,却像是针扎似的又疼又难受。
“谢谢,我刚刚吃饱了,不太饿……”
她不动声色的往旁边移了移,避开了她身上那若有似无的清淡香气,才继续道:“既然他很喜欢吃,你就带给他吃吧,我……”
“哎,你不喜欢吃可以给我啊!”
不等说完,江离已经很高兴的打断了她,对着安琪儿笑眯了一双丹凤眼:“我来吃。”
安琪儿也不尴尬,顺手推舟的把碗递给了他:“好,不知道味道合不合你口味,喜欢的话,下次你来我们家,再做给你吃。”
江离像是个刚刚拿到了一颗糖的三岁小孩子似的兴奋点头:“好哇好哇好哇!”
白溪蹙眉看着他。
忽然又开始怀疑到底要不要帮他跟珊德拉了。
当然,她不喜欢安琪儿,而他又对安琪儿这么热心这一点的确是让她不高兴,可不高兴归不高兴,倒不至于让她气到放弃他,关键是这个花花公子从以前到现在似乎没改变多少,如果说他将来还是见到一个美女就热情相迎,就算真的不跟对方发生关系,珊德拉也不会容忍的。
他们早晚还是要分开。
正想着,安琪儿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拿出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后,就甜甜笑了起来,随即接通电话:“谦哥?”
那轻柔的一声唤,估计隔着电话听到这声音的男人已经酥爽到了骨子里了吧?
“我?我在白姐姐这里呢!听说她生病了,我代你来看看她……”
安琪儿一边说着,一边歉意的对白溪笑了笑,起身向外走:“你吃晚餐了没?没吃的话晚上回来吃吧,我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甜品呢……”
安琪儿的声音渐渐消失在耳畔,白溪低了头,怅然若失的叹一口气。
既然已经注定脱离不了千息佐的掌控,既然自己注定忍受不了苏少谦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不如还是去法国吧,危险就危险好了,她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好她的孩子,其他的,听天由命吧。
“伤心了?”江离一边吃着燕窝,一边斜眼睨她。
白溪转头,静静的看着窗外湛蓝如水的天空,微微点了点头:“嗯,伤心了……”
 ;。。。 ; ; 白溪抿唇,假装自己没听懂他的揶揄,低着头默默的吃东西,却味同嚼蜡,压根都不知道自己在吃什么。
为什么现在连听到苏少谦三个字,心脏都控制不住的砰砰狂跳呢?她是不是病了?要是病情严重下去,会不会连听到‘苏’姓都会这么砰砰砰的跳动啊?那她以后还要不要活了?
“怎么不说话啊,我问你话呢!小样儿,说!你是不是还对姓苏的有感觉呢?”江离暧昧不明的对她挤眉弄眼。
“你才对姓苏的有感觉,你全家都对姓苏的有感觉!”
白溪恼羞成怒,‘啪’的一下把筷子拍到了桌子上,对他吹胡子瞪眼睛:“以后,不准在我眼前提苏少谦三个字!否则我就不帮你追珊德拉了!”
江离单手托腮,哼哼唧唧的夹了几根土豆丝放进嘴里嚼着:“你不说我也知道!当初我知道珊德拉假死骗我的时候,也不准任何人在我面前提起这三个字的!当然!还包括你!你个帮凶!”
他愤愤然的指责她。
“我不是帮凶,我也是被害者好吗?!”
白溪撇撇嘴:“当初我知道我跟苏少谦根本不可能再在一起了,又知道他死也不肯放过我之后,真的走投无路的跳海了,可谁知道珊德拉会一直跟着我,直接把我运到法国去了,我一直以为她那次故意受伤留下来是为了你们江家的集团,谁知道会是我……”
“你不说我还忘了问,话说你跟苏少谦之间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怎么就闹的不可能在一起了?问姓苏的,他也不说,当初我们两个失恋的人差点醉死在一起,都没能撬开他的嘴……啧啧……”
他啧啧感叹了两声后,又歪头看她:“不过,姓千的到底想干嘛?费尽心思的把她安排在我身边,就为了等你跟苏少谦分手的机会?他要是真那么喜欢你,干嘛不大大方方的追你?”
他一说这个,白溪就想到了千息佐的复仇计划,心里一阵郁闷,连连摆手:“你别问了,我不想说这个事情……”
江离嗤笑一声,挺了挺胸脯:“好啊,不想说可以,那你说说看,到底什么时候把我的珊德拉还给我?”
“……你不是真打算逼我这会儿去求千息佐把珊德拉送给你吧?”
白溪垮了脸,忍不住哀嚎:“你不能对我这么残忍啊……”
“残忍?哪里残忍了?你现在怀了他的孩子,正处于女人一辈子中的‘皇后’阶段,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他千息佐对你也只有有求必应的份儿!不现在去说,你等到孩子生下来再说就晚了!”
她要是现在去说,千息佐说不定会答应,但一定会以要她把孩子生下来并且两人共同抚养为条件的!
白溪双手有些烦躁的在双腿上捶打,不一会儿又烦躁的跑到餐桌下面抓来抓去:“你不懂,我跟千息佐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个孩子也根本不是……”
她忽然顿住,在桌子底下抓来抓去的手也忽然停了下来,片刻后,又动了动,然后摸出来一个小小的东西:“……咦?这是什么东西?”
江离放了筷子,伸手:“拿来,我看看……”
他接过来,捏着那个小东西仔细看了看,皱着眉头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窃听器。”
“……窃听器?!”
白溪木呐呐的重复了一边,睁着一双茫然的眼睛看着他。
窃听器……
这东西不是只在电视里出现的么?怎么会突然跑到她眼前了?现实版的谍战剧?
“别害怕——”
正思考着,江离大手一挥,头一次展现出了他身上仅存的一点男子气概:“有我在这里呢!你怕什么?有什么事儿我挡着!”
白溪默了默,很想说一句‘大爷,我没害怕……’,可看他这会儿正斗志昂扬的想要一展风采,还是默默的把这句话吞了下去,配合的摆出一副十分害怕的模样来。
“这东西放这里,摆明了是想监视你的!”
江离推开椅子站起身来,一边摸着下巴一边盯着手中的窃听器,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对你有兴趣到想要监视你的,嗯……就只有两个人了!一个是姓苏的,一个是姓千的!”
他说完这句话,忽然转过身来,帅气的冲她扬了扬眉:“哎,你说说看,这东西是他们两个人中谁放的?”
白溪眨眨眼,想也不想的开口:“当然是千息佐!苏少谦……他、他应该不会做这种事情……”
“唔~”
江离竖了一根食指摇了摇,不以为然的开口:“没有证据之前,不能这么说!以我对那个猥琐下流卑鄙龌龊的姓苏的的了解,他应该极有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那个……”
“先别打岔!听我把话说完!我觉得,他应该也是有很多疑问想要问你,但又不好意思问,才把窃听器放你这里的,想要从中找出蛛丝马迹来……”
“江离……”
“嘘!我还没说完呢!……咦?我刚刚说到哪里来着?……啊,蛛丝马迹,对对……蛛丝马迹,当然啦,也不能排除那个姓千的,他那么卑鄙龌龊肮脏下流,一定也很有可能干这种事的!”
他说着说着,忽然站定,仰天长叹一声:“哎,你说说他们两个,白白长了一副好皮囊,可实质上一个比一个猥琐!也就只有我江离,才貌双全,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新世纪的好男人……”
白溪终于忍不住,轻咳一声提醒他:“那什么……我觉得,你最好先把这东西丢掉再来分析到底是谁放的,因为……咳咳……你现在说的话,他们貌似还能通过这东西窃听到……”
“……”
江离像是这才反应过来似的,一边捧着窃听器往厕所里跑一边大叫:“该死的……你怎么不早说!”
白溪无辜耸肩:“我想早说的,可是你一直要我不要打断你……”
 ;。。。 ; ; “你真要查啊?”
叶玲珑一手撑了桌子,轻盈一跃,索性坐到了他的办公桌上,双腿晃晃悠悠的垂在半空中:“而且听他们的对话,莫霖不是要去查了嘛,你又着什么急呀!等莫霖……”
“让你去查你就去查,废话真多!”男人皱眉,不悦的打断她。
叶玲珑轻哼一声,从桌子上跳了下来:“查就查!不过我去查的时候,你可得找人帮我盯着点儿苏然,他要是被别的女人拐跑了,我跟你没完!”
苏少谦没说话,一手撑着额头,仍旧皱眉看着指间的那枚戒指。
从通话录音来看,白溪一开始说要去法国找东西的,莫霖问她找什么,她却又让他找了一个叫季洛安的人,显然,她是把什么东西交给了这个人,会是他们的结婚戒指么?
最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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