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龙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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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龙演义- 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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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下)

第130回:《割鹿刀》第四折

(外扮空城国王并文武官员上)寡人空城国国王是也,自三十年前借的他毛女国割鹿刀一把,教我江山做的铁桶也似,四边蛮夷无有不敢不从者。叵奈早前有一自称中国陶三郎的,被他毛女国王撩拨来此讨割鹿刀回去,我只是强作不与,却便宜那磨镜妖道将其摄去。他三郎师徒去赶数日,将割鹿刀在汉水河边得回,教他毛女国双刀团员。哎,怎地这等藐视我也!我又怎肯干休哩,如今我已差人下去战书,然后着军师大将领兵四十万,去与他毛女国交战讨割鹿刀去来。他若畏祸把刀还我,万事干休,不然呵!我把他小小毛女儿踏做平地!左右的,沙场点兵去来!

(卒子擂鼓科,同下)

(正末扮三郎上,云)自小仁义有威名,降妖捉怪惟我尊。不怕偷桃孙行者,焉惧灌口二郎君。某乃陶祥龙是也,小字三郎。只因空城国三十年前将欠条借去毛女国割鹿刀一把,至今未还。某又应毛女国王之请前来空城国讨割鹿刀,叵奈那国王蛮横无礼不肯交还。却被那磨镜妖道使诈夺去,怎晓得人算不如天算,妖道逃走途中过渡汉水,被一渔夫害死江中。我师徒追赶数日,自渔夫手里将割鹿双刀团员,已是交付徒弟们送还他毛女国去乞。怎奈这空城国王不肯罢休,自恃他方强大,已是点起四十万兵马要去攻城夺刀。嗨,我想他两国为此双刀大动干戈,血流成河,赢了的,未必是赢,输了的可是真的造孽啊!(唱)

【双调】【新水令】交锋两国乱纲常,子民族眷空悲怆。战地烽烟腾四野,刀光血影映夕阳。国破家亡,断送了多少车马兵将!

果然是一桩利害的事,我虽是小小的一个百姓呵,但只愿天下太平哩!合该我再去走一遭,教他空城国王做个罢休才是。(走科)

(空城国王并文武将帅卒子兵马上,云)坚甲利刃数十万,鼙鼓惊心汉水连。偏要杀伐争强胜,不负孙书十三篇!某乃空城国王是也,如今我已点起大小三军共计四十万,是要杀去他毛女国,以血它割鹿刀之耻也!(左右擂鼓科)(卒子报科)报!(国王云)报甚么?(卒子云)有陶三郎要见陛下哩!(国王怒科,云)他还敢来哩!叫他来见。(正末上,作见科)见过万岁!

(国王喝云)左右的,与我拿下这个大胆狂徒!(卒子做拿科)(正末大叫云)且慢!(国王云)我说你这厮拿了刀不肯回见,嗨,果然却不将刀送还那里去也?他国王给你你多少银子,我照样翻个三四翻的与钱你,你还去将割鹿刀拿来把我。(正末做笑科)(国王怒云)你如何这般笑么?(正末唱)

【沉醉东风】我是那野鹤闲云身,金银珠宝视为尘。不贪图,没福分。但学佛陀舍慈恩,不忘南无善教宗,则是那无价莲花宝印。

陛下,你如何这般说与我钱的话?(国王云)你不要钱,就好平白被他使唤?莫不是他许你半壁江山来?(正末唱)

【雁儿落】似锦山河半壁多,我说不比莲花座,在手南华一卷歌,四海种下菩提果。(唱)【得胜令】人家种玉我栽莲,栽向五岳洞庭边。五湖四海都栽满,方才金莲火里现。江山半壁金銮殿,南无阿弥陀佛善。

陛下也还说的不是哩,他毛女国半壁江山是许的把我来,要的不要还在我的一句话。(国王云)你要也不要?(正末笑云)以往也有人叫我做个乌纱帽子在头上,我还说它太重点了,压得俺头疼,没有做,如今这半壁江山,莫说是用头顶,即便是用肩膀来挑,嗨,只怕也会压得俺粉身碎骨,还是留着这条命多吃两年饭罢,做不来,做不来!不做,不做。(国王云)与你钱也不要,半壁江山也不要。莫不是你喜欢姑娘,他许你几个来?

(正末闻言哈哈大笑科)(唱)

【七兄弟】空既色来色即空,两般作用,妙理无穷。空空色色须含忍,非空有色谓之淫,当头仔细刀锋冷。

陛下呵,以我看来这女色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也不多做贪恋。(国王云)你这般也不是那般也不要,究竟为的一个什么来?叫我好奇怪也!(正末做笑科)(唱)

【水仙子】不求富贵不为财,女色虚名都无关。生来好管平民怨,惩凶顽忠良显,要留公道在人间。处处和平歌长赞,天下欢喜大团圆。

陛下,陶某人虽区区一介布衣,其实只愿处处有公道,万事和为贵,不愿见到恃强凌弱,更不愿见到刀光剑影。我想陛下欺负他毛女弱小之国,强夺割鹿刀数十载之长,如今被陶某人多管了点闲事,让其割鹿双刀团员。这是情理之中的事,可陛下又来自恃国力浩大,要妄自兴无道之兵去夺割鹿刀,难道陛下就不怕天下人耻笑耶?我劝陛下早早打消这份恶念,让它割鹿刀好生做个欢喜大团圆罢!

(国王闻言大怒科)(破口骂云)你这狂妄的村野匹夫,算的哪门子东西?竟敢在寡人面前口出狂言,替他毛女国做千班庇佑,我空城国有百万雄师,有万里河山,有用不完的米粮,发不完的金银。莫不成要让他一个个小的毛女国欺负到头上来?叫俺空城国颜面何存!割鹿刀若不夺回,俺誓不罢休!(下旨科)可随我早兴师夺刀去来,将他毛女国踏做平地也!

(正末唱)

【川拔棹】大风萧兮汉江寒,堪叹毛女江山顷刻亡。本待团员割鹿举国欢,谁料是灭顶灾殃!戚戚惨惨甚可怜,造孽呵!谁来弥补离恨天?

(国王怒云)你这厮休来劝阻,俺已点的四十万兵马大将在此,个个如狼似虎,兵强马壮。摇旗可蔽日,打鼓响如雷,立时就要打呵!终不然因你这狂野村夫几句话就罢了不成?

(正末唱)

【折桂令】若陛下凌噬女儿国,乃是所失于德,将纯正壅塞。居于北斗而萧疏,环星散陌灿辉熄。空怀孤光无一得,人心失四壁皆敌。宁愿结戚,莫把人欺,政治无邪,北斗晖激!

我劝陛下暂息干戈,和气精神,到了日后,或许会发现今日某人说的话有道理。(国王骂云)匹夫,你说俺不得人心哩!(做喝令科)左右的力士,与我将这匹夫拖出沙场斩首祭旗来!(正末云)陛下要杀我耶?(唱)

【清江引】万岁要将良言斩,碧血将旗染,我情何以堪?可怜一片忠肝胆,难把陛下杀心撼!

陛下,你是堂堂一朝天子,要杀我个小小匹夫,几得容易?我虽死不足惜,奈何陛下仍然执意不改。要妄兴杀戮,去夺那一把顽石割鹿刀。陛下,得人心者得天下,你真个得了割鹿刀回,或许是的意气风发,泄的一己私忿,可怜他子稀国国破家亡,四边诸夷也见识了陛下的凶残暴虐呵。(唱)

【梅花酒】汉水饮马投鞭,如狼似虎威严,军歌嘹亮声喧,只为割鹿一刀还,欺负弱的无军权,且快把刀来献!

陛下,既然我劝不的你心回意转,我也无脸去回见毛女国一国百姓,你不是要杀我么?

(国王闻言大笑科)呸!量你这厮到的哪里来?莫不成我不敢杀你么?(喝侩子手科)与我将此人拖出沙场斩首示众去来!(侩子手做磨刀科,云)陛下,刀磨的锋快了也!杀他也不杀?(国王云)军令如山,怎地不杀?那三郎,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死了就不由你说那。(正末笑云)陛下呵,你若杀了我,仔细这汉水涨水三年,将你铁壁空城淹做一片汪洋哩!

(国王笑科,云)死字当头,还来胡说惑吾哩!(喝侩子科)(左右擂鼓科)

(将正末做押科)(侩子云)先生,你真个无话说么?也是你没盘算,敢惹他陛下发恼,这不要杀你也!有的甚么话,说一说也是好的,我等听着那。

(正末唱)

【收江南】嗨,岂料我忠肝义胆献良言,却遭逢噩运命难全,可怜从今身首不团员。做下孤魂野眷。落得空留正气在人间!

问一声大哥,以往你等砍人的时,那囚犯做什么景象来?是叫得三四声,还是指手画脚两边行?告诉我咱。

(国王恼怒科,云)兀那做公的好没道理,你又不与他有亲,说甚么要紧话来?时辰到了也!

(侩子手做开刀科)(汉水起风科,外电闪雷鸣科)(侩子手吓得丢刀科)呸,还不曾杀你耶,就显什么魂来!陛下呵,这人杀他不的哩!(走科)

(国王大惊科)那三郎你死了也未?死了便休,没死说个话来。左右的,怎生不见了也?兀的不吓杀寡人也!(正末跳起来科)陛下,我还不曾死哩,你还去不去夺刀那?(国王云)罢,罢,不知是你做弄,还是上天真个恼我,兀的吓杀我也!(正末笑云)陛下,我是正人君子,做不来背地里的事,还是这汉水恼你哩!(国王云)这般呵,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要它割鹿刀则甚。(风息科)

(国王云)兀的不是怪事,才说的话来,就没风那。(正末云)陛下呵,你强夺毛女国割鹿刀三十余载,今日见到它双刀团员,合不该要妄兴夺刀之杀戮,岂不闻人在做天在看,愿陛下从此勤政修德,莫再愚迷,可免身后之罪。(唱)

【鸳鸯煞尾】为人处事须着意,苍天有眼何曾闭?上鉴天子下牵民,恁地锋利!上士戒怒欺,匹夫存忠义,莫把妄想作生意。叮咛耳边牢记,若得上下两端齐,何苦割鹿双刀记?

(同下)

题目:三郎施为空城国

正名:割鹿双刀团员记

第131回:三郎参会傻儿凹

诗曰:

佛赞西方经现在。广长舌相三千界。为要众生生信解。临终迈。不修净业犹何待。

七宝池塘波一派。莲华朵朵车轮大。华内托生真自在。分三辈。阿弥陀佛长无退。

却说三郎苦劝空城国王罢了夺割鹿刀之心肠,与之道别,回来子稀国,有倩倩与国王大臣迎出宫门,国王道:“先生回来也?”三郎道:“回来了。”问倩倩:“割鹿刀是否已经奉还?”倩倩道:“已经归还了国王。”三郎道:“如此甚好,陛下,我等既然已经做完了功果,就要告别去也。”国王大惊道:“先生才然回来,如何就要匆匆离去,想你师徒为我讨回割鹿刀,不曾毫厘奉谢,莫说离去之话?”

三郎道:“我先前已经说过了的,真个讨得割鹿刀回,也不会要陛下分毫谢礼,不便久留,告辞!”说毕四人离毛女国而去,有举国平民百姓与国王一同送他师徒出了皇宫三十里方回。三郎走后,空城国果然没有因为割鹿刀再来欺负子稀国,自此举国百姓安居乐业。只是女多男少的局面始终无人能勾改变,此是天意不可违之。后话不题。

再说三郎师徒出来子稀国,再往中国回来,不觉秋去冬来,又是一年寒冬时节,说不尽寒风刺骨,大雪无痕地从天降下。倩倩叫苦道:“天公不做美,好冷呵,下雪哩。我们且不要冒死前进,找个避雪之处落脚方好。”三郎道:“这里荒无人烟,不是个方便落脚之处,我等且再往前看看,或许会有人家未可知。”几个踏雪行来,忽然看见前面一座茅屋,被大雪压着。三郎道:“前面有个人家。”

张魁赶上茅屋,轮起醋钵大小的拳头只管打门叫道:“开门,开门!”呀地一声打开门来,里面走出一老苍头问道:“兀的是谁在此打门叫唤?”抬头看时,吓得一交坐在地上叫道:“有鬼,有鬼!”原来几个冒雪行来,被大雪扑在面上,将胡须眉毛尽皆染白。所以那老苍头认作是鬼。三郎见此连忙赶上前将老人拽起道:“老人家莫要惊慌,我们乃是过路之人,并非有鬼。”

老苍头定睛一看,说道:“冒冒失失的,兀的不吓杀我也!你们是过路之人,不趁此天未黑赶路,打我的门何为?”三郎道:“我们走了几天几夜不曾歇脚,实在走不动了,所以来叨扰老丈,可否容我师徒四人济腹一餐?”老叟道:“值得甚么?都进来。”几个随老人走进屋里,只见中央生起一堆火,火里煨着一个酒瓮,兀自透出酒香。老叟叫道:“婆婆,且出来,有客人哩”

那厢掀开一个斑竹帘儿,走将出一个老妇人来,见了三郎一行,笑道:“客官那里来的?”三郎慌忙拜揖道:“我等乃是中华大明远来之人,如今正要往回赶,不期天降大雪,滞留于此。多有打扰之时,老婆婆莫怪。”老妇人笑道:“没甚事,那个出门在外没个要求于人的?”就问老叟道:“老头子,留得客人在此,做些什么下饭来?”老叟问三郎道:“客人爱吃什么?我叫婆婆去做。”

三郎笑道:“胡乱做些吃便罢,没许多讲究。”老妇道:“做几碗面吃如何?”三郎道:“最好。”不多时,老妇人端上几碗面来,热腾腾地。几个做了谢,都是走路辛苦的人,不管好歹都吃完了。张魁问道:“老人家,你这里煨着酒,胡乱也与我们吃些。”老叟笑道:“只道你们不吃酒的,既然是此,都吃些驱寒。”把手拿出酒瓮,与四个一人筛下一碗吃。三郎一面吃酒,一面问老叟道:“不知公公这里唤作甚么地方?”

老叟道:“我这里唤作傻儿国,客官方才路过的地方唤作走马国,我这里乃是边缘地方。不知几位唤作什么名讳?”三郎笑道:“小子唤作陶三郎,这几个都是我的徒弟,张魁佛儿与倩女。不知老丈这里离城市还有多远?我们要去做些买办以为路上之用。”老叟道:“远,远的很哩,就从此处前往国都,足有一百里路程。”三郎道:“恁地时,还望老丈家收留我师徒一晚,我们明天再赶路。”

老叟笑道:“不妨事。”是晚三郎四人就在此处落脚不题。次日清早,老婆婆安排下早饭,吃毕,三郎说要走,命张魁取出三两银子作为酬谢,老者二人只是不肯受。三郎执意要给,两个老人方才收下银子,随即冒雪前去,走得半日工夫,雪晴了。倩倩问:“我们这是要去傻儿国都不是?”三郎道:“正好是顺路的地方,去看看也好,将就买些所需的物资干粮备用。”几个拽步前行。

不觉来至傻儿国都,但见这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十分热闹非凡。三郎喜道:“不想这傻儿国原来恁地繁华呀!”佛儿道:“我们且一人去买件把衣服驱寒罢,这大冷天的。”三郎道:“也好。”就寻下裁缝的铺子一人做下一件新衣服穿上。张魁则嚷起肚子饿了,三郎道:“自别了那双老人家,几日里都不曾吃东西,可知是饿了?”见着当街一家酒店,见是‘鲍老酒店’三郎道:“这不是有酒店做生意的么?”

几个入来,问小二叫了几碗面,一壶酒吃。

刚吃过半,却见自门外走进来七八个古怪汉子,小二见此,慌忙调开桌椅问道:“几位吃什么?”几个汉子道:“好酒好肉的只管上来。”须臾摆将整齐的一桌子好酒好肉。几个汉子只管喝酒吃肉,好似生来都不曾吃过东西的一般,不一会便吃得席面残乱。那为头的一个汉子却又嚷道:“再打两角酒来。”小二见他们都有了三分酒意,再打酒,只恐他们在店里闹事。便陪副笑脸道:“客官,直恁罢了,再打两角上来,却不要醉?”

那汉子却将桌子一拍,睁着眼睛喝道:“俺们又不白吃你的,你管我醉也不醉,只管打来便可。”小二违悖不过,只好又打来两角酒。那几个汉子又把大碗筛酒来吃。其中一个汉子道:“哥哥们,且莫吃醉了,须不要误了正经生意。”那为头的汉子道:“此番谷神大会据说参会者多达八千之众,究竟不知是做的什么勾当,我们且少吃些儿也好,莫醉在此处错了许大机缘哩!”

三郎听说什么谷神大会,心中犯下嘀咕,道:“这里又有什么谷神大会?”看那几个汉子起身离去。三郎便叫一声:“那小二,你且过来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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