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敏婧应该也知道郁仲骁离开了b市,所以没再拴着她,把手机还给她的时候,留下一句警告她的话:“如果再被我发现你跟他来往,后果你自己想好。”
给手机充电,开机,她看到一条未读短信,是郁仲骁离开那晚发的。
看着那寥寥数语,她就像个问题学生,一边信誓旦旦地承诺,转身却又忍不住想要再犯错。
后怕过后,是无穷无尽的思念。
再后来,她接到一个从云南本地的电话,是郁仲骁打来的。她不敢告诉他家里发生的事,听着那头传来温柔有磁性的声音,她握着手机,觉得这样的时光像是偷来的,也格外珍惜。
那次通话,郁仲骁给她留了姚烈在云南的联系方式。
姚烈的手机,叶和欢打过一次,那是在她刚刚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
只不过,直到撂下电话,她也没提郁仲骁。
因为姚烈在电话里说,做卧底,最怕的就是分心,一旦注意力无法集中,结果是致命的。
迷迷糊糊的时候,叶和欢的大脑里又闪过其它混乱的画面。
压抑的情绪像一根根坚韧的铁丝缠住她的手脚,让她动弹不得,她看到严舆一直陪在自己身边,每天来学校接她去外面租住的公寓,看到自己的肚子越来越大,又看到找上门的严母,以及发现真相后不敢置信的韩敏婧……
——
叶和欢睁开眼,发现自己不是在六年前那个公寓里,而是窝在男人温热的怀抱里。
她下意识去摸肚子,却只摸到平坦的小腹。
天已经大亮,将近中午。
就这样安静地躺在柔软的床上,叶和欢的呼吸间,满是男人还有阳光的味道。
郁仲骁睡着了。
他的睡相很温和,还透着一股孩子气,完全不像个三十几岁的男人,长而密的眼睫毛,非常好看,下巴已经冒了青色的胡茬,叶和欢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摸上他的脸庞,如果时间能静止在这一刻该多好。
她大脑里闪过这两天自己说的那些不堪的话。
六年前她说分手的时候,他没有纠缠,反倒是现在,为什么不肯放手了?
叶和欢下床,她穿上自己的衣服,回头看着累极睡去的男人,又走过去亲吻他的嘴角,然后拉开门离开了。
从清和园出来,叶和欢先给叶知敏打了个电话。
“昨晚没有回家?”叶知敏问她。
叶和欢捂了捂额头,就知道叶知敏一定往家里打了电话,她只好扯谎:“昨天从医院出来遇到个老同学,后来一起去吃了宵夜,回到家已经快凌晨,所以没给您回短信。”
叶知敏没再追问,只是让她照顾好自己。
挂了电话,叶和欢刚要收起手机,铃声又响了,她以为是小姑,接起来却听到范恬恬张牙舞爪的声音:“姓叶的,你要再不来见我,信不信我抱着孩子杀到你家!”
 ;。。。 ; ; 卫浴间的空气掺杂着沐浴露香甜的气味。
叶和欢的眼睛还盯着郁仲骁胸口那处伤疤,即便是陈年旧伤,但看着依然很狰狞。
听郁仲骁说是在执行任务时受的伤,她下意识想到了枪,也只有枪支造成的伤口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疤痕……
心脏附近,是极其致命的位置,那时候情况一定非常危急。
叶和欢搭在浴缸边沿的纤细手指微微弯曲,思绪万千钤。
凭郁仲骁今时今日在部队的职位,再危险的任务,都不需要他冲锋陷阵,他只要出谋划策就好,能让他亲自去执行的任务为数不多。
叶和欢想到了六年前—洽—
她的眼睛稍微往下,沾着几颗小小水珠的睫毛颤动,目光停留在郁仲骁那八块腹肌上,郁仲骁称不上瘦,不过当他蹲下去时,他的小腹是往里陷的,没有一点多余的赘肉。
不同于那些健身教练刻意训练出来的肌肉,郁仲骁的身材,包括人鱼线,都有一种独特的美感。
很自然,却又让你觉得充满力量。
或许正是这副身体,才可以把迷彩服跟军装常服穿得那么迷人……
郁仲骁的上半身其它位置也有大大小小的伤疤,或深或轻,这些叶和欢以前就见过。
她的视线重新回到郁仲骁左胸那个伤疤上,一时竟无法再移开眼。
“吓到你了?”郁仲骁低低开口,语气很温柔。
“……”
叶和欢闻声抬起头,她注视着他,想要问他是不是在云南时受的枪伤,刚准备张嘴,肚子忽然咕噜噜地叫起来。
哪怕她脸皮再厚,也难免尴尬,白皙的脸颊肌肤浮起潮红。
郁仲骁问她:“晚上没有吃东西?”
叶和欢看到他微笑时眼角出现浅浅的鱼尾纹,这样的细纹让他又多了一股成熟内敛的韵味,是经历了岁月磨练后留下的阅历。然后她也意识到——他不再年轻。三十而立,他已经过去了大半。
这样的认知,让她的胸口一阵发紧。
郁仲骁拿过蓬头冲洗干净叶和欢身上的泡沫,拿过浴巾把她裹住,把她抱回了客厅。
把她放在沙发上,他又去找来吹风机给她吹湿哒哒的头发。
叶和欢有些累,现在的她,像一只乖顺的兔子,任由郁仲骁摆布着,也没有出口伤人,郁仲骁吹干她的湿发,他去简单冲了个澡,再出来时身上已经换了衣服,他拿过餐桌上的钥匙准备出门去买吃的东西。
在玄关处穿好鞋,郁仲骁又回头嘱咐她:“如果困了就回房睡觉,床单我已经换好了。”
说完,推开门出去了。
他好像一点也不担心她会趁机溜走。
叶和欢望着郁仲骁离去的背影,没有开口挽留。
防盗门啪的一声关上。
郁仲骁走之前,把电视机打开了,午夜剧场播的是国外引进的伦理剧。
叶和欢看着那个网络机顶盒,又低头看身上的浴巾,包括她进屋时穿的拖鞋,这些都不是她六年前准备好的。
这套房子不常住人,但她看出一直有人来打扫。
又想起唐嫂跟她说的话——
这几年,郁仲骁经常会去韩家看望外公。
叶和欢抱着自己的膝盖,有些走神,她形容不出自己现在的心情,并不是伤心难过,但也绝对说不上是高兴,整个人仿佛陷进迷雾丛林里,是兜兜转转找不到出路的茫然。
郁仲骁深情的眼神,温柔的动作,这些都像铁烙印在她的心口,抹不掉擦不去。
一夕之间,好像真的又回到了他们还没分开的时候。
叶和欢的眼睛看向电视,是一部韩国电视剧。
一个年轻女人从超市出来,遇到一个中年妇女,是她的前婆婆,立刻恭恭敬敬地喊了对方一声‘妈妈’,结果却换来对方的冷眼。故事其实很简单,儿媳妇不会生育,被非常听婆婆话的丈夫抛弃了。
画面里,前婆婆冷冰冰地质问了女人一番,警告她不准去纠缠自己儿子,还不忘炫耀儿子新找的女朋友已经怀孕,不久就会结婚,最后才挽着包像只战斗胜利的母鸡骄傲地走开。
一集电视播放结束,插/进来的是五六分钟的广告。
叶和欢看着电视屏幕上倒映出的自己,那个中年女人的话还回放在她耳边——
“女人天生具有传宗接代的功能,不能生,本身就是一种罪责。”
又坐了会儿,叶和欢把两白白的细腿挪下沙发,然后光着脚去了卧室。
卧室的落地窗开了,透着风,白色床单换成深蓝色的,地板上凌乱的东西都已经被捡起整齐地搁在床头柜上。
叶和欢走进去,她在床畔坐下,拿过自己的手机。
除去两个未接来电,还有一条叶知敏发过来的短信,只有一句不放心的关切。【手机静音了?如果到家了,给小姑回个短信。】
叶和欢看着这条短信,手指怎么也按不下去,如果小姑知道她又跟郁仲骁在一起会怎么样?
如果他们再在一起,周围人会怎么看待郁仲骁?
她忍不住在心里问自己——
你真的愿意看到他身败名裂吗?叶和欢……
——
郁仲骁拧转钥匙,推开公寓的门,映入视线的第一眼,就是盘腿坐在那看电视的叶和欢。
她斜靠着沙发,雪白光滑的藕臂撑在沙发背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长发间穿梭,右手则拿着遥控器,看的无聊了就换台。
听到开门声,叶和欢朝玄关处瞧过去。
郁仲骁已经趿了拖鞋,他手里拎着一只便利店的购物袋,“过来吃点东西。”
叶和欢放下遥控器,没有扭扭捏捏,她起身走过去。
这个时间点,大排档之类的早就关门了,便利店里卖的都是速食食品,郁仲骁把袋子放在餐桌上,他进厨房想要重新烧水,发现电热水壶还是热的,身后已经传来叶和欢的说话声:“水烧开有一会儿了,你再按一下。”
郁仲骁转过头,只看到叶和欢走开去的身影。
收回视线,转而望向那壶水,他的嘴角噙起笑,很浅,却足以冲淡那些积压的不良情绪。
……
郁仲骁没买方便面,他买的是两碗速食稀饭,还有一些小女生喜欢的零食。
叶和欢端起千金大小姐的姿态,坐在桌边翘着二郎腿,就像个千事不动手的二世祖,等泡好的稀饭送到她的面前,她才拿起勺子慢条斯理地吃起来,中途,故意找茬似地,把葱跟胡萝卜都挑到了桌上。
吃完后,她也不收拾,丢下勺子就回房间去睡觉。
侧卧在床上,叶和欢没有睡着,没过多久,房门开了,有人进来。
她闭紧了眼睛。
身后的那半张床陷下去,叶和欢维持着本来的姿势没有动,然后被拥进了一个坚实温暖的怀里。
叶和欢的后背紧贴着郁仲骁的胸膛,她缓缓睁开眼,盯着雪白的墙壁,良久,她忽然辗转翻身,跟郁仲骁呈面对面,鼻尖碰到他的胸口,闻到他身上男人健康的气味,混杂着沐浴露淡淡的香味。
郁仲骁也还醒着,见她乱动,低头问:“不舒服?”
过了半晌,静谧的卧室里才响起叶和欢轻幽的声音:“你明天回丰城吧,以后,都不要再来韩家了。”
郁仲骁没接话,搁在她腰际的手臂却收紧。
天际开始放亮的时候,他们再次在床上缠绵,忘记是谁先起的头,只是像水蛭吸附在一起。
时隔六年的歡愉,叶和欢情不自禁想沉沦,她告诉自己,就这一夜,等天亮,她不会再跟他有任何的纠葛。
郁仲骁似乎是被她在黑暗中说出的话刺激到,薄被下,他在她身上动作着,每一下都要撞到她的灵魂深处,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汗涔涔地,叶和欢放开了自己大声呻叫着,手指在郁仲骁的背上抓挠出一道道的红痕。
这样的性愛仿佛至死方休。
直到第一道阳光透过纱帘赵亮地板,剧烈颤动的双人床才逐渐恢复平静。
郁仲骁趴在叶和欢香汗淋漓的身体上,大手握着她脑袋下的枕头,手背青筋突起,他粗喘着,慢慢地把头埋进叶和欢的发间。
叶和欢抱着他的脖颈,手指插进那短短的头发里,望着天花板的视线却越来越模糊。
。。。
 ;。。。 ; ; “你放开我……”叶和欢边说边挣扎得厉害,下一瞬,双手便被攥住压在旁边动弹不得,她是真的慌了,又急又羞地叫嚷:“我说放开我,我不跟你玩了,你要真那么急不可耐,出门下楼往前走几分钟,那儿一排美容院,想上哪个就上哪个。”
郁仲骁听到她口无遮拦的话,目光愈发幽冷,被彻底惹怒,他加大手上的动作,没有一点怜香惜玉。
牛仔短褲被用力下扯,拉链齿轮割到皙嫩的大腿,叶和欢疼得想哭:“混蛋!你弄伤我了!”
“你不就喜欢这样子?”郁仲骁毫不怜惜地掰开她的雙腿钤。
见他动真格,叶和欢拳打脚踢:“你才喜欢这样,你全家都喜欢这样!”
郁仲骁冷不防被她踹到胯部,有些吃疼,他一条长腿随即压住她乱蹬的右脚,“踹,再踹!”另一条腿单膝跪在她的腿間,用空着的手去褪自己的裤子。
“臭流氓!臭当兵的!我要去部队告你!”
叶和欢恼羞成怒,她侧过头刚张嘴,下巴就被捏住了洽。
郁仲骁左手虎口固定着她的下颌,男人的手指骨节粗/硬有力,他低哑着声道:“你属狗?还咬人。”
“放开我~!”叶和欢嘴里不肯服软:“我以前是不是眼神不好,怎么看上你?是你装得太好还是真是我不长眼,年纪大,脾气又臭,活该你光棍这么多年——唔……”
叶和欢微启的口被封住,唇舌纠缠,只能拧着眉心发出‘呜呜’含糊不清的声音。
郁仲骁禁锢着她纤细手腕的大手胳臂肘撑着她身下的席梦思,可能是怕压疼她,另一只手从她的背心下摆钻了进去。
隔着男士內褲面料,叶和欢察觉到男人身体的变化,她的大脑轰地一下,被蹭到的位置像有根羽毛在挠痒。
她的脸颊连带着脖子瞬间通红。
房间里到处漆黑,只有从门缝间渗进来的些许灯光。
眼睛看不见,其它感官却变得越发敏锐。
两人下半身紧紧相抵,男人硬硬的胯骨顶着自己侧腰,当带着粗茧的大掌从平坦的小腹慢慢摸向鼓鼓的洶部,叶和欢的呼吸越来越短促。她仰躺在那里,目睹着自己衣衫被隆起游走,每一寸肌肤都像被火点燃,但还是死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可耻的叫声。
叶和欢的身体特别敏感,这点,没有谁比郁仲骁更清楚。
手掌下娇体在不停地战栗,郁仲骁的大手下移,霸道地挤进她的腿缝,“还嘴不嘴硬了?”
臭流氓……
叶和欢的脑海里只有这个词,又心生悲凉,以前的郁仲骁在床/事上总是迁就自己,如果她大喊不舒服,不是欲擒故纵,他一定会停下来,哪怕忍得很辛苦,那时候的他,确实把她捧在手心当宝贝似地温柔对待……
郁仲骁看着身下忽然晃神的叶和欢,以为她在想其他男人,好不容易生出的那点怜惜顿时烟消云散。
如果情意难想通,那么,慾望就成为最直白的宣泄方式。
郁仲骁的心里憋着一股无名火,六年前那段无疾而终的感情,逐日叠加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倾泻口,他甚至连內褲也没脱,只是稍稍往下拉,顾不得前戲,左手握著自己早已硬碩的那物长驅直搗。
冷不丁的侵入,出水又不多,叶和欢蹙紧眉头低低地叫出声:“噢——”
长达六年的空窗期,即便她引产过孩子,那处也已緊致如初。
郁仲骁進入得并不顺利,叶和欢被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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