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这些飞虫飞的并不快,更加奇怪的是,这些虫子会飞飞停停,好像是在组成不同的阵型,一会圆形,一会又是方形,并且无论是圆还是方,那形状都非常规则,这让我们感到很震惊。
女翻译还及时拿出相机,对着这种“飞虫阵型”,飞快地照了几张。
我原本认为,这些虫子会飞到那个洞里——就是人皮钻进去的那个,因为隐约觉得,这些虫子和那个人皮有关,而且这些虫子飞的方向,也正好是那个洞的方向,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我也说不上来,只是一种直觉而已。
果然,那个团飞虫飞到了那个洞口旁边,但那个洞口,已经被神秘的封死了,它们在洞口处的地方盘旋几圈后,继续往北面飞过去。
其实,我们对这一带还是很陌生的,除了陨石坑附近,还有袁老头的家,这周围其他的地方,我们都没去过。
而袁老头一看这些飞虫往北飞,不由得喃喃嘟囔着说:“坏了,坏了。”
他声音不大,而大家都在全神贯注地跟踪飞虫,对他说嘟囔的这几句,谁也没特别在意。只有小磊和我,因为紧挨着他,所以注意到他这个奇怪的反应,我们俩都不由得看了看袁老头,发现他忽然一脸的焦虑,好像在担心什么事情的似的,并且脚步明显加快,飞虫的速度也明显加快了。
这是怎么回事?袁老头为何会有这种反应?
我们虽然很好奇,但这个时候,看大家都在急急忙忙地追飞虫,也就不便多问。当翻过一座小山坡,看到前面的情景时,大家都吃了一惊,因为前面的地形,实在是太独特了。
在我们前方不远处,是一个很大的裂缝,这个裂缝很宽,至少也有十多米,来到裂缝边缘往下看时,只看了一眼,就赶紧往后退了一步,因为头晕的厉害,不敢再往下看了。
按说,与之前那些深不见底的悬崖相比,这个悬崖并不算太深,也就二三十米左右,在阳光的照射下,甚至能看到谷底。
但不知为什么,我怎么只看一眼,就头晕的如此厉害呢?
不但是我,所有的人和我的反应都很类似——先往下看一眼后,赶紧往后撤,生怕自己站立不稳、而掉下去似的。
这时,袁老头连忙对大家说:“千万不要往下看,会很危险的,现在白天还好一点,尤其是在傍晚、或夜里,如果往下看,就会失足掉下去的。”
袁老头这一番话,太莫名其妙了,这时,那团飞虫已经飞过这个裂缝了,看来我们是被办法再继续追了。
我们刚想细问袁老头,就听小磊指着左边忽然说道:“大家看,那里有座桥!”
大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在左边十多米的地方,有一座桥,而袁老头还有陈老先生,则连连摇头说:“那不是桥……”
怎么会不是桥呢?还没等他们两个人说完,大家便跟在小磊后面,迅速往那个桥走过去。但等我们走近一看,大家都惊得愣在那里——那果然不是什么桥,而是一根横在裂缝之间的石柱子!
并且,更加不可思议的是,那根石柱子并不是人工修建的,而是自己“长在”那里的,也就是说,这根石柱子是天然形成的,有碗口粗细,石柱子的两端,分别和裂缝两侧的石头“长在”在一起,这种奇妙的地形,我们还是第一次看到。
大家觉得,这甚至比那个悬崖上、伸出来的台子更加奇特。
此时,那团虫子已经飞到了裂缝对面,很快便消失不见了。小磊胆子最大,他往前靠了靠,用脚踩了踩那个石柱子,试图要从那个石柱子上到对面似的。
袁老头和陈老先生连忙制止了他,袁老头说,在几十年前,先后有几个人,就是想从这个石柱子上爬过去,而掉下去摔死了,据他所知,没有一个人能活着爬到对面的,所以这个石柱子很邪门。
听他这么一说,小磊赶紧收回腿来,我们也劝小磊,对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这个裂缝有多长啊,咱们能不能绕过去啊?”李姐顺着裂缝,边看边问。
陈老先生摇摇头说:“其实这条裂缝相当长了,至少有十多里吧,并且曲曲折折,有很多弯,在这个裂缝的两端,连接着的就是如刀切斧削般的高山,连绵上百里,这就像是一道自然的屏障一样,把裂缝两侧隔起来,根本翻不过去,别看这裂缝两侧,仅仅有就十多米,但要想过去,简直有点不可能。”
旁边的袁老头也感慨地说:“是啊,我在这里住了好几十年,还都从未去过对面,虽然隔着裂缝看过无数次。”
我们也只好悻悻地看着对面,很是有种“虽然近在眼前,实则远隔千里”的感觉。
最让我们感到惋惜的,还是没能追踪到那些飞虫的去向,表舅看着裂缝对面,眉头紧锁,好像是在快速思考着什么,忽然,他扭头对小磊说:“你不是刚才抓了一只这种飞虫吗?现在还在吗?快拿出来看看。”
经表舅这么一提醒,小磊赶忙把那个小瓶取了出来,而那只飞虫仍在在里面,不知是不是闷死了,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小磊举起瓶子,我们都围过去,仔细看那个虫子,而当我们看清楚那个飞虫的形状时,所有的人都震惊了——那根本不是一只虫子,而是一只鸟!
虽然只有和苍蝇般大小,但鸟的特征它却完全具备——鸟嘴、鸟爪、两支翅膀,还有黑色的羽毛,我们从没见过这么小的鸟,甚至比蜂鸟还小。
原来那只飞虫根本不是什么虫子,而是这种鸟!
“表舅,您是怎么想要去按那个图案呢?难道您知道一按那个地方,里面就会出来东西吗?”红梅若有所思地问表舅。
表舅点了点头说:“嗯,因为那个符咒很特别,是道家三清教派的一个符咒,据说那种符咒,最早是姜子牙所创。
有这样一个传说。
姜子牙辅佐周武王,建立了西周,姜子牙临死的时候,对周武王说,他死后,他的棺材不要入土,而是吊在周武王金銮殿上,当哪个地方有叛乱时,就用棺材上、画有符咒的一端,指向那个方向,那个地方的叛乱、便很快就会被平息,用这种方法,可保周朝八百年的江山。但千万不能打开棺材看,因为一打开棺材,周朝的气数就会很快完了。
于是,周武王便按照姜子牙说的那样做了——把姜子牙的棺材悬在大殿上,当某个地方有叛乱时,就用棺材画有符咒的那端,指向发生叛乱的地方,叛乱很快就会被平息掉了。
就这样,周朝一代代的皇帝,都如法炮制,果然,周朝的江山,一直传了好几代,都依旧固若金汤。
可等到了周幽王的时候,他却对姜子牙的棺材,有了难以抑制的好奇之心,他非要打开姜子牙的棺材、想看看那里面到底有什么,虽然很多大臣都苦苦相谏,周幽王却还是执意要打开棺材。
但周幽王让武士们打开棺材时,那棺材盖却像是和棺材长在一起似的,怎么也撬不开,最后没办法,周幽王只得传来史官,让他查找一些史籍,看有没有开棺材的方法。
史官在史籍的记载中,果然查到了开棺材的办法,就是用手使劲按棺材一端的那个符咒,棺材就会自动打开。
周幽王听后大喜,便连忙亲自用手、按棺材上的那个符咒,果然,棺材盖哗的一下就开了,紧接着,从里面飞出十八只黑色的鸟。
这十八只鸟飞向各个方向,而周朝便很快天下大乱了,有人说,那十八只黑鸟,就是十八路反王。”
袁老头听完后点点头说:“嗯,这个传说我也知道,是明朝时道家典籍里记载的一个故事,并且那个符咒的形状我也看了,和‘树枝’上的那个符咒完全一样。”
难道天底下真有这么怪的事情吗?
表舅说的那个传说,明显就是一个传说而已,不可能是真事,但为何用手按‘树枝’上的那个符咒,真的就飞出些黑鸟来,并且还是如此小的一种鸟?
第505章 人皮上的寄生虫
隔着那条奇异的裂缝,我们努力的往对面看去,想看看那些如苍蝇般大小的鸟,究竟飞到那里去了。
可那些鸟,早已不见了踪影。
这时,表舅好像又想到什么似的,从地上捡了块石头,可能是为了安全,以防止跌入那个裂缝里,所以表舅趴了下来,他爬了两下,靠近那个石柱的一端,然后用手中的石头,开始敲击起石柱来,并且边敲边倾耳细听石柱发出的声音,他这是要干什么?
在敲击了几下后,他站起身来,扭头对我们说:“这个石柱里面是空的。”
大家又大吃一惊——什么,石柱是中空的?
听表舅这么一说,小磊也捡了块石头,趴在地上如法炮制,然后也站起来点点头说:“表舅说的没错,这个石柱果然是中空的。”
疯子六吃惊的问表舅:“你是怎么猜到这个石柱是中空的呢?”
这也是我们想要问得,看表舅这一系列举动,他应该已经猜到石柱是中空的之后,才用石头敲击验证。
“你们注意到没有,那群飞虫,准确的说应该是那群鸟,刚才飞到了那个洞口,就是人皮钻进去的那个洞口,它们应该是想钻进那个洞口的,可是那个洞口被封闭住了,它们无法进去。
大家想过没有,它们为何想要进那个洞口呢?我觉得是为了找那张人皮。
那群特别微小的鸟,所在的那个‘树枝’里,正好是挂人皮的,所以那群鸟,与人皮有着密切的联系,我觉得,以这种鸟的大小,它们应该是寄生在人皮上的,因为那张人皮上的细胞,新陈代谢非常快,所以应该会产生大量的‘死皮’,也就是我们说的‘皮屑’,那群飞鸟可能就是以皮屑为食。”
旁边的肯娅眉头一皱,忍不住轻轻说了声:“哎呀,这种鸟真恶心”。听表舅这么一说,大家也都有同样的感觉。
表舅接着说:“但我觉得,人皮和这群鸟之间,应该是‘共生关系’,那群鸟吃人皮的皮屑,而皮屑被这种鸟吃后,对人皮也非常有利的,要不然那些皮屑如果不及时清理,粘在人皮的表层,人皮细胞的功能,也会受到影响的。”
“您说的这些我们都能理解,可您是怎么猜到这个石柱是中空的呢?”李姐追问道。
表舅微微一笑,指着那个石柱接着说:“这种鸟非常奇特,它们找人皮,就像蜜蜂找到花朵一样,在这方面肯定能力非凡,既然看到那个洞口被封闭住了,它们为何会飞到对面呢?最大的一种可能,就是人皮就在对面。
人皮怎么能到对面去呢?你们看看,从这里到对面,怎么走最近、最方便呢?当然是通过这个柱子,虽然说,人皮也可以借着风飞过去,但这个裂缝毕竟有十多米宽,另外,你们注意了吗?这里因为地形复杂,所以气流很乱,要想借助风飘过去,是非常困难的。
即使人皮沿着石柱走过去,都不是太容易,因为人皮很轻,所以很容易被乱流吹到别的地方去。
因此对人皮来说,到对面去的最好通道,就是从石柱里面钻过去,由此我才忽然想到,那个石柱可能是中空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表舅的思维能力和推理能力,一般人实在望尘莫及。
这时,小磊趴在那个裂缝边缘,往裂缝下面看了看,今天阳光明媚,可因为那个裂缝有二三十米深,所以还不能完全照到底部,可惜我们没带望远镜,不过即使用肉眼,也能隐约看到底部的情况。
底部好像是一片绿色的草地,并且还有一些很大的巨石似的,看起来倒还平坦,和一般山谷的谷底、好像没什么不同。
“我想下去看看,这个高度,用绳子下去还是没问题的”,小磊主动提议说,“这个裂缝还有石柱,我总觉得很神秘,在这个山谷的底部,也许我们会有新的发现。”
大家都知道,以小磊的身手,用绳子下到这个山谷里,当然不算什么的,并且他也能很轻松的上来,可这个裂缝下面的山谷,毕竟和一般的山谷很不一样,不说别的,就是那种往下一看、便感觉强烈的晕眩感,就很不寻常了。
比这更深的峡谷,我们都见过很多了,但从没有如此强烈的晕眩感,光凭这一点,我们就知道这个裂缝不很诡异,因此,冒然下到这个裂缝底部的话,应该是非常危险的。
所以,对于小磊的这个计划,表舅、疯子六、还有袁老头、陈老先生等,都一致表示反对,袁老头说:“年轻人,你勇气可嘉,可这个裂缝的底部,确实太怪异了,你们也许不知道,每到下雨的时候,从这个裂缝里,都会传出来一种凄惨的笑声,所以,这个裂缝下面,有太多的诡秘,没了解清楚、就冒然下去的话,的确太危险。”
小磊见大家都不赞同他那么做,便略一沉吟说:“其实大家说的这些,我也都想到了,但是我觉得,这么多谜团,就像是搅在一起的线,只有理顺一根,其他的也许都能解开了,所以,我想从这个线索开始,认真一路追查下去,也许会有重大发现的。”
大家暂时沉默了,其实小磊的话,也很有道理,并且以他的身手和能力,如果下去的话,肯定会有所发现的,但另一方面来说,这个裂缝的谷底,实在也太诡异了。
最后,还是表舅说话了:“这样吧,关于这其中的事情,田丽雯和单教授,可能比我们知道更多的秘密,我们为何不回去问问他们再说?”
大家都觉得表舅这个办法可行。
此时,一个念头在我脑中闪了一下,我心头一紧,连忙说:“坏了,我们都过来追这些‘飞虫’了,那段‘树枝’没留人守着,等我们回去的时候,会不会不见了呢?因为这地方太诡异了,我们的线索,总会神秘的被人切断似的。”
袁老先生微微一笑说:“嗯,是有这种可能,王兄刚才就想到这一点了,所以咱们过来追到时候,他就稍微提醒了一下这件事,我吹了声口哨,让那只‘凤凰女皇’守在旁边了,可能你们都追的急,没注意到这些。”
原来如此,还是表舅想的周到,有那种‘凤凰女皇’看护,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大家又在那个裂缝周围,查看了一会,就回到了袁老头的院中,果然,那个‘凤凰女皇’就站在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看着地上那段‘树枝’,有这种鸟在,估计没谁能偷走。
另外,我也慢慢意识到,袁老头之所以不让‘凤凰女皇’随身跟着,就是为了让‘凤凰女皇’看家,因为在袁老头的家中,光是那几书架宣恒的手稿,价值就不可估量了,如果稍有闪失,损失实在太大。
其实,大家下一步,就是仔细盘问田丽雯和单教授,因为从女翻译听到的、田丽雯的那句话判断,两人肯定有重大的秘密瞒着我们,而这种秘密,也许正是和那张人皮有关,而对于我们来说,可能异常重要。
当我们回到陈老头家中时,发现两个日本女助手、正在帮着陈老先生的老伴在准备午饭。
但却没看到田丽雯和单教授,难道他们还没起床?不会吧,现在已经接近正午时分了。
“单教授,还有那个小田呢?难道他们还没起床?”陈老先生问老伴。
“早起来了,那个姑娘跟我说,他们还有点急事要处理,所以先走了,并说对你们救了单教授很感谢”,陈老先生的老伴边切菜边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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