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湮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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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湮宫-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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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赝狄:“……”

  诗楠摇着扇子,“反正不会是我的,我先前就知道了……只是,我记得南纳古书上记载道,有南纳血统的小孩,大约都是满周岁时就会变身的,为何小敛迹这么晚……我还以为是霁雪的孩子。”

  霁雪只是含糊给他一个笑的动作。

  “原本以为要等到十七八岁的时候。才能看出个大概,没料到小家伙身子这么好。”温玉淡淡一笑,轻轻地说了一声,“卿儿在怀孕时,被魅舐灌了抵制南纳神力的药汤,药力通过母体被小孩吸收了,所以,难免有点抑制作用。”

  “别提魅舐这家伙,要让我早些知道原来在我回宫后,给他闹出了这么多事,早该多捅他几刀,好生便宜了他。”

  红青露出小尖牙,恨恨的说。

  我狐疑的望着他,“他不是早死了么?你多捅了又有什么用?”

  众人神色各异。

  “死了?不是还没……”狐狸蹙着眉,望着我,末了转头环顾了一下美男们,恍然,啊了几声,眼睛滴溜溜的转,“我是说死了也要多捅几刀泄愤啊。”

  这事儿,古怪……的很……


番外六 神秘师父
  番外六神秘师父'一'

  对于魅舐的死,我一向秉着极怀疑的态度。

  温玉一向宅心仁厚又待人极是温谦,拿草席裹着人一把丢弃山野外的事,他是一定做不出的,可殿里殿外都这么传,似乎也无假了。

  想着刚生下敛迹那会儿他似乎是想跟我坦白,但那会儿谁也没心思探讨那事儿,于是日子久了也淡忘了。可如今旧事重提,一谈及魅舐时,屋里美男神色各异,倒像是各自怀着心事,偏偏我又是那被蒙在鼓里的,这滋味可不大好受。

  可这宫里,偏偏烦心事又不止这一件,小敛迹这几日的举动令人生疑又颇有些啼笑皆非。

  总是……是,说不出来的怪。

  昨日,我与温玉在庭院赏花,风流俊俏的红青牵着小痞样的敛迹从外头进来了,

  表问我为什么觉得这小屁孩痞……

  小家伙从言行举止到神色,眉梢里都无一不透着挑逗的意味,这娃儿自从变身期一来,原本就喜欢男孩的红青就一直嚷嚷着要带他出去见世面的,于是早出晚归,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儿……总之小敛迹有样学样,把红青的那风流劲儿学得惟妙惟肖。

  原本蹲在一旁拨弄着花花草草的霁雪起了身,接了一旁仆人递来的帕子,擦干净了手,袖袍一展,便把小家伙抱了起来。

  其实这也没什么,父子间的关爱,实属正常。

  谁料小敛迹昂着脑袋,一只手臂勾着他的脖子,伸出另一只胖乎乎的食指挑起他的下巴,斜一眼,调戏道:“美人儿,给爷笑一个。”

  霁雪怔了怔。

  我呆……

  小敛迹嘴角一咧,露出白玉一般的小牙,闪亮亮。

  这小模样活象是嫖客调戏青楼女子,虽未遂却又偷腥了……还偷得不花银子。

  霁雪似乎还沉浸在震惊中,没有醒过来。

  红青尴尬的咳嗽了一下,小心拧了一下小家伙的屁股,赶紧儿把他从霁雪处抢抱了回来。

  “怎么了,看什么呢?”温玉一副置若罔闻的模样儿,颌守笑望着我,搂在我腰间的手紧了紧,很成功地把我的视线硬生生挪回到了他的身上,“你看,这花都开了,好生漂亮。”

  可不是么……一片莹白,淡红。

  淡淡的清香,沁人心田,令人痴醉。

  我脑袋里空空一片,眼睛追随着那在花丛里翩翩起舞的荧光蓝蝴蝶……

  突然一个稚嫩的声音又大煞风景的响起,“花虽美……”

  他小屁股还死命的拱着,身子前倾,一个劲儿的要挪到温玉面前,小手伸着,眼看就要抚上他俊朗的脸,那吐出嘴里的话分明是,“花虽美……人却比花娇。”

  调戏到这种程度,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大爹爹,二爹爹的黑脸程度显而易见。

  幸亏红青拉他溜得快,不然从这“罪行”来看,若家法伺候,小家伙的脚都要被打断了哇。

  翌日,下午。

  没事做,闲得慌,准备去看望这混世小魔王。

  我的脚还没踏进宅院里,就听到从里传来的嬉笑声,响彻而来的声音,震落了不少出墙红杏。

  门砰的一声打开了。

  远远的看见灭人躬身,手里捧着一件鹅黄绸衣裙,追着一抹小白影儿跑着,嘴里还念叨着,“小主子……小祖宗,别跑了,咱把这衣裳换上吧。”

  “不,才不,我不要穿这娘们儿样的衣服。”小脸蛋跑得红彤彤的,脑袋晃啊晃,他突然往我这边一扫,眼睛一亮,胳膊一伸,“娘……”

  小碎发在脑门后飞扬,小身段急疾起来也万般风流倜傥。

  一阵风似的,那小白影儿就直直扑入了我的怀里,柔软满怀。

  “给娘看看……”

  我捧着他的小脸蛋,笑眯眯的。

  这小家伙头发简单的用根白玉簪子,挽了一下,斜斜得插着,兴许跑的狠了,碎发也落了不少垂在了一小白颈儿上,耳根后都泛着红润的光泽,小胸脯起伏,正呼呼的喘着气儿。

  敛迹手里捏着柄折扇,与诗楠那个差不多,只是尺寸小了点儿,手搂着我,那扇子抵得我生疼。

  一席精致合身的白袍子,穿在他身上,活脱脱一个风流的小儿郎。

  “怎么这一身打扮啊?”我惊道。

  “这比阿怜穿女装好看,我喜欢的打紧。”他垂头,小手攥着,捏了捏袍子。

  可不是么……这娃儿穿什么都好看。

  “你这又要和你三爹爹出门游耍了?”

  “嗯!”他转了转大眼睛,又补一句,“正是这个理儿。”

  这娃儿,才一日不见,怎么说话字正腔圆。

  “这大热天的,走之前,娘带你去吃冰花。”

  “咦,乾国又收了进贡入朝的大冰么?”

  “没。”

  “那是凤国?”

  “别问个没完,娘自有办法……嘿嘿,不是还有你赝狄爹爹么?”

  小家伙一脸冥思苦想。

  我也容不得他多想,拎起他的手,引领着他的小身子,左拐右拐,直闯入赝狄的宅院。

  正巧了,温玉也在,两人似乎在商量着什么,帐本摊开,见我一来又都合上了。

  切,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就是平日这宫里的开销与收入么……

  就算你俩参谋着,狼狈为奸,弄个帐外帐,存私房钱,我都是不管的……反正这钱都是由你们赚,我只是吃白食的。

  我直奔赝狄处,单刀直入,说话一点也不含糊,“我们娘俩……想吃冰。”

  然后我一脸正气的招了招手,早潜伏在门外的两三个仆人,每人端了一盆子烧好,又搁凉的水,低头进来了。

  温玉失笑,起身,朝那盆子望了一眼,“你不会是想让赝狄用内力把谁变凉,再给你凝结成冰?”

  “是啊。”

  “那得几成功力?”

  “约莫得要七八成。”赝狄剑眉抖了抖,深呼一口气,“我试试。”

  于是我拎着小敛迹急疾后退了几大步,一脸亢奋的侯着。

  他扎马步,运气,施展功力。

  盆子嗡嗡作响,水面上却波澜不惊,慢慢的有霜凝结,然后结成了一层薄薄的冰片……

  我手一松,放开了小敛迹的手,独自上前,一脸好奇得往盆里探去,有些鄙夷,“哎呀,不行……这么薄的片儿,得再冰一些。”

  一秒钟,两秒钟……

  一分钟过后。

  “不成了,只能这样,水太多了。”赝狄望了我一眼,虽板着脸,但表情竟有些无辜。

  我一脸愤懑,上次不是好好的么……冰,吸溜起来多爽啊。

  这水不就多了一大瓢儿而已,这还有俩盆子……怎么办,伦家真的很想吃冰么。

  温玉笑了,缓缓道,“你这兴许是心法不好,光凭借内力也不成的,我教你南纳施冰术的心法,兴许你能从里借鉴出新法子也说不定,可惜……我没神力了,也帮不上忙。”

  赝狄颌首,望了我一眼,“既然湮儿想吃,也只能这样了。”

  于是,传授之。

  三分后,赝狄还在凝神琢磨中。

  在一旁默默不作声的敛迹,突然踮着脚,晃荡着一个盆子说,“娘娘……冰……”

  我一瞅,可不是么……一盆子的冰……硬邦邦的。奇了,这哪儿来的?

  “你弄的?”

  “嗯。”小玩儿脸上,写着“成就”二字。

  “娘不信。”怎么可能……这小屁孩,未必就有神力了?!

  “你瞧……”他胖乎乎的小手捂上那个盆子,拧着小眉,默默的念温玉刚说的那一两句口诀,虽是断断续续的,却也字字清晰,突然荧荧的蓝光从指间泻了出来……仿佛是一眨眼间,水面上喀喀作响……瞬间就凝结成块……速度介叫一个迅速……寒气简直快要逼死人鸟。

  哎呀,厉害!

  我忙扯了温玉往一边站,瞥了一眼。正瞅着小手掌洋洋自得的小家伙,垂下眼,嘴贴在孩子他爹的耳旁,偷偷小声说,“这娃儿天赋异禀,这小小年纪的,你可别传他太多口诀,万一调皮起来,拿这神术来对付几个爹爹,那咱们可就管制不住他了。”

  “有理有理。”温玉颌首。

  可是……

  我发现事与愿违,凡事还真不能违背他的理儿。

  在以后的三天里……

  当小敛迹耍破风决时,我沉默了。

  当小敛迹施火术时,我迷茫了。

  当小敛迹置身在一庭院的断壁残垣上时,我望着残败不堪的大树,破瓦……我暴走了。

  这无师自通,天赋异禀也不会到这种程度啊,这其中有诡异哇……

  赝狄震惊了,望向小敛迹的身子板时,满眼的崇拜。

  红青溜得比谁都快……压根就找不到人。

  诗楠发誓说他不曾把南纳古书给敛迹看过……我也琢磨了一下,凭他现在这文化水平,估计把书全塞给他,上面的字他也看不懂。

  霁雪特地给他号了脉,回来告诉我,那小家伙发育良好……没有不良现象。

  温玉细细观摩了全场后,告诉我……没有口诀小娃儿练不到这个程度,于是我问他,在小敛迹这个岁数时,他会什么术,他给我比划了好几十种。

  我问他,可曾按口诀来练过。

  他说没。

  我沉默了。

  他忙补一句说,照口诀练和自己揣摩而出的效果是两回事儿,敛迹这比划的姿势就像是有人在教他。

  于是……我们双双沉默。

  在一月黑风高,清冷之夜,我决定亲自去跟踪这小娃儿,探个究竟……

  番外六神秘师父'二'

  夜黑风高,一轮弯月挂空中。地面都铺了一层霜般的银光,影子被拉得很长……树叶哗哗,鬼影憧憧。

  这种好才情的天气与勾人痒痒的时辰,着实很适宜做贼。

  不过……似乎,懂得这理儿的人不少。

  那一厢,小敛迹蹬了个白色的小靴子,在屋子窜来窜去……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月牙白袍也让他穿不出个悠闲姿态,小脑袋直往门处瞟,终于看见一抹人影儿后,他两眼睛发贼光。

  “三爹爹。”

  “诶,来了。”红青穿着殷红衫袍,无比风流的合上门,进来了。

  “为何这么晚?”稚嫩的声音响起。

  “还不是因为你,上次一个劲儿的要看花魁,花了帐房这么多钱,你大爹爹派遣着五爹在查呢,这会儿我去帐房预支银子,是一个铜子儿也不给了,幸好平日里存了私房。”红青把袖袍一撂,红丝线绕着皓月般的腕子,手一甩,系在红线绳另一头的艳红锦囊便落入他的掌中,修长白皙的手指捏一捏,锦囊撑得鼓鼓的。

  “够了么?”小敛迹眉头皱皱的。

  “当然。”红青咧嘴,笑眯眯的。

  小敛迹眼月牙弯,露出洁白小尖牙。

  这两人不像是一对父子,倒像是相熟的两小嫖,正预谋着出去做奸淫掳掠的勾当。

  事实证明,我的猜想是对的。

  他们二人走的方向,正是这一带赫赫有名的花街。

  我望着自己匆忙中换的男装袍,一路偷跟着,走得这叫一个踉跄……太刺激了,这是捉奸啊……八百辈子没遇到过的事了,太让人亢奋鸟。

  他们一大一小,拐进了一间楼。

  我仰头看那牌匾,龙飞凤舞的四个字,xx勾栏。

  勾栏?!

  他们一大一小俩爷们儿不去逛青楼,来勾栏里做什么。有奸情有奸情……

  我又乱兴奋了一把。

  一个龟公瞅着我英俊潇洒,贼眉鼠眼的过来了,“客官您面生啊,第一次来?”

  “嗯。”我懒得搭理,伸长了脖子,环顾了一下这里的莺莺燕燕,被shock了一下后,终于看到了坐在一中央,饮酒的红青。

  “这进来的每人都得交十两茶水银子,若是看中了某个小相公后,还得再付银子。”龟公卑躬屈膝地一手撩起袖子,很平静的伸出了另一只手。

  “呦……敲诈啊,欺负我没逛过勾栏哇。”我眯起眼睛凑近了他,“你爷我打小儿逛这花街就跟回家一样,熟得很,你先把这钱给我记着,回头去帐房要。”

  “爷,我们这儿不给赊帐。”龟公立马把躬着的背挺直了,板着脸就要招呼看守的。

  我不咸不淡的哼了一声,报了俺们家的宅院门号。

  立马,打手退避三舍,低头,毕恭毕敬的。

  “呦……原来是大财主啊,”龟公凑了上来,挤眉弄眼地说,“你们家老三就在这儿喝酒呢……您是……”

  我一把不耐烦的推开他。

  “你们去帐房支钱的时候,就报温玉的名字就成了。”

  “是是是,原来是温大公子,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我哼了一下,挥了袖子直奔红青。

  '那一端,住在宅院里正卧床假寐的温玉,突然忍不住浑身一颤,打了个寒噤。'

  我束手,站在红青后头。

  斜眼,望着他。

  掌一击,拍在桌子上,惊起莺燕无数。

  红青诧异的回头,一双略微有些醉意的桃花眼,荡在我的脸上,震惊过后便是喜悦,那嘴角缓慢勾起的笑意,让他整个俊俏的脸上越发得光彩夺目。

  邻桌几个正在嫖的人,也正往我们这边瞅来,盯着我们不放……

  “好巧,在这儿碰着你。”他一个紧张,话也不经大脑,“你也来嫖?”

  我但笑不语,只是望着他。

  突然他眉头一蹙,像是回了神,脖子都粗了,耳后根浸染了一抹红晕,“你你你你……你有我们还不够,还敢来嫖?!看我回头不告诉他们。”末了还醉醺醺的添了一句,“有你好看……”

  可不是,这会儿也有你好看了。

  “我是来,”我淡淡吐出两字,“捉奸。”

  他蹬得一下撞在桌上,旁侧的几个布料穿得极薄的俊俏少年,伸着手忙搀扶着他,一双双眼睛极有兴趣的往我身上瞅。

  “走走走,滚开……看什么看,离他远一点。”红青手用力一挥,到把原本搀扶着他的小公子们推开,一脸警惕和愤懑的瞟了他们一眼,然后身子软软地倒在我身上,仗着酒意用食指逗戳着我的耳颈处说,眼一眯,笑着呵着气说,“你不是来嫖的,是吃我醋才跟来的……”

  我哼了一声。

  “你摸摸……我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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