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帆布帐篷裹好库克林,在岛上设法挖了个不深的沙坑,在落葬时我对他丝毫不加怜悯。我干裂的嘴中满是细沙,还混杂着我对死者的咒骂。从基督教徒的观点看来,我这样做无疑是一种可恶的亵渎行为。
接下来的几天中我只能一动不动地躺在海边,朝着“鸽子号”应该出现的方向眺望,听任令人折磨的时间流逝。火辣辣的太阳简直就在我的上空凝固,有时我勉强撑起身子,设法把烤得发烫的面庞浸入水中。
为了减轻难忍的饥饿和口渴,我努力胡思乱想。我在想: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在浪费自己的聪明才智,设法使其余人饱受苦难?即以库克林的发明来说,我深信,它本可用于和平的目标,例如去开采金属等等。可以使这些家伙进化成为效率更高的品种,而决不应产生出这种尾大不掉的航空母舰。
一次有个很大的阴影笼罩了我,我困难地举首张望,发现我正位于一只硕大无比的螃蟹的双整之间。它来到海边向天边张望,似乎也在等待什么。
在这以后,我陷入了幻觉,在我发昏的头脑中,巨大的螃蟹变成了装满淡水的大箱子,而我无论如何也到达不了箱子的边缘。
醒来后我已经置身于三桅帆船的船舷上。当盖尔船长问我,是否需要把在岸边游荡的巨大怪物运走时,我说眼下这已经是毫无意义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