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韦帅望之大刃无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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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韦帅望之大刃无锋-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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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慨苦笑:“宽松惯了,都不太听话。”
遥远道:“你的手下真没种,我还以为,能见点血呢。”
康慨沉默。
遥远这才皱眉:“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康慨沉默。
遥远道:“康慨,你是做错了什么吗?如果不是,我去同大人说,咱们共事一场,我不接手你的人!”
康慨摇摇头:“你的心意我领了,只要你对他们好点,这些个大爷,平时同我称兄道弟惯了,你得费心管教,答应我,管教归管教,别随便杀人。”
遥远道:“我替你管两天,过两天还你,当然不会杀你的人。”
康慨虽明知这不过遥远宽他心的话,也禁不住感动,嘴角抽动,欲言又止,半晌只说一声:“多谢。”
外面,康慨的所有手下都召集到一起,列成几队,清点明白。
遥远问康慨:“你想说点什么吗?”
康慨摇摇头:“该说的,我都说明白了,你说吧。”
遥远在前,康慨跟随,遥远站在台上:“列位,韦大人的命令,康慨另有安排,列位从今天起,跟着我遥远。我的性子,大家知道,多干活,少说话,服从命令,出了事我罩着大家,有不服的,我没工夫讲道理,直接跟我的刀说话吧!”目光狠狠横扫:“听明白了吗?!”
鸦雀无声,康慨代自己的手下难堪。可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做事风格,他只能怪自己失去能力,别的,不必多说。
遥远似还对大家的沉默不满,再怒吼一声:“明白没有?”
康慨听着自己手下被逼着齐声回答:“明白!”不禁慢慢低下头。
耳边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不满吗?”
康慨一惊抬头,看见韦行,当即跪下:“属下不敢,属下只是——只是有点,舍不得同多年一起共事的兄弟分手。”
韦行负手而立,面对众人,接受跪拜,淡淡地问:“哪个是你兄弟?”
康慨低着不敢说。
韦行再问:“哪些是你兄弟?”
康慨只得道:“这些人,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韦行道:“一起出生入死,不一定都是兄弟。我听说,刚才有人说想留在你手下,是哪一个?”
康慨颤声道:“康慨对手下管教不严,是康慨的错!”
韦行问:“我问谁?”
康慨道:“大人,这些人跟着我,他们什么样,我都已知晓,立过什么功,辛苦过多少年,我都知道,他们不想换个不了解他们的人,不想多年战功重新建树,也是人之常情,况且,经我劝说,大家都无异议,已经跟着遥远过来了!”
韦行道:“谁!”
“我!”一个不太高不太大的声音,一个清瘦的年轻人,平静地上前一步,站立不动。
康慨惊怒:“韩宇!你混蛋!”
咦?韦行微微抬起眉,缓缓走过去,上下打量那个年轻人:“韩宇?”咦,这个小孩子他认识,不爱说话,不出声,喜欢站到角落里去。既然在大太阳光底下,也低着头,发丝凌乱,挡住半边脸。韦行不知道这个孩子是干什么的,因为,他一向看起来,象是个小跟班。
康慨急道:“大人!”
韦行的目光并不凶狠,可是每个人都倒吸一口气,韩宇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也慢慢地露出一点迟疑恐慌来,他垂下眼睛,不再看韦行。
韦行道:“胆子挺大,做什么的?”
康慨急道:“大人,他不过是个打杂的,他是孤儿,不会什么功夫,因为会读会写,在下才收留他记记名字算算帐,这孩子小,不知深浅!”
韦行道:“你不怕我杀你?”
韩宇道:“我想留在康大哥手下,没别的意思,康大哥比较尊重人。大人问,我就说实话。”
韦行点点头,比较尊重人,奶奶的,跟谁类比的?转身:“还有谁?”
半晌,一个颤抖的声音:“我!”赵钢站了出来,哆哆嗦嗦地。
韦行看着这兄弟这副德性,心说,我刚才太温和,再温和一会儿,老鼠臭虫统统都跳出来充好汉,那样子老子就不好收场了。
他的脸色阴沉下来,一步步慢慢向赵钢走过去,康慨瞪大眼睛,他不想再看到兄弟的头颅落地,他站起来,走到赵钢身前,拦在两人之间:“大人!”
韦行大怒:“你干什么?”一只手拍在康慨肩上,康慨即不敢还手,也不能还手,半边身子痛到麻木,在韦行一只手的重压下,全身骨格都咯咯做响,双膝一软,重又跪倒在地。
赵钢大惊,“扑嗵”一声跪倒,颤声道:“大人,小人没有抗命的意思,小人只是——”
韦行不理他,目光扫过众人,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他目光中的寒意,再没人开口。
韦行拍拍康慨的肩膀,把康慨从地上拉起来,笑:“兄弟们?哪有?”
康慨紧张痛苦恐惧羞愧。
韦行道:“这两个,才是你兄弟!”
康慨望着站出列的两个人,他对韩宇有恩,可是这个闷声不响的孩子,在刚刚的会议上,大家都跳起来,只有他静坐一边,居然有胆量第一个站出来。还有赵钢,这小子平日嘻皮笑脸的,喜欢跟在他身后混吃混喝,巧颜令色地,很象奸臣的……
康慨想哭。
他心里对这两个人感激不尽,可也因此,吓得手脚冰凉,他再也再也不想看到自己兄弟血溅五步人头落地了。
韦行道:“好,他们愿跟着你,就继续跟着你吧。”
他转身向遥远道:“你继续。”
然后离开。
赵钢与韩宇面面相觑,两个人都自鬼门关口回来,懵懵懂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康慨向他们招手,两人才露出笑容,赵钢“耶”了一声,向康慨扑过去“哈哈,赌赢了!”韩宇也微笑走过去:“康大哥。”
康慨伸手指住两人,手指发抖,他一手一个抓住两人衣襟,怒道:“你们!——”想骂,可是喉咙哽住,半晌,只颤声“混蛋!”鼻子眼圈通红,说完混蛋两个字,眼泪“唰”地下来了。
他抓着两人的衣襟,狠狠摇两下,回身:“走!”
赵钢笑嘻嘻:“康哥啊,咱这是什么任务啊?”
康慨道:“听大人吩咐,大人没吩咐前,做大人的近侍。”
赵钢登时笑不出来,吃了苦瓜一般:“近侍?”
赵钢喃喃骂韩宇:“都是你,你要是不站出来,我也不会一激动,妈呀,近侍?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我害怕,我看见他就两腿打颤。”
韩宇看他一眼,一笑,平时总见赵钢大大咧咧地搞笑,想不到这个时候,他居然也敢站出来。
康慨回头:“赵钢,大人跟前,再不许象跟着我一样,不许乱说一个字。”
赵钢咧着嘴:“我倒想说!他一看我,我就大脑空白了,啥也想不起来,还说个——啥!”
十三,永无可能
说是让康慨照顾府内事务,可是也并没有把遥远手里的事让康慨接下来,于是康慨差点成了贴身答应,端茶送水的虽有下人,可是一天一天站在韦行身后也不是轻松事,况且韦行会随时拿起桌上的公文考问,康慨筋疲力尽。韩宇与赵钢两个倒经常跑个韦行看不到的地方偷偷懒。
赵钢抱怨:“天底下最惨的差事。”
韩宇沉默地看着远方。
赵钢笑道:“喂,看你平时不出声,还挺有种。”
韩宇回头一笑:“彼此。”
赵钢喃喃:“还有个天底下最惨的同伴。”不爱说话,闷死他了。
有时,韦行去太子府,康慨又闲下来,除了同自己两个手下聊聊外,只有去陪韦帅望练练剑。
看着田际被韦帅望追杀得屁滚尿流,康慨大笑:“帅望,你功夫进展神速啊!”
帅望眼角扫他一下,不理,继续追杀田际,招式又快又狠,田际惨叫,康慨过去换下田际,三两招把韦帅望逼得步步后退。
帅望问:“你还来!”
康慨笑道:“为什么不?”
帅望道:“他不高兴了吧?免了你的职,削了你的权。”
康慨大笑:“你爹可不是小孩子,不会因为我同你聊几句就做这样决定。”
帅望打不过他,气得乱砍:“他当然不是,不过——!”
康慨再笑:“什么?”
帅望不出声,不过,不管是谁,同他在一起,同他很谈得来,是绝对不会给韦行留下良好印象的。
康慨剑尖顺着帅望的剑往下滑,敲在帅望手指上,帅望痛叫一声,康慨一挑,把帅望的剑挑飞,抓到手里,笑:“报了一剑之仇。”
帅望揉着手指:“好痛啊!你个神经病,真打啊!”
康慨笑,把剑还给帅望,看,不过同一般小孩子一样,骄纵,怕痛,打不过就生气,可是这个小孩儿会在他人的生命受威胁时选择不可能的坚强。
坚强与勇敢真是一种平时看不出来的品质,象帅望的死不放手,象韩宇的平静承认:“我想留下。”象赵钢哆哆嗦嗦的:“还有我。”
康慨道:“帅望,你似乎对你父亲偏见很深,他或者——与你有过很不愉快的经历,可是,他每天早起一个时辰教你功夫,虽然不算什么大牺牲,可也不是对待的仇人的态度,是不是?”
帅望沉默一会儿,到树荫下倒一杯水,问康慨:“喝吗?”
康慨伸手:“谢谢。”
帅望收回杯子,“呸”一声向杯子里吐一口唾沫,再送过去:“你还喝吗?”
康慨尴尬。
帅望把水倒掉,问:“如果你渴得要命,不得不喝下去,你心里会不会感激我给你水?”
康慨想起韦行站在一边冷笑看着韦帅望为他人的生命而拼命,对于韦帅望这样的人来说,接受韦行的恩惠已经是莫大侮辱了吧?
帅望轻轻揉自己的左肩问:“你做了什么?可是你说的,我爹是不会无缘无故地把手下大将免职的。”
康慨沉默一会儿:“他怀疑我。”
帅望问:“那你是不是可疑的人啊?”
康慨微笑,拍拍帅望的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除了是与非之外,还有许多其他的,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相信你父亲的判断吧。”
帅望轻声:“大人的世界,特别肮脏残忍,是吧?”
康慨伸手摸摸帅望的肩,有一个硬硬的肿块:“挨打了?”
帅望道:“他突然出现,我正在看书。”
康慨笑:“你该受点教训。”
帅望道:“他说,你要是再派人来通知我,他就连你一起打。”
康慨一愣:“啊!”
帅望道:“你派来的那个白痴就在他身后,脸都被打肿了。”
康慨裂裂嘴:“这可真糟。”
帅望问:“他为什么没杀你?”
康慨道:“我不知道。”他一向觉得自己挺聪明,可是在这个世界上,有实力的人才能坐庄。康慨是很聪明,可是韦行才是那个定规则的人,他想怎么玩怎么玩,谁能赢他?
第二天一早,红色太阳,青色天空,黑色的人影。
黑森森的树林前,小帅望与他的父亲正在练剑。韦行对帅望这几天的表现比较满意,那个顽皮小子,确实对武术有一点点天赋,一点就透,不点,他自己想想,也能透,这是一个爱动脑筋的小子,他不会只记招式,他想的是怎么用这招,小家伙潜意思里一直希望能胜过面前这个“仇人”,他每学一招,想的,都是如何把这一招用在韦行身上,进步当然不可同日而语。
不过今天帅望确实有一点走神,韦行手里剑停下看着他,帅望一惊,这才回过神来瞪住韦行。韦行瞪着他,恶狠狠道:“如果你能做对,我就不揍你。”
帅望还是一脸的欲言又止,然后随手比划了一下子,韦行气到喷血,这可是超难的一招啊,他自己学了好几天才学会的,不可能发生的事啊!韦帅望看了一遍居然学会了。为什么会有这种人存在啊?
冷恶那小子好象也是这种人,十岁才开始启蒙,可是一点没误了他成为冷家一流高手。
想起冷恶韦行更生气,他自已问自己,我为什么要站在这儿,一大清早的,寒风嗖嗖地教冷恶的儿子学武啊?为什么啊?
可是小帅望明显不觉得自己刚刚比划那一下有什么了不起,他可能也根本没记住自己比划的是什么,他认认真真地思考着的,是另外一个问题。
他张开嘴,又闭上,张开嘴,又闭上,如是者三,韦行于是兴致勃勃地等着韦帅望开口,心说,好小子,可等到你结结巴巴这一天了,我倒要听听你要说的是什么,不管说什么,都是大耳光一记打发你。
帅望低头沉默一会儿:“康慨为什么被免职了?”
韦行扬起眉:“那是你应该关心的问题吗?”
帅望沉默一会儿:“他是我的朋友。”
韦行讽刺:“因为他派人告诉你,韦大人来了,快爬起来练剑?”
帅望道:“因为他明知一个小孩子不讨他上司喜欢,照顾那孩子不会有任何好处,只会令他的上司心生厌恶,可仍然照顾他。”
韦帅望的话,为他赢得了韦行计划中的一记耳光,而且比计划中打得更狠。
帅望忍了一会儿,疼痛稍减,他继续说:“我不知道你疑心他做过什么,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做过什么,我只是觉得,这个人,不是没良心的人,如果你对他好,他是不会辜负你的。所以,如果有可能的话,如果可杀可不杀,您选择不杀,我会感激你,尊重你的。”
韦行讽刺:“哦,你现在不感激我尊重我吗?”韦行当然知道他不,可是他以为韦帅望不敢说。
韦帅望说:“当然不!”
再次赚了满天星光。
韦行暴怒,反了,儿子天生应该尊重老子,难道老子天天费这个劲教你功夫,天大的恩惠,都不如养只狗扔只肉骨头?
韦帅望嘴角滴血,可是目光鄙夷:“你以为尊重是打出来的吗?”
难道不是吗?韦行手握剑柄,咦,难道手底下这些个人尊重他不是因为他手里这把剑打遍天下敌手很少?难道还能因为他一身正气两袖清风?韦行还是第一次遭遇他手里的剑打不掉的鄙夷目光,一般说来,最简单的办法是用他手里剑把那颗有着鄙夷目光的大头切下来。简单,可行性高,有效。可是对韦帅望无疑不能这样做,而且即使他在韦帅望面前展露盖世武功,切,韦帅望见过的盖世武功多了,简直比养猪场的猪还多,一点不希奇,所以,一点也产生不了敬意。
韦行稍稍觉得有点兴趣:“那么,你所谓的尊重,是什么样的呢?是否,你以后就不会这样同我撞嘴了?”那倒真是个让人向往的前景呢。
帅望迟疑一下:“不能吧,我顶撞韩叔叔的次数比顶撞你多多了,可是我尊重韩叔叔,比——,这个,没有必然联系吧?”
韦行暴怒:“你不用象尊重你韩叔叔那样尊重我,我消受不了。”
帅望轻声:“放心,永无可能!”
永无可能,这四个字怎么这么伤人啊?饶是韦行心如铁石,也着了火般地灼痛起来,他妈的,永无可能!
如果不是他不喜欢韦帅望停下来休息,他非把韦帅望打个皮开肉绽动弹不得不可。再说,因为韦帅望说永无可能,而打他,传出去,好象他很在意韦帅望说的永无可能的那件事似的。
韦行对自己说:“我才不在乎!”
他咬着牙:“帅望,从现在开始,不许停下来,不许离开你现在站的地方超过一米,不许吃饭不许喝水,不许慢下来,你给我一刻不停地练这一招直到明天的太阳升起来!”
回头叫田际:“如果他昏倒了,马上叫醒他!如果他有任何一样违背,我就挖出你的一只眼睛,另一只,留着下次用。”田际目瞪口呆,心说,大爷,这事同我没关系啊!
韦行转身就走,帅望轻轻抹去嘴角的血,懊恼,我又把事办砸,我为什么要说永无可能,我明明可以忍住不说,我明明应该忍住不说。怎么就说出来了呢?
十四,叛逃事件
田际躲躲闪闪,东张西望地来到韦行书房前,小声向韩宇打听:“康大哥在吗?”
韩宇点点头,进去把康慨叫出来,田际一头汗:“韦大人快回来了,他回来,您跟他求个情吧,帅望昨天练剑一天一夜没停,今早上,韦大人又教了一大堆东西,他,他连口水都没喝。”
康慨惊讶:“为什么事?”
田际道:“我不知道,就看见他们两个在说话,然后韦大人打了帅望两巴掌,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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