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纠缠上来,在他胸肌、肩颈上下其手,她的每一下抚摸,都是如同在他皮肤上点着了火苗,呼啦啦地吞噬他残存的理智。她带着体温和香氛吻上来,就如同当年在宿舍楼后的丁香花下,她喃喃地对他细语:“阿猛,别拒绝我,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言犹在耳畔,人还是当年那个人,未经世事的情窦初开的脆弱小姑娘。总是他先伤害了她,辜负了她,她会是多么伤心啊?他再也按捺不住一波一波汹涌而来的滚滚浓情,伸出手臂搂住了她,抱起了她,跌跌撞撞地摸到床上,粗鲁地撕扯她的衣服。 。 想看书来
第一章(17)赶尽杀绝除后患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钱硕如假包换地遭遇到了屋漏偏逢连雨天的惨境。
正当她消沉抑郁的时候,自始自终疼爱她的丁猛发来要求分手的短信。她以为他是嫌弃她破了相,当下毫不犹豫地回了他一个字:行。
没有什么好抱怨的,谁让她行差踏错?这个结局,是她应得的下场。两个原本相爱的人就这样擦肩而过。
如果钱硕还住在出租房里,那以丁猛的毫无心机,以她善于察言观色的聪敏,她是能够看穿他提出分手的原因所在的。可是如今她不想与任何人接触,搬到以分期付款的方式买来的二手单间里疗伤,对丁猛的情况也就不得而知了。
女人想让男人上当,那是相当容易的,只要豁得出去自己就能奏效。何况欧阳菲举轻若重,如临大敌地把丁猛当成特殊材料制成的难攻堡垒,给他喝的酒和吃的菜中下了催情药。
事后丁猛很是惭愧,傻乎乎的他还自责自己,菲菲是出于念及旧情一时失控,而自己一个理智的大男人,却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自己在那一刻,不应该想起旧事,不应该心软。唉,事情已经发生了,说不清楚是谁对不起谁,原来,出轨是这么容易的一件事,我丁猛也能做出这等小作之事,这个世界上,真是遍地诱惑,防不胜防啊。
既然钱硕逃避自己搬了出去,那她就是不想再和自己在一起。是,自己拿什么跟总裁相比?他一分钱也没给过钱硕,而陈子君一出手就是房子车子,她说过她要给大款做小,果然是说到做到的人,那就成全她吧,与其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这边与钱硕斩断了情丝,那边欧阳菲对他视如拱璧,大有再续前缘的意图。现在他可是酒醒了,当然坚决不受她的摆布。
欧阳菲终于断了钱硕的两条路,她的心头之恨算是消解了。
不过她日子也没好过到哪里去,这不老太太正给她打电话作指示呢,老太太亲切地说:“菲菲呀,你是不是应该去社区立个卡了?怀孕以后可是要定期做体检的,这事你可别大意了。要不明天,我亲自来陪你去立吧。”
这事情欧阳菲真是疏忽了,她吓出了一身冷汗。先把眼前的这个坎儿应付过去,剩下的事情一件一件再想办法水来土淹吧。
“妈,我这是刚刚怀孕,还没到立卡检查的时候。您抱孙子的心太迫切了,这可不是着急的事,瓜熟蒂落,到时候我自然会给您生个白胖胖的大孙子。”她鼓起如簧之舌。
老太太果然听信了,她不提体检的事情,倒又嘱咐她道:“我听说你这几日天天出门,菲菲,不是我老太太嘴碎,你是双身子的人,与平时当然不一样,要知道保养着,否则摔了碰了,可怎么办呐?”老太太分明是关怀她未来的大孙子,与孙子他妈没有什么关系,所以这份关切在菲菲听来,一点都不动人。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妈,你也当心自己的身子。”话是这么说,菲菲心想,你要是没了,只怕我还能多活几天。
放下电话,欧阳菲一筹莫展。当务之急,是怀上孩子。当时情况逼人,如果不拿莫须有的孩子作砝码要胁,她就会被扫地出门。可是一个谎话要用无数个谎话来圆,这肚子里没东西,天长日久可是要露馅的,她怎么向陈家两个人精交待?原指望丁猛能让她珠胎暗结,可是刚才用试孕棒验过了,也没有动静啊。难道是自己不孕不育了?还是去医院看看妇科吧。
这回真的是去妇科,所以她就不藏头露尾的,很磊落地对丁姐说,她要到女科医院开安胎药和保养品,听说是要补补叶酸和钙的。她知道没等她转身,丁姐就会打电话给老太太汇报。哼,公司上下,家里家外,无处不存在老太太的眼线。欧阳菲也想过再找一个保姆,可是你上有政策,老太太下有对策,你魔高一尺,她道高一丈,她的心腹还是会变质为她的卧底,何苦费那劲呢?她换了好几个人,结果都如出一辙,也就甘拜下风了。
出了门,天空满是阴霾,恰合她的心境。在医院门外,她给父亲打电话:“爸,你按说的买了房子没?”
电话那端的父亲声音里有着太多的不解:“闺女,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怎么我就有点犯糊涂呢?”
“爸,你不用弄明白,你只按我说的去办就行。记住,完全得依着我的心思办,不许走一点样。我自有道理,至于原因是,到时候你就明白了。”那边父亲本着理解也执行,不理解也得执行的态度,满口答应。他就这么一个女儿,视为掌上明珠,自然纵容得有点无法无边,只要她高兴,他无可无不可,让他上天摘星星,明知不可为之,他也会去试一试的。
欧阳菲心下稍安。她找了医院权威性最高的老大夫为她诊断,那个中年医生很和善地安慰她:“你没有任何毛病,怀孕是迟早的事,不用过分担忧。有时可能适得其反,你太盼望怀孕,这种期盼之心会让你紧张,一紧张反而不容易受孕。如果真的怀疑有毛病,那也得两个人一起来检查。”
“好,哪天他有时间了,我会让他来的。”欧阳菲心想,既然我没毛病也没紧张,那毛病是不是出在陈子君身上?这些年他生活放浪,岂知他不是淘空了身子?我们婚后并没有避孕,为什么一直我就没动静?还是他有问题。我还得请求国际援助,在丁猛那儿下功夫,他能错一次,就能错第二次。我不相信他能抵御我得了我的爱情攻势,毕竟还有过去的情分在那里摆着,而他也因为钱硕的事深恨陈子君。
报复一个男人夺去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最好的办法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丁猛焉能例外?
第一章(18)自圆其说过险关
欧阳菲打丁猛的手机,他不接,她又换了一张手机卡打,嘀嘀声响了几下,他那雄浑的男中音便传入她的耳膜。
“为什么躲着我?难道我是流感病毒么?难道我会害你不成?”菲菲大为光火。
“你害没害我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没脸再见钱硕了,我没有办法去面对她,原来我是一个这么龌龊的人。原本我是为了钱硕才留在这个城市的,现在我不想再苦苦挣扎下去。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日子过得漫长而艰辛,我看不到前面还有什么希望,不想漂下去了,我想回老家。我父母原本是不赞成我留在这儿的,觉得还是三线城市生活压力小,发展空间大。现在是时候回去了。欧阳菲,从些以后我们各安天命,就当从来未曾认识过吧。”
电话挂机了。欧阳菲心里一阵痛楚。倒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们都不再是原来的自己。每个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一些隐形的伤口。但是,路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世上没有后悔药,也找不到原路返回的路径,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走下去,再也回不了头了。
晚上回家,欧阳菲对丈夫抱怨:“你是知道的,老太太对我一向没有好感,这回怀了孕,她给我规定了诸多清规戒律,我哪里是重点保护对象?倒像重点看管的犯人!她是千年猫妖,我是受气的小耗子,这个家气氛太压抑了,绝对不利于胎儿发育,我得回娘家透透气去。”
“喂,你说话当心点,你才是妖呢!”陈子君非常不高兴地说,“我妈对你不理不睬也不行,对你关心照顾还不行,你倒底要她怎么样啊?”
“真心地喜欢我,接受我,把我当自己亲生的女儿看,能做到吗?切!”欧阳菲一字一句地对陈子君说,“我要回娘家!”
没奈何,陈子君只得征求老太太的意见。老太太想了想,非常时期,还是由着她吧,毕竟她现在是孕妇。也许情绪真的会影响到未来孙子的成长,她可不想让孙子不愉快。
就这样,欧阳菲很轻松地得偿所愿。她早就盘算好了,丈夫身为公司总裁,不可能扔下一摊子事陪她在娘家待着。没有他们一家人眼睛瞪得像铜铃似的看着,她的肚皮,总会鼓起来的。
荣归故里,欧阳菲的时尚、富贵之气,是想掩盖也掩盖不住的,何况她的风格是能多张扬便多张扬。她约了一帮从小学到初中、高中的同学,打保龄、泡桑拿、吃大餐,玩得不亦乐乎。一大群人众星捧月地围绕在她身边,唯她命是从,这种感觉是她在陈家所不能体验到的,真是好极了。总之在这一亩三分地上,她欧阳菲挥金如土,风头出尽。
但是奇怪的是,自认为道德底线早已经沦丧的她,可以做得到纸醉金迷,今朝有酒今朝醉,但却做不到人尽可夫,夜夜笙歌。面对那些曾经熟不拘礼关系很要好的同学,她的感觉是他们是手足,是家人,不可能与他们肌肤相亲;而面对从前就视若无睹,关系不太密切的同学,她怎么也提不起兴趣,与他们有过分亲密的举动是她的身与心皆不可接受的。
况且,陈子君不是个傻瓜,他能拥有今天的一切,说明他自有过人之处,凭自己这三脚猫的功夫,想蒙蔽他,怕是不容易。万一纸不包住火,东窗事发,她会死得很惨。
权衡利弊之后,她有了主意。几天后,她的例假如期而至。晚上,她故意捱到很晚才回家,一进门就哭丧着脸对母亲说:“妈,我刚才在外面摔了一跤,觉得下身出血了,孩子还能保得住吗?”
她妈吓得面如土色:“小姑奶奶,我成天求着你安分守已在家待着,你听我劝吗?真是怕啥来啥,我这右眼皮今天下午跳个不停,我就知道没好事,没承想我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你让我看看?”
欧阳菲一身的灰尘,鞋丢了一只,裤子膝盖处的布也磨破了,手掌上蹭掉了一层油皮,渗着血珠,显而易见,这个跤摔得不轻。她把裤衩扒开一点,她妈只看了一眼那斑驳的血迹,就万念俱灰地流下了眼泪:“孩子是没指望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这可怎么跟人家交待啊?子君都三十五岁的人了,别人到他这年龄孩子都上学了。那老太太能不盼着抱孙子吗?你让我怎么说你呢?你这死孩子欠收拾,真不让人省心。这可怎么办呐?”
事到如今,欧阳菲倒显得还算镇静,她白了一眼母亲,到卫生间又洗又涮地忙乱。她母亲冲她喊:“你可别碰凉水,你这也算坐小月子!”
欧阳菲收拾整齐出来,很颓唐地对母亲说:“妈,咱只能实话实说呗,还能怎么办?其实我从火车上下来就感觉不得劲,我是怕你和我爸担心,因为这个把我拘在家里不让我出门,所以我才没跟你说实话,我觉得我也没有那么娇气,过几天自然就好了。没想到今天不小心,摔了一下就见红了。其实我经常裁跟头,也没见出啥事啊!”
“千错万错,就错在我太惯着你了,你想干啥就干啥,我也没下死劲拦着你。这可好,出了这么大的事!头三个月是最应该小心的,胎还没坐稳呢!是我疏忽了。”
欧阳菲见蒙过了母亲,心里踏实了。她抓着母亲的手摇啊摇的撒娇:“妈,子君肯定生我气。他还不得火冒三丈啊?我成天无所事事,就负责给人家生个孩子,这么简单的事情我都给办砸了,我张不开嘴说这事。”
“我知道!你呀,太看不出火候了!你怎么一点心机都没有呢?子君相貌堂堂,还是上市场的总裁,外面惦记着给他生孩子的女人不知有多少!你要一举生下个男孩,这地位也就巩固了。谁承想你这第一胎就流产了。不说老太太,我都想揍你一顿,你太不争气了。”
“我也没想到怀孕的女人身体这么娇气啊,摔一下都承受不了。唉,这也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后悔也来不及了。只是怎么跟子君说呢?我一想到他暴跳如雷的样子,脑袋就疼。”
“那我去跟他说吧,总不能说你不懂人事,天天玩得昏天黑地,这才掉了孩子?那他不得气死啊?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让人赶出家门啊,少不得赔罪求情,让人放你一马呗。” 。。
第一章(19)翻手为云覆手雨
家有悍妻,鸡犬不宁,好容易把她打发走了,陈子君终于可以长长地吁出一口气了。他现在的心情,好比《大话西游》中发狠打死碎碎念不停的唐僧,得到解脱的孙悟空的心声:“整个世界总算清静了下来!”
古人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就算现代人早不把子嗣看的有多么重要,但是人生到了一定阶段,应该走完的步骤还是不能偷工减料的。单以陈子君的年龄而论,也该有一男半女承欢膝下了。若不是看在欧阳菲肚里孩子的份上,莫说母亲不会放过她,就是他本人,无论如何也不会轻饶了她,指使人毁钱硕的容,那是多么令人发指的恶劣行径。
太过狠毒的手段,令人不忍卒看,也令人无法再把她视为可以敞开心襟相待的娇憨女人。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当初他身为总裁,有钱有闲,身边有无数红颜粉黛环绕,他的眼风并没有余暇扫过欧阳菲的身影。而她不也是丝毫不讲先来后到的规矩,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顾他当时的正牌女友,富商李鸿图的千金李倩的警告和恫吓,迎难而上、不屈不挠地欺身侍机清君侧,最后终于挤走了李倩,取而代之成功上位了么?
咽不下被夺走准丈夫之恨的李倩,事后也找了几个膀大腰圆的小混混充当打手,于某日上班前在公司大堂之内,众目睽睽之下截住欧阳菲兴师问罪。不过,以李倩的手笔,也只是当着众多员工的面,抡圆了胳膊扇了她一个耳光。那已经让他对李倩的行为出离愤怒了,觉得她的行为是让他叹为观止的泼妇孙二娘的行径,让他一下子看轻了李倩的为人。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现在才恍然大悟,李倩那作派当真小儿科的很,怪不得她在情场斗法中落个败北的下场。
接到欧阳菲家打来的电话时,他刚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浑身舒坦,心情愉悦。正想嘘寒问暖地在丈母娘面前表示一下对妻子的关心,哪知不容他开口,那边先大放悲声,等他从她断断续续的讲述中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他就像奇寒无比的冬天被人推进了结冰的水池,心里拔拔凉。再说什么,已经毫无意义了。
这件事如何了结,少不得要讨母亲的示下。虽然老太太从来没张口闭口地提点他生个孩子以慰她的老怀,但从她对怀孕后的儿媳妇事无巨细的关照来看,她是多么期盼孙子的降临啊!别的事,他都可以满足她的夙愿,可以用钱解决的事,就不是了不得的事,可这生孩子,还真不能用金钱解决。他真不想看到母亲承受失望之痛的表情。
第二天,陈子君趁着办完公司戎务的间隙,到老宅里把昨晚的不幸消息透露给母亲。不出所料,母亲听完险些晕倒,她直眉毛瞪眼睛地逼问儿子:“什么什么?你说什么?”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妈,事出意外,欧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