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龙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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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龙演义- 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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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开门进来,见深情坐在床边,挽着那串佛珠眼泪汪汪。忍不住叫一声:“情儿!”深情把头一抬,见是三郎站在门口,那眼泪越发忍不住了,正是又惊又喜。三郎复把门关了,走过来道:“你受苦了!”深情泪汪汪的哭道:“为了你,再大的苦我也吃得。”三郎把她眼泪轻轻擦掉,笑道:“不要时常把这眼泪流出来,要坚强一点。我陶三郎是福大命大,更不会把你丢下不管。”

深情果真听话,就不啼哭了,与三郎坐在床边上。问道:“三郎在外降妖受苦,可知我深情在那黎山之上没一点比你好过,思渴得很!”三郎道:“我就是知道你会这般情深,所以几年来也不敢去见你,怕你更加的舍弃不得,不想那孔雀与我唱了这么一出戏,使你我不得不重逢也!”深情道:“不是三郎这串佛珠,想我深情也无面目再见你了!”遂把那孔雀夜里行凶之事说了。

三郎听说道:“这善念珠乃是佛祖赐给我的,说它有着许多的好处,善能降妖。所以那孔雀才拢它不得。”深情道:“有此佛珠护身,我倒无事,端不知三郎怎样降伏那邪恶孔雀,救我离此?”三郎道:“不要心焦,总是有法子的。不知我妹妹儿子怎样?”深情说道:“孔雀碍于莲生之威,倒也不曾把他怎样。却不知将其关在那里?”三郎道:“你且在此,等我去找一找。”

深情见三郎要走,舍不得道:“难得见面,怎么不多陪我说说话?”三郎笑道:“不是不陪,这里其实也不是说话之处。你也放宽心,不则几日就要接你出去,到时不怕没说话的机会。”说毕开门而去。将那门锁依旧套上,四处打听张说信息。孔雀在堂前观看歌舞多时,甚觉乏味。叫道:“都住了,晃得俺头昏!”那些歌女果然不敢歌舞,只是停在旁边等候。却有小妖道:“大王,不知你要玩甚么才会开怀?”

孔雀道:“我听说那张莲生的儿子打生下来就会说话,你去叫他出来看看。”小妖笑道:“哪有这等事?那孩子如今都岁半了,自是说得话出,刚生下之时会不会,那个又晓得?传说的未必是真。”孔雀道:“即便如此,他也定然有个不比常人之处,你去叫来就是。”那小妖果然从后面抱出来张说,放在孔雀座前。孔雀问张说道:“孩子,你叫做什么名字?”张说道:“我叫张说,爹爹叫张莲生,妈妈叫陶祥凤!”

孔雀笑道:“又不问你爹爹妈妈名字,告诉我怎么?”张说道:“你若再问我,就不必回答了。”孔雀笑道:“也说的是,你可有何出尖的技术?”张说道:“我会说话。”孔雀道:“这话那个也说不得?算什么稀罕。还会什么?”张说道:“我会走路。”孔雀道:“这路人人也走得,也不为利害。”张说又道:“我还会唱歌跳舞……”孔雀听完不喜道:“你说的这些,都是人人会得的,都不为本事呀!”

张说道:“人当然是做人该做的事,还会得什么?”孔雀听完笑道:“譬如别人都不会的,你却会得,这就叫本事。”张说道:“你又会得什么别人不会的?”孔雀道:“我会得的可多了,你想不想学?”张说道:“等我长大了就学。”孔雀道:“你会得说话,会得走路,已经长大了。”张说道:“你想让我学什么?”孔雀将背后神光抖出,将张说高高刷起来,在空中飘飘荡荡。叫道:“我这五色神光从不外传的,今日见你伶俐,不若就传得给你。”

张说在空中又惊又喜,忍不住手舞足蹈,大叫好玩!

再说那三郎在后面找了多时,并不见张说踪迹,不觉又走上原路,来至大堂,看见孔雀将五色神光把张说高高刷起来,只认做是要坑害张说。掣出铁杵大喝一声,舞起棍来。

毕竟三郎怎生解救张说?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十九回:祥凤莲生斗孔雀

却说三郎将铁杵直取孔雀,被他也用神光一刷,把铁杵刷做一边。三郎空着手大喝道:“还我外甥来!”孔雀将张说骑在背后,笑道:“陶三郎,我劝你不是对手。什么外甥不外甥,又不是你的儿子?”三郎喝道:“你这无耻狂徒,夺我所爱之人,掳我妹妹儿子。怎地这般不要脸?”孔雀喝道:“畜生,若论辈分,你得叫我一声爷爷。我就做了坏事,你也不该这等辱骂我!”

三郎道:“呸!眼下休要与我尊大,只要还了情儿与外甥我,你就是永做剑阁之主我也不管你。但是不顺我这几分志气,我就把剑阁翻个底朝天,也不放了你这闭塞九窍的蠢物!”孔雀闻言大怒道:“你这厮只说爱人,你的好歹活生生的有口气儿在,我那心爱之人却被你打死多年,如今连尸骨也存不得几根在。虽是亡者已矣,可怜留我这孤单之人苟活世上!你的深情就是深情,难道我孔雀就没有深情?没有痴心。你道我怎地不恨你?怎地不想让你也尝尝失去所爱的痛苦!”

三郎听说道:“你的爱人虽是死在我之手,如今你就是夺去我情儿,让我也似你一般痛苦,你死去爱人也活不过来。你怎么这等愚昧?”孔雀道:“雾里看厮杀,孰分输与赢?你道人人都是你陶三郎这般思想?我孔雀只知为爱妹报枉死之仇,那里去顾得这般周全。你且休来逞苏秦游说之能,我一些儿也听不进去。假若将你真本事赢了我,你那深情自然还你,这个外甥定也分毫不损。”

三郎道:“明王,三郎我是恐你泥足深陷才这般苦劝,你怎么这等不受劝导?”孔雀哈哈笑道:“我孔雀但要做的事情,是谁也劝阻不得的,早早拾起你的兵器去罢,我这里与你势不两立,休想我管饭!”三郎闻言,无可奈何。哈哈低头拾起铁杵;慢慢走出剑门关。下得关来,早已天亮。倩倩接住问道:“可曾见了姐姐?”三郎点头说:“见到了,倒还无事。只是那孔雀强横的很,不报当年之仇不肯罢休。”

佛儿道:“不知师父有何打算?”三郎道:“再等一等,看看我妹妹与妹夫会不会来?”几个只在关下等待,直到正午时分,忽然听到有人叫道:“哥哥,我与夫君来也!”几个抬头观看,但见那:

缭绕祥光道道,飘渺紫气腾腾。黎山护法下秋空,遍飞金鸾玉凤。

肃肃冲天气概。翩翩道骨仙风。牢拴五彩驾轻云,郎才女貌合并。

祥凤莲生飘然落下,三郎师徒上前接住,见礼毕;三郎道:“可盼得你们来了!”祥凤道:“才然回归黎山,听得那门子报知此事,不敢不来剑阁相会哥哥。”三郎道:“却是那孔雀无道,捉了情儿来报复我,连累了说儿一起遭难。”莲生怒道:“叵奈孔雀那厮,这等藐视我张莲生!三郎你且宽心,待我与师妹去与其交战,你却趁此时机去救我说儿与深情。”倩倩道:“那孔雀可不是等闲之辈,你们可要小心才是。”

祥凤笑道:“我师兄本事;想必姑娘在太湖早就见识过了的,也不是个等闲的主子哩。你们只管去救人,孔雀由我夫妇二个打发就是。”三郎道:“却要小心。”莲生道:“理会得。”说毕与祥凤走上剑门关来。三郎几个只在暗处观看,等时机进去救人。且说莲生夫妻走上关来,大声喝道:“泼孔雀,黎山张莲生来此,速速还我孩儿出来!”孔雀正在里面与张说玩耍,听得叫喊,问道:“是何人在关外大呼小叫?”

有小妖回报道:“大王,关外来了一个白衣秀士和紫衣女子,叫喊的正是他们。”孔雀道:“却是对头来了!”即时拿了大刀,披了挂,走出关来叫道:“张莲生,我与你无冤无仇,你怎么到我门前叫喊?”莲生抬头观看那孔雀时,好威武!但见:

行动生瑞气,阔步散红霞。背后神光共五色,披挂铠甲灿如花。腰围玉带玲珑绕,挎刀威武实堪夸。两耳垂肩真杰士,电目分波慑天涯。偷桃行者难并美,劈山二郎怎如他?手段高强非俗辈,可怜念道有偏差。不仁不善称孔雀,气傲不同大明王!

莲生见孔雀生得十分威武,背后有五道光华冲天而起,不觉心中抱怨道:“这个三郎,只是叫我小心,却不曾说他是这样一个异人!可苦了我夫妇来。”无奈也做个雄威喝道:“孽障,你这厮趁我黎山空虚之际,强夺深情与我孩儿来此,可当我张莲生是好欺负的么?”孔雀笑道:“你便就是那黎山佬母的大徒弟,真个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果然不同凡俗,是条好汉!”

祥凤叫道:“可知我夫君利害,早早还我孩儿出来!”孔雀道:“你的孩儿生得好啊,我是最喜爱他了!正要培植他做我的传人,你夫妻还是新婚,不愁生不出儿子,休来惹我,饶你们去罢!”莲生闻言大怒道:“你这光鲜畜类,怎么要强夺我的儿子?不要走,吃我一棍!”将镔铁棍匹脑就打!孔雀使大刀接住厮杀,好杀,正是:

一来一往起冲突,一刀一棍没因由。一横一竖随舒卷,一高一低彩云浮。

一凶一恶雄才展,一千一万解数丢。算来功夫从一理,一双威风彻斗牛!

莲生使出三十六路棍法,孔雀就使出七十二路刀法,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打得惊天动地;难解难分!这场好斗,直斗上三百回合不见胜败。孔雀暗暗赞叹道:“这张莲生本事真个了得,普天之下能与我斗得这么许久的人不会太多!”卖个破绽回身就走,莲生背后不舍,赶上一棍,只打得扑东一声,把个铁棍打在红光之上,倏然消失。莲生大惊!祥凤见丈夫失去兵器,仗起琼花剑来搠孔雀,又依然定在神光里面去了。

孔雀见莲生夫妻双双失去兵器,回身哈哈大笑道:“张莲生,你的本事再利害,也敌不得我这法宝一丝威风,早些去罢,那孩儿莫去指望。更休想替陶三郎出头!”回身就走,莲生夫妻大怒道:“畜生,还我孩儿出来,”不管好歹,空手赶将入来。被他将神光一抖,轰隆一响,夫妻二人好似滚西瓜一般掉下剑门关去了!

再说那三郎见莲生与孔雀斗得难解难分,与倩倩道:“丫头,我们此时不去救人,更待何时?”四人悄悄潜入关内,把那守关小妖打死在地。仗起兵器不管好歹一路杀进里面。逢妖便杀,遇怪就剁。直杀得尸横满地,血流成河。三郎吩咐倩倩道:“你们去寻找张说,等我救情儿去来。”当时分开走路,三郎来至深情去所,一脚踹开房门,叫道:“情儿,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一把拽起深情就走。出来大殿,只见倩倩三人慌慌张张跑出来叫道:“三郎,我等到处都搜寻遍了,就是不见那张说的影子,不知被那妖怪关在那里?”三郎道:“不可空退,再找一找!”里里外外就又搜寻,始终没个信息。三郎无奈道:“来不及了,我们还是先走的好,等得那孔雀回来,一个个都走不掉。”急急往关外退走。那孔雀得胜归来,雄赳赳,气昂昂,一下与张魁撞了个满怀,把孔雀一交撞翻在地!

张魁见是他,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掣降龙刀往头脑就劈,孔雀坐在地上急忙招架,拆不三合,将神光一抖,那降龙刀落入神光里面去了。背后三郎等人赶到,见此大为惊骇!孔雀见三郎扯住深情,心中恼怒道:“陶三郎,怎敢劫吾夫人?”三郎更不答话,将铁杵劈面就打,斗不三合,被佛儿仗剑抢在前面叫道:“师父,你们先走。”三郎扯住深情,随同张魁倩倩一路退出关外。

这孔雀见佛儿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就欺他年幼,笑道:“小杂种,你休来讨死,赶紧散开道路!”将大刀就砍,佛儿把剑一挡,铮的一声,那孔雀被震了个倒退。佛儿道:“孽障,你也小看我了!”虚晃几剑,回身就走。孔雀大步赶出来,只见三郎一伙携着深情而去。大喝道:“陶三郎,你也跑不出我的掌心!”将神光一抖,把深情刷做一边,三郎四人骨碌碌跌下关去也!孔雀喝深情道:“贱人,休去指望陶三郎救得你。”

将她连托带扯捉回关内。再说莲生夫妻与三郎四人一起跌在剑门关下昏迷过去,等得醒来。莲生叫苦道:“好恶毒的妖精,此番是我吃了亏也!”忽然见到三郎几个也昏迷在彼,笑道:“这三郎也着了他的道,却怎生结束嘛?”急忙把几个来推醒。道:“你们都还怎么样?”三郎道:“本来救出情儿来,只是未曾觅得说儿在那。不想临走撞着那妖王与你斗阵回来,反把情儿抓回,又将我四人跌出关外!”

祥凤听说哭泣道:“我的说儿不会是被那孔雀给害了?”莲生道:“师妹休要难过,那孔雀曾说要我说儿做他的传人,怎么会去害他?”张魁在一边抱怨道:“师父,我的刀被那厮收去了!”三郎道:“休来抱怨,不见这一堆人都在烦恼么?”倩倩笑道:“那孔雀手段高强,五色神光更不知是什么法宝!我看呀,救爱人的休救了,寻儿子的也休寻了。早早离去是为上策!”

三郎道:“你这丫头,眼下这个时节,你到是说句好话不行么?非要讲出这般败兴话来。”倩倩叫道:“不是我败兴,祥凤与莲生师兄连兵器都没有了,还怎么去救人?”莲生道:“这妖精再利害,也要把他打倒,救出深情与我说儿来!”三郎道:“不知张兄有何良策?”莲生笑道:“没有!”祥凤道:“不如去求一求师父?”莲生道:“我们下山之时;师父就已说了话,此事不得牵扯她老人家。又何必去自讨没趣?”

三郎道:“强攻不若智取,我们还是来从长计议一番罢。”祥凤道:“哥哥有何妙计?”三郎道:“这回换个法子,等我与佛儿前去叫战,张师兄和我妹子则去救人。”倩倩叫道:“不好不好,这叫做换汤不换药,算什么妙计?”三郎道:“你又有何妙计?不妨说出来。”倩倩道:“那孔雀被张师兄这么一闹,必然加紧了防范,再去救人是难上加难。他原来只要和情姐姐做喜事,请了不知有多少英雄豪杰前来吃喜酒,我们不若都变化了,扮作一伙前去贺喜之人,一顿酒将他灌个烂醉,等他一醉,不愁救不出人来!”

张魁道:“我们这大一帮子人,却扮作谁前去?”倩倩摇身一变,化作一个美貌女子,娇滴滴的叫道:“小女子温尔雅是也!”三郎也摇身一变,化作一个美貌书生叫道:“在下唐不逊是也!”莲生与祥凤则摇身化作两个云游侠客,背着长剑。莲生笑道:“我们夫妇乃是糊涂二大王!”佛儿则化作唐不逊书童,张魁则化作温尔雅的侍女。几个相视一笑,道:“且去贺喜去来!”就上剑门关而来。

上来了,佛儿开口叫道:“那守关的,去报知你等大王,只说有客人到访!”守关小妖进去报道:“大王,关外有人到访!”孔雀道:“离婚期尚早,是什么人来访?”小妖道:“却是两个游侠,一个书生和一个美女!”孔雀疑惑道:“我那里与什么游侠书生有勾当?你去叫他们进来!”小妖出来叫道:“几位,大王有请。”一行人走进大堂,只见里面张灯结彩,已是有成婚气象。三郎按住心中怒火一直走上来。

孔雀打量一番,一时不辨真假;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到此何干?”三郎道:“大王,我乃是唐不逊,特来恭贺大王喜事的。”倩倩叫道:“我乃是温尔雅,也是来恭贺大王的。”莲生与祥凤道:“我们则是游侠糊涂二大王,亦是来恭贺大王的!”孔雀道:“我与你们向来无有交契,你们怎么能不请自来?”三郎把那折扇刷的打开,扇几下;笑道:“大王之名威震天下,我等俱是仰慕久矣。一向没得借口拜见,早闻大王要在此剑阁之上做婚宴喜庆,所以我等商议不请自来,但是唐突之处,请大王恕罪!”

孔雀闻言笑道:“你们自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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