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亡我妻。苍天不公!”杨大义仰天长啸。众人哭声连天!“玉凤,走。我们回家!回家!”杨大义说着,引着四名公人抬着妻子的尸体走出了县衙。众镖师立即让出一条路来。皆是跪在道路两侧,哭送王玉凤回家!或许,杨大义真的不想就这样回去,但在两个孩子面前,终究还是退缩了。
众人一同回了镖行,杨业双拳紧握,迎着满面泪水,跟在整个队伍的最后面,走着,走着,猛然一回头,带着满腔的怒火,狠狠的瞪了张义一眼!张义原本是满脸的苦笑,望着杨大义等,连连摇头,不料被这后辈狠狠的一瞪,竟然不觉后退了小半步。
路上,杨大义亲自问武天赐道:“你真的听见他们说的话了,是他们下的毒?”武天赐道:“听见了,是那个弟弟说的,用的药是九阳丹。”杨大义皱了皱眉头,看了看身边的赵田,赵田道:“这是怎么回事儿?”杨大义道:“天赐是不会胡说的!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他们真的有九阳丹那种毒药!”
回了镖行,杨大义将王玉凤的遗体整理干净,又为她换上了一身干净衣服。众人痛哭着将她放入了灵堂正位的棺椁中。便将棺材封了。而众人心中那个美丽而贤惠的嫂夫人,容颜将在此时此刻,永远的定格在了心中!
或许,到了那边,你还要为您的子女,丈夫而担心吧。担心他们的生活起居是否能够仅仅有条。担心他们是否会因为工事而废寝忘食。你走了,走的如此不舍,走的如此不安。如果有来生……不!我不愿此时此刻就构想来生!
 ;。。。 ; ; 杨婉笑了笑,道:“对了嘛。”又朝着外面看了看,道:“人都哪里去了?是不是去衙门了?”武天赐问道:“去那里做什么?”杨婉口微张,正要说什么,却是没有说出口。武天赐问:“怎么了,杨姐?”杨婉道:“我是个女孩子,很多事情我也不好去问爹。可是我就是感觉娘不应该死得这么早。一定是有原因。”听杨婉这一说,武天赐便道:“那我出去看看。”杨婉点点头,道:“回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武天赐点头。便就出了灵堂,去追众人了。
武天赐出了镖行不久,便往北追了去。在半路上看见了杨业,便上去招呼,杨业道:“来就太好了,我还想回去找你呢。”武天赐望着远方结队而走的人群,道:“那快走,跟上啊。”杨业一把拉住了武天赐,道:“师弟,我觉得师父还有我爹好像不愿意让我们知道这件事情。早晨我本来是想跟着他们一起去的,我爹却要我在家照顾杨婉,可是我毕竟算得上家中独子,这样的事情却不告诉我!”
武天赐听到这里,道:“不告诉就不告诉,反正腿在我们自己身上,正好,那咱们俩就悄悄地跟过去。神不知鬼不觉的,也能把事情弄清楚。师兄你先在这里跟着,我抄近路先到衙门看看!”杨业点头称妙,道:“对,你先过去,我这里继续跟着,师弟你的轻功比我好太多了。出入府衙也方便!而且我爹一大早就走了。现在想必也已经在府衙了,你先过去!”武天赐心下欢喜,朝着杨业重重的点点头,便转身一跃,上了身边的高墙,又转而上了房。一溜烟的就消失无踪了。过了一会,又出现在远处的一间房子上了。
武天赐虽然现在只有十四岁,但是杨业却也不把他当成一个还需要照顾的小弟弟,而是一个可以同生共死的兄弟了。
却说武天赐在别人家的房子上穿梭。找了好一阵子,却找到了临同镖行。又听镖行里面传出吵闹声音,“胡闹”!之后声音又戛然而止了,许久才隐隐传出声音,却听不清在说什么了。武天赐好奇心起,便忘记了去寻找衙门,潜入镖行,躲在了屋子外面偷听,里面的人此时声音明显的弱了,但武天赐的耳力天生灵敏
,可辨别落叶之音,因此对于里面的说话,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武天赐只听见里面有两个人争吵的声音:
“哥,您也就别骂我了。反正事情已经都干下了,王玉凤已经死了,你骂我又有什么用?”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很危险。你背着我找人给杨大义下毒,最可气的是,那个毒王居然没有毒死杨大义,反而毒死了王玉凤!我告诉你,我们现在还不是五福镖行的对手,杨大义那是个什么货色你不是不知道,凭他的心黑手狠,巴不得找个什么借口灭了我们临同镖行。如今你毒死了他妻子……”
“他要是敢来,我就跟他拼了。”
“你学的那三年功夫顶个屁用!武风郎如今与他是结拜兄弟。”
“哥,你放心,武风郎乃是一代豪侠,自命清高,断然不会卷进我们两家镖行的这种世俗之争。”
“人心难测,就怕……世俗之争?哼,你倒是还清高!”
“什么也不用怕,哥你放心,弟弟我做事出不了差错。”
“行了行了,你老老实实的呆在镖行,哪也别去。”
“哥,你放心。毒死王玉凤的是九阳丹,死后是检查不出来的。”
哥哥气急,怒道:“你怎么不明白,就算是王玉凤的死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杨大义那混蛋也必然会借题发挥!”
“我才不怕他!我先出去了!”说毕,弟弟便也气冲冲的走了出来。武天赐立即一跃跳到房上!趴在上面注视着。只见从屋子中出来了一个中等身材的人,比自己义父年轻一点!这人刚刚走出去不远,另一人从里面追了出来。武天赐见这人居然跟前一个走出来的那个人长的是一摸一样。正是张义、张玉两个双胞胎兄弟!
这时哥哥张义把弟弟张玉叫了回来,道:“你现在先去找那个毒王,让他先什么也别干,我要先去一趟县衙。”
张玉道:“对对对,要去趟县衙!王徵这厮来这两年来,没做出什么正经事!整天就知道搂银子!我是怕到时候他脑子一热,再给咱们胡乱判了!你到县衙那边也小心。”
张义道:“你也小心,毒王那厮未必靠得住,情况不对就直接给他灭了口。”
张玉道:“放心了哥。王县令那边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咱也没少给王徵这厮送银子,料也不会听杨大义那厮胡说八道。”两兄弟说完,分头走了。武天赐想了想,决定先去跟踪张玉去寻找毒王。跟了几条街道。见张玉进了一家客栈,正要回去将事情告诉杨业,却见张玉又从客栈中仓皇的跑了出来!躲在了前面的围墙后面,武天赐知道其中必有问题,便躲在一棵树后面观望。不多时,见客栈中又闪出一人,他手持双匕首,正摆着战斗姿势。随后又从客栈中杀出一人,武天赐见后大吃一惊,竟然是自己师父!
只见那个手持匕首的人连连倒退。而武风郎这时道:“我问你,九阳丹到底是谁给你的?”拿着匕首的人也不正面回答,道:“你是谁,怎么会我门派的武功。”只听武风郎道:“药王耿庆宝是你的师父还是师祖?”那人道:“师祖!”却说此时武风郎和那人的对话,武天赐凝神倾听着,武天赐耳功甚好,但是相距较远,也只是听到八成左右。武天赐只听得自己师父道:“那你父亲或是师父也应该是韩城,张喜,彭江这三个人中的哪一位?”拿着匕首的那个人听到这里,目不转睛的盯着武风郎看了很久,道:“难道就只是凭着我刚才使出的招式你就能断定这一点?”武风郎道:“杨王氏之死,并非猝死,而是中毒!”“你,你什么意思?你说是我干的?”武风郎道:“王氏的尸体我昨晚去县衙检查过了。没有任何中毒迹象,但我知道五毒门有一种独门毒药,九阳丹。吃了九阳丹的人,中毒死后不会有任何中毒迹象。而王玉凤又未到寿终之年,所以我猜测她的死跟五毒门有关。便仔细验看了杨家周围,果然让我找到你们五毒门轻功的脚印。”毒王道:“我的脚印?”武风郎道:“药王耿庆宝收徒弟时候,三个徒弟都有二十岁,经脉已经成熟,想要完全学好鬼步,只凭他授徒十年,不可能传授完全。所以功夫也必有残缺。凭借看你留下的脚印就能知道。”“我是张永严,家父张喜。”武风郎道:“耿庆宝当年创立五毒门是何等不易,在江湖上的地位也可以与唐门相提并论。想不到其后人如今居然沦为江湖邪派。”“江湖邪派?如今的江湖之上,还有几个名门正派?”武风郎道:“今天你是插翅难逃。”“能不能在我死之前让我知道你是谁!”武风郎道:“鬼门七煞!”张永严似乎也不是很吃惊,似乎早有猜测,“果然是鬼门七侠?天意如此,我张永严也就认命了。我可以跟你走,只是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九阳丹,九阳丹是我师祖药王所制,你怎么就知道没有传到我手里。而且,我五毒门与你鬼剑门功夫也比较相近,似乎有一些根源。”武风郎虽然知道这乃是缓兵之计,但还是回答道:“如果按照辈分来说,你是我的师侄。”张永严便行礼叫了声师伯。武风郎继续道:“江南十二煞你可曾听说过?”张永严道:“我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父亲的师父应跟前辈的师父都是‘江南十二煞’。”武风郎道:“不错,我师父是剑圣,排行老三,药王排行老二。”张永严道:“那我父亲的那一支是怎么分出去的?”武风郎道:“你父亲他,算了,你走吧。以后好自为之。”
张永严心下大为怀疑,道:“你,当真要放我走?”武风郎道:“你走吧!”毒王听了,一拱手,道:“你说得对,我没有九阳丹。可我不明白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武风郎道:“若你有九阳丹这种不会验出毒的毒药,那你杀人就更无踪迹了,如果这样,你毒王这名字又怎么会在江湖上流传,且如此臭名昭彰?”毒王听了,哈哈一笑,但心底却折服,道:“不错,但这次王玉凤确实是死于九阳丹,可毒药是谁给我的,我死也不能说,这是规矩。”武风郎也明白这些,之前也说要放他,便转身走了。张永严对武风郎拱手拜辞。也转身闪走了。武天赐见自己师父放走了杀害自己义母的凶手,大为不解。见张玉缓缓点点头,后舒了口气,要原路返回了!武天赐心想:“即便是我义母不是你亲手害死的,但是这也跟你有很大的关系。”武天赐此时想师父正好在此,将这个人绑到那个县衙也是可以的。正要叫时,却发现自己的师父已经走了。武天赐也自知没有这个能力抓住张玉,又一想既然知道了罪魁祸首是“临同镖行”,只要将此事告诉师父就可以了。
 ;。。。 ; ; 政和三年,冲云山庄前庄主已然成了历史,如今的庄主正是凤冲云,他用了整整三年时间,将山庄中各类营生进行了重组,日渐走上正轨,但柜坊的生意却依旧难做。
通宝柜坊也是面临着这种难题,因此两大柜坊都在忙于内部调整,外部争斗明显减少。
在这三年里,王玉凤将武天赐照顾的无微不至。此时天赐早已经能够在地上跑来跑去,而且比同龄的孩子跑的都要好,这不禁令武风郎大为高兴,杨大义的女儿杨婉如今也是四岁。武天赐的具体出生日期谁也不知道,杨大义便提议,将遇见天赐的大观四年,闰八月二十八日,丑时作为武天赐的生辰。武风郎觉得如此甚好。
杨业在这时候已经习武三年,颇有长进,武天赐则是开始渐渐接触练武,虽然定性不足,但毕竟是孩子,玩心较重,但武风郎也看出来悟性极高,倒也是可造之材。
这一日,崂山道观观主赵蓬莱路经即墨五福镖行,见到了武风郎正带着杨业习武。他是天元道长的弟子,武风郎是鬼武者的弟子,二人都属同宗,武风郎年长,上前道:“原来是武二师兄,你我多年不见,都认不出来你了。”武风郎与崂山道观本就交流甚少,这次见面想了许久才认出对方是赵蓬莱,便问道:“大师伯近来可好?”赵蓬莱道:“我师父身强体健,出去云游,至今已经快三年了。”
正说着,斜眼间见到了在杨业身旁的武天赐。看了许久,眼神开始有些发光,道:“这孩子是谁,杨大义兄弟的小儿子?这孩子不一般,是修行的好苗子,当真是杨兄弟的儿子?”武风郎想起天赐母亲死前的嘱托,道:“连年前在从南疆回来的路上捡的,后来看他资质不错,便收为徒弟。”说着,把两个徒弟就叫来了,道:“这是你赵师叔,快行礼。”两个孩子照做,赵蓬莱问武天赐叫什么名字,武天赐如实回答了,赵蓬莱又盯着武天赐看了许久,武风郎要他们去那边继续练功。两个孩子也很听话的过去了。
赵蓬莱又远远注视武天赐许久,道:“师兄真是好福气,这孩子悟性天赋、无出其右。想我的那些弟子,就没有成器的。”武风郎道:“勤能补拙,用功就好。”赵蓬莱一愣,随即道:“师兄安慰我,你我都属同宗,自然都知道修行资质的重要,不是勤奋就能补拙的。”武风郎道:“无妨,能于世间生存,我就已经知足了。鬼剑门从不言成仙之事。”赵蓬莱道:“你我的师父于此争论数年,你我师兄弟就不用争了,不过我看这孩子不一般,若是跟着师兄习练,只怕成就不在我师父之下。能成仙也说不定。”武风郎挥了挥手,道:“顺其自然就好。”赵蓬莱道:“三师叔晚年能有你们七个师兄弟,也算是没有遗憾了。我承认,他比我师父活的惬意。”
武风郎叹了口气,道:“除了传言中的张伯端成仙了,你还见过谁成仙了。你大师兄吗?”赵蓬莱听了,似乎有些激动,许久说不出话来,许久含泪道:“我师父只有我这一个徒弟。”武风郎道:“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现在还能看着心爱的徒儿,已经知足了。感谢上苍。”
赵蓬莱道:“也许师兄才是对的,但我也是对的。”说毕,便走了。
又过了几个月,武风郎带着武天赐与杨业去了崂山鬼剑门。这里是当年陈啸龙教徒弟习武的地方,只有围在一起的八间房屋。没有任何彰眼的地方。
武风郎看着身边的两名弟子,想起了自己入门之时,师父带着自己与大师兄一同习武的一幕幕,武风郎百感交集,不由得流下泪水。
杨业比武天赐大七岁,对这个师弟很照顾。武风郎也根本不会照顾孩子,反倒是杨业在照顾小孩子方面要比自己强。
转眼十年,武风郎倾其所有的将自己的功夫教给这两个徒弟。鬼剑门有两大独步天下的绝学,“鬼步”和“封元指”。尤其是鬼步,由于速度快,若是在黑夜,更是如神出鬼没一般,江湖上称为“鬼剑门”,也全因此轻功;封元指也是独门的封穴功夫,与其说是封住穴位,倒不如说是封住对手内息。因为这功夫根本不必寻找对手身上的穴位,被点中的人会浑身软麻,且无法解开,只能等着功力散去。这也是其他门派所不能比的功夫。一般来说,“鬼步”这门功夫几乎要潜心研习十年才能有成效,封元指较为简单,两三年就能学会。一开始因为武天赐还太小,先把功夫传给杨业了。但过了半年,却发现武天赐竟然无师自通的一下子就学会了这两样功夫,几年之后,鬼步的进境竟然不亚于武风郎,武风郎想起了当年赵蓬莱的话,当真是悟性天赋,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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