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肯定有不相信她的嫌疑,那么我只能装糊涂了。
我愣了一会点了点头,小刘对我的反应也吃了一惊,问我:“我没算错吧?你跟TT谈的是这个数吧?”
这个时候我很为难,想做个诚实的人,但又不能,因为那样会对别人造成不必要的伤害,何况现在是对我有利,我又何苦没事找事呢?“没有,没有,我下午的时候容易犯困,脑子反应迟钝。”
“晕,我还以为我给你少算了,其实这样也不少了。”
我不知道它是多还是少,因为我不知道别人是多少,所以无法比较,但我知道,它肯定没有Helen的多,也肯定没有卷毛的多,因为有职位在这摆着,候晨以前是设计师,我跟她换了,所以我就被他们定位成一个设计师,别的,再没有什么头衔。
刚毕业的时候,被中介公司骗了一次,从那以后,我讨厌中介,也不喜欢类似于中介的一些事一些人。因为经过一个人,就不再是原原本本的原话,不是多了就是少了。我不是怀疑Helen讲了我的坏话,或是她从中作梗,这都不是,我百分之百相信她,只是觉得以这种情况来看,我以后的命运不是掌握在自己手里,也不是掌握在TT手里,更不是掌握在Helen手里,而是掌握在中间这个人手里。只要他讲我好,那么TT就认为我好,只要他讲我坏,那么TT就认为我坏。因为TT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相信我们的嘴巴,他只相信他下属说的话。
当然,事后我也没有把这件事告诉Helen,本身我不是个长嘴巴的人,更重要的是这事与她有关。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但我还是愿意让自己相信这是一场误会。
卷毛来了没几天,公司又招进来一个人,此人有一米七八高,他的头发虽然不像卷毛那样自来卷,但头发却乱得像鸡窝一样,这也难怪,最近流行起床头,不过他这起床头比别人的可是厉害一千倍,已经不能称之为起床头,确切的来说应该是乞丐头。他不仅左耳带一个耳环,而且鼻子上还带一个鼻环,我甚至怀疑他生殖器上会不会也带一个吊环。有点搞不懂,难道做设计的非得把自己搞得像个怪物一样才能表示他有个性?
看他身高和打盼,你可能已经给他打了八十分,当初我看到他背影的时候,我也是打了这么多分,因为一七八是我理想的标准身高。但是当你看到那张脸的时候,你可能特后悔给那么多分。因为这张脸除了坑坑哇哇不说,还长有一对鸳鸯眼,一个眉毛高,一个眉毛低,当然,眼睛也是一个高一个低,还有一个蒜头鼻子,远点看还凑合,近了一看,你绝对相信它不用磨砂打磨几下没法看。
这个以卷毛助理的名誉招过来的*名叫李中秋,不过我更喜欢叫他刺猬。
刺猬招过来是要预备做洗发水网站的,而卷毛是美术指导,指导嘛,总是得有人才可以指导,没人他指导谁去?后来又招了个女孩进来,眼睛挺大,个子也挺高,大概有一米七左右,就是瘦得让人可怜。不过发质很好,黑黑的,长长的,直直的,像洗发水广告里的那些模特一样,丝丝柔柔,长发飘飘。她不仅有一个好身高,还有一头好头发,更有一个好名字——高婷婷。看人家爹妈多会起名字,高婷婷,果然长大后就长的高高的,亭亭玉立。哪像我,长的即不高,又不矮,即不胖,也不瘦,即没有什么特点,又没什么特长,眼睛及乎用放大镜才可以看得见,长的一点不像设计师,却占了一个设计师的位置。高婷婷看起来很文静,从来不大笑,走起路来也很有淑女样,不会像我这种莽莽撞撞的人走路从来都是大步大步的跨,她从来不,不管再怎么急,她都是慢条斯理。
高婷婷来的第二天,又招来一个 Web designer。他是刺猬的朋友,但他们好像是来自不同火星上的人,他是我们组男生里唯一一个比较正常的男人。原来网络组只有四个人,现在变成六个人,不过我认为至少有两个是多余的。 电子书 分享网站
责任
由于上次卷毛提的案没有通过,这次换成刺猬了。我从对面那个男孩走了以后就转到提买买组了,和Helen一组。她自从卷毛来了以后就一边负责提买买的客户,一边又负责洗发水的客户,还要学做策划,身兼数职,很是辛苦,我也不忍报怨把活都扔给我一个人做。
刺猬提的案也没有通过,他们这些人就展开了对这个项目的讨论。参加人员有Helen、卷毛、刺猬、牛凯,以及他的助理。他们从下午四点就进去开会,一直开到晚上八点也没有开完。都说传染病会传染,这开会也会传染,现在已经蔓延到网络组了。三天一大会,两天一小会,参加会议的不仅有设计师,而且有策划。开会的时候,卷毛俨然以一副老大的样子自居,人模人样端坐在那里,两手放在摊开的笔记本上,像国家主席开十六大那样正式,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就难受。可是人家觉得这样挺好,一本正经道:“每个人都说一下吧,先从Helen开始。”
看他这架式,分明已经把Helen和牛凯都归在了他所管辖的范围之内。Helen却丝毫没有察觉,但牛凯却没那么迟钝,他的发言抢在了我们前头,仅仅用了一分钟的时间把全部内容陈述了一遍,甚至标点符号换气的空当都没有。说完眼睛直直的盯着桌子,谁也不看,面无表情地说:“我的工作就是这些,我还有案子要做,你们继续,我先出去了。”看得出来,他和我一样不屑卷毛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所以让自己眼不见为净。
我本来也想开溜,不过我决定留下来,看看接下去他会有什么好节目上演。等所有人都说完以后,卷毛说:“从这周开始,以后我们每周一课,由我来为大家上课,主要内容是HTML的学习。”靠,HTML?他要讲些FLASH里的脚本也行,或者讲些现在流行的也行,但这位高人讲的是最最基础的HTML语言。做了几年的网站,这些再搞不明白回家生孩子去吧,用他来讲?
我双手轻轻拍了一下桌子,不是生气,只是要引起大家的注意:“请问一下,老大能不能讲点新鲜的东西……”
还没等我说完,他打断我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HTML是最基本的东西了,是,这个我也知道,但是我想问下在座的各位有谁知道HTML也有像DIV+CSS那样有标准,谁又遵守过那样的标准?没有吧,所以从现在开始,HTML和DIV+CSS的标准有我来定,由大家来遵守。”NND,他以为我们这些人都是刚毕业的学生什么都不懂吗?人家这东西之所以叫WEB标准是因为已经有了标准,大家遵照这个标准就OK了,这些标准论得着他来定?
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为什么不先教呢?”我又问。
“实话跟大家说吧,这个我也在学习阶段。”切,那你定个什么鸟?我见过不谦虚的,但没见过这么不谦虚的。
我们又是一阵无语,“学习是自愿的吧?我的活很多,我得去干活去了。”说完,我站起来准备走。
“可以不参加,但你必须遵守。”这不废话吗?我不遵守,效果能出来才怪呢。他恨恨地瞪了我一眼,貌似很生气的样子。我没理他,径直出了会议室。
他刚进公司的时候我只是看他长的样子不顺眼,我也仅量让自己不要以貌取人,怕自己看走眼,所以仅管我不太喜欢他,但也没有以他为敌,更没有到鄙视的地步,后来发生一件事,让我更坚信了最初的看法。
有一次做FLASH的时候,有个效果我搞不定,试了几次都没成功,拿去请教他。他说:“能做,这么简单,肯定能做出来。”我说:“那你做出来给我看看呗。”
下午的时候,我问他:“那个FLASH好了吗?”
“好了。”
他光说好了,也不说打开让我看看,我就问他:“啊,太好了,原文件呢,让我看看。”
“我删了。”
“啊,删了?我记得你说过自己拿来练习的东西都会保存在一个文件夹里……”
还没等我说完,他打断我说:“那是以前,现在是学会一个删一个。”
“那你还记得怎么做出来的吗?”
“不记得了。”说完自顾自的上网。
我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后来什么也没说。还要说什么呢?很明显,原因只有两个:要么他也没做出来,要么他怕我学会。
有一次Helen找我谈话的时候跟我这么说的:“你以后走的时候,要跟邱红打声招呼。”看着她那么极力维护卷毛的权威,我不知道说什么好。要是有一点感觉的话,那就是同情她。她不知道,她现在是帮他打天下,有一下天下打下来的话,她就该消失了。以往哪个黄帝不是这么做?把当初跟着他夺权篡位的人赶尽杀绝,因为他们知道的太多了,存在是对他的一种威胁。不把他们干掉,他会吃不饱,睡不香,甚至还会噩梦缠身,生怕有一天他们泄露了秘密,以至于威胁到他现在的权威,所以,干掉他们是最好的选择。
“好像只跟老板打招呼就行了吧,他也用?”我不便说什么,因为我感觉到,她现在明显的是站在卷毛那一边,哪怕我说一点卷毛的不是,都是我小肚鸡肠,嫉妒别人。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她说什么说好了,听不听是我的事。我不想因为卷毛和她整的很不开心,有一天她会明白,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什么是朋友,什么是小人。
“不是,他就坐在你旁边,你走的时候跟他说一声就行了,万一你走了,他有东西要做却找不到你的人怎么办?”
“哦,行。”我随声符合。我走了,那肯定是已经下班了,不下班我怎么会走?他是坐在旁边,没错,说难听点,我高兴跟他说一声‘走了’那是我心情好,不高兴我完全可以当他不存在。
“他每天下班不走都在干什么?”我真想知道她是怎么看他的。
“做事啊。”说这些都是扯淡,我又不是没有一个人做过TCM,当初我不也一个人做?我把所有的活都干完还有空闲时间,现在两个人还加班加点也做不完?效率何在?
“这么说挺负责任的,哦。”
“TT就是看中他有责任心,所以才让他当美术指导的,有什么事他敢负责。”不知道卷毛出于什么心的心态,从进公司就经常加班,就他做的东西最少,就他加班最多。大概新来的,想在TT面前表现表现。这种虚假的东西还真管用,不仅TT大为高兴,就连Helen都觉得他吃苦耐劳,敢担责任。我靠,什么世道?我加班的时候被人误以为是蹭加班费,人家加班的时候就成了吃苦耐劳,敢担责任?更没有人通告他下班了就闪人。 txt小说上传分享
理想1
开会的传染范围是越扩越大,以至于我曾一度怀疑:开会是不是也会上瘾。在一次快下班的时候,Helen把我们集中到大会议室说开个小会。会议的主题是:讨论一下每个人的理解及目标,还有现在的工作状况。
几个人坐好,Helen说:“我先说说我的理想吧,我的理想就是当老板娘,天天坐着数钱。我老公的理想是中个五百万……”她还没说完,自己先笑了,其实这次会议是以闲谈为主,畅所欲言,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跟工作跟业务无关。
Helen说完,婷婷说话了:“我的理想是当个家庭主妇……”
她还没说完,就被我们的哈哈大笑声打断了。尤其是Helen,乐得拍着桌子说:“家庭主妇?你也太搞笑了吧。”
“是真的,我很喜欢做饭。”
“那好,改天我们大家到你家吃饭去。”Helen接道。
“我们严肃点,聊点正事。”卷毛开始发话了。
婷婷接下来就说:“我先说说我来公司这几天的感受吧,我觉得在这工作很幸福,领导很关心下属,也能给予我很好的指导,像邱红会经常问我:这几天适不适应啊,工作累不累啊什么的。我以前的领导,她做的东西还没我做的好,非指着一个东西让我改,我就不听她的,就跟她吵,其实我根本不服她。像邱红态度这么好,我想跟他吵都吵不起来……”后面还说了一大堆,我没听进去,我就在寻思:居然还有人说受压迫的工作是幸福的?让我有点哭笑不得,不过也可以理解,先不说是真是假,刚来总得说一些口是心非的话吧,不然以后还怎么和大家和平共处呢?我就没有像她这样,以至于现在真有点寡不敌众的感觉。就连我最喜欢的Helen也在一次我请假的时候给我灌了一壶,差点呛着我,让我觉得刚进公司时的美好心情一下子变得暗无天日。
婷婷说了一大段,也没人打断她,最后是她自己停止了。问我们:“我先问下,这个会议我一定要坚持到底吗?我跟一个朋友约好了,七点半在体育馆碰面,要是我走不了,得先打电话给人家。”
“不是不是,也就是随便聊聊,你有事就先走吧。”卷毛大发慈悲。
婷婷走了,剩下我们四个。有什么好聊的呢,理想?现在谈理想和小时候说自己将来想当一名科学家一样幼稚。
卷毛清了清嗓子说:“我的理想就是出一本至少一本杂志。”忘了告诉大家,他以前说过他做过画评,也就是对画评论评论,我只听说过乐评,体评,从来没听说过画评。再说,自己又不是画家,你有什么资格评论人家的作品?
“红哥哥的这个想法不错。”刺猬拍马屁到。他叫就叫吧,非得把哥叫成哥哥,本来感觉鸡皮疙瘩掉在地上,经他这么一叫,感觉鸡皮疙瘩满天飞,还时不时的砸中我。
卷毛接着说:“我是想自己出版,因为很喜欢画画,在网上也招集了很多人,我们有一个自己的网站,上学的时候做的,那时候很闲,现在都没时间去弄它了。我是想一期接一期的办下去,做出自己的品牌,然后装订成册……”
还没等卷毛说完,刺猬就发话了:“我的理想其实和红哥哥差不多了,开家公司,不是为了赚钱,但要做自己的品牌,全是原创,我们卖的不是作品,是创意。其实我不想上班的,不想一月争那么几千块钱,我不在乎钱的。我想自己做,但现在又没钱,所以就出来上班了。要说工作,你看我平时工作的时候就像玩似的,其实我是一边玩一边在想这个东西该怎么做,有时候我坐车、吃饭、甚至睡觉的时候都会想着,比如说看到一个东西,我就会想它要是用到洗发水网站上效果会是什么样的。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工作狂,反正就是生活里有工作,工作里有生活。”他一边说一边比划着,声情并貌。
看着他的表情和动作,我没有任何反应,或许他真的想开家公司,但别高尚地说开公司不是为了赚钱,一说不是为了赚钱我就觉得虚伪,不为赚钱那是为什么?做品牌?做品牌到最后还不是为了赚更多的钱?说自己工作的时候像玩一样,那是因为他一天能在凳子上坐半天已经是奇迹了,他的凳子就像长了钉子一样,坐不住,坐一会就会到外面抽根烟,这一抽就是半个小时,回来再坐一会,然后又起来,不是到这个同事那转一圈就是到那个同事那转一圈,总之坐在那的机会很少很少。公司里整天就他一个人上班到处乱跑,TT也不管,或许他没看见。他这么说只是找个借口来掩盖他的缺点,让别人以为他玩的时候也是在工作,其实呢?玩就是玩,工作就是工作。除非你是是演员,那时候,玩就是工作,工作就是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