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娘子,不回去取东西吗?”隋承业焦急的问。
“不用了,我有别的办法,你们先出去等候便是。”沈心怡接过纸笔,开始清场撵人。
大周神奇的最强大脑!
当日里沈心怡只给耐耐看了一遍,这小家伙便真的都记住了。
虽然不识字,可那记忆形态的绝技,真是令沈心怡拍案叫绝!
一盏茶的工夫,就都默写了出来。
“心娘,给。”
一字不差,就是这个!
虽然字丑了点,可绝对不影响阅读!
“耐耐,你真是太棒啦!”紧紧的拥抱。
接过测试,唤门外的人进来。“隋承业和隋公子还有这位照看夫人起居的,可否一起帮忙做答这份测试?”
“我们也要考试?”隋承业父子诧异。
“奴婢,奴婢不识字啊!”婆子更是一头雾水。
“无妨,我问,你们答,如实回答即可。”沈心怡倒也淡定,大周,第一次施测,这种反应也属正常。
“不是考试吗?奈何需要众人齐上?”隋文石晕了。
“问那么多干嘛,照我问的如实回答就行了。”沈心怡也不多费口舌,转身走进了屋内。
那面容消瘦的女子依旧痴痴空空的坐着,没有任何的改善。
…………
“夫人近来有没有出现过早醒的情况?”
“有。每次奴婢醒来,就看见夫人在床边坐着。”婆子回忆着,如实回答。
“夫人有没有进食需他人催促或请求和需要应用泻药或助消化药?”
“夫人一般不吃不喝,除非奴婢喂到嘴边,也勉强吃一口。”婆子又说。
“你们夫妻房事正常吗?病人的月事是否正常?”沈心怡又问。
“这个……”隋承业的脸都绿了。
这,这真的是侯府的大少奶奶吗?如此令人脸红耳臊的话都问的出来?
“隋大人,你必须如实回答,以便我更好的医治夫人。”沈心怡平静的解释道。
“大人,医者眼里没有男女,只有患病的部位。”见隋承业依旧顾虑,董慈不失时机的跟了一句。
“这个……好吧。”隋承业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心,咬了咬嘴唇,“自打她生产之后……我们从无……房事……”哎呀!真是羞死人了!隋承业说罢,已是面红耳赤。
“夫人月事呢?”沈心怡转向婆子。
“不准,这几个月葵水只来了一次。”婆子说。
“夫人体重在一周内,有无变化?”
“有,娘最近瘦得厉害。”隋文石跟道。
“哦。”每次得到答案,沈心怡都是这般心平气和的写着记着。
这女人真是疯了!若不是她之前医好了儿子,又是有董大夫保举,真是半刻都不想和她多待!简直……简直是恬不知耻!
隋承业坐在一旁,真是活活快被沈心怡给折磨疯了!
24项,磨蹭了好一会儿,才问完。
这份来自现代的测试,经过沈心怡的口,随即转变为大周子民能听得懂的问法,只是这问题,也未免太胆大了些!
算了算,24分,肯定是抑郁症了,不过还好,尚且不是重度的。
“沈娘子,如何?”见沈心怡舒了口气,起身要走,隋承业忙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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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群催
“隋大人请借一步说话。”沈心怡示意,自己先出了房间。
“夫人的病是否无救?”隋承业无助的快哭了。
“这病说重也重,若是不治,只怕最终夫人会自行了断。”沈心怡随即伸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姿势。
“啊!”随即跟来的隋文石听了不由大惊。
“不过,若是按照我说的方法,配合药物治疗,定是能控制,若要痊愈则要看夫人有没有想改变的诉求了。”沈心怡旋即又安抚道。
“如何医治?如何服药?还请沈娘子速开药方!”隋承业是个急脾气。
“莫急,待我回去和董大夫研究一下,就把药送来。”沈心怡示意了一下,董慈随即跟着出府。
“沈娘子,府尹夫人的病,老夫实在无力啊。”出府后,董慈拱手。
“董大夫别急,那府尹夫人患的乃是抑郁症,我那倒是有些药物能解燃眉之急,不过她这病需要长期服药,所以药得供应上,还得靠董大夫的支持啊!”
“沈娘子这么说,可是折煞老夫了,沈娘子的药可是老夫闻所未闻的,如何能制得?”董慈面有忧色。
“董大夫言重了,我那药虽然来自海外异族,可也是人能制得,绝非遥不可攀之物,只是……那制药的设备器材,这里确实没有,不知董大夫行医一生,汤药中可有使人精神愉悦,或是为之振奋的药物?”沈心怡道。
“烟土?”董慈惊了。
在他的印象中。若是按沈心怡所说,那种使人振奋,精神愉悦之药。恐怕只有违禁之烟土了。
“不是不是,董大夫您误会了,有没有什么草药,是能让悲伤之人变得愉悦,使失眠之人得以安睡,使食欲不振之人胃口大开……”沈心怡忙解释。
“这个……待老夫回去想想。”董慈沉思。
“不急,我带的药大概够府尹夫人用上一月余。董大夫如有需要,心娘愿助您一臂之力。”
两人在咸阳府门前分开,各自带了小睿和耐耐回去。
“站住!就是她!”便是在沈心怡拉着耐耐回府途中。前后各有两波人马,夹击将自己团团围住。
“你们是……”沈心怡大喝,心说,该不会那么寸。又遇上贼人绑票了吧!
“你可是定北侯府的?”打头一人发问。
“正是。”沈心怡应。
“认识唐安不?”打头的人问。
“你说的可是除夕夜行凶的礼部员外郎之子唐安?”沈心怡确认。
心说。这唐安如今不是被羁押在咸阳大牢里吗?这群是什么人?
“那就是认识了!给我打!”打头的一声令下,前后两波人叫嚣着围了上来。
“喂!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话都没说明白,就要打人?”沈心怡单手护过耐耐,厉声问道。
“你这妖妇!死到临头了还不知悔改!我们唐公子书信中都说了,是你施展妖法,迷了他的心智,这才会被陷害招认!”打头的拳头有铁锤大小,声音里现出不怀好意。
“他自己做的恶事。怎么反倒怪我揭穿他!如今府尹隋大人已经明察,宣判只在不日!”沈心怡据理力争。
“废话少说。给我教训这妖妇!小小咸阳府的府尹,也敢插手礼部员外郎的家事!唐公子不日将会由老爷亲自保释!”打头的奸笑几声,步步紧逼沈心怡而来。
“锤子,这小妞长得好生水灵,既然唐公子有心要咱们灭了她,何不先趁机尝尝鲜?”正当打头的压至近距离之时,身边另一个鼠眼淫笑道。
“要尝鲜也不能在这,带走!她不是诬告说咱们唐公子奸污人家良家妇女吗?嘿嘿,也让她尝尝那是何种滋味,再看她还有没有气力去管别人的闲事!”
“你们……敢!”沈心怡只觉自己说话时,声音在发抖。
“看着我的眼睛!”突然,一个稚嫩的童声响起。
众人怔了一下,却是有人紧随耐耐的视线而来。
“你们一个、两个、三个……”耐耐的生意似乎有种神奇的魔力,但凡视线随之紧盯的那些人,悉数变得痴痴空空了起来。
仿佛沉睡之人,在梦中立身。
“锤子,你看他们……”有人紧张得汗毛孔立了起来。
集体催眠!
沈心怡突然豁然开朗!
早年求学莱比锡时,曾经和一个德国教授探讨过。
倘若一个群体,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性格特征也均相似时,便有了相同的场。
这时,如果催眠师对其中一个发号施令,其他人便会从众的被催。
说起来,集体催眠,似乎在实际应用上要比个体催眠实行的容易一些。
不过,因为这种志愿者的条件极其有限,只是知道原理,并未付诸实践。
此刻,耐耐……
这个小傻子,他到底是何时跟着我学会的催眠术?
沈心怡的脑海中迅疾的闪现出从第一次的催眠红笺,再到后来的绘春,然后便是唐安……
似乎每一次耐耐都在场。
果然是最强大脑啊!只看过,便已然知道其中的奥秘和技巧。
来吧!今天正好也让姑奶奶我练练,让集体催眠亮瞎你们大周恶人的狗眼!
“看着我!”沈心怡大喝一声,其他尚未被催倒的恶人,悉数像被施了定术一般,原地不动。
这是人的本能,倘若被人大喝,第一反应便是注意那发声的刺激物。
“脚下的青石板是新铺的,一块、两块、三块……”沈心怡开始小心翼翼的计数。
果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方才还是盛气凌人的那伙恶人,此刻竟像僵尸附体一般,呆立不动。
“谁让你们来的?”催眠中,人的潜意识是开放的,沈心怡不失时机的发问。
“唐公子。”众人齐声答。
这个唐安,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我就不信这世道,还真能黑白颠倒!
沈心怡暗暗愤慨。
“数到一百,石板路数清了就醒来!”留下一个觉醒阶段的口令,“耐耐,你快去告诉刚才那个隋大人,让他来抓这抓坏人,心娘回府去拿药。”分工交代完,沈心怡提着裙角没命的向侯府跑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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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妖术
“妖术!简直是妖术……”
便是在沈心怡集体给那群恶人催眠之时,不远处萧三带着另一个郎中武九,看了个正着。
武九整个人杵在那里,半天没反应过来。
“武九,武九。”萧三虽然也有些害怕,可终究还是壮着胆子轻声呼喊。
武九回过神来。
“萧三,刚才你都看见了吗?”武九惊魂未定。
“什么……”萧三痴痴的应着,一会儿点头,一会儿又是摇头。
“那定北侯府的大少奶奶,她居然会妖术!”武九的声音微微颤抖着。
“别胡说。”萧三言不由衷的反驳着。
“你不也都看见了吗?走,上去瞧瞧去。”武九不由分说,拉上萧三的手,壮着胆子往那群被集体催眠的人前靠。
身如石像,均匀呼吸,双目微闭,面无表情。
“喂!喂!醒醒,醒醒。”武九好奇且焦急的推晃着那些被催眠之人。
无人应答,只是呼吸依旧。
“太可怕了!妖术!妖术……”武九惊叫着,拉起萧三就跑。
“哎!我说你跑什么?”跑至小巷中,四下无人之地,萧三捂着岔气的腰腹,气喘吁吁道。
“不跑,不跑还等那妖妇回来啊!”武九吓得脸都白了。
“大少奶奶是好人……”萧三嗫喏着。
“好人?萧三,你上次说什么来着?说她死而复生?还有那定北侯府里三小姐中邪一事。她几句话就给治好了?”武九突然想起了什么。
“啊……是……”萧三努力回忆着。
“我说怎么这么邪门呢!那王二跳楼,还有那个军爷,那种千钧一发之际。凡人哪能如此轻易的就将他们劝下来呢!”武九自言自语着。
“听说之前她还医好了大牛的病,还有那个刘生,前儿我见他,那一脸疙瘩痘都没了!据说连胃病都好了!”武九越说越激动。
“敢情她那是妖术啊!”最终,武九给了定论。
“武九,你别胡说……”萧三胆小怕事。
“萧三,你怕了?若她继续这么下去。莫说我们的生意被她抢了,就是整个咸阳,说不定也会被她所控制呢!”武九终于激愤了。
“武九。你想干什么?”萧三紧张的问。
“联合众人,赶她走!就是收拾不了她,也让她离开咸阳!”武九紧紧握拳,已是打定了主意。
武九这话。也不是空穴来风。前些日子的神奇事,既是抬高了沈心怡的身价,更是把平安堂给捧上了浪尖。
董慈本就是咸阳的名医,眼下又是和沈心怡互为师徒,沈心怡在平安堂里支了个桌子,平日里一边给人纾解心结,一边和董慈学习中医的医术。这强强联合,若非还是在正月里。怕是咸阳所有的病患,都要去他平安堂就医了。
若真是这么下去。其他的医馆哪里还能有生意?!
且说那日给绘春驱邪的那个术士,自打上次被轰出了侯府,也是怀恨在心。
武九这么一撺掇,自然也是一拉就响!
这个沈娘子到底什么来头?!
居然又会医术,又能驱邪!
如此下去还不得让全咸阳所有的神棍神婆都饿死了!
不行,决不能让她继续这么嘚瑟下去!
术士一直在想办法报当日被驱之仇,偏偏武九这边在聚众,别管是不是一派的,只要能赶她走!
于是,以武九为首的郎中派,和以术士为首的神棍派,一拍即合,结成了联盟。
“妖妇!妖妇!”
两波人马高举着拳头呼喊,从两个方向径直把侯府别院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隋大人,这是给令夫人服的药,一日两次,一次一粒。”沈心怡将自己带来的抗抑郁药物百忧解从瓶中倒出,包在了一方手帕中,递给隋成业。
“沈娘子这药竟似仙丹一般灵秀,不需要煎煮吗?”隋承业从未见过如此胶囊。
“无需,以水送服即可。”
“多少银两?”
“给个进价,五十两银子吧。”沈心怡飞快的在脑子里算了下百忧解的价格,以及大周银钱的汇率。
本不打算要钱的,可转念一想,自己和耐耐在别院中本就没什么经济来源,虽说现如今吃喝用度一日三餐的都有人给送,可那也是沾了义父严师正的光,谁知道哪天那个僵尸脸会抽什么疯,再次将自己和耐耐的花销给控制;再说,若是白送的药,怕大周人不懂得珍惜。故而估了个价。
“请收好。”隋承业将银两送上,心中一惊一喜,还以为这仙丹类的药丸价值连城,原来只是比寻常药物略贵一筹。
“我这药只能起到辅助的作用,要想完全医治好夫人的病,还需要长期进行心理疏导啊。”沈心怡正色道。
“什么疏导?怎么个疏导法?”隋承业怔住了。
“夫人是这里堵住了,需要开解。”沈心怡单手指了指胸口,做个简单的比方。
“心里?”隋承业问。
“正是。大人若信得过我,我便隔几日来给夫人做一次疏导,相信会很快见效的。”沈心怡好看的笑着。
“如此……就有劳沈娘子了,待下次来给犬子换药之时,劳烦沈娘子诊治内子。”隋承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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