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 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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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 殇花-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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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孩子呢,怕羞地用脚尖磨着地板。“那为什么选我?”我问。     
  他光彩夺目的眸子不惹尘埃,盈满星光点点,“因为,整个城的人都说,你能让男人都变得优秀。还有,我觉得你长得像我我的母妃。”     
  我捂住脸,哀怨地呻吟,“拜托……”果然杀猪歌后不是什么好名头啊,我握住铜镜的手微微发颤,听闻他后半句的意思敢情是我像他妈呀?我的少女之心“刷啦”一下碎裂,彻底哇凉哇凉的。     
  “我的母妃,过世了。”他没有哭,小脸上尽是强装出来的坚强,可那红了的鼻头,分明是泫之欲泣,晶晶亮的眼睛黯了下来,看起来可怜兮兮的。要不是他还是个孩童,我定然怀疑他会是柳那类演技派的。我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最见不得别人在我眼前哭,想着如何跟他解释我那丢人的“威名远播”,语气不自觉地柔软了。“你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     
  正当我动了恻隐之心时。小鬼头极不识趣地打断我,继续先前的话题:“喂,做我的侧妃,怎样?”他抬起短短的腿,似乎又要再给我一脚,但在我一记杀人的眼神下一瞪,畏畏缩缩地折回了原地。     
  小样儿,治不了你。     
  “我……会被小洛儿瞧不起的……”他小嘴一咧,抖抖唇瓣,眼泪蓄势待发的样子,我无奈地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一脸“我做错什么你要这么惩罚我”的表情,急忙喊停,“停!听我说,小王爷,你已经是个男子汉了。”他不解,控诉地盯着我,仿佛我下一刻不说清楚,他就要一头撞死的模样。     
  “你那子墨哥哥不是说来了青楼就是男子汉,你已经来了,对不对?”见他点头,我斟酌了下说辞,微微顿了顿,“况且呀,小王爷你比男子汉更了不起,因为你懂得去娶一个女子,而不是始乱终弃,这呀,是负责任的表现,比男子汉还要厉害,明白么?”原来启蒙孩子是成就感漫溢的事情,我期待玉清能够明白我的解释,虽然我是没怎么指望这一丁点大的娃娃彻底懂这些话的意思,但能暂时糊弄过去就阿弥陀佛了,他以后会成大,会渐渐懂得的。     
  良久,这小子才似懂非懂地点头,展颜一笑,蹦蹦跳跳地离开,他转过头,燥红了小脸,柔嫩的声音轻轻地说,“谢谢。”     
  这样的纯然的童颜,怎能让人忍心苛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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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送走了“霸气”小王爷,涂抹化淤膏时,又懊悔之前没掐他一把,过过手瘾也是好的嘛。我叼着毛笔杆子,在纸上奋笔疾书,我的新作《如何制服家中男人不去寻花觅柳》即将面世,时不时还做个沉思状,我不敢去看热闹地堆积在一起的一坨一坨的字,字写不好,还不谨慎地将笔翻来覆去,墨汁甩了一头一脸,蹭了几下,铜镜里出现一个满脸芝麻点的女子,狼狈的模样,好像黑人艺术家,我自嘲地做着鬼脸。     
  “玉清,你说那个不错的姐姐就是她么?”     
  “玉清,你弄错了吧?这个疯婆子?”     
  “我……”     
  我稳了稳身形,强吞下口水,怎么什么状况都能撞到啊?小王爷去而复返,还带了两个嘴更毒的同伙。形象啊,我青楼一朵梨花压海棠的形象啊……呜,没了没了,让我死了算了吧。等一下,我写个墓志铭先。     
  我颇感丢脸地闷头取了盆架上的毛巾,胡乱抹净面上的墨污,耳边穿梭过狠毒无礼的人身攻击。     
  眼前,仿若瓷器娃娃般的灵动幼女,对我嗤以之鼻的稍大男童,还有依然矮墩墩的小胖子玉清,直挺挺地在我视线中交头接耳。     
  整整一行三个的娃娃军团,我气恼地想,我不伺候了还不行么,没完了不是,跟你们一群这些打不得骂不得的少爷小姐玩儿,我不得活活气死啊,还不如跟打杂的小姑娘闲磕牙呢,也不管他们,我自行理了理发鬓,心想,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不许走,再走一步,我让人折断你的腿。”女童娇叱一声,她年纪虽小,却是倾城倾国地艳。     
  我被她这么一斥,反而也有些来了火气,不动声色地勾唇冷笑,“怎么,你想怎么样,别忘记了,现下你们可是在我的地盘上,我看……你们也没带随身侍卫,偷偷溜出来的吧?”     
  我假意向外张望,坏笑地继续说,“那么,没人知道你们来了这里,自然也不会有人知道我把你们藏起来,或者卖掉了。”我冰冷的话语让三个小鬼一致地哆嗦起来,毛爷爷曾教育我们,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果真猜的没有错,他们真的没有带护卫出来。“现在,你们可以说了,又来找我是做什么呢……恩?”我不耐地倒了杯茶,“碰”的一声把茶杯重重一下撂在桌面,他们不约而同地又惊骇地看着我。     
  “我……我们……”三个小鬼知道害怕了,眼神互换,谁都不敢再开口。     
  “有话快说,有……气……快放。”我积蓄的怒气有些消散,但是语气依旧不善。     
  这时候,名唤子墨的男童首先抬头直视我的眼,他不同于玉清,颊面清颧,显得秀气了许多,我看向那肉球,他颈子后的确有些稀疏的发散着。“你,真的神似我们的母妃。我们只是想请你给玉清束胎发,不知可不可以。”     
  “我们天泽一直流传这样的习俗,胎发应由母亲系起,寓意盼望孩子健康百岁。”小洛儿得到子墨的颔首应允,娓娓道出了缘由,“玉清一直不愿系,他的母妃又不在了,他说,你很像他的母妃,所以我们才会……”他们告诉我那些有关今日种种的过去,子墨与玉清的身世,没有央求的低声下气,也不敢再触怒我。     
  我看着子墨和玉清,虽是一胖一瘦,一高一矮,一个活泼灵动一个清秀内向,两个孩子都如同洁白无暇的美玉,看上去没有一丝阴影,他们是引人怜爱的,应该得到上苍的眷顾。可即便如此,也不该纵容他们成了如此,孩子摔倒时,有人扶持或许会哭得更委屈,若身边没有任何人,也就自己张望间爬起了,虽欠矜贵,但多些坚强。     
  看着他们倔强严肃又掩饰不住期盼得不得了的神情,好像讨不到糖的小可怜,我眨眨眼,忍俊不禁,我伸出手,对小胖子召唤,“过来吧。”     
  玉清看了看小洛儿,她放开了小胖子的手,他才带着欣喜又不信的表情乖巧地到我身边,我双臂抱紧他,试图能够抱起他坐在椅子上。可没想到小子那么胖,我一个踉跄,差点两人一同摔个跟头。几番吃力后,终于让他安然地坐在椅子上,我从饰物木匣子里挑取出一条碧色缎带,轻柔地把他后脑勺处已经有些泛黄的胎发系在一起,漂亮地扎好结,自我感觉满意地拍拍玉清的小脑袋,我只是很轻很轻地对他说,“好咯,玉清小王爷要好好长大哦。”     
  玉清嘴角向下一歪,短短肥肥的小胳膊用吃奶的力气牢牢环紧我的脖子,“母妃……玉清想母妃了…………呜……母妃到哪里去了,为什么玉清见不着她了……”我感觉热流在我背后发烫,一滴一滴,直砸心间,我跟着心里一阵发烫,我也想妈妈了。     
  当他的娘似乎也不算是太坏的事情。     
  可是,谁能知道呢,见玉清哭了,小洛儿也跟着哭起来,子墨撇开红了眼眶的脸。     
  玉清见小洛儿也哭了,哭嚎得更为凄凉。     
  小洛儿听玉清声大了,扯着嗓子哇哇大哭。     
  子墨也抽抽嗒嗒的。     
  这阵仗,使得我酝酿的情绪全体收回肚子里去了,暗自叹息作孽……我抚着无力的额头,娃娃军团,你们是想把我这淹了吧?     
  “祖宗们,我给你们唱《世上只有妈妈好》,你们别哭了。”     
  “啊,你坏,你还伤害我们没有妈妈了……呜呜呜……”     
  “祖宗们,那我,那我给你们弹琵琶……”     
  “不要,你弹得好难听。呜呜呜,更想哭了。”     
  “那……祖宗们,我给你们说《小蝌蚪找妈妈》的故事?”     
  “你是故意的……呜呜呜呜呜呜呜……”     
  祖宗们,我给你们跪下了,成么?我脸一黑,太阳穴的青筋狂跳,忍住想把他们一个个打昏的冲动。终于使出十八般武艺哄平了他们,两个小王爷,一个小王妃,四仰八叉地窝在我的床上呼呼睡了……     
  我突然觉得前途堪虑,日月无光……     
  为何满城尽是王孙贵胄……     
第10章 春色满园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最后一段是不该出现在第一人称文里的。不过为了情节连贯性,大家就不要鄙视我的“上帝”行为了。嘿嘿。   
  “喂,左边那个,哎,对对,就是你,看什么看!快,拿花瓣给我撒进去。”我躺在软塌上,脚丫子浸没在暖暖的牛奶里,闻着浓浓奶香混着薄荷的清凉味道,我忍不住舒服地赞叹一声,这样的生活好惬意,目之所及,脚背白皙如缎,也不是那种畸形的三寸金莲。     
  其实身体上的快意不是最让我开心的,主要是精神上的宽慰。我如同威风凛凛的将军风华正茂、挥斥方遒,葱花指点着个大汉,吆喝他一时给我加热牛奶,一时集市上采集花瓣,能不亢奋么。怎么麻烦怎么折腾他们,哼,不是前两日还在我面前人五人六的么。     
  没错,这个眼前挥汗如雨,受“美人恩”的壮汉就是小王爷一直带在身边的侍卫了。     
  自从那天三大活宝一夜未归后,吓坏了一堆奴才,还好,我是个极其善解人意的女子,第二日傍晚就以每走几步买两串糖葫芦,没怎么留心又和他们这几个童子军扑入小店里的速度行走,直至整个大地不见一丝亮光、下起蒙蒙春雨才送他们进了府。     
  不出所料,这几个王孙贵胄被我的“人格魅力”吸引得无以复加,天天往我这儿跑,然后很不幸的,这几个侍卫就自然而然落到我手里了。谁叫玉清小王爷金口说了,“小王我的,就是染儿姐姐你的,你想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留着当宵夜也成。”呃,宵夜这词疑似是从我这学来的。     
  哎,那我能怎么样啊?只得委屈我动动口,给他们点差事做咯。这个足浴自来是就是有的,可不是我新想出来的折磨办法,古人也颇懂得享受和养生之道,不过他们哪有我会生活,牛奶玫瑰、泰式的、各个试个遍,而且侍卫都是有武功的嘛。     
  我提问:“知道有武功的人给你做足浴有什么好处么?”     
  洛儿骄傲地抬起漂亮的小脸蛋,第一个回答:“因为练武的人了解穴道的位置,可以起到更好的足疗效果,染儿姐姐说过的。”     
  子墨答:“恩……”小子正享受大汉的服侍呢,无暇理会我们这厢。     
  我对洛儿投去了赞许的眼光,这个小姑娘从小就聪慧过人,以后还不知会成为多令人折服的角色呢。     
  玉清睁开眼睛,咽咽还在往外淌的口水,“……恩,玉清知道……有武功的人可以用内力驱散身体里的寒气……”     
  我和子墨、洛儿都是一脸不敢置信、扭头猛瞧玉清,肉球啥时候这么有思想了,“阿大说,看谁不顺眼就用内力震散他五脏六腑……”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额前立马浮起了汗珠,急速飚落下来。我心虚地想起,那个阿大、阿二的名字,是我赐予的。     
  我抿抿嘴唇,看向黑着脸的“阿大”屈腿挤在小矮凳上,像一只庞大的熊被丢在狭小的空间里,画面极其的不和谐,而他粗糙温厚的大手正给我捏着脚底穴道,这,可是一双练家子的手,保家卫国的手。我心惊地想,他不会某天士可杀不可辱把我给直接崩了吧。     
  我思着有些后怕,敏捷地缩回脚,拈起手边铜盆中的白布巾,吸着脚掌上还在顺势流淌的牛奶,抚下指甲盖呈现的健康粉红色,套上绣边白色袜套,蹬上薄底自制短靴。     
  我假装正儿八经地视察工作,最近阿大阿二还有一项新的工作,就是教女孩们关于穴道位置的课程指导。不但要当老师,还兼职活体模型,真不晓得那些小女孩怎么力道那么大,能把他们两个大块头全身上下点得东一块红、西一块青的。所以说了,人长相不讨喜是多么凄凉,虽无过犯,面目可憎呀。     
  为了以后的生活打算,我巴望着开间足浴馆,据无数穿越前辈的成功示范表明,做一个女商人应该是远大前途的,尤其是加上美人老鸨的交际手腕,简直是如虎添翼,想不赚大钱都难啊。我先妄想了起来,得意地咧嘴,越想越乐,砸吧砸吧笑了起来,把嘴里点心屑、几丝小小的口水,无意间喷在“阿大”的下巴上,据我细微的观察,他脸色似乎不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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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拖着疲累的身体,转身,准备回去抱我的酒坛。你以为陪着那几个祖宗轻松么,跟他们玩拍洋片要假装输,否则又是一片泪海,人家是贵族,自尊心强着呢。     
  其实,一切还都得怪自个儿不好,看他们玩的那些挺弱智游戏,着实同情了一把,想想我们现代的孩子,什么游乐城、水上公园玩得都腻烦了,注视眼前三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感觉像在看残疾人,随即,我就教了他们拍洋片、滚弹珠这些个小游戏,造孽了吧。又是一长线操作的事,我成了陪玩一名,好人不长命啊。     
  我叹息,“我真是事后诸葛亮,事前猪一样啊。”扬起手,天色渐暗,在最后一些光亮下,指间透出透明的橙黄。柳、白眼狼,都像未曾出现在我生命中一般,没有再露面,可我依旧在惦记他们,我时常想,若能前事浑忘,后事不记该多好。     
  那些吵闹的孩子一走,周遭一下子就成了无法收场的清静,夜里一人倍感萧索,我又陷入自己的世界里。     
  穿过廊,绕着青楼后面甬道回自己的厢房,有些时候郁闷压在心尖,走走也能疏散些。春天才刚至,却已落花满地,我不是喜欢伤春悲秋的人,独立于树下,看花飞花舞间,蝴蝶翩然飞舞的面容浮现在我眼前,近在咫尺,一伸手过去便如白雾一般消散,成为飘渺的虚无。我掐了一把自己,自嘲地笑,我看身边的景致,这里似乎鲜少有人烟,连我也是第一次踏足,喜欢静谧的环境,也为这里的离花所倾倒。     
  我静静地,静静地,醉眼看一切。     
  “嗯…唔……云奔……你……说,是不是每次都被我炸干了……嗯……没力气再找别的女子……啊……”娇喘声带着撒娇意味,加上刺激肾上激素的热辣话语,显得那么诱人。我自然是知道这殷殷细唤和沉重呼吸声演的是哪出了,声色犬马见得不在少数了,这样赤裸裸的真人秀还当真是头一遭。     
  顿时,我傻愣在原地。     
  纵是满园春色关不住,一只傻鸟迈不动步。     
  暧昧淫靡的热力蒸得空气也稀薄起来,默念君子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嘤咛低嚎无孔不入地渗进耳中,脸上的温度骤升。欲行,又不敢惊动他们。突兀地,我从捂着眼睛的缝隙里望见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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