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淇水滺滺潋卿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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淇水滺滺潋卿颜-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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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点头,不错,此时的当务之急是怎么离开这儿。这个时候,淡墨的情绪也恢复好些,我压低声说:“淡墨,我带你离开这。”
  
  淡墨拉着我的手认真地点点头。忽然不知从哪里冒出一声娇叱:“站住!”
  
  接着一个红衣少女就挡在了我们一行三人面前,我沉下脸问:“你是谁?”
  
  谁知那个红衣少女不理我,只看着淡墨大声说:“淡墨姐姐,你不要走!”
  
  我冷哼一声:“不走?难不成你想让淡墨死在这不成?”
  
  红衣少女一愣,看淡墨也没有答应的迹象,就提起剑对我说:“都是你,淡墨姐姐才会走!今日就是抢,我也要抢回淡墨姐姐!看招!”
  
  看她拿剑的架势,知道就几分功力,我压根就不放在眼里,暗暗握紧了青霜剑,冷冷地看着红衣少女向我冲来。忽然人影一闪,苏钦之竟然挡在了我面前,一招就将那少女逼到了一丈远,看到这,我握剑的手也放松了下来。
  
  那红衣少女对突然插手的苏钦之也很吃惊,上下打量了他半天,忽然又提剑过来,只不过这次不是对着我,而是对着苏钦之,嘴里还念念有词:“小贼!看招!”
  
  苏钦之的武功远胜于我,对付那红衣女子更是绰绰有余,没下几招就将那女子逼到了死角。看着红衣女子,紧咬着唇,负隅顽抗。苏钦之像是也厌烦了,收了剑,一个出掌发力,身旁的淡墨急忙出声:“手下留情!”
  
  苏钦之一愣,那红衣女子看出破绽,挥剑就往苏钦之的门面刺来!苏钦之低身一闪,绕到少女背后,捏住她的肩,一个挫骨,少女的剑应声而落。少女一手扶住受伤的肩,一面委屈的看着我们。
  
  “若寒…”淡墨不忍地叫出了声。
  
  我伸手推推淡墨,说:“我们快走吧!”
  
  淡墨虽说对那个红衣少女十分不忍,但依然冲我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主位传来了一阵浑厚的声音:“谁也别想走!”随声,我们又被人挡住了去路。
  
  忽地,淡墨甩开我的手,指着来人的鼻子,说道:“游恺,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一听此人就是游恺,怎么看也不像是有病的人?正在疑惑间,只见苏钦之冲了上去,对我大声说:“芷沂,这里有我挡着,你快带东门姑娘走!”
  
  我一听也对,拉起淡墨就想走,就听到身后传来游恺的声音:“若是谁抓住了东门淡墨,那虚谷秘籍就归谁。”一时间,那些所谓的江湖侠士,名门正派,都纷纷朝我们涌来。
  
  我回头看苏钦之,怕是挡不了游恺多久;再一看眼前密密麻麻冲我们而来的人群,竟然一时没了主意,身旁的淡漠也惨白了一张小脸。忽然方才的黑衣人,悄无声息地来到我们身后,等我察觉已经为时已晚,我心里暗叫不好,提剑就要挡,只听那黑衣人突然开口,道:“你们先走,这里我先挡着。”说完一个纵身,竟然是真的替我们去抵挡那帮人。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我也顾不上理会那黑衣人究竟是敌是友,赶忙拉起淡墨,往后台撤。那个红衣女子却又碍眼地挡住了我们的去路,一脸受伤地看着淡墨,我心下恼怒,一掌拍开红衣女子,拉起淡墨头也不回地离开。
  
  虽说有那黑衣人帮忙,可毕竟寡不敌众。对方的人实在太多,还是有许多的人,提着刀拿着剑,叫嚣地跟在我和淡墨身后。我一面应付着追上来的人,一面又要顾全淡墨,十分地吃力。再看淡墨,原本身子就不好,再这么一跑,神情也十分的疲惫,惨白的小脸已经憋得通红。我心里暗想这可如何是好!
  
  眼看着敌人越来越多,越围越紧,猛然想起了什么,我连忙对淡墨说:“有魂梦散吗?”
  
  淡墨顿了顿,随即领悟:“有!”赶忙往腰间找,不一会掏出一包小小的牛皮纸包,魂梦散是极其强烈的迷药,只需吸入一点点就会令人四肢无力,我看份量差不多,吞下淡墨递来的解药,打开纸包打算抓住时机一搏。
  
  眼见着四周围满了觊觎秘籍的武林人士,淡墨有点发抖的身体紧紧地靠着我,我心里虽然也有点慌,但少不得强打起精神。那帮人见我们只是两个弱女子,似乎也肆无忌惮起来,什么要秘籍也要美人;什么这么刀剑无情,漂亮的脸蛋要是不小心刮花了,可怎么办……真是越说越不正经,越说越不堪。
  
  我和淡墨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我狠咬了一下下唇,一个飞身,在空中旋了一个身落地,手中的魂梦散随着我的转身,向四周纷纷散开,一时间一片白蒙蒙。有几个警觉的大叫不好,可是已经晚了。没多久,我和淡墨脚边就躺满了哼哼唧唧的人。
  
  我对淡墨道:“我们快走。”
  
  走了没几步,淡墨忽然惊叫起来,原来淡墨的脚踝不知被谁一把抓住。我皱眉,拔剑一砍,淡墨一见血,反射性地一甩,这才恢复了自由。我也管不着被我砍伤的人会怎么样,拉起淡墨没命地往前跑。
  
  不知不觉跑进了一个丛林,折腾了半天,我们见暂时安全了,就一股脑地瘫坐在地上,累着只管呼呼地大口喘气。我看着一身狼狈的淡墨,再低头看自己,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淡墨先是一愣,随即也扑哧一声笑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
  
  我连忙憋住笑,有点埋怨地冲她说:“淡墨,我找得你好辛苦…”
  
  淡墨也止住了笑,轻轻地说:“嗯,我知道,我也很担心你。”
  
  “我们回松木林好不好,我不喜欢外面!”
  
  “好。”淡墨笑着答应,我看着淡墨的笑靥,也跟着笑了。什么皇宫,什么江湖,爱咋咋地,我和淡墨只管待在松木林就对了!什么恩恩怨怨,都与我们无干,我们再也不要出来了。现在的我们厌倦了这种心惊胆战的生活,日日想念着从前的逍遥日子。
  
  “那淡墨,我们再休息一会,就往松木林的方向回去。”我一边整理着凌乱的衣衫,一面道。
  
  “好!”淡墨迟疑了一下,又道,“芷沂,我有点渴了。”
  
  “哦!”我站起身,“那你在这里不要走开,我去找水,一会就回来。”淡墨笑着送我离开。
  
  在林子里摸寻了半柱香的功夫,终于隐约听到了流水声,我高兴地蹦过去一看,可不是一条山涧嘛!清澈见底的溪水,我大口地灌了几口,大呼痛快!又洗了把脸,寻思着用什么器皿装回去,刚巧山涧附近有一片竹林,郁郁葱葱地很是醒目。我在竹林里转了半圈,挑中一棵最粗的拦腰砍了一截,在溪水里洗净,灌了满满一节,兴冲冲地往回赶。
  
  想到终于找到了淡墨,可以回松木林,我的心情就大好,一边往回走,一边胡乱喃喃:“也不知道那个黑衣人是什么来历?反正又不认识,我操什么闲心!哎呀,说到认识,我把小包子给忘了!应该是在打斗的时候走散的,可是现在回去怕是也找不到了!”我叹了口气,说,“小包子你多保重吧!不知道苏大哥怎么样了,那个游恺看起来蛮厉害的…”就在我自言自语的时候,身边闪过一个人影,我一时警觉,大喊:“谁?”
  
  “是我。”
  
  “苏大哥!”我赶忙走上前,“你怎么在这,游恺呢?”
  
  苏钦之看到我无恙,似乎很高兴,说:“我是一路跟游恺过来,一转眼又找不到人了。”
  
  我一听,大叫不好,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回跑,果然,淡墨不见了!难道是被游恺捉走了?一股巨大的恐惧罩满了我全身,一时间,我的手脚发凉!愣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倒是苏钦之,细心地看了看四周,对我说:“这里并没有打斗的痕迹,不一定是遇上了游恺,我们先在附近找找。”
  
  此时的我哪里还有半分主意,点点头,当下跟着苏钦之往前走。随着淡墨依稀留下的痕迹,不一会我和苏钦之来了一个悬崖边,一身正装的游恺正稳稳地站在不远处的崖巅。
  
  “淡墨!”我大叫着出声,可是,白衣一闪,淡墨的身子直直地往崖下坠去。我冲过去一看,万丈深渊,底下一片皑皑白雾,哪里还看得到淡墨的身影!若不是亲眼看到,我会以为刚才看到的那一幕都是虚幻。对,那是虚幻,淡墨怎么可能会跳崖,她还要跟我一起回松木林的!可是勾在崖缝里的半尺衣衫,生生地打破了我的自以为是,淡墨她真的在下面。
  
  “淡墨,淡墨!”既然淡墨在下面,那我还有什么理由留在上面。一狠心,我也想往下跳,却被苏钦之一把抓住!
  
  “你放手!”我狠狠地甩开他的手。
  
  苏钦之见一只手稳不住我,用两只手连拖带拽远离了崖边:“芷沂,你冷静点!”
  
  “我很冷静!淡墨她在下面,我要去找她!”我使出浑身的力气想要脱力苏钦之。
  
  苏钦之不管我怎么挣扎,一个劲地死死抱着我,好一会后,见我还是那么激动,而他又像是稳不住我了,一个手劈,我顿时瘫在了他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俺人不在了,但是,摊手……俺是不会就此消息滴……
于是,某人奸笑中……




芷沂·宿命

  迷迷糊糊间,我像是做了一个梦,梦见我找到了淡墨;梦见一大帮人在追杀我们;梦见我们甩掉了敌人,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梦见…淡墨掉下了悬崖……
  
  “不!淡墨!”我尖叫着起身,身边哪里还有淡墨,我急忙下床,小莲听到我的叫声,急冲冲地进来:“姑娘,你醒了?”
  
  “小莲?”我这才发现我在三友轩,不理会小莲,我急忙忙地往外走。
  
  在门口就遇上了来看望我的苏钦之,看到我醒了好像很高兴:“芷沂,你醒了?”
  
  我顾不上回答,抓住他的手就问:“苏大哥,淡墨…淡墨她怎么样了?”
  
  苏钦之缓缓地撇开了脸,我心中一凉,却依然不死心地又问:“你说啊,淡墨她怎么样了!”
  
  苏钦之这才缓缓开口:“东门姑娘掉下悬崖,尸骨无存…”
  
  “不,不可能!”我一把推开他,“你骗我,淡墨已经答应我要跟我一起回松木林的!”明明心里已经清楚,却怎么也不想接受,“你们都给我走,我不想看见你们!”
  
  “芷沂…”
  
  “你给我……”一刹那,我的脑子犯晕,眼前一片漆黑,人也失去了意识。残存间,听到小莲在喊我,苏钦之在喊我……好像还有一个人在喊我,他是谁呢?
  
  我一直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其实我早就醒了,却怎么也不想睁眼,也不知道过了几天,反正知道了也没什么意义。闭着眼,感觉着周围的忙碌,我心里觉得好笑,这么来来去去的有什么意义;每过几个时辰,就会有一双手为我搭脉,接着就会有人喂我喝药,我不会拒绝,拒绝又有什么意义;有时候可以听到苏钦之的声音,我不想理会,因为觉得没意义;有时候可以听到小莲的抽泣声,我不想安慰,因为安慰也没意义;有时候会有一双温热的手握住我的手,但他从未出过声,想必是想让我睁眼亲眼认出他是谁,可是他错了,他是谁对我来讲没有意义!我只不过,只不过…有点贪恋他掌心的温热,但这与睁不睁眼没有关系……
  
  每当夜间,我猜想应该是夜间,因为那个时候四周格外地宁静,就像……在松木林一样。这天悠扬的笛声依旧响起,我想笑,但是不想笑出声。明明那么悲伤的曲调,硬是要奏出喜悦,这个吹笛人真好笑。听着耳边的笛声,我再一次慢慢沉浸在了回忆里。
  
  回忆里是淡墨的一颦一笑;是我和淡墨的儿时;是在松木林的悠哉时光……所有的回忆在我和她即将出谷那段戛然而止!可是…可是怎么办?淡墨,我快回忆完了,怎么办?我好想你,可是我又不想再想下去…我紧闭的眼角滑下一串晶莹。
  
  笛声骤然而断,温热的指擦过我的眼角,拭去了我的泪,可是我心中的悲痛怎么拭得尽!他叹了口气。
  
  他抓起我的手,第一次开口出声:“都躺了这么久,还是不愿意睁眼吗?我知道你已经醒了,很久了……”
  
  原来是濮阳夙,那个高傲冷漠的人,竟然夜夜为我奏笛,夜夜给我温暖的人。只是就连他,我也不想见。
  
  “你现在的样子,真不像我认识的云芷沂。”濮阳夙清冷的声音缓缓地响起。激将法?濮阳夙你还真是了解我,若是平日,我早就跳着大喊哪里不像了?可是现在…没有意义。
  
  见我依旧没什么反应,濮阳夙有点急了,冲我发火:“你这个样子像什么!要死不活地躺在床上……”他的声音说到一半就止住了,随即的声音轻柔了许多,“我性子急,莫见怪。”
  
  要死不活?要死不活!是啊,我这么躺着算什么,我这么活着算什么!淡墨,淡墨还在那边等着我呢!不要急,我就来,我就来!淡墨!想到这,我幽幽地睁开了眼,对上了一双欣喜的目光。
  
  “你醒了!”
  
  我看着眼前的人,好陌生,艰难地开口说:“你是凤皇?”
  
  那人点点头,我却不大相信。记忆中的凤皇可不是面色蜡黄、两眼凹陷、满脸疲惫。我摇摇头说:“你不是。”
  
  那人愣住,好半天才回神,笑着问我:“我不是他,那我是谁?”
  
  望着那双似媚非媚、似笑非笑的丹凤眼,我勉强笑着回答:“现在是了。”惹得那人的眉眼笑得更美了。
  
  等他笑完,我看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对我说:“你总算醒了,今晚我可以睡个踏实觉了。我去叫小莲,明日再来看你。”
  
  我点点头,目送着他出去。不一会,小莲一脸笑意地进来了,也不逼我应话,只顾一个人在那里对我嘘寒问暖。
  
  “我渴了。”我意外的要求,让小莲欣喜若狂,赶忙倒了一碗水想喂我,我接过碗,又对她说。“我饿了。”
  
  “好好,姑娘,你先喝水,我这就去找吃的。”说完小莲一阵风似得跑了出去。
  
  看着她出去的身影笑笑,望向窗外,已经泛起了淡淡的鱼肚白。失手将茶碗扔到了地上,慢慢地捡起看似最锋利的碎片,含着笑缓缓地搭上了我的腕间。血,细细地沁出,一滴、两滴、三滴…到后来越来越多,我笑得更欢了,淡墨,等我!
  
  “姑娘!苏侍卫来了!”小莲去而又回的声音,让我紧紧地皱起了眉。
  
  苏钦之的声音也随着响了起来:“芷沂,听说你醒了,刚好我换岗,就来看看……芷沂!你在干什么?”
  
  手中的碎片被用力地夺下,我勉强支撑的身体无力地倒回了床上。干什么?去找淡墨!我又闭上了眼。
  
  “太医!太医!”耳边传来苏钦之的吼声,但我听着又好遥远,“你为什么这么傻…”他的声音哽咽了,我沉沉地睡去了。
  
  待到我又醒来,腕间被缠上了厚厚的纱布,再一看周围,凡是能伤到我的都被挪走,或是缠上了厚厚的布条。我心里叹了口气,暗想淡墨啊,想去找你好难啊!
  
  感觉到一股怒气向我涌来,我睁开眼就看到濮阳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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