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 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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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 殇花-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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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漆黑如夜却折射出紫罗兰光芒的诱人眸子弯了起来,兴致盎然望着我的反应,嘴角扬起促狭的笑,跟一抓到猎物的得逞样子,掌心更温柔地磨蹭我的颊,手指行至眼睛、眉、接着绛红痣。那样清澈澄明的眼,他恶作剧地朝我笑,我知道,这一切都是玩笑罢了,单烙不过是在下我,可这样的情景还是免不得让我慌不择路,用力挣开他的手,却被更紧地制住。     
  无赖!我暗暗啐了一声,就在我如同无头苍蝇般左冲右撞,想寻出逃生的路,单烙依旧逗弄我令我故意气急的当口,意外竟然猝不可防地发生了……     
  我踩到了那该死的导火线牛排,借着这个力道把单烙推倒在身子下……     
  眼观眼,鼻碰鼻,唇贴唇,“哄”我的脑子里一团乱麻,早知道不该煮什么劳什子牛排添乱。烛光熠熠,照得那张俊美的脸恍若嫡尘仙子。这样近的看着如此不若凡人的美颜,只要是人都会紧张的不知所以然,可是咱是受偶像剧荼毒百毒不侵滴,手脚并用准备爬起,被有心人看见还以为我猥亵他们的圣上呢,我不屑地撇嘴,心里念着,呜,我的吻可比种马的值钱多了。     
  单烙的眸色更暗,一手支起腰肢,一手扣在我作乱的脑后,薄薄的唇覆了上来,轻触下,退离,迷蒙地深望我,再次追逐温暖,我惊讶地眼珠都快瞪出了,他是什么意思啊,一脸理所当然你该让我亲的样子。     
  他的舌在我的唇上画圈、轻舔,耳垂上两点银光反射着璀璨的月光。我的双手胡乱地揍向这个男子的胸膛,管你是什么皇帝还是太监,居然这么不要脸地吃我豆腐。我气恼他依然沉醉的俊秀脸庞,执着地不放弃撬着我的牙关,好吧,我委屈自己一下就是了,我假意顺从,微张口,他以为我妥协了,有些激动地手腕使力按了下我的发,舌滑了进来,辗转挑逗我的舌,眯起眼看他专注的神情,我狠狠用力一咬。     
  我依旧维系表面的镇定,像冲锋陷阵的战士,凶巴巴地推开吃痛的单烙,等他抬头愤怒看我时,立马拔腿就跑,就怕他窜上来把我砍了,可嘴上哪里会肯服输,边嘟囔边撒腿往外屋外跑,“别把姑奶奶我惹急了,再敢乱亲我,叫你断子绝孙。”     
  回头看他没追来,才放心地轻吁口气。     
  我不敢甩皇帝巴掌,发挥下舆论自由总可以吧。发烫的唇提醒我之前发生的事情,心里难免升起惴惴不安,单烙的确很迷人,可是他却是皇帝。我踱来踱去,想起这个家伙安慰我的温情,当那双手关怀备至地轻柔安慰时,我觉得自己像是被疼爱的孩子,也是能够撒娇的,有些小小感动悄悄了流淌出心间。我甩甩头,想起平日里与他剑拔弩张的互不相让,又忆起帝王无情,转身就会忘记许多事情,像是提醒自己般,我对着月亮大声起誓,“我……绝对不会喜欢那沙猪的!”     
  我却忘记了月亮本就是其身不正的,一天一个样子。     
  月光穿过高高的墙头,撒在忐忑的心上。     
第14章 合欢初见     
  那一吻之后,我假装什么事都未曾发生,只劝自己就当被狗咬了。     
  之后的日子,我穿梭在后宫妃子与太监房中忙得不亦乐乎。在我引领潮流下,全民赌博之风猛烈刮着,大家都以会打麻将为荣。俺还精心绘制了扑克牌,命能工巧匠连夜赶制出来,我是多好一小孩啊,无私地解决了后宫人民寂寞空虚冷的生活,呃,虽然从中收了点小费。     
  每日可在角落看见奴才们三五成群偷偷摸摸喊着:“爱死!”(A)或者是“开开开!”(K)的叫牌声,路经某个宫阁麻将碰撞声声声入耳。好好的一个皇宫俨然被我玩得乌烟瘴气,呃,不是,是风生水起。     
  白天我在赌桌上玩命的拼搏厮杀,夜晚就跪在寝宫外哈欠连连。教同跪在身边的小宫女跳九宫格,猜石头、剪子、布,赢点买糖钱。     
  等到时辰一到,我也不必再喊得喉咙冒烟,因为我有了它——高音鼓和亢声锣。丫丫的,想装没听见咱就改吹唢呐,弄得你个种马神经衰弱为止。     
  现在的单烙已然被我培训得反射性、反应力皆是超常,毋需我费心,二个时辰准时他会火急燎眉地将当日的妃嫔赶出寝宫,或者是自己衣衫不整地飞奔出来。     
  可以理解,那如哀乐的声波魔音穿脑,谁能好受啊。     
  我耳朵里塞了两团棉花,还体贴地递给身边宫女、太监一干人,所以全世界受害的就是为下一代奋斗终身的皇帝妃嫔了。     
  我瞧着他甩在外头的龙尾“扑哧”笑出声来,极度不给面子,低声嘟哝了句,“怎么一次比一次准时呢。”     
  别误会呢,皇帝小儿的尾巴只是衣带。     
  单烙也没好气地抿嘴不语,跟孩子似的与我赌气好些天没说过一句话了。     
  不过,这完全不影响我在这里死命折腾的好心情……     
  “来、来、来。各位美女,各位英俊的侍卫,各位美丽又英俊的太监兄弟们,欢迎光临今个儿天泽第一届拍卖会。”我在水榭前摆开了阵势,邀请了众多有的是金钱,有的是闲工夫的妃嫔们。     
  经过二个月的宫廷生活,我对皇宫内的供求关系做了深入市场调研,这地方大家最想要的是什么呢?     
  胖头陀悄悄答:“儿孙根。”     
  我斜睨了他一眼,“吃壁虎去吧,说不定还能再生,你呢?”我用脚尖踢踢伏在草皮上撅高臀部斗虫子的瘦头陀,“奴才……奴才……”他瞄了下胖头陀,一脸坨红,羞怯不已地扭着衣角。     
  ……算了,当我没问,那后宫其他人要什么呢?     
  “我……我要……我要你滴……我要你滴爱……皇上……哦哦哦……”我发誓,真的不是我教他们唱这破歌的,咳,好吧,我承认是我教的,可我没想到他们能嚎得那么淫荡。     
  我踩上桌子,用预先准备的纸片卷成喇叭状,欢欢喜喜地开始今日的重头戏,“今日拍卖的宝物仅此一件,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哟。”所谓物以稀为贵,况且我还赶着去“罗敷阁”与罗妃她们打十八圈,所以必须要速战速决。     
  忙人啊,别人出钱咱出命啊。     
  皇宫遍地都是黄澄澄金子,谁敢赢我的金子啊,莫不是想御牌永久性在地球上消失了吧?     
  “登登登,这件宝贝可是世间少见的龙、内、裤!只此一件,别无分家。包你,闻一闻,精神百倍;穿一穿,龙精虎猛,底价……呃……一百块黄金……不是,一百两黄金!”我大声吆喝,随即神秘秘地从包袱里取出“宝贝”,使用竹竿子挑高了,不想污了自己的手。     
  一阵风吹过,唯雁过留声。     
  我环视底下,绫罗绸缎的嫔妃们皆不吭气了,个个面面相觑。     
  难不成是自己狮子大开口,把底价起高了?我忧伤地望着,同情地想,原来你们都也是穷苦人家啊……     
  “我出一万两黄金!”     
  正当我考虑如何下台时,下边一阵骚动,有个娇滴滴的女子喊出比底价高了数倍的价格,“咣当”,我虽然知道这群都是有钱人,还是把持不住地身形晃了晃。     
  一荷衣环佩的娇俏女子扑上拍卖台,后头还有个粉蓝裙袍的美人勾住她的脖子,不让她夺取“宝贝”。我喜不自禁,更高举起值钱的龙内裤,还招摇地挥舞两下。     
  台下的反应几近疯狂,什么天王巨星的,在这里还不如皇帝小儿呢,单烙的粉丝要是一暴动绝对能把长城踩塌了再建起来。     
  我置身事外地任她们吵闹,无言地瞅着杨柳枝条,无聊地数起了庭前花朵。     
  他们打成一片,我有什么办法呢。     
  婀娜娉婷的身子一个比一个扑的高,一个叠着一个,撕打的,做小动作的,捉人耳朵的,拉人裤腿的人比比皆是。什么叫素质啊,就为这一给咱当抹布好嫌脏的破玩意儿嘛?我朝旁边使个眼色,让胖瘦头陀趁乱拣落在“战圈外”的首饰佩物,保护卫生,人人有责。     
  “别吵了,我出一百万两。”云鬓堆翠的华服美人儿大义凛然般冲到我跟前,咬牙喊出天价。     
  随即,一阵“你算什么”、“就一百万”诸如此类的言语将这个美人儿立即淹没在浩瀚的骂声中,她被众人扑住,死死扒着我的腿不放。     
  意外的疼痛让我跳脚,我叫着,“疼……疼,疼……放手……”可是乱成一团的场面,谁还会听到我的惨叫,我着急地抽出她手里的布料,顺着群众的力道,踏了个空,摔进恐怖的厮打区……     
  呜……     
  你们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关我什么事。     
  我含着泪,手脚并用地爬出来,捂着被人错手揍的熊猫眼,指天骂地,咱比窦娥姐姐冤,比黄连更有口难言,这时,我呆若木鸡地发现有一黄色物体从头顶滑下,随即将怒气全部宣泄到“龙内裤”主人的身上,心中赌咒不已,单烙,都怪你个破裤衩。     
  顿时,我捶胸顿足,心中万般悔恨,这叫什么事情啊。我继续匍匐前进,得到安全后,快速蹦达起身,吼了句,“谁出一千万两就归谁了!”     
  突然,众人都不再抢夺,不再哭闹,不再竞价,不再互相残杀……     
  风。     
  冷风。     
  冷风吹。     
  掷地有声、饱含愤意的男音传到我耳边,立刻激起浪花一朵朵。“朕,出二千万两!”我倏地收起垂涎的口水,僵硬在原地,不敢再动分毫。     
  面前道具布景、残破衣襟、激昂奋进的红、黄、蓝、绿、青、蓝、紫脸都像风一般消失在水榭,做鸟兽散了。     
  事态炎凉,大难临头各自飞啊,我感慨,“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流鼻血。”遂,将之前还抢手的烫手祸害忍住恶心往怀里一塞,回去非要剥层皮,自作自受呢。     
  我长吁一口气,勉强咧开嘴,拼命笑着,“皇帝大人,哦,您怎么来了?颜儿真是有失远迎。”忽闪忽闪,我眨巴眨巴眼睛,手扶住眼,嘶,下手真重,我的美眸啊……     
  单烙媚眼如丝,目光却越来越冰寒,他伸出手,我害怕地缩缩脖子,反射性闭上眼,要打我了么?     
  “能不能打另外一边,平衡点。”我小声嘀咕。他闻言,讥嘲地冷哼一记,仿佛这话有多么可笑。     
  阳光咄咄,耳钉在模糊的视阈里,一闪一闪,终是没有狠心扇我,他收回手,淡淡地瞥我一眼,“敷了药后到“浅草阁”见朕,别让朕见到你还是这番丑样子。”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他早已飘然离去,花公公那幸灾乐祸的神色也散在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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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了好半晌,我的“领导”甩都不甩我一下,只吩咐我温了壶香茗搁在桌上便是,单烙细细在那品着,不吼我也不捏我,更没有跟我叫板,反常的样子令我好不习惯,丫吃错药了吧?     
  我心虚地不敢再恶整他,老实而显得木讷地立于龙椅旁,眼睛偷瞟刚进了“浅草阁”的女子,好生面熟,我思索片刻,不经大脑便惊呼出声,“牛排!”     
  那女子闻言抬头,随即淡漠俯首,不应也不否认,冷漠的样子带些不屑我的意味。她不盈一握的柳腰微微一福,“茴湘见过皇上。”羡美人香培玉篆呵,那冰清玉润的气质,令人不敢亵渎。     
  单烙面对别人时总是一付爱理不理的臭显摆样,反正我眼里就是这样以为,不咸不淡,不冷不热,拒人千里的态度,除了对我会现出他的恐怖爪牙。皇帝小儿那死德行我倒也习惯了,恰恰这回热情意外得让我跌的眼镜都找不着了。     
  从来不正眼瞧过后宫佳丽的单烙,居然有了点“人味儿”,望向“牛排美人”时眼中流淌出柔和的波纹,丢下手上的奏章,生怕弄疼佳人般轻柔地扶她起身,单烙完美的侧脸勾勒出了怜惜的线条,与仙袂飘飘的美人儿并身站于一处,堪称天作之合,使人无法逼视的完美,龙翔凤舞,我这凡人有幸见到如此养眼的一幕着实流了不少口水。     
  我生怕自己真会丢人得流下口水,惹来他人嘲笑,忙用袖子先蹭蹭嘴角,虽说是美色当前,匹夫有责。     
  “下去罢,朕要去茴湘单独处会。”单烙陪同她翻阅同一本册子,时不时发出细细低喁,佳人靥笑春桃。     
  得了他的命令,沉默地退出那本不属于我的世界。     
  临行掩门瞬间,我低声自语,“若是老了,也能做一对璧人该多好。”我眺望远处层层排排的粉黛翘檐,是有多少连理枝枯了建成长安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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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还好好的天色,忽然落下微雨,燕双飞。     
  我倒也不急,慢着性子,找个地方避雨,无心再进去叨扰,或是像其他人一样前赴后继冲进自个儿的屋子。     
  一直步行了很久,没有一处亭宇,不幸的,我迷路了。天啊,没有太阳,我哪知道哪是东边,哪是哪啊?     
  纹云鞋内积满水,泡得脚胀胀的难受,粘嗒嗒的衣衫已寻不到一块干的,抚额烫烫的,伴着晕眩。我想,我是病了。     
  抿了抿干涩的唇,瞧见了一棵不远处的树,树冠堪与榕树媲美的合欢树,对这些花花草草从不上心的我却一眼辨出了它,自己心里也颇讶异。     
  醒神爽气的合欢香混杂雨中淡淡的青草泥土芬芳,我抬起沉重的腿,走向它,头静静靠上粗壮的树干,闭上眼。     
  这要命的风,快把我身上的骨头都吹散了。     
  顺着合欢树,我逐渐滑落下来,仰面,眼见茂密的合欢树叶通通合了起来,全身疼痛,眼睛都快睁不开,只有任雨水一遍一遍击打在身上。     
  “合昏尚知时,鸳鸯不独宿……”我低声吟诵自己从未读过的诗词,纳闷不已。     
  这,是谁的诗?     
  这,修长手指、温暖气息、宽阔胸怀的男子是谁呢,他为什么要一遍一遍拨着弦,期期艾艾的样子?     
  这,诗词为何每念一字,心痛一分?     
  为什么……     
  恍惚间,没有发觉有人已站于我面前。     
  他说,“你,是树精么?”     
  雨依旧落着,眼前的人长发歪歪挽着,流水般缱绻的声儿。     
  雨夜里,面容看不真切,晶莹的水珠顺着长发落下,我听到“啪嗒啪嗒”水滴的音,错落有致。     
  我拉回思绪,轻笑出声,应道,“对啊,我是树精,你是来斩妖除魔的么?”     
  对方亦笑,白衣在黑暗里分外乍眼,泛出雪一般的光芒,在这样纯净色彩衬托下,他那笑的声音显得妖异。     
  我赞叹,好好听的音色,他是谁呢。他也是树精么?合欢树精么?     
  雨砸在我灼热的面颊上,他的话敲进我心里。而愈加滚烫的身体再也支持不住,耳边再也听不清,眼睛里也瞧不清晰。昏沉间,我感觉到合欢树精那清爽怡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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