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刘娥也知道今天非诛丁谓不可了,否则天下诸官还不都胡作非为,只是她透过帘子向石坚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可让她失望地是看到石坚面沉似水,无喜无忧,这让她弄不明白了。
刘娥没有让丁谓起来。只是下令叫士兵去抄丁谓地家。
大殿里也开始安静下来。现在丁谓可是朝中的头号大佬,其他人只是一些小罗喽,怎么处理都无关紧要。这些大臣都不吭声了。
过了一个多时辰,抄家的结果粗步统计上来,谋反的证据没有发现什么。不过抄出了无数官员贿赂的赃款,还有一些勾结陷害大臣地证据。其中包括对付王曾、曹玮的计划书,不过另人奇怪的是没有找到他对付石坚地什么计划。
这些大臣都在心中想道:丁谓今天输得不冤,他太小瞧了石坚了。就如石坚能写出《三国》,计谋还会差吗?不过这少年心性好,可这些丁谓作恶多端,加上以前地仇恨,把这少年逼急了。
这时候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可能让丁谓活下去。于是一道道圣旨发下去。丁谓弃市,其子及家人流放两湾大陆。众人听了都摇头,这也够远地。恐怕他这一家子这辈子也甭想回中原了。雷允恭及其他谋逆者除需继续审问天理教之事还需羁押外,全部弃市。其中雷允恭及其家人车裂,其他重犯则诛及家人。凡参与者皆流放两湾大陆。并着令宋绶书写制词。
这时候石坚奏道:“去往两湾大陆路途遥远,运费颇高,现在西边局势不安,不若着他们修造一条通往陕西的坚粉路。”
听到他这个奏本,连曹利用也称妙。他现在也在心里庆幸,这段时间由于丁谓孤傲,让他有些看不惯,所以与丁谓关系疏远了一点。这才脱离这场变故。其他一些大臣也随声附和,这不是他们在拍石坚马屁,而且确实有了这一条马路,那么军队和后备粮草可以迅速调往前线。
刘娥说了声:“准。”
可是看到石坚一发言,所有大臣都附和,她心中更不悦了。
随着还有圣旨在继续下达,因为任中正身为太子宾客,兵部侍郎,与丁谓交通。坐贬知营州,其弟中行,中师,一概降
这时候宋绶地制词也写了出来,当众臣听到他写到无将之戒,旧典甚明;不道之辜,常刑罔救时都禁不住发笑。原来当时丁谓强命宋绶草制责寇准词,宋绶不服气,问:“请问丁大人。用什么罪来定寇大人?”
丁谓说:“《春秋》无将。汉法不道,皆证事也。”
宋绶虽然迫于丁谓的势力。写了草制,可将丁谓本语中动机不良地一概没有用。
宋绶文章写得好,连著名的大学士杨亿也自叹不如,可他为人老实忠厚,沉默寡言。看到宋绶现在都对丁谓恨之入骨,连刘娥在帘后也谓然一叹,这是天也要亡丁谓。
随着下召王曾加中书侍郎、平章事,吕夷简为给事中,鲁宗道为右谏议大夫,并参知政事。
最后才念道石坚,可石坚站起来说道:“微臣年幼,不应当有所重任,而且微臣还有一事要做,做完后还有一事要禀明太后定夺。“哦,”刘娥沉吟了一下,说:“那好吧。”
可她看到这满朝还是丁谓的党人,有些不悦,又念出了一串长名,只是这次又是重贬。
这时吕夷简站出来奏道:“太后,当时丁雷相连,百官报国无门,若有所行事非托于二人,非他们愿意与丁谓勾结。太后若要追究,这天下恐怕千万官员中有大半将会受到牵连。罚责可以,但众多官员贬去,恐朝廷地方政事全部荒废。”
听到这话,这些剩下没有受到牵连地人全部附和,就是王曾也是赞成。这也是没办法,如果真要追究下去,真可能出现吕夷简所说的那种情况。这才使刘娥没有将名单念下去,她下诏说,除了上述等人以及参与谋逆者,其余丁党不再追究。
这诏一出,剩下的丁派众臣全都松了口气。他们望着吕夷简眼中充满了感谢之情。
看到这情形,石坚不由眉头皱了皱。
吕夷简又说道:“臣还进谏。石坚此次所行,当建首功。可石大人所行之棋太过凶险,万一失误,太后与圣上就会有所危险,而且皇宫中有多名官女受到侮辱。臣认为石大人应当功过相抵,以示警戒。”
听到他这句话,众大臣都感到愕然。这次太后与圣上让石坚安派到杨家,表面看起来凶险,可是却十分安全。同样,石坚行事也是看起在走钢丝,其实他比谁都稳妥,其实他在皇宫里就已经收拾了叛党。但他还不放心,在行事前,还怕万一嘱咐杨曹二人带人入城。何来凶险而言。就是宫中受了一点损失,相比于石坚这次所擒获的叛党,也不微不足道。况且现在朝中丁派一党已经失势,剩下的大臣基本和石坚的关系都很好,却没有想到吕夷简竟冒了这个风头与石坚对干。
石坚听了,想了一会,明白了吕夷简地用意,他心中一叹,只要吕夷简进了此谏他想不得到重任都不可能了。不过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接下来做法,还有这个吕夷简上台也算是比丁谓要好得多。于是他脸上面带微笑,也不辨解,说:“微臣也是这个想法。”
这一句让吕夷简有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
刘娥在帘后明白了吕夷简地用心,可石坚这一附和却让她感到愕然。她又是沉吟,然后说:“再议。”
说完这句话,她刚要宣布下朝,石坚说道:“臣还有一本。”
刘娥答道:“说来。”
石坚说:“微臣现在已经查明了这个天理教的教主是何人,不过这个人身份特殊,还有请太后与圣上随行,微臣才好捉拿“哦,准。”刘娥听到这个消息,她比吃了蜜糖还要开心。无论是那拨人在搞七搞八,都有这个天理教的人参与其中,如果将这个教主捉拿,那将是消除了心头大患。
于是一班大臣以及大批的禁军跟着石坚前往。
可到了目的地,他们全都傻眼了,原来他们来到了元俨的府第。难道元俨是天理教的教主?难怪连石坚也不敢捉拿,还要搬出刘娥与赵祯。
第一百八十二章 教主(下)
刘娥这时脸上眉头都皱在一起,如果是赵元俨是教主的话,那么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也只有他有这威望和权利谋划这些事情,同时他会得利。但是作为最尊贵的亲王,就是现在将他捉住,也不好处置,还会引起其他皇族盼望。
赵祯也是满脸的苦恼和失望,他可是从小就对这个八王爷抱着祟拜的心理,连学书法也是跟他学的飞白体,不过后来才看到石坚的书体,爱上了赵体。
石坚也没有解释,他挥了下手,杨文广立即带着人将八王元俨的府邸全部包围。
赵祯小声地问道:“石侍郎,难道真是八王叔想要造反?”
石坚的话音未落,他们看到元俨家的大门打开,元俨走了出来。
看到了元俨,石坚连忙行了一礼,他说道:“臣拜见王爷,让王爷受惊了。”
这更让所有的人傻眼了,他这是在唱那出戏?用重兵包围了元俨的府邸,然后又对元俨说让他受惊了的话。
元俨双手虚扶,说:“本王还要感谢你这样安派。”
大家头上全部冒黑线,这更是让他们不懂了,难道元俨脑子进水了?石坚这样做,他反要感谢。
元俨又说:“她昨天回来了,然后说生了病,就没有再见人。”
石坚点头,说道:“我一直派人在对她进行监视,也知道了此事。”
元俨渐愧地说:“本王惭愧啊。昨天要不是小女地分析。本王还不知道她是这种人。还好还好。还没有让她得逞。否则本王有何脸面去见列祖列宗。”
这才使大家明白过来。原来石坚带人过来并不是抓元俨地。而是他府上某个人。更有些人已明白。石坚将刘娥和赵祯带来。是亲自让他们见证这个人不是元俨安派地。也就是元俨与那个天理教无关。否则石坚要是私下抓捕天知道刘娥相信不相信?况且石坚还与他女儿有着清不楚地关系。难怪元俨开口就说很感谢他。这样一来他最多是失察。不会让刘娥招忌。
这时赵祯脑袋急转弯还没有绕过来。问道:“你们说地是谁?”
石坚和元俨异口同声地说:“教主!”
说完后。元俨将他们带进府中。随行还有重要地大臣以及两百多精兵。可是他们刚一进府。却看到元俨家中一处楼房起了火。元俨看到那起火地地方。第一次失去了冷静。他叫道:“快。快。快去救火。”
其实不用他吩咐。杨文广早命令士兵扑向那个地方了。
元俨向刘娥说道:“臣又要失职了,太后干脆将臣也贬出京城算了。”
原来他之所以搬出皇宫,就因为他家的一个婢女放火。现在连这个教主又再次放火,他主动请贬了。
刘娥现在也明白过来,说道:“这个天理教邪恶之极。非是王叔所想像,更与王叔无关,王叔就不要自过了。”
赵祯还没有明白,他问道:“你们所说的这个教主倒底是谁?”
刘娥叹了一口气说道:“现在连哀家也明白了,她就是英王妃。”
“不会吧?”赵祯吃惊地睁大眼睛,这个英王妃经常进宫探望刘娥,而且与刘娥关系很好,她平常待人很客气,在宫中也是举止有节。连他也十分尊敬这个小王婶。
刘娥说道:“祯儿,你就不要猜了,还是让石侍郎揭开谜底吧。”
石坚说道:“微臣遵命。”
然后说道:“微臣奉太后之命。查办此案,一开始微臣也不以为意,不过后来随案件越查越深,牵连地人越来越多,特别是天理教。因此微臣是分两条线去查。一条是明线,也就是与薛大人这条线,一条线是暗线。也就是请求杨将军的帮助。”
听到这里杨文广一欠身,说:“这是下官应当做的。”
石坚又说道:“事情的突破是微臣从西京回来时取得的,那时微臣除了知道党项人参与了此事外,还有辽人,这个不难处理,结果让微臣用排除法找出这两个,并且通过这两人找出耶律季军。这件事你们都知道。第三拨就是雷允恭指使的,就如吕大人刚才所说,也许认为本官行事太过凶险。如果当时将雷允恭拿下。通过刑讯等手段。未必不能将他口供逼出。当然也许不会有昨天发生地大案,但也许比昨天事情还要糟糕。因为当时微臣就察觉到这个天理教。以丁谓的手段也只查到了他们有一个天龙八部。都不知道有菩萨部,人间部和鬼道部。”
“丁谓也知道此事?为何他不禀报哀家?”刘娥听了气得牙直咬。
石坚心想他没有禀报你的事多着呢。可他答道:“他这个人好大喜功,之所以收回药玉和坚粉的产业也是因为这样能将国库的收入增加。他也曾派人调查这个组织,可都是有去无回,在这种情况下他怕其他人耻笑,也就停止了调查。”
赵祯好奇地问:“那么你是怎么知道此事的?”
石坚说道:“圣上还记得微臣曾出过几副对联,那个对出其中一副的夏龙图夏大人吧?”
赵祯点点头,说:“朕知道,他和丁谓关系很好。”
石坚说道:“不错,这也是他背叛丁谓的原因,夏竦跟在丁谓后面好几年,可丁谓看到心智过人,一直采取了防范的态度,所以那天他来到我府中,找我谈判,说协助微臣揭穿丁谓和雷允恭地面目,本官也答应他事成之后让进入书枢或者三司。”
“哦,石侍郎,这样恐怕不妥吧,”刘娥说道。
石坚一笑,答道:“微臣知道,朝中大臣,特别是书枢三司六部关系到民生民计。所以用人一定要小心。”
说道这里,他转向赵祯说道:“圣上,你还记得微臣说过一句话吧。”
赵祯也是脸上洋溢着笑意。他现在正想起石坚第一次进皇宫,他刁难石坚的情形,转眼间两人都长成了大人。特别是石坚在这次指挥中已经显现大将风范,将朝中奸邪基本清扫一空,那个让他看得十分不顺眼的丁谓,母后都不得不下命令处死。他说道:“朕自然记得。石侍郎曾说过,君子有君子地用法,小人也有小人的用法。只要朝中重职不让小人把持,其实这些小人还是有才华的。就比如这位夏大人,石侍郎意思他品德不行,但这个人还是有才华的,可以让他进入书枢三司六部,但不可以让他担任重要的职务。”
石坚微笑,说:“皇上圣明。微臣正是此意。”
这时候吕夷简也在旁边说道:“启禀太后,这个夏竦臣也是见过,对于他的品德臣不太清楚。可臣和他交谈过几次,发现他地确很有才智。”
刘娥听了一笑,说:“既然你们都这样说,哀家就让他担任礼部郎中,试用一段时间吧。”
石坚道了声谢,他知道这个夏竦就是没有他的推荐,也会如锥脱囊而出。他现在只不过点醒一下赵祯,这个人是小人,以后用这个人得注意一点。他又说道:“其实他也该当此职。这次他不仅是向微臣透露了丁谓种种不法之事,也透露了山陵有可能会出水。”
说到这里他转向了吕夷简,说道:“也许吕大人又要对本官弹劾,臣既然早知道山陵会出水,却没有向太后禀报,首先本官就犯了姑息养奸的罪名。”
一句话将吕夷简说得脸红了起来,这次他立下大功,可以说是这个少年对他地信任,否则他完全可以让其他人来维持京城的治安。可是他却为了得到刘娥的信任,对石坚倒打了一耙。
石坚又说:“其实这和刚才微臣所说地没有立即捉拿雷允恭道理一模一样,这是因为宫中除了雷允恭一党,还有那个天理教。微臣若是对雷允恭下手,是怕会惊动这些天理教徒,他们对太后与圣上暴起发难。当然除非将宫中所有的宫人都换了,可这样行吗?”
众人皆无语,要知道皇中大小嫔妃、太监与宫女,少也有几千人。多则达上几万人。将这些人全部换掉,那在历史上根本没有发生过。况且其中还有许多人对先帝都有过莫大的功劳,就是太后也不敢这样做。
石坚说:“因此微臣没有马上对雷允恭动手,也没有将山陵的事禀报太后。虽然这样以后将有大臣言官在此做文章,但微臣本心可作明月,何惧何忧?”
说到这里他哂然一笑,在这笑容里刘娥和吕夷简都感到羞赧。
石坚说:“当然先帝对微臣可以优柔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微臣也一直没有忘记先帝。”
说到这里,他从怀里掏出了几张图纸,这是石坚按照前世中山陵样式画出的。刘娥立即被上面图纸上地肃穆大气,简朴庄严吸引住了。特别这个山陵不是以奢侈取胜,而在简洁中透出磅然大气,这更符号了她的心性。
不要说刘娥,就是吕夷简和元俨看了这个图纸也被图纸上的山陵样子倾倒,吕夷简和石坚打地交道还比较少,不过此时看到这个山陵形状,也深为折服。
石坚说道:“这是微臣画的草图,太后可着大臣参考。另外可以叫曾乐正指导使用宋雷,可以加快建造的速度,不至于误了先帝下葬地日期。”
太娥还沉浸于这个山陵的壮大之中,没有清醒,她没有听到石坚这句话的话外之音,为什么要让曾公亮指导使用火药?她应了一声。不过她不知道石坚画了这几张草图只花了一个时辰,她还以为石坚为了设计这个山陵花费无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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