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寡妇也有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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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寡妇也有春天-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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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还能更不幸一点不?

    由于已是啃了几天的干饼,如今闻到饭菜的香味,不由得口水直流,当下也不在考虑这些闹心的事情,忙把桌子抬到床边,跟小板栗两个人大快朵颐了起来。

    不过是几个热乎乎的白面馒头,两荤两素的小菜,外加一小盆白粥,桃花跟板栗两个却是吃的那般的不亦乐乎,好似这粗陋的饭菜是吃过的人间第一美味一般,狼吞虎咽的直吃到把盘盏都舔的一干二净,一大一小两个人摸着圆鼓鼓的肚皮仰面躺在床上撑得动都不想动才算作罢。

    终于可以躺在床上啦!虽然这床铺不够厚软!

    桃花第一次知道,原来人可以这么打着饱嗝躺在床上,也是种幸福啊!

 野寡妇的第一春

    这么久以来终于躺在了梦寐以求的床铺上,心里挣扎了半天,才说服那躺着不动的懒虫,爬起来给那磨得惨不忍睹的双脚涂了金疮药,又把门窗从里面插好,拿了一张板凳抵在门上,将自己一路用作拐杖的那根粗树枝放在床头,脱去外袍,然后才一屁股坐下去将那撒了架子似的身子丢在了床上,用胳膊揽过光溜溜的小粉团子抱在怀里,拉过被子,蒙头大睡了起来。

    期间好似朦朦胧胧中听小板栗叫过要撒尿,桃花直接没有睁眼,在睡梦里拉过那夜壶,闭着眼睛就那么递过去,听到耳边哗哗的水声停住了,又那么懵懂懂的一把把夜壶塞进床底,接着跟周公继续这场意犹未尽的约会。

    白桃花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再次醒来时眼睛都被眼屎糊住有些个睁不开了,揉着干涩的眼睛看看周围,才发现屋内竟是一片昏暗,隐约可见床头破烂的铜镜跟那木凳子抵住的木门。

    桃花费了好大的劲才反应过来,自己几天前穿到了这个陌生的时空了,这里是下榻的客栈。

    看到小板栗还在睡的香甜,她浑身无力的扶着床爬起来,摸索着火石用路上学的法子点着了油灯,自己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看样子是黄昏,却是感到腹中饥肠辘辘的,拿起桌上的茶壶猛喝了几口苦涩的茶水。

    叫来小二,细细的询问了,才知道自己已经睡了一天一夜,这已经是第二日的傍晚了,脚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不太痛了,桃花见天色已晚,出门总归不安全,便又麻烦小二哥传了饭菜进来。

    小板栗已是醒了,半闭着眼睛,摸了摸身边,没摸到桃花,干嚎一声,当下就撇着嘴开始哭了起来,“娘亲——”

    “乖,娘亲在,娘亲在这里。”桃花来不及接过小二的饭菜,赶忙跑过去抱起小板栗心啊肝的哄着。

    “爹爹没了,娘亲,不能不要复儿,娘亲——。”

    桃花见这打开的水龙头就关不住的小板栗,一边轻轻擦着他的眼泪,一边柔声的哄着。

    抬头见那店小二还尴尬的抬着食盒若有所思的站在那里,桃花便有些不好意思的过去赶忙接过食盒,客气的送那小二哥出去。

    谁知那小二哥却是没动,只是有些支吾的问道:“夫人,这孩子的爹——”

    白桃花,本来不打算跟个外人多说些什么,只是见这小二哥机灵实在,也是满眼的关心,心中微微一暖,便如是回答道:“夫家不久前过世了,只余奴家跟这孩子。”

    那小儿哥听了,更是满脸的同情,连那打赏的钱都硬塞还了桃花,说是堂堂汉子,怎能要这妻儿寡母的钱。

    之后,又再三热情的叮咛让桃花有什么事可以尽管叫他,万万不要客气,才长吁短叹的退了出去。

    白桃花看着手里被退回来的铜板,心中也是一阵的感叹,虽是世事艰辛,却总是要相信,这世间还是有好人的。

    没成想,这股子感动劲还没过去,第二天上午刚刚开门这小二哥便又来了,还带着个涂脂抹粉穿的花红柳绿的半老徐娘,那女人一进门就拉着桃花的手从头夸到了脚趾头,把桃花说的天上有地上无的,直把桃花说的一头雾水,这才挑明了来意,竟是要为这叫石头的小二哥提亲来了!

    晕死!白桃花当场绝倒!

    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地,嘴上虽是谢谢厚爱却是婉言谢绝再三强调自己一定要遵守妇德,从一而终,何况自己还带着个儿子,定是含辛茹苦也要养育他成人的,绝对不可另嫁他人!

    谁知那小二哥听了却更是唏嘘不已,连声的夸赞桃花是贞洁烈女,当下承诺一定会对桃花的孩子视如己出,还拿出了房契地契,说是时间紧急又是兵荒马乱的来不及置办聘礼,这些家底都交给桃花,以后定然补足了给她,虽是寡妇改嫁却定是要三媒六聘风风光光以姑娘之礼娶桃花过门,跟桃花许诺自己定然不会亏着她们母子。

    桃花赶忙把那些东西塞还给这小二哥,坚决的推脱拒绝,说干了唾沫才将这小二哥跟媒婆请走。

    当下关上门,看着床上那歪着小脑袋懵懵懂懂的看戏般的小板栗,哭笑不得!

    自己脆弱的小心灵还没能完全的接受这个世界,老天就这么心急火燎的让她再接受一个这个世界的男人?

    饶了她吧!

    她已经认命的当了一个寡妇,做了孩子家妈,还要接受这突如其来的烂桃花?别再考验她的心理承受能力了!

    老天啊,您看的玩笑够大的了!

    郁闷过后,却又自我安慰的想,烂桃花也是桃花,没想到自己才穿来没两天,就遇见了自己身为寡妇的第一枚桃花瓣,这是不是预示这,自己这野寡妇,也有春天?

    虽是拒绝了这小二哥的求婚,可这店小二还是一天几趟的往桃花这边跑,嘘寒问暖殷勤周到,桃花心中都有点小感动了,到是小板栗对这摸样还算老实的店小二很是排斥,他一来小板栗的童子送财般的笑脸立即变成苦瓜,双目含泪的抽泣着看着桃花,总把桃花看出几分红杏出墙十恶不赦般的负罪感,当下冷汗直流!

    不过,几日来也从这小二哥这里打听到了不少的东西。

    原先桃花很是担忧在古代这种水平下,周国四海钱庄的银票可不可以在昭国通兑,像这于城就没有可以兑换之处,要是不可以,真到了昭国自己岂不是揣着几张废纸还当宝?

    还好,这小二哥毕竟跑堂久了,知道的信息也不少,据他说昭国的国都昭都跟几个大的都郡都是可以兑换的,他也是道听途说却不知这几个大的都郡具体是指哪几处。

    当下桃花便打定了主意去昭国的国都,一来,那一处即为国都定然是繁华安定的,再者,自己也找不准其他那几处可以兑换的地方,唯有这国都是最佳之地。

    随即添购了些衣服干粮等一应物品,又以投奔亲戚为借口请这小二哥帮联系一张可以去昭国的马车,自己决定即日起程去昭国,按小二哥得说法,乘坐马车两个月的路程便可抵达昭都了,那么便可以在冬日来之前在那里安家,也好过顶风冒雪的一路奔波。

    这店小二一听桃花他们要走,当下便垮下脸来,满眼的惆怅,闷闷的问道:“夫人,你们此去,何时归来?”

    桃花见他这番生离死别的摸样,心下对这人的一片真心也有些动容,便说:“奴家不知,可能一年半载,也可能,长居昭国了。在次,奴家先行谢过小二哥这几日的照拂了,若是有缘相见,定会加倍报汝恩泽。”

    那小二哥却是固执的摇着头说:“你有苦衷,我不强求,等你守节已满,我们便可成亲了,所以你放心,我定是要在此等候于你的!”

    若芙一听心中大惊,忙劝解说:“小二哥,你大可不必为我如此的,尽管成亲娶妻生子便是,不然,这样做,岂不是折杀小妇人了!”

    那店小二,却义正辞严的拍着胸脯对桃花道:“你放心!我绝非薄情寡义之人!”

    桃花心中正在为这朵虽是不起眼却如此长情得桃花感动的热泪盈眶,却听得他继续说道:“纵使我娶了妻子,也没什么打紧的,虽你后面才过门,我也不会轻贱你,自然是让你与她平起平坐的。”

    当真是个杯具的世界啊,连这么个食不果腹的店小二也随时梦想着齐人之福,三妻四妾!面上虽是是一副情深意长的样子!说出去的话却是如此的欠扁!

    当真是代沟啊!这跨越了几千年文明的代沟已经不是鸿沟了,该早就超过了东非大裂谷的宽度直追太平洋了吧?

    当下桃花脸上所有的硬生生装出来的柔情也毫不客气的无影无踪,她擦了擦额头的一排黑线,郁闷的说:“小二哥,天色已晚,还是麻烦您先去帮我联系马车的好!奴家,不送了!”

 财路

    这店小二的感情观虽让桃花郁闷,可这办起事来却也当真爽利妥当,当天就给桃花找好了脚夫跟马车。

    这兵荒马乱的年月没人想揽着长途跋涉的生意,这脚夫是位六十出头的老汉,家人都在战火中死了,家也被烧了,唯剩了他跟一个小孙子,年老体迈没有别的法子被逼无奈了才将孙子寄托在邻居家,自己揽了这趟生意,为爷孙俩赚点口粮,不然也只有活活的饿死。

    既是路途遥远凶险,这要价也便高了些,这一趟要三十两银子,且只能将桃花一行送到昭国的一线天山脉脚下,因为那山脉马车是过不去的,过往的两国客商皆是在那山脉下将马车寄存于驿站,换了轻便的马匹驮着货物人跟随着徒步翻山越岭,所以到时候必须由她们自行想法子徒步翻越。

    桃花这几日在客栈的柜台前留心的学习了一下,也大约分得清银子的价值,这三十两确实是高了点,抵得上贫苦一家人一年的吃穿用度了,不过这等灾荒年月,物价本身也高,而且再也找不到别这老汉更可靠稳妥的了,当下便应下了,依照老汉的意思,先付给了十两的定金,留作他的小孙子的寄养钱,其余的二十两到了一线天下在一并付清。

    桃花的碎银子也不过二十多两,办完了这些又加上添购了大量的路上三人吃的干粮已是所剩无几,银票又无处可兑换,这路途遥远,且还有后半段路要走,没个银两傍身终归不便,当下有些心焦。

    思来想去,终是决定典当几样首饰。

    这具身子留下的首饰不多,除了那日桃花在马车里寻得的那几样,便是脖子上挂着的一颗龙眼大的珍珠,还有贴身肚兜上缝着的一把小巧玲珑的金钥匙,想来是当年开自己的妆奁私房用的吧,如此小心谨慎的贴身缝于内衣里。

    不过对桃花而言却只是因这金子还值钱因此有用一点了,其余的不过是浮云,哪怕以前是打开国库的,对她而言,也是一无是处了!

    桃花把这金钥匙用红线穿好,挂在小板栗白嫩的脖子上,亮闪闪的格外好看喜庆,她拉了拉小板栗的衣领,用心的给他盖好遮住,郑重的嘱咐道:“板栗,好好的藏好了,别让外人看见了,若是与娘亲走散了,别慌,记得拿这个去当铺换银子,哪怕是换馒头都可以换的一马车的,到时候用来保命,可记得了?”

    前途叵测,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这东西或许在为难的时候可以救这孩子一命也未可知。

    小板栗听话的点着头,若获至宝般的摁着胸口,唯恐被别人抢了去一般,煞是可爱。

    桃花却没时间引逗他,只是拿出那几样首饰细细的瞧了,桃花是门外汉,可也看得出这些东西样样皆是精致异常,该是值得几个钱的,捡出了一对貌似不太起眼的蓝紫色的泪滴形的珍珠耳坠,便去了当铺。

    本是抱着试试的心思谁知一番讨价还价软磨硬泡下来,竟是当出了八十两的天价,当下为桃花结了燃眉之急,心中一阵的窃喜。

    当下又多添置了一些物品,回客栈打包装好,贵重的贴身藏了,又在准备的男士靴子里塞了一把匕首,万事具备,只等明日起程。

    桃花还是一身男装扮相,她对着镜子剪掉了自己弯曲卷翘的睫毛,画粗了自己的眉毛,并留了厚重的刘海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又准备了锅底灰,抹黑了自己的脸,直到对面相见连那店小二也没认出自己时,才算满意,觉得那隐匿在刘海后面的目光特别的有安全感。

    天色刚亮,桃花便结了房钱,在店小二依依惜别万分不舍的目光中坐上了那简陋的马车踏上了前往昭都的路途。

    于城是两国边境的最后一个城镇,而后便是漫漫的荒野戈壁和山路。

    这桃花叫做赵大爹的老汉虽是头发花白,可却是精神爽铄,是个好的车把式,人也憨直,一路上对桃花母子照顾有加,且不住的说了好多这些年来自己做车把式遇到的奇闻异事和各处风土人情,桃花一直是兴致勃勃津津有味的听着,恶补了大量的这个时代实用的知识,增长了许多见识。

    终归是有车可以坐,一路上虽是风餐露宿倒是比起徒步行走好了不只是一点,一路上看到不少流亡的难民,个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在那越来越寒冷的秋风中瑟瑟发抖的拖家带口的赶着路。

    桃花知道自己无能为力,便尽量不去往车窗口外看,只是故作漠然的靠着车撵与外面驾车的赵大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也转移他那不住的长吁短叹。

    一路干粮充饥,冷水果腹,连小板栗的肉嘟嘟得小包子脸也削减了几分,越发显得下巴尖尖,轮廓分明,已经有了几丝美正太的雏形。

    谁知到了这两国边境,竟是层层关卡,只许出,不许进,除了两国来往有路引文碟的客商走卒,所有的流民一律不准进入昭国边境。

    桃花无法,只得玉那些成百上千的流民一起滞留在关卡这边,远望着近在眼前的昭国却不得其门而入。

    可如此长途跋涉的一月有余,才到的此处,难不成要这般回头不成?桃花不甘心,与所有的流民一样,徘徊在这关卡外的小村落里,伺机找寻着机会。

    赵大爹也是心急火燎的,他送桃花他们到了昭国还要赶着回去呢,如今这般无期限的滞留在此,又惦念着家中的小孙子,更是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的团团转,话语里不由的催促了桃花几次。

    情急之下桃花记得前世听过一句话,没有收买不了的人,只是看是否用对了筹码,财色乃天下最俗却也是最管用的诱饵。

    色,自己当真舍不得如此代价,可财,却是可以试试的。

    万不得已守候在关卡处,等士兵傍晚交班的时候猝不及防的跑过去,利落的塞了一小锭银子在一个吆喝着要去玩两把的士兵的手里,并压低了声音叫着:“阿牛哥,没成想在这边巧遇你,不若你我二人去那边叙叙旧如何?”

    那士兵先是一愣,感觉到手里银子冰凉的触感,当下咧嘴一笑,果真极为上路的跟着桃花去了偏僻之处,桃花当下万般可怜的抬出了自己不远万里一家老小三人要去昭都投奔亲戚的幌子,又说路上不幸遗失了路引文碟,请这位大哥行个方便,并许诺了另给十两纹银的酬谢。

    这士兵果然见财起意,却更是得寸进尺的狮子大开口说是少了二十两不干,桃花咬咬牙狠狠心的答应了,当下约好了明日午时送他们过去。

    这人虽是贪财却也是言而有信,第二日中午便对一同卡哨的士兵使了个眼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把桃花一行的马车痛快的放了过去。

    财路,财路,桃花这次算是深刻的体会到了这二字的真谛,有钱能使鬼推磨,古人诚不欺我!

    餐风饮露的又行进了两天,便到了昭国的号称一线天山脉的小镇之下,若芙感激万分的付给了赵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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