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博昊走过来站他旁边说:“别咬着笔头。”伸手拿下他手中的铅笔,把椅子转过来,让人正面朝自己。
汤煦垂眼脸不说话。
程教授弯腰将手撑在他椅子两侧,看着他说:“我今天去学校才接到电话去开会,下午也被实验拖着,手机放在办公室没带,五点多才结束。”
汤煦抬起眼看他。
程博昊说:“我的汤汤不高兴了,嗯?”
汤煦点头。
程教授笑着亲他鼻头,又更凑近宠溺地说:“是老师的错。”
“老师亲亲就不生气了好不好?”
哄小孩呀,汤煦不满地环住程教授脖子说不好。
程博昊亲他的唇,汤煦说:“还要更多点。”
汤煦糟糕的情绪诱因是上午林清的事情,而真正的根源正是这既尊为师长又满心爱慕的程教授。回家来故意将手机放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因为耍脾气不想接还未归家程教授的电话,又害怕他根本不会主动联系他。待在书房这么长时间,先是望着窗外的路灯发呆,后来又咬笔头看着图纸愣神,说是做作业,根本无心思。
终于等到他回来,两句话就让他吃糖果。
程教授专心哄小孩。
汤煦靠坐在转椅里,程博昊一只手扶他的腰揉捏,一只手捏着他下巴唇舌探入他口中深吻,捉着他调皮躲藏的舌吮咬,汤煦环在他脖颈的手收紧发出抗议又撒娇的哼声。
程博昊贴着他嘴唇又用力亲一口,一只手已经摸到他下身硬起来的反应,压低声音说:“不是和张姨说不饿吗,小馋鬼。”
汤煦被碰到敏感地嗯了一声,只是接个吻都能让他硬,小年轻脸色涨红不说话。
他们在一起做的次数虽不算频繁可也不算少,小年轻面上每次的表情都像是第一次,身体却不由衷,贴过来亲程教授,用真饿着了的鼻音来求欢。
程博昊抱他坐到书桌上。
汤煦顺从地用腿夹着程博昊的腰,微仰着头让程博昊舔吻他吼结,身上衬衫被剥开,湿热的吻一路往下,左胸乳投被含住用力拉扯地舔弄,汤煦撑住他肩头,忍不住的呻吟从喉头溢出来。
程教授捏住他另一侧乳投,埋在他胸口喘着声音问:“这边也要吗?”
汤煦手插进他老师的头发里,催促地按压他头皮,全凭着本能说:“嗯…要。”
真乖真听话。
吻越来越灼热,衬衫挂在手臂两侧,他上半身被仔细地亲吻遍,全身无任何衣物的阻挡,浑身无力撑在书桌上,程博昊亲吻他小腹,掰开他双腿,低头含住他已经笔直站起的柱身。
汤煦口里惊喘地喊老师不要,却被那湿润温暖的包裹爽的指尖都发软。
他双腿无力地打开,亀头上小孔被舌尖用力戳刺地发颤,整根被包住舔弄,汤煦正好能望见落地窗外面的景色,他拿手臂横在眼睛上,遮住被情欲染热的脸颊,在程教授用力的吞吐中,射在他手中。
身寸。米青的余韵让他缓不过来气,大腿内侧微微抽搐,程博昊拿书桌上的抽纸擦手,从抽屉拿出润滑油,又贴过来亲他汗湿的额头,贴在他耳朵旁调笑说:“小馋鬼,缓过来气了吗?”
汤煦抱着他,头埋在他劲窝,舔咬他颈侧的皮肤。
程教授说:“现在就来喂饱你。”
带着润滑的手指探入他体内,射过一次精的身体似乎更敏感,刚刚仅仅是看程教授在他面前不紧不慢地脱衣服,才软下来的性器又有抬头的趋势。
前戏磨合地忍耐,肠壁被手指肆意地探寻,腺体被时轻时重地按压,汤煦夹紧程教授的腰,似乎都要哭泣的颤音求他老师说:“快进来。”
“嗯…老师…”
程博昊拉开两人的距离,又掰开他双腿,深呼吸调整节奏,用硬的笔直的性器抵住他后穴的入口,应着他回答说:“叫我名字。”
汤煦受不住穴口被浅浅戳刺的酥软,将屁股往前挪,眼神里全是情欲的春潮,望着程教授:“博昊,快进来。”
程教授奖励低头吻住他,缓慢地将性器一菗揷到底,将小年轻哽咽的呻吟全吻进口舌里。
程博昊大力冲刺地猛插,握着小年轻的腰,让他再夹紧一点,每一次进入都摩擦过腺体,听他喊慢一点,受不了了,无助可怜只能依赖他,下面贪吃的小嘴却紧紧吸附着不愿意让他拔出来。
汤煦被一波又一波的快感拍打地眩晕,被大力操弄地浑身发软,前面性器在程博昊的菗餸中贴着他小腹被反复地摩擦再一次身寸。米青。
一场畅快情事让汤煦几乎失去了气力,他还不知死活地勾着他老师射在他体内,被抱着去卧室的卫生间清理干净,他浑身发软地在浴缸里贴着程教授,眼角眉梢是被疼爱后的慵懒和餍足。
只是一天都没好好吃过饭,又大消耗体力,澡洗一半肚子就开始唱空城计,与程博昊赤裸相对,抬眼看他促狭的笑意实在是窘地很,他羞躁地去捂程博昊的耳朵,又不准他再笑话他。
等洗完澡,小年轻还是腿发软,却说什么也不愿意再让程教授抱着下楼去客厅。
两个人的私密时,他听话又娇憨,不论程博昊卸下为人师表的正经怎样对他耍流氓他都顺从地接受,甚至是自己引诱他看他为他失控发狂用力掰开他大腿狠狠地操弄他。
可楼下有张姨,他已经被张姨笑话是小孩子心性,要是再看到他连走路都要抱,估计都要把他想成个奶娃娃。
程博昊七点多去书房,现在都已九点钟。
汤煦下楼后站在楼梯口等程教授,穿着浅V领的白色长袖衫,下身家居绵薄裤,笑吟吟看他老师下完最后一层楼梯阶,过去牵他的手往饭桌走。
执汝手而偕老,只可惜他也才是二十出头的小年轻。
【第二十八章】
张姨见师生俩终于从楼上下来,早就做好热着的吃食也往桌子上端。
做了几份点心,一盘炸的金黄的虾球仁,一盘的小巧憨态的蔬菜包,酥软的米粉糕和用糯米团子沾果酱合着点缀的雪媚娘。张姨做这些原本是给汤煦吃着玩,想着正餐再听他的点菜谱。
程博昊让她晚饭只弄粥,这家里的晚餐也向来讲究清淡为主,牛排肉类那一些西餐她都几乎很少做,汤煦爱精致讲究的吃食,张姨以前就是做中餐的厨子,对西餐她并不通窍,厨房备着的食材也多是中餐的标配,也就是偶尔早餐培根吐司,张姨也想办法做丰富。
她高兴做,又有人当乐事享用吃,本就是以此为生,自然也是厨娘保姆做的得心应手。
室内温暖明亮,张姨戴手套端上来一盅熬好的白粥。
汤煦以前都是抢着端菜的,今晚上过分消耗体力又实在饿狠了,只能尽自己所能站在桌子前忙活。帮程博昊拉椅子,接张姨拿过来的碗筷布置好,就等着饭菜来上桌。
上完吃食汤煦就让张姨先去休息,反正也无其他事可让她忙,张姨说等他们吃完洗完碗筷再歇着。小年轻却说等吃完后他自己来洗。
饭间汤煦和程教授说了林清发烧的事情,却没有告诉他是因为许嘉言。
师生俩面对面坐着,程博昊给他夹自己这边的点心递过去,说:“嘉言他估计圣诞之后就会留在国内了。”
汤煦愣神,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老师。
“他原本就是要在明年六月份毕论后就要回他父亲公司,你师父估计也想回苏州定居了。”
“那林清怎么办?”汤煦皱眉,突然又想起来他明明是在说林清,程博昊却和他提许嘉言,“老师,其实您早就知道了吧?”
“我今天看到林清那个样子觉得好难受,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其实我觉得嘉言对他也不是并无感情的,他明明就对林清很好的。”
“对人好也可以分好几种。”
“那您呢?”汤煦咬着勺子,没有抬头忽然小声问了一句话。
程教授穿着深色衬衫坐在对面用眼神锁着他,面上表情端正,却一字一句戳的他面热:“老师刚刚证明得还不够吗?”
汤煦不好意思咬着勺子抬眼看他,眼里都是笑。
这个学期的课程自选课更多,汤煦为了回家哄他家那位母亲大人,今年暑假期间都没有选课上回了国,相隔异地程博昊却因为要做项目白天都没空理他,汤煦那几个星期实在是过得索然无味地很,不管高中大学的同学会都没兴趣参加,天天窝在屋里研究设计稿,也就清晨陪沈玥去小区附近的菜市场买买菜,傍晚陪着老汤散散步,沈玥发现自己儿子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成天窝在家里面还打发他多和朋友出去玩玩。
心想着就只是在国外待了一阵子,怎么性情都转了。
小年轻穿着热短裤小背心捧着西瓜还是提不起劲,和沈玥说外面晒不想动。
他哪是怕什么热,以往暑假不照样在外面篮球场和别人打篮球疯的一身汗,什么毛病也没有,就是犯了相思病。
等到程教授生日也正好是他假期的尾巴,归心似箭地飞来温哥华,还不通知他老师,在张姨的帮忙下在家里布置玫瑰花又自己做牛排,末了一晚上在主卧的大床上浑身酥软出了一身汗。
汤煦这个学期的课选的并不多,他和周正不一样。周师兄原本是打算在加拿大立根,没想到中途却因为李月华放手这里的一切又要回国重新再开始。
汤煦不论是是要选择留在温哥华还是回国去发展,他的起点已经比别人高,每个星期都要去许清树的事务所,也帮着他师父做设计,他是许清树唯一真正带着的徒弟,众人皆知的事情。
林清从医院回来后就一直待在他自己房间里。他和许嘉言都是读三年,许嘉言研二才开始正式跟程博昊做项目,而从研一程博昊做了林清导师开始,做的每一个项目,发表的每一篇论文后面都跟着他名字。
导师能如此提携手下的学生,这也是程教授的研究生难考的原因之一。他肯教给你真东西只要你有真本事就能发出光。
晚上九点半,许嘉言来敲他的卧室门。
林清身上穿的还是汤煦的外套。
许嘉言问:“要憋在房间里面饿死吗?”
林清不敢抬头看他,摇头。
“出来吃饭,林清,我们好好谈谈。”
客厅的桌子上放了一大堆许嘉言从他爷爷家带回来的晚饭。
昨天晚上要是换做别的同性对他起心思,他早就一拳头揍过去。可是这是整天围着他喊师兄的小呆子,人情世故什么都不懂,就算多少次逗他都把他说的话当真丝毫不怀疑的专业第一名Edo Lin。
他早就知道自己能在物理这门专业上研究下去的时间剩下倒计时。许家枝叶大,他上一辈有颜料巨商,有银行家也有房地产大亨。许父的尿毒症症状不断在恶化,为了让他好好完成最后的课程,家里却一直在瞒着。
今天晚上过去他爷爷那边终于才知道为什么每次母亲在电话里面都欲言欲止,就连一向站在他这边帮助他违抗父亲的爷爷都让他回去。
他有别人艳羡的含着金钥匙的出生,却在未出生就被规划好必须要走的路。
这个小呆子只要好好搞物理,就像他爷爷说的那样,一条道走下去,天资和韧劲拼下来肯定就有大作为。
许嘉言让他坐到饭桌前,用保温桶带回来的饭菜还在冒热气。
他走过来用手贴他的额头,惊得林清本能地避开。许师兄按住他说:“给我坐好不要动,都有胆子在我身上下心思,还这么怕我?”
“一天都不吃饭不饿吗?”
“跟你说话呢,再不出声我就走了啊。”许嘉言靠坐在桌子边沿望着林师弟,他已经完全对眼前这个人生不起来气。
“饿…”终于蹦出来一句蚊子哼哼声。
许嘉言真是没脾气了:“先给我好好地吃饭,吃完再到沙发这边来。”
今天晚上或许是他和林清相处这么久以来对师弟最有耐心的一次,完全不见昨晚和早上的暴脾气,问了林清以后专业想走的方向,给他普及同性恋的知识,问他从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的性取向,告诉他关于那方面需要注意的安全措施。
他明明是如此温和的语气,算得上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第二天早上许嘉言还开车载他一起去学校,仿佛两个人还是以前的关系。
林清再也没见过许嘉言碰客厅的游戏柄,那些漫画书也很少再被翻阅过,原先坐在地上看漫画能笑的翻过去的许师兄这些日子只会写报告做研究,钻进实验室的时间比他还长。
十一月末没课的下午,搬家公司的车开到house的屋前,搬走许嘉言在这屋里的大部分东西,物理相关的书和材料全都留给了林清。
许嘉言自己都住出感情的屋子,开放的流理台上是才买了半年的一套德国产餐具,冰箱里还有他们师兄俩都爱的腌渍西红柿,院子里林清自己种出来的品种,腌制好多罐保存着,准备冬天做意面的拌料,光那红彤彤的颜色就让人食欲大振的佳品。客厅铺的大张手工羊毛地毯也是他花了心思弄来的,林清喜欢光脚踩在上面,也能看书看着歪倒在上面睡着。
林清跟在搬家工人后面看许嘉言的房间东西一点一点被掏空,他师兄过来抱了他一下,拍他的肩膀说带着他的那份一起要好好搞物理。
温哥华一向是暖冬,林清却提前开始最寒冷的冬季。
寒假前夕,汤煦主力操刀许氏事务所竞标的那块住房区工程收尾,那一块郊区的住房区主要讲究经济适用,还根据以前许嘉言和林清住的那个house的灵感在后期重新修改了室内的格局,获得界内外掌声压过批判的盛誉。
总是忙在学校工地和家的三点一线上,陪伴汤煦最多时间的就是那辆略显彪悍的H2,许老头还笑话他说,看着温温和和像是乖巧的脾气,其实性子比谁都犟,喜欢的东西尽是他老人家不能去碰的。
这段时间沈玥也一直在催儿子放寒假必须要回家去。
从圣诞到一月初,也只是个短假期,除了刚开始来温哥华汤妈妈是每天的电话过来,这段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开始事事问汤煦。
小年轻有时候被作业和项目搞得一身郁火没处发泄,沈玥还总赶在他画稿子的黄金时间段晚上八九点打电话过来絮叨一大堆东西。
他简直就是不耐烦,又不能不接,把手机甩给程教授可怜兮兮地求他帮他应付沈玥,汤小太太催他回家催的更紧了。
放假的第二天,他被程博昊送到机场,临走时还恋恋不舍望着程教授又大庭广众下调皮偷了一个吻,原本两个人计划是要去瑞士滑雪,小年轻还想玩蹦极,就是这个想法告诉了许清树,老头儿才说那番话,说他就爱这些刺激惊险的东西。
好奇心重,又喜爱尝试新鲜事物。许清树年轻时也和汤煦是一样的秉性。
有本杂志专访许清树和他的小徒弟,主编被许老的博学才华所折服,赞誉他是“老古董”,是来自东方已经承受过几千年高压和战争的文明产物,他以儒家的洞察力看待建筑自身的反叛,而这些鲜明的个人特点又在小徒弟身上有传承,新锐建筑师汤煦则是个小顽童。
回家自然又是双亲早早就候在机场接机。
沈玥觉得自小就在身边从未出过远门的儿子,在这留学的一年多,真是改变了不少。
穿衣风格是最大的变化。以前还是一看就是大学生模样,家里从来不在经济方面苛刻他,算是宠着娇生惯养的带大,吃喝用度从来不马虎,都是她用了心亲自来照料。
但仅仅是不在身边的一年多,自己儿子看起来,似乎过得比在她身边待着是更好。
她这个年纪的好友也有不少子女在外留学或打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