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寡妇也有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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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寡妇也有春天-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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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花被这夜风一吹,心神清明了几分,可头却更是疼痛欲裂!

    她借着李子贤的搀扶,勉强的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踉踉跄跄的往房间里走,那条短短的路今夜却变得如此漫长,仿若被月华妆点了一般,悠远漫长的不似人间!

    桃花不知道为何,心跳得仿佛要从胸腔里蹦了出来,好似这月夜下空气稀薄了似地,连呼吸都有些急促不稳,那种头晕目眩呼吸不稳之间,她竟然能清晰的看得见两人呼出的热气,在那清冷的月色下,彼此纠缠,成团,散开,迷失在夜色之间。

    好不容易挨到了门口,桃花凭着最后几丝残存的意识挣扎着想要推开李子贤的手,步履蹒跚着固执的要自己回房,推搡之间,却没有看清楚那高高的门框,一个踉跄摔了进去。

    好在李子贤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胳膊,一把把她扶稳了。

    桃花迷乱的心智微微的松了口气,心中暗道自己也不是只有倒霉狗啃屎的命格,如今也有美男肯扶自己一把了。

    正傻笑着,恍然抬起头才发现而今的自己几乎是整个人都靠在李子贤的怀里,而李子贤怕桃花再一次摔倒,一手扶着桃花的胳膊,一手几乎是半揽着桃花的身子,现在的二人几乎是亲密无间的拥抱的姿势,好似在桃花的怔忪痴笑间,已是如此胶着了许久。

 萌芽的第二春

    现在的二人几乎是亲密无间的拥抱的姿势,好似在桃花的怔忪痴笑间,已是如此胶着了许久。

    桃花有些懵懂的仰头看着环抱着自己的男子,剑眉星目,笑若春风,如今就在那一院的清辉中美若神祗的凝视着自己,眸子竟比那天上的星子还要灿然,里面嵌进了珠玉般的黑眸中,依稀可见一个淡淡的人影,仰头浅笑间,那般痴痴傻傻地凝望着。

    蓦然间,那个端如修竹美若冠玉的男子展眉一笑,眸色潋滟间伸出了在月光中修长如玉的手,轻轻的拈起了桃花被夜风吹乱的发丝,体贴入微的,为桃花敛到了耳朵后面。

    他侧抱着桃花,那白皙的手轻轻滑过了桃花的小巧的耳廓,竟那般的停了下来。

    桃花慌乱的低垂着眸子,感觉到那冰冷的手指在耳朵上的那清凉的让人痉挛的触感,心在这碰触中猛地揪紧,仿若不是自己了的一般,剧烈的跳动着。

    而后,他感觉到,李子贤那温热的呼吸在耳畔越来越热,那粗重的呼吸声,仿佛就那么敲在了她的心尖尖上一般,战栗的让人酥麻!

    那带着墨香的男性的魅惑的呼吸越来越近,炙热的好似火焰,让桃花从头到脚都仿若被炭火烘烤了一般,又似是抵制不住的电流,瞬间蔓延了通体的神经,连毛孔都仿佛在战栗颤抖,甚至是渴求着。

    就在她感觉到,自己要在那呼吸的温热跟留在耳廓上的十指的冰冷交替的那冰火两重天的冲击中几近瘫软了的时候,那灼热的呼吸跟撩拨似得触感竟是瞬间消失了。

    李子贤直起了身子收回了手扶正了桃花,似是一切都是桃花的幻觉一般,若无其事的将桃花扶过了门槛,一如继往的淡笑清吟般的对着桃花,轻轻道了一句:“早些安歇,明日再见!”并体贴入微的帮桃花关上了房门。

    桃花怔怔的站在门后,听着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消失在自己的耳边,仰头望了望被窗棂门轩残忍的阻隔住的月光,又摸了摸自己红的发烧般的滚烫的面颊,拂了拂那在那恍然的暧昧中被轻触过的耳廓,那炙热,那心跳,那触感,那呼吸,是那般的真实,真实到自己的耳朵上好似还残留着刚才的温度,自己的鼻息中还隐匿着那好闻的兰花墨香,自己的心跳还在颤抖,甚至,自己的血液还在疯狂,可有是恍然如梦般的不真实,不真实到桃花觉得自己南柯一梦了一场,醒来,便只剩那空旷的屋子,跟一室清冷的月光。

    第二日,桃花难得的睡到日上三竿。

    早春的阳光无言的透过窗棂,落下斑驳的影,桃花便是在那金灿的召唤下,怔忪懵懂的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亮白刺目的光投入桃花泛着水雾的黑如琉璃般的双瞳,桃花意识还微微有些混沌,她定定的凝视着摇曳的粗布的床幔,慢慢的唤醒自己沉睡的灵魂。

    同时,昨夜的那一幕幕凌乱却清晰的画面也开始在脑海里拼接闪过,像是一出皮影戏,戏里一个是俊男,一个是美女,还有一夜应景的月色无边。

    本该是多么华美精彩、你依我浓,甚至充满了浪漫色彩的的暧昧喜剧啊。

    如果,那戏里的女子不是自己。

    桃花不知道自己昨夜是怎么了,但现在想起来,耳朵还是不由自主的红的发烫,心也仿若被唤醒了一般又一次急速的跳动了起来。

    她猛烈的摇摇头,拼命的赶走自己脑海里那些几乎不受自己控制的思绪。

    都是月亮惹的祸!

    桃花恨恨的迁怒着!

    还有酒!

    酒后乱性啊,不然自己怎会那般的脸红失态?

    酒乃色媒人啊!

    以后,定然要与这色媒人彻底绝缘!

    桃花发狠的烦乱的揉着自己的一头长发,在床上辗转反侧的纠结了半日,才无奈的起床,顶着一头鸟窝般的乱发恹恹的坐在床边。

    忘记吧!彻底忘记!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梦,对,不过是个梦而已!

    是梦而已!

    不过是梦,而已!

    桃花在心里安抚着自己不淡定的心,一遍一遍的自我催眠着。

    终于,连桃花自己几乎都相信了自己的自我暗示,这才起身穿衣洗漱,神色如常的推开了屋门。

    小板栗今日竟然还在兴致勃勃的涂鸦着自己新学的文字,不过传道授业解惑的兼职老夫子变成了李子贤。

    听到“吱呀”的开门声,正手把手的教小板栗习字的李子贤放开攥着的小板栗的手,悠然的扭过头,冲着桃花勾唇一笑,温和的说:“桃花,你起了?气色不错,昨夜睡的可好?”

    “嗯——,还好,还好!”桃花有些不知所措的干笑着,那些说服了自己一早上才压下去的记忆却在看到这人的瞬间如决堤的潮水般的涌了出来,桃花好似又看到了那满院的月华如洗,感觉到了耳朵上那微冷的触感和那近在咫尺的温热的呼气。

    不由得脸颊瞬间火烫了起来,掩饰般的逃似的扭头步履匆匆的走向了厨房。

    心中直骂自己没出息,以前也并非没有交过男朋友,虽不是阅男无数,可也是从无数恋爱失恋再恋爱中千锤百炼打造出来的现代女子,怎会这么轻易的为一个男子一个动作便丢了魂魄似的!当真是丢了自己当年自封的一代闷骚**的老脸!

    故作镇静的做了午膳,李子贤好在当真记不得昨夜发生过什么事般的吃的一脸的坦然,而桃花却是越发的失魂落魄。

    甚至有一把抓住他的衣领质问发飙一番的冲动!

    可自己凭的什么啊?昨夜细细想来,又能质问人家什么啊?

    不过是一丝若有若无的暧昧,还不知道是否是自己酒后乱性一厢情愿孔雀开屏了,人家或许只是不经意间碰了碰自己的耳朵,自己便这般的魂不守舍,浮想联翩的,莫不成还要让人家为那无意中的碰触以身相许娶了自己这个寡妇不成?

    桃花满心纠结着,悄悄的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那一直毫无反映一脸坦然自若的李子贤,越发的觉得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当下更是为昨夜自己心中被撩拨的蠢蠢欲动的“红杏枝头春意闹”而羞愧不已!

    越发觉得自己的不切实际的幻想期许亵渎了面前这磊落自持的男子,心中对自己突发的花痴懊恼不已,恨恨的决定,一定要把这刚发芽的预示着野寡妇的第二春的小树苗扼杀在摇篮状态!

    随着心绪的波澜起伏,桃花的表情也在不经意的自己没意识到的变幻莫测着,一会儿是羞,一会儿是喜,一会儿又是愤恨,一会儿又是懊恼,像是打翻的调色盘,五彩纷呈,表情莫测。

    李子贤跟小板栗两个人惊异万分的端着饭碗呆若木鸡的看着对着碗白粥表情变幻的桃花,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各自心领神会的快速吞掉手中的馒头,交换着眼色,轻手轻脚的溜了出去。

    此地诡异莫明,不宜久留!

 鲜花跟牛粪

    连日来桃花总觉得莫名其妙的烦躁,心中是说不出来的郁结,自己做的卤猪下水一传十十传百,因着物美价廉打出了名号,卖的很好。

    桃花不想惹是生非,本着和气生财的原则对邻摊的小贩都是客客气气,税银及该上贡差役的银两分文不少,且时不时的送一点卤肉给他们下酒解馋,倒也格外的受照顾,地痞恶霸的见状也礼让了三分,一般也就是讨几包卤肉,倒也没有找桃花什么大麻烦。

    久而久之,每逢集市穷苦的吃不起肉的人都爱来买点回去大打牙祭解解馋,慰劳一下自己缺少油水的肠胃,桃花每个集市都被围的水泄不通,几乎是一个时辰一盆卤下水便被一扫而光,供不应求,到也应了李子贤当日的吉言,虽不至于一夜暴富,倒也的确是小赚了一笔。

    可桃花的心情哪怕是数着闪亮亮的铜板也没能好转多少,偶尔对着那早归的燕子都能发呆半响。

    窗外春意融融,桃花却像是没睡醒的冬眠的熊,好似被这初春的暖风吹走了周身的活力一般,总是懒洋洋的,提不起半分的兴致。

    这日,春雨淅沥,沸沸扬扬的飘落,桃花托腮凝视着窗外的牛毛细雨又一次的发着呆,随手拿着自己记账的自制的碳条笔,在小板栗习字的草纸上百无聊赖的涂鸦着。

    平生不会相思,

    才会相思,

    便害相思,

    身似浮云,

    心如飞絮。

    气若游丝,

    空一缕余香在此,

    盼千金游子何之。

    证候来时,

    正是何时。

    灯半昏时,

    月半明时。

    无意识中低头,看到自己在恍若未觉中写下的前世看到的诗句,是元朝徐再思的《蟾宫曲·春情》,心中苦笑一下,自己已是表现的这般明显,再也无法自欺欺人,毫无疑问,自己是寡妇思春了,还那般不知轻重的思着那神仙般的男人,只是这寡妇的春天究竟在哪里?

    莫非,便是注定了要如此卑微的仰视?

    “娘亲——”小板栗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扯着桃花的衣角,瘪着嘴带着哭腔般的叫着桃花,打断了桃花飘忽的思绪。

    “怎么了?板栗?”桃花回过神来,扯起一个笑容,捏着板栗滑嫩的小脸蛋宠爱的问。

    “娘亲给板栗一个铜板好不好?”小板栗嗫喏支吾了半日,才对桃花怯怯的请求道。

    “铜板?小板栗要铜板做甚?”桃花不解的问。

    “六儿哥哥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板栗要是种了铜板,秋天就会结好多铜板了,娘亲最喜欢数铜板了,到时候后,板栗天天给娘亲摘铜板,娘亲就不会这么日日不开心了。”

    “娘亲不开心?”桃花觉得自己的心被板栗那天真的童言狠狠的刺了一下,自言自语似得说。

    “恩!娘亲不笑了,不疼板栗了,娘亲只喜欢看天,六儿哥哥说,可能是因为天上会掉馅饼,可板栗仰头看了几日了,看天看的眼睛都疼了,还是什么都没有!板栗想,给娘亲最喜欢的铜板,娘亲便不会傻傻的看天等馅饼了。”小板栗玩着手指,仰头看着桃花天真无邪的嘟着小嘴。

    桃花却在这笑容里湿润了眼眶,不只是为了板栗的童言无忌却一语道破天机,还是因为自己不自量力的痴傻交付,原来自己的不开心连板栗都看的出的啊,可那人为何连日更加的早出晚归着,却从来若无其事的不闻不问?

    不要给自己跟他之间再刻意的找寻任何的理由,保留任何的借口,若非是从未在乎过,也从未真正留心过自己,因为不上心,所以未察觉,便是,刻意忽视假装不知的不想沾惹这春情萌动的寡妇麻烦。

    岂不知,这若即若离才最是残忍。

    桃花第一次在心中坦然的承认,自己栽进去了,不知不觉间走入了这个男人无处不在的温柔体贴编制的情网里,仰望着,憧憬着,浑然不觉的唤醒压抑的缕缕相思,开始抽丝做茧,心甘情愿的自缚其身。

    而那个和煦春风般的男子,却仍旧是那么从容的游离在若即若离的边缘,眼角含情,唇边含笑,却是残忍的看着她的挣扎彷徨,患得患失。

    而他,却自始至终,独善其身。

    原来,风从来不只是温柔的,只是人领略了春日温柔的清风拂面,便会忽略的冬日的寒风如刀的冷冽残忍。

    是,自己是微微动心了,溺毙在这个绝美男子的柔情迷阵之中,患得患失,痴痴迷迷,几乎沦陷!

    不要自欺欺人,在这场爱情的角逐中,自己终是没能逃脱,一败涂地,溃不成军。

    无非是自己爱上的人不爱自己,这种苦情剧,自己当年可没少看,莫非还会有什么圆满的结局?

    再说,谁又规定过,你喜欢了别人别人就一定要回应你?

    风水轮流转,当初自己没有接受那店小二,如今,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也轮到自己被别人无视满腔的情感了,或许自己当初是在心里无心的嘲笑过那憨傻的店小二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自量力的吧?如今,又怎知,那李子贤的心中不是这般的看待自己?

    原来,这爱情的世界里,鲜花跟牛粪果真总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的,只是这次的牛粪,出乎意料的成了自己。

    不过,桃花自嘲的想,自己是输了,可被爱的,未必就是赢得,早就经历了两世的悲喜,以不在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快刀斩乱麻,桃花宁愿自己对自己心狠也不愿意吞咽的被人无视无心无情的怜悯!

    及早抽身,还好,尚未不可自拔,泥足深陷!

    整理好行囊,一个人重新上路,不再回头,是自己的东西,最终会为自己停留,不是自己的东西,不值得自己卑微的守候!

    理清了,桃花再一次自嘲的苦笑了几下,深深的吸了口气,觉得浑身前所未有的轻松。

    “板栗,你错怪娘亲了!”桃花故意拉下脸,学着板栗卖萌的样子有些委屈的嘟着嘴。

    “嗯?什么?”板栗不解的眨着黑亮的大眼睛,困惑的问。

    “你家娘亲最喜欢的不是铜板,你家娘亲我,最爱的是小板栗啊!”

    “呵呵,呵呵,娘亲最喜欢板栗啊?板栗好高兴!”小板栗拍着小手欢天喜地的说,眼睛眯成了一轮弯弯的月牙,分外讨喜。

    “是啊,那板栗是不是要把自己埋到土里种下去结出多多的小板栗送给娘亲?”桃花话锋一转,引逗道。

    “啊?娘亲——,娘亲要小板栗一个就够了,小板栗很乖的,小板栗不要跟别的板栗一起分享娘亲!”小板栗信以为真的皱着小眉头哭诉道。

    “走啦——”桃花拉着板栗的小手,摸摸他的头,给他戴上一顶斗笠,转身便牵着他往外走。

    “干嘛?娘亲?”小板栗迈着小腿亦步亦趋的跟着桃花。

    “自然是去种板栗啊!”桃花眨眨眼调皮的笑道。

    “娘亲——,不要啊——,娘亲——”小板栗一见桃花竟真的是带着自己走向后菜园的方向,当下信以为真,他极度害怕的拉着桃花的胳膊死命的往后撅着小屁股,就是不肯往前多走一步。

    “走啦!乖,我们是去种东西,但娘亲怎舍得把板栗埋到土里?娘亲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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