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苗小兰就出现了。她在一家口腔医院工作。是前台的导医。阮义勇上火,牙疼,在教会的医院被医生拿钳子、手电筒、放大镜折腾了半天,塞了一嘴棉花,说要拔牙。看着主治医师长满鸡皮疙瘩的手,阮义勇怕她到时候手一抖,把牙床都拔掉,于是落荒而逃。
阮义勇换了一家医院,捂着脸走到苗小兰面前,她穿浅蓝色制服,浑圆的胸部像一座小山峰,被制服勾勒得恰到好处。她的脸也是圆的,大眼睛,柳叶眉,嘴巴偏大,右额头上有一颗美人痣,看起来温柔可爱。
当时接近中午,没什么病人,她正翻一本禅修的书。挂完号后阮义勇上前搭讪,从“阮义勇们都姓黄,五百年前是一家”,聊到九华山和尚圆寂时的缸。葬习俗。聊完,阮义勇的牙齿竟然不疼了。
苗小兰说,这是缘分。
阮义勇说,为了这缘分,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苗小兰说,最近外面禽流感,阮义勇下午四点半下班,你开车来接阮义勇,去阮义勇家做饭吃。
她的出租屋就在医院附近,开车十分钟就到。她住三楼,租的一间次卧,十来平方米大小,搁一张双人床后,两人快无立足之地了。苗小兰尴尬地一笑说,北京的房价,最近几年飞速上升,像她这样刚毕业的护士,没有积蓄,又不好意思伸手向家里要钱,只好蜗居在这样的单间里。
阮义勇到楼下的超市买了啤酒和鸭脖,她系上围裙,到厨房做了几道菜,油淋茄子、黄瓜炒鸡蛋、木须肉片,味道都还不错。那顿饭吃得尽兴,两个人喝了六罐啤酒,阮义勇饱得几乎不能动弹。苗小兰提议在房间里活动活动,她说,“你来搂我的腰。”
阮义勇大笑说,“想让我犯错误?”
苗小兰说,“你想得美,医院工会最近要组织单身的护士与医生联谊,教了一种交谊舞,你陪着练练。”
那种舞很特别,完全不是酒吧里跳的交谊舞,有点像学校扫舞盲时教的国标。阮义勇右手扶着她的软腰,左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她上身穿一白色休闲衬衫,下身蓝色紧身牛仔裤,屁股翘得老高。阮义勇们的脸几乎贴着,彼此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阮义勇一低头,看见她衬衣最上面的一粒扣子开了,里面的黑色文胸露了出来,中间深深的v沟,柳下惠看见都会口水直流。阮义勇咽了一口唾沫,配合她转了好十几圈,有点累了,对她说,头有点晕,歇会吧,保持点体力。
她一笑说,“保持体力做什么,是不是想做坏事。”
阮义勇说:“我倒是想,你想吗。”
她说;“太快了!”
阮义勇问,“什么太快了?”
她说,讨厌,你明知顾问。
阮义勇说,阮义勇什么都没想。不过你要是想做坏事,阮义勇乐于奉陪。
她看了阮义勇一眼,说,屋里的暖气开了,太热。你把外套脱了吧。
阮义勇把牛角扣风衣脱了,扔到床上。
她凑到阮义勇耳边,轻声说。“你真的没想?”
阮义勇说,虽然阮义勇不介意一夜夫妻,但对你的感觉和别人不一样,有眼缘,聊得来,希望阮义勇们能保持长久关系。
她呵呵一笑,点点头。伸出右手的小指头,说我们来拉钩,一百年不许变!
阮义勇伸出右手的小指头。说,活一百二十几岁太累,万一老年痴呆了,还得拖累儿孙。六十年足够了。
“你老年痴呆了。我照顾你。我不是护士吗,最擅长照顾人了。”苗小兰说,抱紧阮义勇。阮义勇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拥抱,她慢慢解开衬衣其余的扣子,两眼迷离地望着阮义勇,说你想摸吗?
阮义勇说,摸什么?
苗小兰没说话,抓住阮义勇的右手腕。抓得很紧,长指甲都快嵌进了阮义勇的骨头里。一松开就有抓痕。她把阮义勇的右手拉进了文胸里,阮义勇的手指,像触到了一粒柔软多汁的大葡萄。阮义勇本能地抚摸了一下。
“啊”,她低声呻吟了一声,闭上了眼睛,好像很享受那种快意。
过了一会,她踮起脚想吻阮义勇。阮义勇彻底看清了她的v沟里面的风景,一大一小,并不对称。她闭着眼睛,脸上泛起好看的红晕。
阮义勇不是老三那种男生,非得女生把手伸到两腿间摩擦才解风情,阮义勇抱起苗小兰,扔到了床上,动手脱掉她的衬衣,牛仔裤扔到了床尾,只剩一件豹纹内裤。
那晚,阮义勇们要了三次,苗小兰在床上的叫声很大,那不是娇羞的喘息,也不是低声的呻吟,而是真正放纵喊叫,叫声太大,近乎悲切,以至隔壁的女房东以为发生了人间惨剧,半夜过来啪啪敲门,还问要不要叫救护车。
后来阮义勇才了解到,苗小兰跟她的前男友,每周都要痛快叫几次,遇到阮义勇时,已经快一年没有性生活了。而苗小兰对阮义勇们这次灵与肉的搏斗,解释为:一贱钟情!阮义勇问,这词和“女人也好色”是一个意思?她笑而不语,再次将阮义勇扑倒。
……
老三叫周天正,是我大学舍友,在宿舍排行老三。他是同学眼中的怪人,到了法大,还保持宿舍、教室、图书馆三点一线的生活。在法律基础的第一堂课时,头发花白的老教授问我们,你们为什么要选择法大,有的人回答,“因为我的爸爸是检察官,毕业后我可以去他的单位工作”,有的人回答,“法大的毕业生,薪水高”,只有老三一脸严肃地站起来,大声说:“为了社会的公平和正义!”
我平时不学无术,但期末成绩单上的分数都还看得过去,不少课程都是八十分以上。有一学期我还差点拿了优秀学生奖学金,这其中大半的功劳要归功于老三。没有他,我真不知道大学考试可以抄得肆无忌惮。所以在大学里,我跟老三的关系最铁,曾同穿过一条裤子。
老三被抓的消息,是宿舍赵大根打电话告诉我的。大学时,我们三人的关系最好。他的声音有点颤抖。接电话时,我还处于晨勃状态,正和黄芳厮杀。
黄芳那天从厕所里出来,见我的三角裤被高高顶起,笑着指着我那厮说,“你真行,昨晚那么翻江倒海,它还不解渴呀?”
我说,此一时彼一时。而且早上,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你需要的话,我还可以给你提供特殊服务。
黄芳说,怎么特殊?
我大笑,任由你处置。
“讨厌,滑头!”说完,她兴奋地扑到我怀里,用力咬住了我的唇说:“亲我。”
我没说话,伸出舌头配合。随后我们倒在了床上,屋子里光线很暗,暖气管道外侧,突然飞起两只灰色粉蛾,停在白墙上。窗外的天已经亮了,对面楼里有人开灯,我起来拉好花色的窗帘。黄芳这次特别主动,一时间,两人舌尖相接,急促的呼吸声,小床咯吱的响声,风吹窗外柳条声,混在一起,一曲缠绵激昂的乐章!
好一会,我才想起赵大根的电话。拿起手机,电话已经挂了。我拨回去,说:刚信号不好。你出门脑袋撞公交车上了?大早上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赵大根好像刚听到了电话这头异常的响动,怒然说:“烂人,你又在和谁鬼混吧?”
我说:“哥们很不幸呀,最近被一小护士缠身,玩制服诱惑呢,体力有点不支了。”听到这句话,黄芳伸出柔软的小手,如一条冰冷的蛇,钻进了我的裤裆,狠狠咬了我一口。疼得我叫出声来。
“靠!你**呢。”赵大根见我心不在焉,便发了一个毒誓:要是他说谎,就让刘燕给他戴绿帽子。刘燕是他大学追了四年才追到手的女朋友,我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问怎么回事?(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监狱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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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义勇在车里,望着车窗外人来人往的大街和滚滚车流,心里升起一阵莫名的恐惧,怕陆天一像那只黑猫那样,被现实的车流压成猫片。
阮义勇开车走了大约一个小时,到了监狱附近,他摇开车窗问路,碰到一位妆化得有点过的中年妇女,用红绳子牵着一只白色卷毛狗,那狗穿着小红袄,汪汪叫个不停。
阮义勇伸出头,问那位中年妇女:“请问,北京第十一看守所往哪走?”
中年妇女往前一指,说:“前面红绿灯路口左转一百米。”
阮义勇开车过去,在一栋商业大厦背后发现那栋五层的灰色建筑。门口牌子上写着一列大字:“北京第十一看守所”。
看守所的入口,是一扇铁丝网门,高耸的门扉,上方绕着好多圈带刺的铁丝网。四周是高高的围墙,每隔几米,就有一个瞭望塔楼,比围墙高出半截。塔楼里有军警卫兵站岗。
那天是阴天,看守所附近的白桦树笔直挺立,光秃秃的,风一吹,地面上的黄叶和灰尘在半空飞舞。看大门的警卫兵穿着崭新的制服,肩上挎着长枪,两眼充满血丝和对敌人的警惕。阮义勇的车子一走进,他便伸手拦住。阮义勇很低调下了车,进了看守所。
接待阮义勇的,是一位腰身粗像水桶一样的男狱警,脸上的肉很厚,下巴是圆的,胖得几乎看不到眼睛。那狱警不知道阮义勇的身份,眼睛射出尖刻不屑的目光,好像他是刚刑满释放的犯人。阮义勇跟着狱警通过密封的走廊。转过几道铁门,才到内层监舍的大门。
那是一个绿色的大牢笼,朝里面望去。里面的监舍像是学生宿舍,上下的床铺。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像豆腐块,比军训教官叠的还要好。监舍看上去整齐洁净。每座牢房关了十二个人,只有很小的玻璃窗,风扇往里吹风。走廊上面是石灰白墙,下面被油漆刷成了绿色,底部是红漆,但已经脱落了一半。露出里面的石灰。
男警察很“自豪”地向阮义勇炫耀,监狱里的犯人,睡觉不许关灯,吃饭出操上厕所都要报告,见到警官面墙站好,出去沿着墙壁慢慢移动,牢里内部墙壁底部的红漆,基本上是被犯人的裤子蹭掉的。
阮义勇说:“犯人也应该有基本的人权。”
“人权?”男狱警随地吐了一口浓痰,说:“这里面关着犯人,大都是杀人犯。弓虽。女干犯,抢劫犯。在这里,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罪犯,用一个代号表示。”他翻阅了一下手中的花名册,陆天一的代号是8527,于是朝监狱里面大声喊:“8527,去会面室。”
大约过了半小时,阮义勇见到陆天一,他坐在桌子的那一头,穿着粗布灰色囚服和裤子,浓密的黑发已经被剃成光头。两眼深陷,只剩下眼珠间或转动。陆天一原本一米八的大个。瘦得像一根细竹竿,仿佛风一吹就要倒似的。
阮义勇怀疑陆天一在看守所受了**虐待。他们是高中同桌。陆天一虽然家里很穷,但学习成绩很好,还是学校学生会的主席,老师故意把他安排在阮义勇的身边,监督他学习,两人不打不相识,竟然成了好朋友。后来阮义勇去了美国西点军校,陆天一考上了北京一所著名政法高校念法律。
一想到陆天一这样的阳光青年,和一群杀人犯、弓虽。女干犯关在一起,阮义勇的心里直发怵,害怕他被基友摧残**。
陆天一刚开始也没理阮义勇,两眼呆若木鸡,手瑟瑟发抖,没有血色的嘴唇蠕动,口里念念有词——“爱情有毒”。隐隐约约中,阮义勇还听见他在叫一个女孩的名字:罗佳佳。
罗佳佳很漂亮,成绩也非常好,是陆天一和阮义勇班上的班花,罗佳佳和陆天一当时是学校出名的眷侣。阮义勇听到陆天一喊“罗佳佳”的名字,心头一震,大声对他说:“天一,你还记得以前我偷偷把你给罗佳佳的那首情诗改了吗,将其中‘当你轻柔的秀发/拂过我的脸庞’改成‘当你轻柔的秀发/拂过我的黑枪’,你记得么?”
那是在生物课上,年轻漂亮的生物老师在黑板写完板书,把粉笔随手扔在桌上,用手一缕她的秀发,微笑向阮义勇走去,阮义勇的下半身马上有了反应。当美女老师走近,一阵诱人的香水味,从她白皙的皮肤里飘出,阮义勇脑中的中枢神经条件反射,想象如下片段:烈日当空,虫子都被烤焦,发不出声来,阮义勇大汗淋漓,赤身平躺在一片麦浪翻滚的黄土地上,小和尚直指长空,她缓缓向阮义勇走去,轻撩白裙,坐到我的身上,然后娇躯大震,气喘吁吁,挥汗如雨。
坐在阮义勇旁边的陆天一这时正在给罗佳佳写情诗:“当你轻柔的秀发/拂过我的脸庞”。课间休息,阮义勇趁他去上厕所的时候,偷偷把这句改成了“当你轻柔的秀发/拂过我的黑枪”。为此,陆天一在学校追打了阮义勇半个月。
阮义勇提起这事,陆天一都仿佛掉进了一个与世隔绝的深井里,没有理他。这时走进一位身穿检察官制服的女人,年纪跟阮义勇相仿,她整齐的刘海儿,直鼻小嘴,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镶嵌在白净秀气的瓜子脸上,阮义勇盯着她看了好几秒,她浑圆的胸部把制服撑得鼓鼓的,水蛇腰让她充分发育的臀部也更显丰满。她的身材和脸蛋,如果在当时的演艺圈里混,绝对是被潜规则的猛料。她叫刘丹霞,负责陆天一案子的检察官。听到“秀发拂过黑枪”,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一旁的男狱警听到这样三俗的话,坐不住了,他把烟头往地上一扔,双手叉腰,吓唬阮义勇:“你嘴巴放干净一些!”
男狱警满脸的横肉和陆天一憔悴的样子形成强烈反差。阮义勇心情很不爽,站起来朝他吼道:“一边呆着。”
刘丹霞见阮义勇情绪激动地站了起来,指着白墙上“禁止大声喧哗”的标语对他说。“这不是你的家,请遵守这里的秩序。吵吵嚷嚷的。你想干嘛?”
“想呀,和你,什么时候干都可以。”阮义勇故意扭曲了刘丹霞的话,坏笑道。
刘丹霞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脸红到脖子根,半天从雪白的牙齿缝间挤出两个字:“流氓!”
那位男狱警见刘丹霞的脸色很难看,觉得在美女面前表现的机会到了,他把手中的烟头按在桌面上熄灭掉。然后,像一头被激怒的野猪,狂奔过来用厚厚的手掌推搡阮义勇,边推还边咧着嘴往阮义勇脸的方向飞唾沫:“你这小流氓,敢跑到这里来撒野,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阮义勇瞪着男狱警满身的油脂,心想这得多少民脂民膏才能养出这么个东西,太不容易,于是君子动口不动手,警告他说:“你别乱来。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
男狱警没想到阮义勇还敢咄咄逼人,往前走了一步,吼道:“乱来?你这小兔崽子。表情那么凶干什么??想打人?来,打我一下试试看。”他掏出警棍,想把阮义勇的脑袋砸出个拳头大的窟窿。
“打你一下试试?好吧。”阮义勇从没见过这么贱的要求,竟然主动把脸伸过来找抽,握紧拳头,使出全身的力量,一拳头砸在了男狱警肥厚的脸上,满足了他被打的愿望。没想到,男狱警的脸软得像一堆棉花。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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