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头你怎么来了?”陈昭遇用口型示意,白晨嘿嘿一笑,伸手指了指赵恒。
陈昭遇点点头,哦,皇上叫她来的,那就不该他事了。
白晨晃晃悠悠的站在陈昭遇身后,脑袋就开始分析现在的情况,赵恒派白信上战场的原因到底会是为了什么呢?
第一百五十一章(美人的吩咐)
(美人的吩咐)
布丁他又不会做,在朝廷里的职位也不过是个小小的陪读,轮也轮不到他去战场啊?话说一路进来也没见着白信,本以为他会在赵恒身边等着出征可是也没见着人……
一瞬间白晨滴下一滴汗来,不会是这其中出了什么变故不少字
回头虚虚的瞟了一眼白凤,白凤回了老姐一个淡定额眼神,信心十足的走到陈昭遇身边,从药箱子里摸出一个绿油油的东西,陈昭遇眼睛也不争,就直接摸过来,小心的贴在赵恒的鼻子底下,半晌屋子里传出一阵淡淡的清香,白晨一怔,这不是薄荷的味道?
第一次见陈昭遇这猥琐老头子的时候,这老头子让她认得第一个东西就是这薄荷……难道……刚想着,赵恒那边就不悦的皱了皱眉头睁开眼睛,凤眼狠狠的削了陈昭遇一眼,伸手拿下薄荷片扔在地上,陈昭遇大惊,赶紧又从药箱子里摸出一个薄荷片就要往赵恒鼻子底下放,赵恒恼怒,瞪起眼睛看着陈昭遇,冷声道:“朕没事了”
陈昭遇在一边罪臣惶恐,罪臣惶恐,白晨忍住笑,凤儿不愧是凤儿,赵恒装病,一片薄荷叶拆穿你的伪装
赵恒看着似笑非笑的白晨,不悦的抿了抿嘴唇,碍着陈昭遇一干闲杂人等在,他只好挥挥袖子,将所有人打发走了,只留下白晨一个人还在寝室里。
“你要出征?”白晨见人都走了,很老实不客气的伸手揪住赵恒的衣领问。
赵恒低头瞄了一眼白晨揪着自己的手,懒懒的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又往被褥里缩了缩,见白晨脑门上青筋都快要爆掉了,才淡淡的说:“要是现在有人进来,你说朕是收了你进后宫呢,还是治你犯上的罪呢?”
治你妹白晨几乎想在第一时间咆哮出来,内心挣扎纠结了半晌,这祸害还是皇帝,现在是北宋不是人人平等的21世纪……
白晨憋了口气,呐呐的松开赵恒的衣领,环胸往旁边一站,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面前懒洋洋的男人。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这不是你说过的话么?”赵恒笑眯眯道。
白晨摸摸鼻子,当时的确是这么教训赵恒这祸害的。
“敢犯我土地者,虽远必诛,也是你说的。”
白晨微微觉得肩膀有些沉重。
“而满朝文武,武臣皆效忠,文臣又有多少置之生死于度外的呢?”赵恒笑得人畜无害。
白晨颓然倒地,这责任大了去了……喵了个咪的,她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闲的没事交给赵恒这个软蛋这么多的东西干嘛?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可是……”
“可是心腹,是要从小培养的,大了,人心就已经变了”赵恒眼神游移,最终定格在飘渺的远方,恰巧微风徐来,撩起他散乱的黑发,竟透着淡淡的无奈和忧伤……
装你妹啊白晨握爪,寝宫里哪里来的风啊?你自己造的咩?
看来赵恒这魂淡是铁了心要揪着白信上战场了白晨一咬牙,一跺脚,也狠狠的说了句:“我也去”
赵恒沉浸在YY里的神情微微一动,接着慢慢皱起好看的眉毛淡淡的道:“女子是不能上战场的。”
白晨很想咆哮,不让上战场上次她还不是一样的去了还且还是你这个怂货也同意的现在又跑来跟她说女子不能上战场
白晨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无力道:“放心啦我会换上男装,绝对不会让人发现我是女人啦”
赵恒微微点头:“不过没有准备多余的帐篷……”
“我跟信儿住一起”
“白信啊……”赵恒慢慢闭上眼睛,很是享受的窝进枕头里:“他跟我在一顶帐篷里。”
魂淡啊白晨留下两行宽海带泪,真是无语凝噎啊
“那……我……我也跟你一顶帐篷……”真是无语啊这话为什么偏偏要她一个小姑娘家说啊但素……但素于其跟一大堆不认识的男人挤在一起,她宁愿离自己的弟弟近一些赵恒这祸害……就暂时当他不存在好了嗷嗷嗷
打定了主意白晨朝赵恒瞄了一眼,赵恒没什么表情,倒像是睡着了一般躺在那里,阳光透着敞开的窗户射进来,将赵恒原本就白皙的皮肤照的透亮。
许久之后,赵恒才幽幽的来了句:“好吧,既然你非得去。”
白晨一瞬间感动的想哭,就差没有跪下高呼万岁了,即使赵恒现在是皇上,但是在白晨心里这赵恒还是几年前吃霸王餐的那个祸害,所以即使他再有威严,白晨也无法把他当成帝王般看待,更别提什么三跪九叩了。
寝室外一个宫女摸样的女子贴着耳朵偷听着里面的一举一动,直到旁边的公公使了个眼色,告诉有人来了,宫女才装作有事的样子,端起在长廊放了许久的差点,整理好衣服,穿过寝宫向后宫慢慢的走去。
女子慢慢拐进一个偏僻的寝宫,小心的向后面看了看,确定四下里无人跟踪,这才推门进了去。
寝宫不是很大,但布置的精巧华丽,一看就是用尽心思去布置的,艳红的帷幔,纯白的地毯,精雕的床榻,还有各种各样格式风情的山水画和精巧花卉,一看就是为了迎合赵恒的喜好而做的,想必这里的主人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宫女一进门,里面的人就挑起帷幔慢慢的走了出来,竟是一个极其美丽的女子,柳叶眉,樱桃唇,瓜子儿一样的脸蛋,肤若白雪,身如细柳,真是个绝代佳人。
“怎么样?”女子不慌不忙的问着,手里还捧着唐时的诗词选本。
“回美人,皇上准备出征。”
“出征?”女子微微挑了挑眉毛。
“是,好像,还要带着女子出征正是白信白大人的姐姐,叫白晨。”
“呵呵,看来这白晨也一定是有相当的手段了。”女子妩媚一笑,柔弱的身子轻轻颤抖起来,连带着身上的罗纱也微微的抖动,更是将她女子的娇柔衬托的越发的淋漓尽致。
“冬月,把这事传出去,传的越精彩越好”
女子吩咐完,又放下大红的帷幔转身躺回了小榻,一边品着香茶,一边继续看她的唐诗,眼神迷蒙,似乎很沉醉于其中。
被唤作冬月的宫女狡黠一笑,微微点头,放下手里的东西福了福身子走了出去。
没多久,各个宫里的宫女太监,就都听说了这么一件事:翰林院的白信,用自己的姐姐勾引皇上好谋取仕途,这女子妩媚勾人,将皇上迷的不得了,连上战场都要带着不放呢
这话也渐渐传到了福宁宫郭皇后的耳朵里。
这郭氏,其实是赵恒的第二任妻子,宣徽南院使郭守文的次女,这婚事时宋太宗赵光义钦赐的,郭氏十七岁就嫁给了赵恒,算来新婚也就没几年,赵恒在至道三年三月即位,而五月就册封郭氏为皇后了,算来后宫里面,也就只有郭氏是赵恒最喜爱也是最信得过的女人了。
郭氏一听下面的宫女太监竟然在嚼皇上的舌根,本想好好地惩罚这几个胆大的下人,结果宫女哭哭啼啼的大喊冤枉,又将这八卦的来龙去脉细细说于郭氏听,郭氏紧紧的皱起眉毛,按理说皇上喜欢谁那是皇上自己的事情,但是这女人若真如宫女们说的一样,是如此有心计的女子,还要利用这个让自己的弟弟仕途平坦,那就不行了
郭氏挥挥手,喝退了准备上来行刑的人,命人将地下跪了一地的奴才们轰出去,并下了命令,若以后谁在乱嚼皇族的舌根,不管是什么理由,一律杖责三十赶出皇宫
奴才们听了纷纷脸色微变,赶紧应了:知道了,慌慌忙忙的退出了福宁宫,果然没有人再敢乱嚼舌根了。
郭氏想来想去总觉得不妥,于是暗中寻了几个信得过的人,在军队里安插了眼线,她决定好好地查一查,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若是真的,就要早些告诉皇上了。
冬月依旧一五一十的像自己的主子仔仔细细的汇报后宫的一切动向,女子得意的笑了笑,挥手让冬月下去好好休息,自己翻身滚到床榻上,拿起一本《诗经》,慢慢的,一页一页的翻看起来。
白晨并不知道她跟赵恒的谈话早就已经传遍了整个后宫,三日后赵恒的队伍已经整装待发,白信换上了一身铠甲,跟在赵恒的轿子后面,白晨也换上了一身的男装,铠甲披身,这一身的装束还有身上带的刀啊神马的,都比上次跟赵恒上战场那次要正规的多也沉的多……
白晨擦擦看,回头望了一眼,娘哎,他们都还没有走出军营,里外里也就走了不到百米的样子,她都已经被身上的盔甲压得气喘吁吁的了……
伸头看了白信一眼,只见白信亦步亦趋的跟在赵恒的轿子旁边,脸色严肃无比,小摇杆挺得直直的,目不斜视,俨然一副忠于**终于赵恒的架势……白晨擦汗,到底这赵恒是怎么把她精明的弟弟洗脑洗的这么彻底的?
第一百五十二章(彻底被洗脑)
(彻底被洗脑)
白晨囧了一下,难道是一报还一报?她把赵恒这祸害洗了,赵恒就反过来又把白信洗了??白晨吓得一哆嗦,赶紧快走几步,一只手搭在白信的肩膀上道:“信儿,你是我弟弟”白晨这话的意思是告诉白信,他是白家的人,不要跟着赵恒这祸害姓啊一定要随时保持清醒啊,弟弟
可是白信却是没听出来自家老姐的意思,只是淡淡的点了个头,微微一笑,露出一口闪亮亮的白牙,相当的刺眼。
好算你狠白晨怒瞪着轿子里的人,脑海中已经把他给鄙视了上百次,不过还好她又跟着来,作为姐姐她是不会让这个祸害继续荼毒他弟弟的
可是……白晨擦擦汗揉了揉已经完成虾米一样的腰……神哦,你素不素想累死偶,然后这个世界就和平了?
白晨仰面朝天,欲哭无泪,她真是脑袋进水了才主动要求当跟班的,当骑兵不好啊?干嘛非要站在轿子后面,看人家坐轿子,自己活受罪啊
白晨一会儿纠结一会儿偷笑,一会儿又欲哭无泪的,这多变的表情把轿子里的赵恒看的十分享受,他舒舒服服的打了个哈欠,换了个姿势继续看。
赵恒的轿子不是普通的八抬大轿,他的轿子比正常的轿子要大很多,四面都垂着厚重的帘子,曾经赵恒上轿子的时候她有借着掀开的帷幔偷偷往里瞧过几眼,然后立刻被震惊,呆呆的在原地愣了好久。
这轿子里空间不小,有十几平的样子,下面是一层光滑可鉴的木质地板,地板上面铺了好几层厚厚的丝绸被褥,被褥上安置着几个小托盘,上面放满了各种吃食,再后面是一个一米多高的小架子,架子上书本古卷也堆了很多,白晨直接被雷到,这是去打仗么?这简直就是去春游啊
白晨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眼瞅着就快要累瘫了,前面的八抬大轿顿了顿,停了下来,白信贴着轿子听了一会儿,而后略微点点头,走到白晨的身边道:“姐,皇上说你没背过这么沉的东西,说你要是忍不住了,就上去跟着他休息会儿再下来走。”
白信的表情里带着更多的温婉,白晨一看到就纠结,完蛋了,信儿对赵恒这祸害的好感又飙升了,不行不行,她是不会让着祸害把信儿给收买的嗷嗷嗷
白晨跟进摇头:“不用,我还能走。”
白信看了看自家老姐,腰都挺不起来了,汗水哗哗的淌,连头发都湿了一大片,两个脸蛋热的通红,手里的剑几乎都快垂到地上了,白信压低声音,又问了句:“姐?”
白晨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没事啦,快走啦,快走啦”
白信只好微微叹出一口气,朝着几个轿夫挥了挥手,几个轿夫**一声抬起轿子,又继续晃晃悠悠的超前走去。
过了头午便是晌午了,太阳火一样炙烤着北方的平原,白晨晃晃悠悠的跟在赵恒的轿子后面,两只眼睛晒额模糊不清,险些翻了白眼。
白信一开始还正儿八经的跟在赵恒的轿子外面,后来发现到轿子后面几乎块晃成秋千的人不免跟着眼角微微的抽了抽。
周围护驾的侍卫将军也都铁青了脸,这到底是那个近卫队里的人啊,怎么教育成这样的软蛋??简直就是丢所有当兵的人的脸哦
白晨倒是没有注意这些,因为她已经累的没有功夫去管这些事情了,她努力抬起眼皮往半空中一瞅,还没来得及诅咒这讨人厌的骄阳,身子一歪,仰头栽倒在地,引得人群中一阵骚动。
等到白晨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见不到刺目的阳光了,取而代之的是玄黄的丝绸顶棚,绣着张牙舞爪的飞龙……
飞龙??白晨眨眨眼,顿时汗颜,她现在正坐在赵恒的轿子里,四周是厚重的皇家帷幔,身子底下的软趴趴的床垫子,旁边赵恒正靠在垫子上翻着手里的书。
白晨擦擦脑袋上的汗坐起来,不敢看赵恒也不说话。
赵恒早就瞄到白晨醒了,他合上书递过来一杯凉茶。
白晨低着头接过来,闷头喝了一口。
“嗯……我马上就下去。”
赵恒头也没抬,低头拍拍袖子上的灰尘道:“坐着吧,省的昏倒了还要被抬进来一次。”
白晨汗颜,幽幽的抹了把汗,垂着脑袋捧着茶杯,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很不好意思抬头。
外面传来整齐的踏步声,铿锵有力,间或参杂着马蹄哒哒哒的声音,轿子不紧不慢的晃悠着,从轿子顶一直垂落到被褥上的黄穗子跟着节奏慢慢的摇来荡去,白晨无聊的盯着穗子打发时间,轿子里的赵恒却幽幽的说了一句话:“趁现在赶紧休息,省的打起来没力气逃命。”
你妹啊白晨大囧,超级鄙视的瞪着赵恒,恨不得能在他身上少出一个大洞来。
赵恒依旧垂着眼皮子看书,无视白晨几乎要喷火的视线,许久之后赵恒空出一只手把面前的点心往白晨那推了推,道:“吃饱点。”
你妹白晨干脆转身不看他,伸手往空间里摸啊摸,摸出个苹果攥在手里,想来想去,伸手抓过赵恒轿子里的金丝帷幔,包到苹果上就开始擦啊擦啊。
直到擦得光可照人,白晨才呐呐的停了手,一口一口狠狠的咬着苹果,心里还在不断的嘀咕:嗯,还是俺们自己种的苹果好吃,哼,不知道谁上次快饿死了,多亏了自己庄园里的水果才不至于饿死
就这样一路折腾到前线,其实也不是前线啦,就是离战场进一些,其实也还有好几十里地的距离,不过御驾亲征这个词倒是真的很鼓舞人心,据探子回报,说前线的士兵听说皇上御驾亲征,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的不得了,似乎打仗也更有力气了。
入夜时分,营地内外升起大大小小的篝火,米信带着人吩咐好各自的职责,并命人砍伐了许多的木头,栅栏一样围在营地的周围但当暂时的防御。
另外分出两个小队去远一点的地方巡逻,一个小队在营地守夜,剩下的人就聚在火堆旁边或者烤火取暖,或者煮饭聊家常,而整个营地最安全的中间区域,则是一个超豪华的大帐篷,金灿灿的黄金顶,篷布上舞龙绣凤,红地毯一直从帐篷路铺到帐篷外,门口垂着重重的帷幔,将整个大帐密闭的超级好……
白晨在一边的普通帐篷里翻白眼,她冷冷的瞟了一眼自己旁边烧兔子烧的相当有兴趣的某祸害——赵恒。
“喂,你费那么大的劲儿搭好的帐篷,为什么不进去住非要挤在我跟我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