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此,他身上的电离子因他的惊慌情绪开始不安,在体内四处流窜,疼得他脸色一黯,努力平复,不致酿成灾祸。
这就是为什么他的个性沉稳、冷练,因为电的杀伤力太强大,轻者全部停电,重者杀人于无形。
“人生两条腿,不就是为了走路,我顺应天意而已。”鱼向水中游,自然定律。
“天地有阴阳,人间有乾坤,你为何弃阳独阴、扭转乾坤,不顺顺天呢?。”
哦喔!发火了。“要训人可不可以找个好风水地,你对人乾没兴趣吧!”
不需要察言观色,鸢虹恋就能感受来自他体内的愤怒,这是一种奇妙的牵引,她说不出个根由,好像她知他甚深,无外在隔阂。
心灵相通她斥为荒诞,只能用习惯来解释。
“还知道我在生气呵!”气归气,他仍舍不得晒伤她,拉著她走进咖啡屋。
“我眼未盲,瞎子都能闻到你一身火气。”
“我现在正在气头上,你少说些风凉话酸我。”他招来服务生,点了杯黑咖啡和蓝莓汁。
她挑嘴得很,吃不得半点苦涩味,偏爱酸甜的小点心,累得他每天要绞尽脑汁创新招,不让她有挑剔的机会,塞住她难伺候的小嘴。
久而久之,她的饮食被他笼坏了,不对味的食物绝对不碰,宁可饿肚子等下一顿。
他怎么可能让她挨饿,重做是常事,所以她变得任性。
“尽管生气吧!我的灾难已经上门了。”她小声地喃喃自语,眼角瞥见隔桌那对鬼祟俪人。
“你嘴巴动来动去,有话就说。”她太安静他反而耐不住。
“要人噤声的是你,反覆无常的也是你,你当不成正常人吗?”泥人尚有三分土气,何况她。
她好心的闭上口让他耳朵安静也不成?
龙翼恼意十足的睇她。“我犯贱成不成?”
“成,你承认贱格是诚实,我不打落水狗。”没玩兴了。
“我真是拿你没辙。”硬是气不起来。
啜饮著蓝莓汁,突然,两道黑影遮住了光线,鸢虹恋低头搅拌冰块,自知难逃一番轰炸。
罪名是:欺骗。
“你这个死女人很过份,没事装什么可爱扮小,你真以为我是笨蛋吗?”解云月手指直戳她的脑袋。
心疼的龙翼当她是来找晦气,口气不佳的一冷。
“小姐,我不知道她得罪你什么,但是我建议你别再动我的女人,我现在的心情非常恶劣。”想找人练拳头。
噢!让我死了吧!他存心断我后路。鸢虹恋真想把头埋进冰里。
“你……你说她是你的……女人?”天呀!这女人居然学人家私奔,太……太刺激了。
“你有疑问吗?。”
当然有!解云月不再戳鸢虹恋的脑袋,像个茶壶一样一手指著她,一手叉著腰喷火。
“没血没泪、没肝没肺没肾脏的坏心女人,你有男人敢不告诉我,我要跟你绝交。”
“月儿,熄熄火,先问清楚,是不是呀?小五。”鸢尔商先安抚心上人,然后不怀好意的音一转。
龙翼闻出一丝不对劲。“恋儿,麻烦你告诉我,你不认识他们。”
“好,我不认识他们。”鸢虹恋无所谓的耸耸肩,表示一切都是被迫的,非她本意。
“恋儿,你想在火上添油吗?”
“我家不卖油。”她了解他不会对她动粗。
虽然相处不到一个月,他对她的眷宠已深深撩动她不愿付出的心,莫名地习惯他细心的呵护,知道他宁可伤了自己也舍不得她受一点伤害。
她不懂他到底爱上她哪一点,值得他抛弃男性的尊严,像女性内裤一样,一天二十四小时紧贴著。
太多的好令她烦恼,怕无以回报。
“喂!你们尊重一下行不行,我还在这里耶!”解云月气结的鼓著腮帮子。
“对不起,我跟你认识不深,交情很浅,而且你刚才跟我绝交了,记得吧!”
“虹虹——”她天生怕人恶。“是我不对嘛!我太生气才口不择言。”
“朋友贵在交心,若是做不到这一点,徒惹伤心呀!”怎么喝没几口就见了底。
“我……我当然相信你的为人。”解云月乾笑地扯扯未婚夫的衣服,要他帮忙说项。
有些好笑的鸢尔商搂著她坐在妹子身旁,随口唤了服务生把他们那桌点的饮料并到这桌,大方得不用人招呼。
“小五,你够了吧!”
小五?龙翼再听这小名,心中有数了。
“二哥,你很蓝色哦!”
“是呀!”真忧郁。
“需不需我替你调些粉红色?”人生总要多些美丽的色彩。
“免了,只要你少作怪,蓝色很快转成淡淡的天青色。”没看过个性差了千里的两人也能结成好友,真服了她们。
月儿的粗线条注定要让心细的小五吃死,很难有翻身的机会。
“好心点,你们兄妹在打什么哑谜,说来分享吧!”听不懂“深奥”的对话,解云月有气不敢吐。
明明不是她的过错,为何总是她在赔不是?
鸢虹恋和鸢尔商看了她一眼,鸢尔商朝妹妹努努下巴,要她解释才不会得罪未婚妻。
反正在月儿眼里,朋友比丈夫值钱。
“来一客冰淇淋。”
啊?!
这对未婚夫妻当场下巴落了臼,她……她在搞什么鬼。
大概只有龙翼懂她的意思。
“服务生,来一客三色冰淇淋。”
哦!是这么回事。两人吁了口气。
“两位,冰块化了,要不要顺便叫服务生添一些?”龙翼客气有礼的一问。
他的礼貌引起两人的质疑,这份冷热的气质很像他们认识的某人。
“你真的和虹虹有一腿……”某人冷哼一声。“呃!我嘴比较笨,你和她是……一对儿?”她食指碰食指地明示。
“我当她是老婆,她当我男佣。”
“噗!”鸢虹恋当场喷出刚送进口的冰淇淋,在场的三人都有幸分享香草的香味。
“我几时当你是男佣来著?”太夸大了吧!她哪有恶劣至此。
“清晨是谁唤你起床?”
“你。”
“早餐是谁为你端上床?”
“你。”
“收枕叠被是谁替?”
“你。”好心虚,她回得很汗颜。
“午、晚餐是谁亲手料理?”
她嗫嚅的说:“你啦!”
“购衣置物当提拿小厮又是谁?”
“你。”
这次不用鸢虹恋开口,有两只手代她指向龙翼。
“你们客气些,我天性懒散你们是知情的,怎能怪我惰性不改。”她硬是强词夺理,死拗。
鸢尔商微微叹道:“先生,贵姓大名?”
“姓龙,单名一个翼字。”
“委屈你了,龙先生。”
“哪里,你可以直接称呼我龙翼或翼。”终于有人可以体谅他的辛苦。
“我们家小五交给你我很放心,以后拜托你多容忍她的任性。”总算有个打不死的蟑螂……男人肯要小五。
以鸢虹恋不爱与人打交道的倔脾气,鸢家的宫、商、角、徵四兄弟都担心她太自傲,眼光过高挑不到好对象而孤独终老。
如今有此出色的男人肯做牛做马,他是求之不得,想早晚三灶香叩谢祖灵,连夜打包把她奉上。
“应该的,恋儿是我的宝贝,我会好好疼宠她。”他望了一眼默不吭声的话中人。
“非常感谢你的牺牲,鸢家上下没齿难忘你的大恩大德。”他真是大好人。
砰!椅子重重一翻。
鸢虹恋倏地站直身子,丢下一句,“幼稚。”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口。
“抱歉,我先走了,欢迎你们有空到龙门分堂来作客。”一说完,龙翼丢下钞票跟著追出去。
解云月一脸迷恋的道:“哇!好酷哦!真是浪漫。”
“浪漫可能致命。”鸢尔商倒是一副忧心忡忡,眉宇不展的锁著愁。
“你瞧人家对虹虹多真心,我好感动呐!”她好羡慕虹虹的游学恋曲。
“感动之余你用脑思考一下,他说龙门分堂。”女孩子家就是满脑子罗曼蒂克。
“哪又有什么关系,不过是龙门分……”蓦然她瞠大眼望著他。
“没错,就是华人社会口耳相传的黑帮大本营,龙门。”他要开始烦恼了。
“他是黑社会大哥?”不像呀!太斯文有礼。
“龙门和一般帮派不同,成员大都是拥有高学历的精英份子,所以更可怕,他们有智慧地运用大脑。”
私底下,他是十分敬佩龙门的行事作风,但是对他们不留情的斩除罪恶,那份残酷、冷血不敢领教,宁可纯粹欣赏不介入。
现在,他可为难了,不知如何向家人说明,毕竟龙门的总部在美国,家人都清楚这个地下帝国的存在。
因为大家都是中国人。
“那虹虹怎么办,要当极道之妻吗?”身上刺青一定痛翻天。
“日本电视节目看多了,以后要慎选第四台。”
唉!头疼了。
一个过份天真、爱幻想的未婚妻,一个凡事冷静,和黑社会扯上关系的聪黠小妹,他该担心哪个?
天呀!他没事干么来加拿大趟浑水。
鸢尔商大叹老天作弄,让他困于进退两难的境界,辛酸无人诉。
“笑是你的招牌把戏之一,尽管得意吧!”乐极必生悲,人生常态。
鸢虹恋两脚曲在胸前,视线落向眼前七十二寸超大电视墙,解开的发辫散落在沙发背,慵懒的神态带著诱人媚色。
此刻的她不再像纯真的小女孩,而是性感的魅惑女子,牵动龙翼的爱恋和疯狂。
“我对你是认真的,绝无虚情假意,你何时才肯放开心怀接纳我?”他撩拨著她散发洗发精香味的乌丝。
“等劳伦堤安山夷为平地时,我就相信你的誓言和真心。”现在的卫星节目越来越难看。
龙翼二话不说地取来无线电话,拨了通电话给加拿大总理,扬言要炸毁劳伦堤安山,希望他不要介意……
“你疯了。”她赶紧切掉电话。“我不过说说而已。”
她知道他不是开玩笑,电话有免持听筒装置,她非常清晰地听到那略带法国腔的英语,正是电视画面常见的人物。
威胁要炸掉人家国家的山,他已经疯得彻底,药石罔然。
“我为你而疯狂。”他强行扣住她的腰,神情炽热而张狂。
“我不值得。”
“在我的眼中,只有你才是我的唯一,我要定了你。”她值得他付出所有。
她的眼眶无缘无故蓄满了泪水。“我的心好痛,你告诉我为什么?”
“你怎么又掉泪了,接受我真的有那么难吗?”他的心一样会痛。
“我不知道,我总觉得心口有道枷锁,一直阻上我去爱人。”她哭著扑进他的怀中。
“别去思考,跟著你的心走,我会一直在这里陪著你。”龙翼紧抱著她低喃。
“我连家人都不爱,你怎能要求我有心,好难,好难。”她真的不爱家人,有的只是关心。
鸢虹恋哭得悲哀,眼前又浮现一幕幕幻影。
身著宋服的美丽女子光著脚在溪边嬉戏,水中的鱼儿惊惶失措地连忙躲开,有道豪放的男子笑声在一旁鼓动,逗得她泼水向他。
那笑声是多么熟悉,一遍遍在她脑中回绕,逼得她无路可退,一股莫名的恐慌不断追赶她,迫使她喘不过气来。
一切都是真实存在过,她癫、她狂,她急于找人分享,否则真会疯了。
“我看到你在马上,威风凛凛的策著马,温柔地用黑色披风裹著一位美丽女子。”她彷佛闻到被风上的男人气味。
“傻瓜,我只和你并骑过,哪来的其他女人,你在作梦吧!”他轻哄地吻吻她的发顶。
是呀!梦。“一个是你,一个应该是我,我们在梦中谈情说爱,好不快乐。”
“在现实生活中,我们一样能成为永恒伴侣。”他是爱她呵!
鸢虹恋泪中带笑的抓紧他的肩头,似在强忍什么极大的痛苦,指尖抓破他的皮肤。
“梦里你背著一把发亮的铁剑,不断的对我说爱,你说生生世世永远相守在一起,不离不弃。”
发光的铁剑?!现在还有这玩意吗?除了古董。“我爱你,恋儿。”
“不。”
“不?”他不解。
“恋是我的姓,你不想和别人一样叫我虹鸢,所以老爱唤我小恋儿。”
“恋儿,你到底在说什么?”他轻摇她的身体,感觉在那一瞬间她变成了别人。
龙翼警觉到一丝怪异,彷佛她陷入另一个时空中挣扎不出,反而被牵著走。
这是她一直不为人知的梦中事吗?
“垠天,我不要你死,我一定会救你的,你要等我……”她哭泣的梦呓著。
“恋儿,你醒醒,我没死。”他一急,连连掴了她两掌。
他很害怕就此失去她,更嫉妒她口中急切呼唤的男人名字。
垠天究竟是谁,和他或是和她到底有什么牵连?
蓦然她眼一清,带著十分深情的目光抚摸他的唇,他以为恋儿走出梦中了。
但,下一句话粉碎了他的希望。
“垠天,我好想你,我终于可以见你最后一面。”说完,她吻上他的唇。
这吻来得急又切,心猿意马的龙翼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反被动为主动的搂紧她倒向沙发,一手扣住她的后脑方便吸吮她口中的甜汁。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失控,她清醒后一定会恨死自己,可是管不住那颗澎湃的心,细细啃咬她的耳垂。
“恋儿,我甜蜜的小恋儿,你是我的,找一个人的恋儿。”去他的什么天。
恐惧使龙翼急著想抓住一份确定的感觉,他要拥有全部的她,一丝一缕都不放过,完完全全只属于他一人。
她是他的人呀!
龙翼扯开自己上身的衣物,用赤裸的胸摩擦她乳白色的低胸棉纱睡衣,企图挑起她潜在的热情,一寸寸吞食只有他能见的美丽。
他用牙齿咬开那一排排扣子,呈现的婀娜胴体是如此完美而无瑕,他冷抽了口气,这些全是他的。
“你好美,恋儿,为我展现你所有的美丽吧!”好美呵!我的珍宝。
他的手抚揉她的浑圆,舌头游走在她身上四处,不放过爱她洁白如玉诱人曲线的机会,克制著自己的欲望。
“恋儿,我爱你呀!”
他动容地探舌索取她的甜美,将她的轻吟尽纳口中。
倏地,一阵冷意拂过两人的肌肤,鸢虹恋浑身一颤,人也完全清醒过来。
“龙……龙翼,你……”她羞得说不出话,因为他的手正覆在她全身最柔软处。
“欸!可惜!就差那么一点。”他苦笑地收手,捧住她抹上红晕的脸颊。
“我们怎么会……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太离奇,她完全没印象。
“没感觉?”他不是滋味地往她身上一覆。“要不要再来一次?”
鸢虹恋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别过头想找个东西蔽体。“你不要作弄我了,你知道我的意思。”
是呀!他是比她清楚。
不过,那阵冷风来得古怪,没有他的指令,屋顶的风不可能灌进全面密封的卧室。
“睡一会吧!你太累了。”他关上电视墙,为她被上一件晨褛,底下已是一片赤裸。
“那你还不……回房。”她不敢见人了。
他邪笑地吻吻她,抱著她上床。“没必要了吧!你已经是我的女人。”
“你……你胡说。”她不确定自己是否与他发生关系。
“叫我翼,恋儿。”他将手放在她胸线下方。
“我……翼。”她迟疑了片刻,仍是叫了出口。
龙翼满足的笑了。“记得一件事,我爱你。”
她没有回答,只是用力地抱住他的腰,将小脑袋瓜窝在他温暖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