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他一眼,果然无脸皮小子!
范菱看着城墙外,眼神暗沉锐利下来,谁说他没有一点害怕呢,现在范家只能背水一战!
成阳之战。
三军围困成阳城,成阳闭门不开,无论对军如何谩骂都不迎战,成阳又有湍急宽阔的护城河,城墙高大,易守难攻,每次攻城都失败。
三军主军营,穆阳,魏恒,荀役以及下属众位将军均着铠甲,围坐一方形桌子周围,穆阳开口道,“各位将军,如今范贼闭城门不出,只要大家坚持范贼箭矢粮草耗尽,我军定拿下成阳!”
“可是我军粮草也不足,连日攻城死伤众多,将士也将疲惫,没有快速拿下成阳的方法吗!”这是位于末尾一个魏家上将军所说。
穆阳自大,听不得反对意见,正要呵斥这人动摇军心,就听到一苍老的声音,正是穆阳平日里倚重的门客尤老,尤老扶着花白的胡子,开口道,“这位将军所言即是,快速的方法老夫倒有一见,穆将军可听我说?”
穆阳知道刚才态度傲慢失礼,对尤老作揖道,“尤老但说无妨,阳听尤老所说。”
“近日我观察城阳地势,成阳护城河湍急从北向南途径成阳城,然不久就是成阳雨季,河水暴涨,平时有上游河堤阻水无水涝危险,若那时毁堤,水淹成阳,相信成阳不战而败!”
听到此穆阳大悦,“我当护城河护城,不想还有这等作用!”这话一出荀家和魏家众人脸色有些难看,魏家南郢和荀家平阳都有一条宽阔的护城河!
“就按尤老所说,在雨季来临前佯装攻城,三军轮班,拿少数人攻城即可!”
“诺!”
成阳城,范宅内,谢大爷靠在窗边,成阳快要下雨了,离毁堤淹城不远了,谢大爷看着手中的颈坠,磨蹭磨蹭,开工的时候也要到了呢!
“美人,陪吾去城楼观敌军攻城如何,今日可是穆庭先锋呢?”范菱从外面进来,说完不等谢大爷同意直接抱起谢大爷走出去,“美人身体不好,我抱快些!”
顺从的任由范菱抱在怀里,在城楼上挣扎着下来,站在范菱旁边看着下面铠甲骏马的穆庭,谢大爷一阵感叹,不久这些人都见不到了呢!
“你那天在地牢让我想什么?范公子一直没有告诉我,范公子想要的是什么?”不理下面穆庭吃人的目光,谢大爷侧头对范菱说道,他知道范菱要什么,只是不明白为何现在范菱不再追问。
对上谢大爷的目光,范菱第一次笑的很真实阳光,“云云,你说忘记了就是忘记了,菱不会追问,没有那些,我范菱依旧是天下豪杰!”第一次这样叫这个人,范菱觉得那种感觉很好,心里放佛在说这人本该被这样称呼。
没有再管这人,范菱现在所想与他已经无关,反而是下面那个比较麻烦,对上那人放佛要噬骨的目光,谢大爷对他微微一笑。
看到那人的笑容,穆庭心里怒火更盛,好久没有看见这人了,看到他和范菱两个人站在一起,侧头“亲昵”说话,穆庭就觉得怒火中烧,还看见这人“嘲讽一笑”,穆庭眼神更加阴狠,几乎咬牙切齿的说,“攻城!”目光却紧锁城墙上的两个人!一夹马肚,率先向城墙过去,对背后穆堰阻止的声音充耳不闻。
“我可以回去休息了吗?”谢大爷问范菱。
看着下面马背上的男人,范菱笑了声,从背后拥住谢大爷,对着怀里的人耳朵说,“云云,不担心我杀了穆庭吗?”说了还用眼神示意谢大爷看旁边那小厮背上的弓箭,“云云,是最知道我的射技精湛的!”
尼玛的别提!想到被这把弓对着四次,最后一个还虐成那个样子,谢大爷有些气闷!
“呵!你射不到他!”
“哈哈哈……”范菱大笑,松开谢大爷,伸手拿过弓箭,搭箭拉弓,对着下方的人,侧头对笑眯眯的对谢大爷说,
“呐,云云,想让我射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个世界也快完了呢,我们谢大爷会怎么完成任务呢?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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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透一下,每个世界都有一个人是同一个哦~~小天使猜这个世界的谁和上个世界的谁是一个人?其实很好猜,有木有~
呜呜呜,我竟然不知道“弩、箭”“弩、弓”也会是和谐词,感觉好醉→_→
☆、固执忠犬死士受10(完)(已修)
穆庭策马刚到三军为攻城搭建的简易木桥前,一箭就飞驰而来,仓皇后退,羽箭重重钉在木桥木桩上,箭尾仍左右微微颤动,可见这一箭力道多重!
穆庭勒紧缰绳,稳住有些受惊的宝马,看着城楼上笑的一脸挑衅和面无表情的范菱和谢止,抿嘴阴森的看着两人。
离近了更加看清楚穆庭的样子,谢大爷有些无趣,这副被妻子背叛的窝囊样真是难看,想到这里谢大爷笑了,还是一贯在穆庭面前温柔的笑,看着穆庭的眼神里好似万种情思,实则这人在心里狠狠的嗤笑,一副窝囊样不说,没能力抢回“妻子”,只是眼神阴狠,看上去可真是弱势。
被谢大爷笑得一愣,穆庭心中升起微不可见的希望,好似谢止还是喜欢自己,背叛可能是有什么苦衷?再想仔细看那人时,发现城楼上两个人都不见了,一股气闷涌上来!
“云云刚才笑得可真好看!”范菱气闷的想着刚才谢大爷笑的样子,重重在矮榻上坐下,那闷闷的表情逗笑了谢大爷,这变态死小子现在怎么看上去这么孩子气呢!
美人轻轻一笑,范菱也不生气了,这个笑容比刚才的好看!
连绵不绝的大雨倾泻了好多天,近日三军不再攻城,但是范菱看着外面磅礴大雨,心生不安,好似感受到城外敌军隐隐传来的淡淡喜悦。
比之范菱的不安,成阳内的其他人可是展露笑颜,护城河是他们的母亲和保护神,雨季的到来使河流阔大,水势更猛,前日就毁掉敌人的木桥,相信这条河会像母亲拥抱孩子抵挡坏人一样抵挡敌人的脚步!
范菱的不安终于在一天晚上证实,河水决堤的声音宛如响在耳边,穿上蓑衣,范瑞,范菱以及众多范家军和一些城民站在城楼看着下面保护神发怒发狂,平日里被称作母亲乳汁的河水向她的子孙奔腾而来!
范瑞脸色黑沉的看着对面同样穿着蓑衣,黑压压一片敌军,咬牙切齿高呵道,“穆家狗贼!毁堤灭城你也能做出来!!!”
穆阳得意的大笑,“成王败寇!成阳的百姓,是范狗先不开城门害死你们,做了水下鬼记得食范狗血肉,哈哈哈……”
突然穆阳感觉一物飞速而来,狼狈的止住笑往旁边一躲开,因为天黑下雨地滑,竟然一下坐在地上,而他身后的一小兵惨叫一声,胸口竟插一羽箭,深入血肉外面只露半截箭尾!
范菱放下弓,没有了嬉皮笑脸,严肃的范菱莫名的稳定人心,范瑞欣慰的笑了笑,范菱高举宝弓喊道,“穆狗意灭我成阳城,我成阳从不窝囊死,我成阳不向狗低头,我成阳众志成城!”
一时间整个成阳城都高呵,“我成阳从不窝囊死!我成阳不向狗低头!我成阳众志成城!!!”
穆庭看着对面的情景捏紧拳头,他不能否认范菱很优秀!又轻笑一声,不过要成水鬼的人优秀有什么用!
而穆阳大怒,“原来是范公子,范侄少年才俊老夫佩服!不过你就将和你父和成阳贱民同葬于水!”
谢大爷看着城楼上黑压压愤怒的人群,依然面无表情,不怒不惧。
“宿主,你什么时候开始行动?”每日看谢大爷在范家无所事事的系统提出疑问道,现在它也看不懂宿主在想什么,
“再不行动,穆庭就死了欸!”
谢大爷眼神有些不明,如果现在有人和谢大爷对视就会看到他眼睛里的东西好似如漩涡一样引人深陷,“系统,你说一个人变得一无所有,生无可念的时候怎么样才可能让这人活下去呢?”
系统沉默,它不过是数据,还不懂这些人类复杂的情绪,它想,人可真是所有存在中最为复杂迷人的一种。
也没有想让系统回答,谢大爷轻轻笑了,只是这笑听在系统那里怎么诡异怎么来,打了个哆嗦,就听到谢大爷说,
“为什么要如行尸走肉的活下去呢?因为他身上背负另一个人的生命啊!”
“宿主是想!”系统有些吃惊,第一个世界谢大爷的表现一直被动,实在看不出来有什么完成任务的才能,那时候系统还有些后悔。现在看来,是它小看了,看来这个宿主应该会一直陪它到它被总系统回收的时候。
成阳水位一日比一日高,百姓都往高处走,有些被困在屋顶,然而成阳民风一向剽悍,大家坐在屋顶大骂穆阳,骂到兴起还会高声大笑,当真众志成城!
范家父子和一些范家下属门将门客站在范家高台上,看着整个成阳的样子,一人担忧道,“民心虽还在,但是这样下去真的会死在水下,得想办法解决。”
“河堤被毁,现在又不能出城修堤,这怎么解决!”
一直在一旁沉默的一个长相普通的人突然浑身一震,惊喜的抬头,喜悦的看着范瑞说,“我们想错了,现不急灭涝,急退穆狗!”
范瑞沉吟道,“但是如何退穆狗?”
范菱也猛的抬头,看着这个人,“先生高见!”
看有人明白自己说的话,这人也就是后来有名的智者封人子及松了口气,笑着说,“大家提到敌军都称穆狗,然忘了外面是三军,穆阳刚腹自用,荀魏两家一定对他不服,现如今不过迫于穆阳压力才合力攻我成阳,其心必忌惮穆阳,若说服荀魏两家反穆,荀魏范三家里应外合必杀穆狗!”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有些激动,范瑞连日紧皱的眉头也展开,问道所有人,“有谁愿做信使!”
话音刚落,封人子及就对着范瑞一拜,“子及愿前往敌营,势必不辱使命!”
“哈哈哈,好个子及!若成阳得救,封人子孙万世同范家子孙同坐!”
听到这里,封人子及激动的抬头,功成名就,流芳百世,恩泽后世,为所有有才之士追求!
“封人万世同为范家家属!”
“菱愿同封人先生同去。”范菱道。
“菱儿……”看到范菱固执的眼神,范瑞无奈,从来都拿这个儿子没有办法,范瑞咬咬牙,“准了!”
这日,谢大爷照旧呆在屋里看着外面下雨,范家地势高还没有被淹,老实说,虽然兵不厌诈,穆阳所做的事也让人反感,不过又关他什么事呢。
范菱从外面进来,站在谢大爷身后看着他,在前面的人回头眼神询问的时候,才轻咳一声,“云云今晚就待在屋里,我夜里不会过来了。”
范菱这小子在谢大爷养伤期间一直抱着谢大爷睡,在伤好了也这样,谢大爷也随他去,这小子看着变态却一直没有做多余的事。
走前,范菱回头,“云云,我可以亲亲你吗?”
谢大爷笑一声,他拒绝得了吗?主动凑上去吻住范菱,这小子意外的纯情!
穆庭在帐营内睡觉,自从谢大爷“背叛”他后,一直浅眠,感觉营帐内有水声,穆庭惊起,发现连褥被角都打湿了,顿觉有变,匆忙穿上战袍,冲出营帐。
营帐外士兵都惊慌失措的样子,穆庭和往穆阳主营赶去,突然听到军营周围响起喊杀声,“嗖——”许多只有正常弓箭半长的箭矢密密麻麻朝他们飞来,箭矢虽小却能射穿一个人的脖子!
拼命抵挡,发觉魏家和荀家的人都不在,穆庭明白两家反水,现在重要是找到父亲和堰弟!
穆庭杀了很久,浑身沾满了别人的血,又戳穿一人肚子后,穆庭回头准备继续前进,顿住,周围的人的拿着武器跃跃欲试,在前面有正是范菱,范菱一红色战袍,骑在黑色俊马上,拉着弓对着他。
范菱慢慢扯开笑容,无声的说了一句话,穆庭却听到了,“想让我射哪里?孬穆公子!”
知道自己不论怎样都逃不了,穆庭笑一下,丢下手中的佩剑,仰头闭上眼睛。
范菱嗤笑一声,弓拉得更满,愉快得眯上眼睛,松手放箭,却突然瞪大眼睛。
谢大爷正抱着穆庭躺在地上,那箭插在上面的人的背上!看到这里范菱大怒,策马过来准备拉开某人,却在要碰到人的时候被一枪挡开。
两个人周围出现一群黑衣人,而面前拿枪的人……
“邢兀!你敢!”范菱怒道。
邢兀和开始那个傻大汉明显不同,现在一言不发,黑衣人分别扯上看着谢大爷发呆的穆庭和痛得冒冷汗的谢大爷跳上马,这群人拿着奇兵异器,又出现突然一时间竟然拦不住,这群人就要离开这里时,邢兀挡开范菱,说了一句,“我是谢兵!”
以前谢家先祖曾救一个村的数百人命,这里的人善制造兵器,他们为感恩恩人就将锻造数告诉谢家先祖,并且说,“我村里所有人以后任恩公差遣!”
谢家先祖认为拿人技术还要差遣人族人十分不妥,又推辞不过,就说,“这样谢只可向你们请求一次。”
谢家壮大也没有再去找那村里的人,只是把联系那里的人的方法和信物一辈一辈的传下来。
谢家不去找那村里人,而村里人恐以后忘诺,就把每个新生儿出生都刻上谢字和当年的事情缝入衣襟录入族规,所以即便是世世代代,事态变迁,村里人的散布各方,身体上那个谢字和衣襟里的诺言却一直存在,谢止的出现这些人也是心生喜悦,族人生生世世被绑定大家都累了。
谢大爷在地牢里被范菱虐的时候,脑中就想起了已经原身还在谢家的时候的事。原身是谢家嫡长子,这个故事原身小时候听过,谢家灭得匆忙来不及联系这些人,最后原身父亲就将把信物交给原身师父,让他带原身离开,却不想原身刺激过大,发烧失忆了。原身师父为了原身能好好生活不被仇恨束缚,就没有告诉他身份,只说是孤儿,原身直到死都没有想起自己身份,谢大爷开始也就没有这段记忆。
范菱也是偶然听说了这件事,也根本不当回事,只是发现谢大爷就是谢家遗孤时,才想看看这是不是真的,才会费尽心思把谢大爷虏来。
想到原来这人一直没有忘记,范菱讽刺的笑,他终究不相信我!
一行人行色匆匆,突然谢大爷从马下摔了下来,他脸色苍白,冷汗密布,看着匆匆过来过来把他抱在怀里的穆庭。
谢大爷伸手眷恋的扶着这人的脸,展开微笑说道,“我从来没有背叛肃顺,那匣子里装的是我画的弩车,想给你一个惊喜,不料被范菱换了,沐云一直爱肃顺!”
穆庭感觉内心痛苦不已,他拼命摇头,泪流满面,他只求这人不要说了,“沐云,和我找个小村庄生活好不好?”
谢大爷摇摇头,给邢兀使了个眼色,邢兀会意走过来翘晕了穆庭,他在晕前听到怀里的人说,“肃顺,你的命是我和你两个人的!”
“快走吧送穆庭去西蛮,然后谢家无后,信物已毁,诺言已兑,你们不用再被束缚了。”
邢兀把穆庭扔上马背,策马离开,诺言绑定族人几代,这些已经够还恩情,最后回头看了那人一眼,如初见一样,现在这人更加如“仙人”,孤身站在路,一身白衣,若非背上插着的箭,真像仙人临世!
范菱骑着马,赶到站在路中央的人,他想跳下去拥抱这人,却拉开了弓对着他,眼中流下泪水,哽咽道,“美人,想让我射哪里?”
谢大爷看着哭了一脸的范菱,展露笑容,闭上眼睛,范菱手抖了很久,始终没有射出去。
“嗖——”半长的箭矢正中谢大爷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