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 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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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 殇花-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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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死了吧……谁……看看……还有气么?皇上您看……水淼没说……错……”     
  有人靠近我鼻翼时,我故意屏住气息,待到确凿回报没有气息后,我懒洋洋地起了身子,坏心地看所有人的表情。除了三王月升掩了掩嘴角的笑意外,其他的人都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一愣一愣了。     
  “这……怎么回事……这……活人,死人……”皇上的瞌睡醒了太半,胡须一抖一抖。     
  “父皇,这……就要问水淼娘娘了……”月升嘴角微微勾起,击了击掌,随即陆陆续续进来几个人,其中有一个就是昨日给我送汤来的小太监。从水淼娘娘震惊的神情来看,如果没有猜错,其他几个应该就是“她的”探子了。     
  事情如月升计划的那样顺利,水淼娘娘在事实面前不容抵赖,一切就此尘埃落定。想得到什么必然要用自己原本拥有的东西来换取,而结果可能是牺牲了所有。     
  可我没有想到的是,三王月升的计划,竟把我也算计在内……           
第45章 甜蜜重逢     
  “父皇。”月升不着痕迹地勾起一抹笑容,只有近在身旁的我,看得真切。我自然知道之所以他会那么愉悦是由于得到心中所想的结果,可那笑容却令我产生强烈的不安,他转过头,笑花缱绻。出于本能的,我向后退了一步。月升肃清脸上的笑,恭敬地唤隆翔国国主。     
  皇上闻言,有气无力地将身子扭转回来,“还有何事?”显然之前的事情对这个年迈的帝王也是不小的打击,他眼神黯淡,皱纹聚得更为紧张。     
  月升碧色眸淡淡凝起不明的波澜,“父皇,经过‘引渡之间’一事,宫内人皆知,她。”他不容我往后缩的行为,捉住我的手腕,强迫我定定立于大家的视线中。“大法师手下的‘杜子’,可月升近日得知了她的真正身份,她……真名是杜颜。”     
  我震惊地瞠眼,奈何逃不出他大掌地挟持,死死的静站原地,无暇理会周遭诧异的抽气声。我抿紧嘴唇,一副不愿意合作的倔强样子。月升将自己的脸凑近我的,像是想仔细端详我此时的表情,不经意间,他露出森白的牙,悠悠笑着,眼下的红痣闪烁着柔和的光,碧眼里尽是逗弄猎物的戏谑。     
  月升美则美矣,完美的五官,任何角度都让人无可挑剔,只不过,这张皮相下善于算计的心,不禁使我不寒而栗,“怎么了……吓坏了么……你安安静静的模样,可真是太有趣了……杜颜……还是我该叫你,颜,卿,郡,主?恩?”我下巴吃痛,恨恨地回给他一个不服输的眼神。     
  “月升……你说,你说,她是天泽国的颜卿郡主……就是天泽国皇帝单烙不惜动用整国所有军力去寻找的那个颜卿郡主……你说她是让那个司空拓即使背负负心汉臭名,也要抛下未过门的妻室倾力找的那个……颜卿郡主?”皇上不敢置信颤抖着脸部的肥肉,甚至连双下巴也跟着可疑地摇晃起来,浑浊的眼现出精光。     
  我察觉到皇上说到司空拓时,月升捏住我下巴的手微微动了动,不满的阴狠在眼底悄然划过,他对司空的敌意昭然若揭。“父皇,你知道的可真是清楚。”他说着,松开手。     
  我被皇上说的消息搅乱了一池心水,司空拓并没有和夏春秋成亲,他来找我了,这是不是证明了在他的心里我占了一席之地,是不是,我和他还有希望……     
  我竭力克制不使自己狂喜的心情展现在脸上,目前的形势,不是考虑儿女情长的好时候。     
  三王月升不知何时又折回,高深莫测地凝视我,一汪碧潭里尽是无情,他深深地看了我许久,专注的神情,冷漠的探知,还有不易察觉的情绪在空气里流转。周遭所有像是静止了,唯留下我和月升各怀心思的对望。     
  他终于不再看我,开口道:“父皇,既然颜卿郡主自投罗网,那么月升有一计……”我警觉地竖起耳朵,生怕错漏了一字半句,他冷冷的,撇了撇薄薄的唇瓣,“把颜卿郡主在隆翔国的消息假意泄露给司空拓,按现在司空与单烙势成水火的局面,我想他不会求援于单烙,再以他的自负,司空拓定然会孤身独往。若是他来了,月升必然能将他擒住。善用郡主此饵,先除司空拓,再诱杜家父子,灭了天泽的两股力量,他日隆翔攻下天泽便已非难事了。”     
  老皇帝边听边赞许的颔首,激动的神情仿佛天下已尽在囊中,不待别人回转心思,他迭迭称好,“好,月升,朕命你速速去办此事。”言罢,皇上颤颤巍巍地移驾往寝宫方向走去。     
  我不得不承认,月升他说的没有错,他了解天泽国内部的纷争,掌握司空拓恃才傲物的心性,我蹭去额角微微渗出的冷汗,试图挽回即将发生的我不愿看到的情形。     
  一阵力道拽着我,月升面无表情地扯住我的手腕,大步走向外面。     
  “三……王,这些方才听到您计划的人……该如何处置……”我闻言,反射性转头看了看,一眼认出是常常侍奉在月升身边的老太监,环视他四周,男男女女、太监宫女,脑袋一个个绝望地垂着,精致的地面上“啪嗒啪嗒”掉下水珠,像是最后的乞求。难道……     
  三王月升并未回头,甚至连步伐都没有一丝停顿,太阳探出了脑袋,他眼下的红痣泛出点点红光,“杀……”他又笑了。     
  我却觉得在初生的阳光下,我更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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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夜寂静无声,我烦躁地揉着头发,不敢贸然行动。月升将我安置在这所华丽的别院中,若上宾一般照顾,衣食起居皆是专人送来,除此之外,院落里布满了士兵,他们个个似木桩一样,雷打不动,雨落不走,虎视眈眈地等待目标人物出现,唯恐一疏忽就把项上人头拱手献上了。     
  月升倒也极直白,“颜卿郡主就好生在这里等出好戏。”他丢下话,魅惑众生的绝世容颜不吝啬地展现笑靥,雾气中翩翩浮动邪肆的冰寒。     
  他离开好久,我才慢慢无力地坐下,愣愣回想一天内翻天覆地的转折,捏着茶壶的手竟有些微微颤抖。司空拓他会来隆翔带我走吗,他见到我会有什么反应呢,我现在的这张脸……我念及此,慌忙奔到梳妆台,铜镜里印出我的面容,有些扭曲的画面,长长的,狰狞的疤痕却依旧清晰地张牙舞爪,我想起了月升嗜血的笑容,他眼下的那颗红痣,像是鲜血溅在面上凝成的珠子,司空拓会不会被他诛杀?“不……”我喃喃地低声摇头,如果司空拓来了,即将面对的就是月升的陷阱,他也许会死的,也许会因我而死的,我攥紧铜镜,茫然看着泛白的指节。     
  第一次,我那么失措,那种无能为力的痛苦充斥胸臆。     
  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呢,拓……     
  “颜儿……”     
  有人轻轻呼唤,我睡得很不安,立即惊跳起来,是司空拓吗,是他吗。我猛然睁眼,哪里有什么人影,唯有这雨像是不会停歇般滴滴答答落在瓦石上发出声响。说不上这一瞬间的感觉,有些失落,有些庆幸,自嘲地扯了下嘴角,想必现在的笑一定很难看吧。我披上外衣,低头踢了踢翻转的鞋,没有穿上的打算,赤脚踏上冰凉的地面,冷不丁我听到熟悉的低笑声,“你啊……怎么还是不爱穿鞋呢……”     
  我的心几乎要从胸口跳出来了,以前所未有的快步,急急奔向他——这些日子以来心心念念的人,不,是一直未曾忘记的人,情牵几世的冤孽。但是在仅仅一臂距离的地方,我停了脚步,眸里早早聚起了水雾,视线一触及他的身姿,桃花美目,笑若春风,他没有拨开被淋湿的发,晶莹的雨珠顺着乌丝掉下,俊美的五官毫无遮掩的勾勒出来,他伸出手,坏笑地纤指一弹,我鼻头吃痛,“看呆了么,傻瓜。”     
  “狐狸,狐狸,狐狸。”我找回了因惊喜而失踪的灵魂,连续呼唤了好几声,就怕这一切是梦而已。     
  司空拓不但没有如同泡沫一样消失,还配合地连连应了好几声,“是啊,是啊,是啊,是我啊,娘子。为夫来搭救你了。”司空拓仿佛为了让我更真切的感受他的真实,双臂环住我,紧紧将我揉进怀抱里,紧得几乎让我错失那奇怪的亲昵称谓,我纳闷抬头想要追究缘由。     
  一双桃花眼里装在了无限柔情,下巴抵住我的头顶,害我不得不低头,他慢慢磨蹭我的发,“看你平时那么机灵,难不成都是假象……”他好似疑惑的问话惹得我一脚踩在他的鞋面上,司空拓似乎一点都不疼,还假装叫唤了两声,“疼啊,疼啊,娘子爪下留情。”说着,让我更加依偎向他,赤足完完全全踩上他的双脚。“真是的,改不了的坏毛病,到时着凉又要懊恼。”司空拓似乎有些小幽怨地叹息。     
  他这么一说,我想起与他的前世记忆,每每我着凉了,受罪的总是他,不但要端汤送药,还要以他顽强的身体抵抗我的感冒病菌。他……他……他怎么以这样的口吻说话呢,他会说这些话,他会叫我娘子,难道,是他记起前世的故事了?     
  我惊讶地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从前……那个……你……记得?”     
  “娘子,你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我们都分离了许久,你却连句相公都不肯说。”他低下头,让我看清他受伤的表情,我明明知道他是在装可怜,还是惭愧的脸一热,不忘追问,“快说,你是不是,记起来了。怎么记起来的?还有,你怎么来的,没人发现?我们该怎么逃走?”     
  “无情的娘子。”他依旧苦巴巴地装火山孝子,“第一个问题,是,我记得了。是从前一个老头子跟我说,尝了赤莲瓣就会记起遗忘的重要事情;第二个问题,我冒雨来的。”见到我作势要咬他的凶相,司空拓才收敛玩笑,“至于,逃走,不必担忧,我已有部署。”     
  “不早说。”我使劲挣脱他湿漉漉的怀抱,恶意地抑制早已泛滥开来的甜蜜,我的司空拓,他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我假装冰冷,静静地道,“对了,你跟那个‘夏春秋’不是要成亲吗。”说起这个,我还是满腹小女子的心酸。     
  “娘子,你在吃醋。”他认真审夺我的神色,随即肯定的下了结论,我冷哼一声算是回答。“不是没有铸成大错么,娘子就莫生气了……”司空拓讨好地围绕我转,魔爪一环上我的腰际,便被我大力拍掉。     
  我见玩笑起到小小的惩治作用,也不再为难他,望着司空拓着单薄衣衫早已潮得不成样子,他说他是冒雨来的,我取了棉布,用尽我毕生温柔地说,“脱衣服!”     
  “嘎?”司空拓傻傻地愣了愣,接着会意地解开衣裳的扣子,他坐着,我站于一侧,拆下他头发上的束缚,棉布紧接着汲取乌发的湿润,认认真真将头发擦干,“你最好洗洗比较好哎,不知道这样会不会长虱子……”     
  一阵静默后,司空拓笑了出来,“娘子,你还真是关心我。”他将衣衫尽数置于一旁,只披了件我递去的“遮羞”外衣,他微微抬高下颚,半眯着眼,隐隐约约能够让人看到他媲美神祗的肌肤,那姿态,说有多诱人就有多诱人。他满足地叹了一声,捉下我被色诱地有些在他头发上乱来的手,空气一时间潮湿得不像话,我顺从地揽住他靠在我腰部的他,我听见他说,“我差一点点,就要错过你。我怎么可以错过你。”和我梦中的司空拓一样,带着后悔害怕的心绪,而此刻的呢喃,多了复得的喜悦。     
  “如果你一直认不出我来,其实我已经想好以后该怎么过了……”我或许会平平凡凡过下去吧,等到下一世,或许,我和他还会相遇。原来,穿越千万年,是为了遇见命定的人。即使身处险地,我却笃定地相信他,他一定会带着我,安全离开这里。我瞄着他有些紧绷的表情,口不对心地道,“我想啊,以后是该跟柳流浪江湖,还是跟着紫渊宫宫主成婚算了,你想啊,其实他们长得都很好看耶,而且应该不会忘记我哦?”     
  “娘子……”他几乎是从牙缝里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称呼,“不准。你不用打算那么多了。听到没。”司空拓看着我淘气的鬼脸,终于领悟那番话是故意气恼他的,他抚着我的脸,道出了最动听的话语,“娘子,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情可以阻止我们在一起。我会陪着你的,一定会……”司空拓邪气妩媚的丹凤眼微微向上挑,他轻柔地笑,声音就像是无波湖面上滴落的点点雨滴,清朗,寂静,却又一声一扣心弦。     
  我动情地眨眨几乎要掉下的眼泪,“谢谢你,终究还是找到了我。”     
  “傻瓜。不哭哦。还有,在我们逃走前,为夫先歇息一下,我已经好多天没有合眼了。”他似乎安心不已,手执着我的,妖异的眸缓缓闭起,额间落下碎发,流媚随意,伏在案上就权作休息了,司空拓唇抿成半月,似乎连睡觉时都是那么愉悦。     
  我看着他眼下淡淡的阴影,不再做声,也轻手轻脚地坐在他旁边的椅上,想来,从天泽国都到隆翔国的路程起码是要十天,而从月升提议“瓮中捉鳖”的计划至今也不过短短七日功夫,我心疼地包住他的大掌,拓,你是该好好休息了。            
第46章 司空月升     
  “司空拓,你果然是胆量过人呢。”     
  我抬起惺忪朦胧的睡眼,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不过外边依旧阴沉沉的,乍看之下,错以为还是夜晚,我仔仔细细看着眼前的情况。只见三王月升立在我与司空拓跟前,双臂环在胸前,见我醒转过来,冷冷地嗤笑一声,似乎老神在在、志在必得的样子,可天晓得充血的碧眸出卖了他的虚弱。     
  我知道他看的人一直都是司空拓,他的对手也唯有司空拓,月升望者司空拓,瞳底颜色更深,就像就怀着万千怨恨的枯井、望不见底,他的气息与周遭阴郁联合在了一起,这样的月升真叫人害怕。     
  可再看司空拓那厢,他倒好,完全不受影响,他懒洋洋地支起身子,单手手肘抵在案上,头发歪歪地挽在一边,眼睛还未全然睁开,摆出一副大爷我还没睡醒的表情。我翻了个白眼,头也跟着疼了起来,这家伙未免太悠闲了吧,要睡觉也得先逃出月升的“魔爪”才好高枕无忧么,况且,月升对于他低血压的表现似乎很气恼,山雨欲来之势啊,我使劲对司空拓眨眼睛,暗示不是睡觉的点儿……     
  “你给我醒来!”不消我受累,月升大步而来,说不清是愤怒还是无奈的情绪,抓住司空拓就是一阵猛摇,前后摇摇,“醒来!司空拓!”左右横摇,“醒!”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几秒钟里发生的事情,月升的脸幻化成琼瑶剧里“咆哮天师”马锦涛的,声嘶力竭、鼻孔放大,“那个……别摇了,这家伙有严重的低血压,惹毛他,很可怕哦……”我一点不担心司空拓的骨头会被月升直接摇散,反而为三王的下场担忧起来。     
  “滚。”司空拓醒了,嗷嗷,苏醒的野兽,我捣住耳朵,乖巧地闪到暴风区以外,果不其然,帅气逼人的月升大人像破麻袋一样被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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