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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起嘴颇有耍赖的意味,凤皇习以为常,拉起我往前走。
栈道旁虽是悬崖,但风景格外绮丽,望去沉沉云海,仿若脚踏天梯。栈道显然是有些年头了,踩上去咯吱咯吱地想,凤皇有些紧张,护着我让我走里头。
一行几人缓缓盘山向上,我不要命的好奇心又上来了,被凤皇拽着还是一个劲的东张西望。
“给我安分点,好好走!”凤皇终于忍不住吼我了,我缩缩肩,小包子皱眉回头,我微窘。
好不容易爬上顶部,我累得挂在了凤皇的胳膊上,凤皇看着我笑得诡异,还真是娇气了,这么点路就吃不消。教门看起来很朴实,不若远望来得气魄。
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身袭雪青长衫,玉面慈目,春风夺人,另一个银灰罩衫,狭长的眼也透着笑意,却古怪的很,仿佛…透着算计?
小包子熟络地上前,对那袭雪青长衫笑道:“靖风,他们到了。”
雪青长衫上前,笑得一脸和煦:“濮阳公子、云姑娘,在下林靖风,是古刹的护法。”
和凤皇对视一眼,我上前一步开口:“林护法,我们是来找一位叫东门淡墨的姑娘……”
林靖风皱着眉思索,定神说:“本教并无此人。”
我愣了,傻傻地看凤皇,明明是他打听到的地方、打听到的人,怎么又不在了?
凤皇摸摸我的头,拉我回他身边,对林靖风也是含着笑:“那可有一个'石桥整理收集'叫秋无水的?”
“此人倒是有。”林靖风笑着让开道,一请,“两位随我来。”
我拉着刚抬脚的凤皇:“秋无水是淡墨,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现在不是知道了。”凤皇笑得一脸风轻云淡。
“可是你没发现我在人家大门口丢人现眼了!”一个字又一个字说得我咬牙切齿地。
凤皇还没知觉地伸手捏我的鼻子:“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乱抢白了。”
我忿忿拍掉他的手,凤皇无奈地扶额,一脸头痛的模样。
“哈哈,你这小姑娘到是好笑,不认得人还怪人!”那个银灰罩衫笑得很大声,很随意。
“看吧,有人不顺眼了。”凤皇笑得很可恶,竟然合着外人欺负我,我扭头一声冷哼。凤皇知道我真气了,笑着软语哄我。
那边的银灰罩衫看着我俩更乐了,嘴上越发没了规矩:“看这位公子应该比你小,还要人哄,哈哈!”
一句话生生撞上了心头的那根刺,我一皱眉,气也没了,只剩下怨。我和他……竟然这么明显吗?或许人人都看出来,他也看出来了,只有我一个人在装傻一个人在逃避。凤皇伸出手,我躲开,再伸,我再躲。来来回回,心中的委屈更加深了,眼眶也变得辣辣的,低着头执拗地躲着。知道这是人家的大门口,知道这样会丢人,可是就是止不住地想向他是小性子,耍小脾气,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
终于凤皇被弄烦了,一个强势把我搂进了怀里。我躲在他怀里,挡着他的胳膊偷偷看那个银灰罩衫,觉着他一下子静了很奇怪。银灰罩衫也不笑了,面皮讪讪地下拉着,一副想瞧又不敢瞧。
我疑惑地抬头,一看身子一个哆嗦,凤皇黑着一张脸,恐怖地像个煞神,冷冷地看着那个银灰罩衫。
我小小地拉拉他,他低头,脸色有所缓和,但还是吓人得很。凑过来,低声对我说:“乖,不会有下次了,再有人说这种浑话,我先把他舌头割下来。”
半威胁半警告的一句话,让我顿时滑下了泪。他慌了,伸手也替我拭泪,我摇着头,流得更凶了。他无措了,只好死搂着我,下巴抵着我的头,嘴里咕哝着不知是什么话地哄我,半天也没让我止住,他叹气了,无力地说:“芷沂,是要我现在去割了他的舌头吗?”
余光明显瞥见那抹银灰的一阵颤抖,我望过去是一张惊恐到夸张的脸,满脸写着你来割啊你来割,不要命得很。难得有人不给凤皇面子,我一时忍不住扑哧笑了:“你就会这样!”
凤皇挤挤眉表示他只会这样,不会别的。
像他常做的那样,我伸手给了他一个爆栗子,哽咽着声音装恶霸:“记得下次提前捂住我的耳朵!”
“武大郎,若是你再怠慢我教的贵客,那林某只能送你下山了。”想必是走远了的林靖风久久未见我们跟上,又折了回来。
听到林靖风的声音,银灰罩衫就焉了,垂首站在一旁,乖巧得很。那日之后我就再未见过这个叫武大郎的银灰罩衫,也未见过那个素未谋面却说是银灰罩衫的弟弟,银蓝罩衫的武二郎。武大郎不知道是被请下山了,还是被关起来了,总之再未见过。
一直到安顿好我们的厢房后,林靖风才告诉我们淡墨此刻正在回教的路上。我有些失望,不远千里赶过来,竟然又是错过,问他淡墨何时会到,他笑着摇头,问他淡墨出去做什么,他笑着说是去替他们教主寻解药。
我不语,凤皇揉揉我脑袋示意我别不开心。
古刹教的后山有有一湖,叫碧烟湖。来的当日林靖风带我们来过,还告诉我们说此湖是天然雨水而成,望去湖面彷佛沸腾起来一般,兴起一层烟雾,却并不让人觉得潮湿闷热,反有阵阵清爽。
碧池青山,明日轻风,我几乎在第一刻就喜欢上了这里。深深吸一口气,连空气都是沁甜的,我不禁有些羡慕淡墨。
“你很喜欢这里?”
一大早,凤皇就把原本想赖床的我拉出了门,我卷着被子耍赖,他硬是把我挖了出来还恨恨地对我说我的体力退化地太厉害了,需要好好锻炼一下。就这样,凤皇拉着我沿着湖边小道慢悠悠的晨练。
“嗯,来一次就喜欢一次,要是再多住几日我会舍不得离开的。”
凤皇状似不经意地揉乱我的发,假笑着,眼露威胁:“没关系,我会把你绑回去的。”
我冲他嘟嘴:“你不喜欢这里吗?”
凤皇面露沉思状,悠悠开口:“不是很喜欢。”
我诧异了,睁着大眼抓着他问:“青山绿水,鸟语花香不好吗?”
凤皇放开我,负手面向湖面:“比起这个我更喜欢大漠孤烟或是凌绝顶,一览众山余。”
我也学着他负手面向碧烟湖:“可我喜欢这,喜欢松木林……也喜欢你的大漠绝顶。”
凤皇扭头看我,目光柔柔的:“我也喜欢你的松木清涧。”
“你又没去过。”我撇开脑袋。
“没去过那又怎么样。”凤皇浅笑着看湖水,“有你的地方我都喜欢。”
我装着一脸不信的表情看着他,他发现了,挑眉看着我,用眼神警告我别无理取闹。
装没看见,我摇头晃脑地说:“智者乐水,仁者乐山,你爱大漠绝顶那是什么?”
凤皇一脸不解地看着我。
我贼贼地凑到他的耳边:“那就是愚者。”说完立马后退开三丈,挑衅地看着他。
凤皇又好气又好笑,一个纵身把我捞住,恶狠狠地说:“想逃?嗯?”
我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怎么就忘记了他对付我就跟抓个小鸡一样容易呢……于是装傻笑,希望他不要太计较我骂他笨。
不料凤皇面色很快恢复常态,拉着我继续慢悠悠地继续往前走:“也不错,好的差的咱们一起就都占全了。”
我在他身后偷偷咬手指,怀疑他是不是还没睡醒,还是睡糊涂了。
日头渐渐高起,原本稀薄的晨雾也缓缓消散,离开了碧烟湖,眼前又出现了另一番景色。一座巍巍的高山,这里林靖风未曾带我们来过,看着这山心中涌起一股时曾相识。
晨曦微露,山间紫雾绕。这湖少了湖心居,这山少了无思量。我拉拉身边的凤皇,指着山对他说这里跟松木林好像。
凤皇不以为意地告诉我离开太久了,看到什么都会像的。
我气结,再次重复说真的很像!他拍拍我的脸笑得很安慰。
我郁闷到了极点,气得咬住他的手不松口。凤皇拍怕我的头,告诉我中午一定让他们准备肉。
我窝火地直跺脚,他倒是笑得一脸灿烂。我跳到他身后,扑到他背上,扯着他的脖子说:“你再笑试试,我就让你背我上山!”
凤皇听了极力想忍住笑,不过还是破功了好几次,气得我直掐他脖子,咋呼着:“现在就是不笑也晚了,背我上山。”
凤皇收了笑意,稳稳托住背上的我,说:“今儿出来有会工夫,该回去了,下次背你去,可好?”
我趴在他背上无声地抗议。
凤皇闷闷一笑,背着我慢慢地往回走,我不满地拉扯他的衣领:“我要上山!”
凤皇只是笑着,但不理我,久了我也觉着没趣,索性乖乖趴在他背上。凤皇的背何时变得这么宽阔了,我可以整个身子趴上去,稳稳而安心的感觉,就像他的怀抱一样。手指轻轻地在他肩头画着圈,感觉像是拥有了整个世间。
“睡着了吗?”凤皇问地轻柔。
我回神,脱口而出:“没。”
“那下来吧。”凤皇的话里隐隐含着笑意。
“不要。”我装横拒绝。
“你会后悔的。”凤皇说得很中肯。
“后悔也不下来。”我才不信他的鬼话。
凤皇叹了口气,又说:“你就想让我这么背你回房?也不怕人瞧见?”
“不怕,给谁瞧见了我也不怕!”我豪气地撂下狠话。
“那就好。”凤皇笑得很满足,背起我继续往前走。
我得意地一甩头,忽地听到一声轻笑,回头一看是一名素衣女子,面纱遮脸,看着我们满眼地笑意,身旁跟着林靖风和小包子。
林靖风?小包子?素衣女子是……淡墨!我惊讶地张开了嘴,那个人是淡墨!
凤皇在这个时候托了我一下,我刹那惊醒,这个恶人是故意的,故意让我在淡墨面前出丑!捶捶背着我的凤皇示意他放我下来,他却对我装傻充愣。
“放我下来。”我小声地说。
“回房就放你下来。”此刻的凤皇一点也没商量的余地。
“凤皇……”我软软地装可怜。
他闷了半响,终于叹了口气放我下来。我连忙整整衣服,但是眼睛讪讪地不看往那瞧。
“芷沂。”淡墨轻轻地唤我。
我抬头,不知她何时已经站在了我面前:“淡墨。”
“嗯!”她的脸上蒙着面纱,但我知道她笑了,于是我也笑了。
芷沂·再聚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某叶子要深深滴低头忏悔
原本说好要写淡墨JQ的 但是才写了一米米 TAT
想看淡墨JQ的亲 还请耐心等待淡墨篇的到来闹~~~TAT
某叶子还要说的是
芷沂跟凤皇单纯美好的小白JQ生活已经接近尾声
接下去的某叶子要使出浑身最大力气滴虐虐虐!哇卡卡(PIA飞乃个后妈)
对了 忘了跟亲们说了 本周文文的榜单字数是2万(OMZ)
于是某叶子基本上会是日更 TAT
····如果本周那一天没有日更···那就是···某叶子···
白天课多··或者···字数到了 吼吼 咱就是这么个懒骨头 看不顺眼就来抽打偶 哩哩啦啦
顶锅盖晃晃悠悠抽风装飘~
又是一个好天气,我和淡墨泛舟碧湖,粼粼水波映得船儿明亮亮的。扁舟一叶随风而荡,飘飘忽忽到了湖心,我用船桨支着下巴,淡墨依旧是蒙着脸,手伸入水中随意地拨弄着。
“淡墨。”我叫她,她抬头笑吟吟地看着我,“你的脸……”话到一半,我垂下来眼帘。
“不碍事的。”淡墨回答地轻柔,我听了心却是一抽。
什么叫不碍事?全是安慰旁人的混账话,以前大病初愈她都避着镜子,躲在屋子里养得略有起色了才出门。现在虽然带着面纱,我想她心中定还是不愿多跑动,但又陷进了这个破教。
我晃晃悠悠地走到她面前,抬手,她下意识地一躲,果然还是介意的。
“淡墨,在我面前你不用如此。”我看着她的眼,说得诚恳。
淡墨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也是看着我的眼说:“别替我担心了,真的,我很好。”
我点点头,轻声应了。
“他对你好吗?”两个人沉默了好半天,淡墨忽然开口。
淡墨是在说凤皇吗?见她一个劲地盯着我的脸瞧,脸微微发烫,点点头算是回答了。
“你的事师父都告诉我了。”淡墨的声音还是想从前一样,柔的像水,“师父还说我的脸能治好的。”淡墨的手握住我的,安慰式地给我打气。
“师父?”我有些诧异,他老人家来找过淡墨了?还…还来看过我?可是我并没有见到师父,而且师父知道我跟凤皇在一起,这个认知让我有拿刀抹脖子的冲动。试想在我向凤皇撒娇的时候,师父正躲在一旁看,我的脸已经不是一般的烫了。
淡墨了然地点点头,眼带暧昧地笑,我连忙清清嗓子,强装镇定地问:“淡墨,关于这次出山你问了师父吗?他老人家怎么说?”淡墨摸摸我猴急的脑袋,我心里有点小郁闷了怎么个个都喜欢拍我头,凤皇也这样。
“芷沂,若是游梓寒是你哥哥,你怎么想?”
“嗯,他来找过我,虽然不肯定,但凤皇没反对,应该也八九不离十的。”
“师父说他,是你这个世上唯一的血亲了…”淡墨踌躇着没再说下去。
我能明白她的感受,他游梓寒是我和淡墨下山遇到的第一个人,也是第一个欺骗了我和淡墨的人。当年逃离皇宫去找淡墨,在沐游山莊的那一场打斗让我跟他的结怨更深,之后武林大会淡墨跳崖……我恨不得跟他同归于尽!古城再遇又使计迫我离开。
古城?那次是游梓寒让我来找淡墨,在回忆起从前的种种,一个念头跃上我的心头,迟疑着开口:“你跟游…游梓寒……”
淡墨垂下头,连衣袖浸湿了也没察觉:“我与他之间并没有什么。”淡淡的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我心中已经明白了,纵然他是我的亲哥哥,纵然他的深情他的悔过我都看得见,只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人生没有过错,有的只是错过。游梓寒只是淡墨的过客,而淡墨也只是他的过客,想到这,我不禁一阵唏嘘。
“凤皇……是濮阳夙?”淡墨犹豫着问。
我点点头:“凤皇是他的乳名。”
淡墨掩嘴,但还是能隐隐听出窃笑:“你们还真是好。”
我有些羞涩,淡墨怎么老是在这事上打趣:“我们别提他了,说说师父都说了什么?”
淡墨拿起船桨慢慢地划动:“他们也差不多该谈完了,我们先回去,反正你还要逗留几日的,再细说不迟。”
我一想也好,想必事情复杂的很,慢慢说就慢慢说,跟着淡墨一道划船:“淡墨,你说他们再谈什么?”
“我怎么知晓,又没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