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相逢未嫁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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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不相逢未嫁时-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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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裘莉,谁是大家?

  裘莉说,有金先生、徐莎丽和她的老公。

六、相见情怯
六、相见情怯

  
  徐莎丽的老公就是那个周甫官。对于徐莎丽的丈夫也在我有些觉得白自在。七年前我就是冲着他来做我们歌剧团的经理的不服而辞职的。裘莉看出我有些别扭的样子,就说,周甫官早不做剧团经理了,再说,他现在也靠着金先生做些生意。我吃惊地问道,周甫官现在也在再什么生意?裘莉没有说,却朝着我的思路相反的方向说了。

  我和裘莉在去酒吧的那段路上,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裘莉大谈特谈金大仲先生的生意和歌剧事业,而丝毫不问问我七年生活的浪样。她一个劲地告诉我说,金大仲在上海开了七家饭店,在杭州、宁波、深圳还开了好几家呢。他有好几辆车子呢!他是个有气质的男人,他对音乐真有天赋,有一次,他在他的歌剧酒吧里当着丽丽的面,亲自弹奏了一首《致爱丽斯》。你一见到他,就会感觉这人与众不同。裘莉看我听得认真,又说:我们现在赶过去,正好可以看见丽丽的下半场演唱;她要唱三首曲子哩!我听了觉得很有兴趣,我问道:你们一般演唱什么曲子?都是美声的歌曲?裘莉说,是的,不过我们都是流行音乐的伴奏,就像莎拉布拉曼的音乐效果,你知道吗?我当然知道。我突然问起裘莉:金先生的歌剧是叫什么?裘莉像卖关子似的朝我看看,她说,我看过曲谱了!是好曲子、好歌剧!是近年来少见的原创歌剧,你见了金先生,他会跟你细说的。

  和裘莉说话的速度差不多快的,是金大仲的车子在几条高架间穿行,一会儿就下到了陆家嘴那里的商业区里的马路上。转眼我们坐的车子就驶入了几幢高楼间的马路上。我来不及看看这些崭新而高耸的楼宇,像看见走马灯似的,最后让我从车窗里看见的,是一幢顶部像宝塔尖似的大楼。车子很快驶入了大厦的车道上。这幢大厦像座巨型的宝塔。我从车窗里望见晚霞把它的塔尖照得有菱有角。车停后我就跟着裘莉从洞型的大门进入大厅,七拐八弯的。金先生开的酒吧,在一个很安静的楼层里,裘莉说,金先生的酒吧在五十二上,要换乘电梯上去的。在电梯里我才通过镜面里打量了一下裘莉,她的眼角已添了几道皱纹,脸色也显得枯萎的蜡黄,她确实显得老气些。她说,她在这儿串场演出有一年多了。

  出了电梯,就是一个黑暗暗的通道,尽头是一扇隐形的门,像和两边的墙壁是一幅装饰画面的壁画。裘莉走过去一推,才是个门洞,我跟着她进入了一扇窄门。里边倒是个很大的走道,两边的墙壁上装有金色的软包,两边站立着一个个穿着红旗袍的小姐,她们向我微微鞠躬。我感觉自己又来到南方的那家颓废的音乐娱乐中心。怎么天下的酒吧都是相象的?这时候我已经听到里边在演奏一段什么歌剧的音乐。

  但这是个真正的音乐酒吧。原来里边刚刚落下一个圆舞曲的最后的重音,跳完最后个舞步的动作,暗下最后闪烁的灯光。裘莉催着我,她盼望在欢快的音乐中见到金大仲和徐莎丽夫妇的愿望,最后注定在沉寂的时刻赶到。我和裘莉就摸着黑,尴尬地跟着一个红旗袍的窈窕身影走。这个酒吧很大,我觉得它像个迷宫。知道刚刚的歌声是谁吗?是徐莎丽!现在正是她在唱。裘莉说。你没有赶上听她的时候。刚才的重音就是献给徐莎丽的。这时候我看见一点灯光照着,有一只巨大的花篮搬上舞台,接受花篮的人她处在灯光中,一袭粉红的低胸的连衣裙,拿着话筒。她感动得热泪盈眶。她就是我多年未见的徐莎丽!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七、惊艳回眸
七、*回眸

  
  那束灯光从舞台上照过来,照在观众席边的一个身穿白西服的人,随着鼓掌声,这位先生站了起来。主持人大声说谁,谢谢!谢谢!谢谢这位先生的慷慨!这是我们今晚最贵的花篮了!这时候灯光全部亮起了来,原来我和裘莉已经站在这张桌子前。我的面前就是这位身穿白西服的金大仲先生,与他隔着一个座的,就是我多年未面的周甫官。给我第一感觉是,这两个男人都很注意在台上的人,但是两人的表情是各异的。他俩几乎同时认出了我和裘莉的到来,几乎同时想和我打招呼。

  金大仲给我的第一印象是他很优雅,也很拘谨,他的言谈、举止和笑容,好像都是按照程序进行的。金大仲和我握了下手,然后,停顿了一下。他大概在切换思路。接着我和有些意外的周甫官打招呼,和他握手。他依然是那副粗头粗脑的样子,香烟叼在嘴上骂我瘦得像猴。他问我在江湖上演出有啥滋味,来,跟金先生混混吧!他把我的手好像又递给了的金大仲。这时,裘莉在唧唧喳喳地说着我的情况,金大仲一边听一边瞧着我,一边用眼光在注意舞台上的徐莎丽。他像是非常稳重、有些内向的有钱人,但是个有很大心事的人。

  金大仲正在给我一张他的名片,上面写到:实业家、歌剧艺术赞助人,金大仲!我也从我的皮夹子里摸出张我的名片给他。

  这时,徐莎丽很快地从舞台上走到桌前,她的衣服像蝴蝶的双翼,一路飘过来。她的座位在两个男人的当中。徐莎丽笑吟吟地入座时,把外面的薄纱衣脱下了,露出里边的一件黑网状的镂花连衣裙。徐莎丽几乎没有停顿到欢叫着,啊,谁来了?我恭敬地站说,你好!她很自然地坐在两个男人当中,我几乎看见两个男人都在请她入座。周甫官帮她放好披纱,而金大仲帮她倒了一杯果汁,并移到她的手上。我惊奇地看见,这个动作相当娴熟,好像是由来已久的了。但是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徐莎丽边呷果汁,边富有鬼意地朝我笑笑,好像我和她之间有着什么巨大的秘密。

  她高声地问着,啊,差点我们找不到你了?听裘莉说你在那儿自己也演出?

  我说,是的!我喜欢吹萨克斯!

  这时候酒吧里的灯都闪烁了起来,正好他们三人都朝着我和裘莉瞪着惊讶的眼色。他们短暂的尴尬顿消。大概我的样子还有些放浪。幸好,裘莉在嘻嘻哈哈地在说着我的萨克斯管的伴奏的喧宾夺主。说我就是喜欢吹这个乐器,说它声音暧昧,说它发挥性强。把我七年的江湖岁月说得天花乱坠。

  也正是这时候,我看清了坐在我对面的这三个人,都貌合神离的。桌子上放着的水果盆和果汁显然谁也没有动过。两个男人坐在徐莎丽的两边,而徐莎丽得意的像朵花似的。她今天夜里特别漂亮。结婚后使她的身材丰满了许多。她脸上明显有些这几年来的生活的俗不可奈的痕迹。但是她的额角的高贵的部分还在。这是她唱歌剧时的表情。我看得出,周甫官对我出现有些甚感无奈。多年未见的他,依然跋扈在他的圈子里人上人下。他不仅是看到我的到来显得无奈,也对他的妻子和金大仲两人显得相当的无奈。他坐这个酒吧里很没有自信,好像他一直在嗅什么味道。

八、今夜无眠
八、今夜无眠

  
  有一会儿我真有点于心不忍地看。从侧面看过去,周甫官夫妇俩的样子有点怪异。熟悉的音乐让人摇晃,可是他们夫妇俩的样子很可笑而纳闷。周甫官粗呸的样子就像是娇小玲珑的徐莎丽的长辈。你看看他俩放在一起的手。这两只手一大一小,一黑一白,一老一嫩,除了俗像的金戒子外,这两只手是有很大区别。周甫官的手,手背粗实而且穹起着,像只横行霸道的老蟹一样出现在桌面上,而它旁边那只手就太柔弱了,正好适合旁边他的手的拿捏与施力。那些饰物戴在的手上,显得别眼,沉甸甸的。她的小手放在他的大手旁,已经习惯性地五根手指在抽搐或神经质地敲打桌面。这大概显示了他们夫妇俩生活的状况:她只要稍微放纵或者乱套,她的柔弱无骨的手就会立刻被五根虎钳般的手指狠狠捏住,规范她的动作和行为,然后漫不经心把它扔在那里,让它自由活动。现在,这只大手就停在旁边,随着周甫官的身体的晃动而晃动。

  周甫官腆着大腹便便的肚子忽然站起身来。他要离开他妻子一会儿。他的手机响了。我突然看见徐莎丽的脸色紧张了一下。等她丈夫去外面打电话的时候,徐莎丽好像漫不经心地朝我们说起话来,她第一个吃起了水果放进嘴巴里。我和裘莉看得出,这时候他旁边的金大仲的神情松弛了下来。金大仲非常亲昵的样子,把水果盆移到徐莎丽近些。这时候我惊奇地发现:徐莎丽浑身的活力仅仅集中在她的脸上,集中在她的眼睛里。她的眼睛很美!

  酒吧里的音乐很响。是个黑人女高音在唱《今夜无眠》。

  大家都沉浸在这首歌的美妙旋律和女高音的歌声里。这时候,周甫官拿着手机摇摇晃晃地走来了。他叫着说,我要走了,我要走了!他几乎都没有再入座,连身体也不愿朝我们一下,他那双手非常粗俗地抓起桌上他的香烟,点了起来。他就像在音乐会打碎一件瓷器一样的让人感到糟糕。显然,酒吧里很多双眼睛在朝着他看。他的妻子,更有金大仲,还有我和裘莉的眼神,都在盯着他,而他旁若无人。在经过多年婚姻的教化后,想不到他的粗鲁的行为还是那样。有些词可以形容他的:专横跋扈、粗鄙不堪。哦,我有事去了,他妈的!你们玩吧。他叫道。在周甫官朝走道跑去的时候,徐莎丽也忽然拿起了她的小包,站了起来。她朝金大仲说了什么。他俩都站起身了。就这样,无形之中我和裘莉也陪着站了起来,跟着朝走道那儿去。我想,我是尾随着徐莎丽走的,我已经卷入了以她为中心的和演出有关的纷争中了。

  我们都涌进了电梯。电梯里有种恐惧的压抑的感觉,竟然半丝声音都没有。直感觉失重的下坠的感觉。问题是电梯轿厢里的四面玻璃镜,灰冷色的,偏巧我又看见在灰色玻璃镜中徐莎丽的脸,让我吓了一跳。金大仲在她的左边。裘莉站在徐莎丽的右边。幸好裘莉跟徐莎丽唠叨了两句无关紧要的话:

  裘莉说,这么热的天,你给小莹莹吃冷饮吗?

  徐莎丽说,她可要吃哩!

  裘莉又说,当心她的肠胃,丽丽。

  徐莎丽说,没事的!

  这时,电梯门开了,徐莎丽飞奔了出去。她知道她的丈夫的方向。他大概已经看见在大门外的一辆黑色的轿车。在大堂里,我只看见徐莎丽像只蝴蝶一般追了出去。她追得白色的纱衣飘了起来。蝴蝶飞到了大堂外的台阶上,飞过了车道,最后蝴蝶在一辆车前停着。徐莎丽追上这辆黑色的轿车。我当然会暗暗惊诧的,因为我看见那只蝴蝶非常伶仃地停在车道上的那一刻。他好像知道这情况。就在我最后个钻进车里时,徐莎丽也在前面一辆车里坐进去了。我预感到那辆车里在争吵什么,稍停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动。金大仲坐在司机旁。他显得沉稳。反而裘莉很着急。我们的车子跟着开上去时,裘莉一直在嚷嚷:他们在发疯了!像神经病一样!

  那辆车子像流星一样在黑夜里。车子驶入了一条通往市区的越江隧道。裘莉说,是新建设好的复兴东路隧道。她大概要和我说什么。可我新奇在我多年后回来的张望中。。 最好的txt下载网

九、黑夜流星
九、黑夜流星

  
  
  那辆黑色的车就像黑夜里的流星。

  追逐黑夜的流星有什么意义?但是,那天夜里,我乘坐在金大仲的车子里,只能由着他们的方向而去,在黑夜的城市里穿来穿去。从浦东的南浦大桥追去,像赛车似的,一直陷入到浦西的弯弯曲曲的老城厢街道。大概裘莉多少看出我的紧张和不安。她说,嘻嘻,丽丽总是这样,他丈夫要出去串会了,她就急得团团转。听上去,徐莎丽和她的丈夫还是经常这样的。我脱口而出问道:周甫官现在搞串会做什么?我猜想是搞走穴演出之类的。但裘莉用手掩着嘴巴悄悄告诉我说,就是搞服装展销。她的眼睛里向我神秘地笑笑,我理解是她以后有空再详细跟我聊有关周甫官。

  我看见金大仲的脸上也不屑一笑的表情。

  裘莉说,也许到徐莎丽家门口停一下,我们就要走的。

  似乎裘莉和金大仲都在向我掩饰着什么,让我觉得这只是他们平常中的事情。徐莎丽很关心她的丈夫的事情,他们是一对很好的夫妻。但是,我隐约感觉这不是很平常的。我坐在车里正有些不自在。我才刚刚回到上海,我想和裘莉单独相处一会儿,或者,我很想赶快回家去看看我爸。那天要不是金大仲坐在一起,我正想跟裘莉说,我想下车了,我想回家。但是,我一直没有这样的机会开口。在我们的车子和前面的黑色车子尾随追逐时,我们几个人一定都看见前面车里的一些情况:徐莎丽和周甫官不是在车里说话,而是在互相争吵。只是裘莉和金先生都看得司空见惯,而我有些诧异。金大仲不时地跟我说,前面就是丽丽的家了,他温文尔雅的用手一指样子,好像包括了前面的整马路都是徐莎丽的家似的。我就知道他想转移我的注意力。

  这时,我们的车子是减慢了下来,车子开着的大光灯,把前面的桑塔纳车子的车牌照得很清楚。那是辆安徽的车牌。我暗暗猜想那个开车的女的就像安徽人。我觉得周甫官和那个女的关系也许就是合伙生意的样子。我正在往深里想的时候,两辆车子都停了,金大仲这次是真正转移了我的注意力。

  他用手指给我看,是马路对面的一幢正在装修的房子。黑暗暗的,那幢有矮围墙的像花园别墅的建筑,被装修的架子覆盖着,我只看见它露出的部分的红瓦顶和一个烟囱口。我记起来了,这条马路我以前经过的,这里是有几幢很别致小花园别墅,都是法国式的房子。这时我恍然大悟,我一边看着前面车里的人,一边听金大仲说着这花园别墅,他说:这幢小洋房我给买下来了!我们马上就可以在那里边排演歌剧的。你知道吗?这幢小洋房是徐莎丽喜欢的地方,又是在她家的马路对面嘛,她要在里边开个美容院和酒吧。所以,我就把它买了下来!她说要演歌剧,一定要有排练的地方。反正我是要找地方的。金大仲继续讲下去的时候,我不得不去看前面车子发生的事:那辆车尚未停稳,车里的周甫官已经窜出来,往街边一扇门里走,好像徐莎丽在阻止他这样的行动,跟着,徐莎丽也从车子里出来,她如气急败坏的样子,径追着周甫官前后进了一扇矮墙的院子的门。

  这是他们的家。院子里有幢两层楼的房子。

  金大仲的讲述嘎然而止。我们三人顿时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尴尬。停顿了一会儿,裘莉忽然窜出车去。她说道,我去看看。她的行动看来她是经常这样的。

  金大仲继续和我说起那幢法式小洋楼的内部结构和装修的豪华。他不疾不徐的样子,好像不在意现在正发生的事情。我趁他一个停顿的时候,巧妙地把他的话题拉到了我将经纪的这部歌剧的事上。 txt小说上传分享

十、似有听说
十、似有听说

  
  我问道,金先生,这部歌剧是叫什么?

  金大仲意味深长地朝我看看,他想了想,说道,这部歌剧有个很美的名字,叫做《恨不相逢未嫁时》。我特别喜欢这个歌剧的名字!有时候会一下子没有听明白这个歌剧的名字,但是我琢磨了好几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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