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长公主就上书当时的国主,大力发展里城的渔业,特别是鲤鱼,而当时的国主可尊敬这姐姐了,没想到一口就答应了,而且还给里城正式改名为鲤城。此后百年来,皇家每年都会下拨大量财政资金给当地的渔民,渔民更是积极养鱼、捕鱼,特别是红鲤,都成了本城的至宝了,一尾价千两。从此鲤城便真的成了鲤城,鲤鱼之城。鲤城之所以有今日的繁荣鼎盛还真多亏了长公主那一荐,感谢皇家百年来的隆恩眷顾。”两个小侍女无不虔诚地将双手合十喟叹着。
闫灵儿淡淡笑着,好一个襄国长公主哪,百年前就看到了沿海经济的重要性,要知道在这星华大陆,除了天权与玉衡国土上在内陆有接壤,其他国家都是通过河海相连。
在那和平一统的年代,经济比之武力更能决定一个国家的威望。三百年前,开国始帝欧阳麓正是看中发展沿岸经济这点而将紫微天朝选在各国中心,而此地也正是紫衡、紫泉两大河流的交汇之处。可惜,雄才伟略、极具远见的紫微始帝却在开国后一十二年就病逝。随着始帝的驾崩,紫微重视沿海经济也只延续到第二代帝王,之后的紫薇帝大多把精力花费在农作上,而渐渐把沿海经济抛诸脑后。
比起渔业,他们更看中农作经济,再加之,他们祖上的身份让他们更是忌讳“渔民”这个字眼。原来欧阳一族的先祖乃渔民出身,而渔民,在当时是不怎么被看待的身份。虽说英雄不问出身,但大凡越是成功,越觉得优越的王者越是不愿人知道他们低贱的过去。所以,沿海经济被紫微天朝耽搁就是近三百年。
而关于紫微始帝的病逝,历史界有两种说法,一是始帝为民劳苦,积劳成疾;二是始帝爱妻至深,念妻而逝。第一种说法是考证始帝开国时的休养生息之策,因为那一十二年来,始帝每日都起早贪黑地忙于政务,还多次下田与民劳作,多次下海指导渔业。第二种说法也是有根有据,始皇后萧晚卿是当时的一代奇女,与始帝相识于乱世,相携于开国。始帝与始皇后伉俪情深,可惜,始帝一十二年的夏天,始皇后薨,始帝披麻戴孝地守了她整整七天七夜才让妻子入藏皇陵,但是,几个月后,念妻情切的始帝终于倒下,一病不起,随着爱妻归天。
能得开国伟君如此义重情深,萧晚卿不愧是当时的奇女子。一个武能安邦、文能治国的奇女子。而两百年后、百年之前,星华大陆又出现了一个奇女子,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侍女口中赞不绝口的天权长公主,被授予“襄国”二字的长公主。
“纳兰襄。”
闫灵儿冷冷唤出的这个名字让兀自滔滔不绝绘声绘色地说着的晓晓着实吓了一跳,不仅是晓晓连阿香也是,只因为闫灵儿唤出这三个字时,口中的那份森冷……
两人互看了对方一眼,有点儿错愕。她们听错了吗?
“继续。”淡淡的两个字让晓晓迟疑了会立刻接口。“五月一,也就是长公主御辇来到鲤城的日子,是鲤城得以新生、值得庆祝的日子。所以,每年一度的‘红鲤诞’便应允而生。”
见闫灵儿有些兴致索然,阿香看了眼还想照这个话题说下去的晓晓,拉了她一下,示意她停嘴,然后,自己接口道:“‘红鲤诞’的庆祝节目琳琅满目,也慢慢地在演化,而这十几年来最受欢迎的要数那‘缘定龙门’了。”
“嗯。”见小侍女都如此费尽心机给自己解闷,闫灵儿配合地出了声。
阿香一喜,赶紧说道:“灵儿姑娘,我们龙门客栈的前头百米处有一座拱桥,是那种如驼峰突起的陡拱,”阿香伸出两手比划出一个半圆形状,“这座拱桥可与一般的拱桥不同,体积庞大不用说,更为特别的是它那陡峭无比的拱面。两边可是各有九十九级的台阶哦。九九、久久,象征着天长地久。”
“所以,后人们就将此定为‘定缘桥’,又因为此桥在鲤城又在龙门客栈前,又被称为‘龙门桥’。五月一,因为是朔月,夜色暗淡,起初,庆祝的人们为了行路方便而提灯而出,而红鲤诞的鱼灯呀,自然是红鲤外形了。龙门拱桥的一头是酒馆林立而另一头却开有出了名的绸缎庄、胭脂铺。这么一来,公子哥们常在靠近酒馆的那一头谈古论今,姑娘们则喜欢在另一头观星赏花。传说,有那么一次,一群公子哥和一群姑娘们不约而同地提灯上了拱桥,桥顶相碰的瞬间,惊喜之余,彼此都忘了呼吸……呵呵,听说呀,他们的鱼灯还久久地粘着一起分都分不开,真是所谓缘来天定,命定相缠呢。”
阿香一眼羡慕地想象着那样唯美的画面,她身边的晓晓微微地捅了下她,两个小侍女齐齐看向闫灵儿。此刻的闫灵儿侧着身子望着窗外,那眸子清冷无痕,似有淡淡的忧伤却丝毫没有半点少女情动……
阿香无奈闭嘴了,她还以为大凡少女会喜欢听这类情爱传说的,没想到,这灵儿姑娘看似小小年纪,却心如止水到这般境界,怪不得会对他们家的王爷视若无睹了。
“怎么啦?突然安静了下来?是不是看到本少来了不高兴呀?”有人自说自话,人未到声先闻地传了进来。
侍女们齐齐转过身,看到刁赋轻打着折扇,无不风雅地出现在她们眼前,闷然的两张小脸立刻笑逐颜开。
“刁少爷。”侍女屈膝一福,声线甜美。刁赋忙上前作扶,“姐姐们这不是见外了吗?告诉本少,你们可有想本少呀?”
侍女们闻言低首羞脸,轻轻地娇斥道:“刁少好不正经呀。”
这样娇滴滴的可爱样引得刁赋一阵满足的开怀大笑。对着眼前的打情骂俏的一幕,闫灵儿只是淡淡地撇了一眼后继续望向窗外。不一会后,有人坐到了她的身前,“灵儿姑娘这是想着外面?屋里憋闷了?”
闫灵儿闻言将眼看了过来,直接回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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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们喜悦的脸色微微一紧,王爷虽然宠闫灵儿,但是,他有对她们做过交待,要她们好好在房里陪着她。言外之意就是不想闫灵儿出门。所以,刚刚,她们明明早就察觉闫灵儿那一刻不离的望窗之眸,也不敢问她是不是想出去之类的话,而是东一句西一句地给她讲话,希望闫灵儿能打消外出的想法……
“哦?那简单,你可以跟烨提呀。”侍女们微白了眼哪壶不提偏要提哪壶的某人,却听刁赋又继续说道,“其实嘛,烨那个人很好搞定的,特别是女孩子呀,只要示示弱、撒撒娇就可以了。”说着说着刁赋偷偷地看了一眼眼前面色冷淡的女子,眸里就是一阵偷笑,他还真想看看这么个冰山美人儿撒娇的一面,那可比天下红雨来得稀罕、来得旷古烁今。
看出了刁赋眼中的戏谑,闫灵儿也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她对刁赋的好感只有在第一次的见面,之后,这飘雅俊仙在她眼里与凡尘俗人、风流公子没啥区别。刚想坐起的闫灵儿被刁赋拦下,知道被冰山美人讨厌,刁赋也只是不以为意地笑笑。进入正题,刁赋问道,“灵儿姑娘不是‘中毒’了吗?”
刁赋摆出了搭脉的手势,闫灵儿倒也不见外地将皓腕伸出。淡淡地看了刁赋一眼后,闫灵儿把眸收回,然后,刁赋制式化地询问了下她服用后的身体变化情况,闫灵儿一一简单作答,刁赋沉吟,眸中露出不可思议。“除了一开始的燥热、继而是亢奋最后是疲倦外,姑娘的身体再无其它不适了?”
闫灵儿想了下,点了下头。
“太好了。”耳边有人打了个响指,闫灵儿刚看过去,却见这人抓住了自己的手。
刁赋一脸的兴奋,“太好了。原来盛阳丹也可以用在女子身上啊。哈哈。呃,不过,以前那几个失败的例子是怎么回事?”刁赋兀自沉思着,自言自语着,但是那抓着闫灵儿的手还搁着。
闫灵儿不喜欢被陌生男子抓着手,刚挣扎了下,却被刁赋再次抓紧。
“刁少。”两个小侍女拉拉刁赋,这王爷看上的女人,谁都染指不得的。刁赋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唐突,赶紧放开闫灵儿,一脸赔笑着。
拿回手的闫灵儿也只是淡淡地撇了刁赋一眼,回想起刚刚刁赋自言自语过的话,她疑问道:“盛阳丹?纳兰烨给我吃的不是刁虹吗?”
“刁虹?”刁赋笑了下,“那么剧烈的毒药,他怎么可能给你吃嘛。而且烨呀,他的身上可以没有伤药、解药,但是绝对不可以少了那盛阳丹。”
见闫灵儿微微有些疑问,刁赋打开折扇,看着闫灵儿继续说道。“盛阳丹,其用如名,是男子壮阳之用,是我刁赋特制的药物,可激发人体内潜藏的战斗力,一般是用在死士身上,药效提高的战斗力呀,足有五倍多。但是,两年前,烨却服此药几近成瘾。”刁赋缓缓地收起折扇,长叹了口气,语气很是低沉,身边的侍女也跟着暗下了脸色。
屋内突然扬起的抑郁让生性寡言清冷的闫灵儿不由问了句,“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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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回 试探
【“灵儿姑娘,你说,世上怎会有如此狠心的女人?你又为何要伤他至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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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灵儿姑娘想知道吗?”刁赋这问意味深长。
闫灵儿有些不自然地避开他的视线,淡淡说道:“你可以不说。”
刁赋深深地看了闫灵儿一眼后,长叹说道:“两年前,那对天权来说、对烨来说绝对是一个让人难以忘记的过去。天权丢了圣物,烨却好像丢了心一般。”
言罢,刁赋有意无意地瞟了闫灵儿一眼,见她一直微垂着头,低着眸子,难辨情绪。微耸肩头后,刁赋继续说道:“与敌人掉落乱石丛的悬崖底,烨在那度过了一天一夜,当我们下到崖底找到他时,敌人早已逃之夭夭,而烨却全身僵硬冰冷得可怕。那时虽是三九寒天,但对于内功深厚的烨来说,被冻成那个样子实属怪异,也不知着了敌人什么道。总之,烨从那日起就落下了寒疾之症,特别是在冬天,他几乎都不能离开火炉半步。”
刁赋继续观察着闫灵儿的脸色,可惜,她的面色仍旧是平淡无波,但当“寒疾”二字说出时,刁赋敏锐地发觉闫灵儿肩头的一颤。将折扇缓缓合起,刁赋叹了口气,继续起唇。
“可是,天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总揽兵权与暗门风的烨一刻也不能呆在屋里,为了能去掉那寒疾,他开始服用盛阳丹。起初,我与小璃都会制止,毕竟盛阳丹不是什么好东西,给人服了不仅会成瘾,还会一点一滴地耗尽人体的生命力。但是,烨却仍顽固地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执着地服那该死的盛阳丹!两年,已经两年了,也不知那药对烨身上的寒疾还有多大药力,更不知到烨身体的极限何时到来!我刁赋自诩为‘君子药师’,却一点也帮不上烨的忙,一点也配不出那寒疾的解药……”看着闫灵儿渐渐有些反应的眸色,刁赋继续伤情地讲下去,“梦。害烨落下寒疾绝症的就是这个女人!蝶门梦使。”
当“蝶门梦使”四个字传入闫灵儿的耳里时,刁赋终于看到了清冷的美人眸里纠结的神色,不过,这神色只停留一瞬间,很快,闫灵儿再次恢复了冰山脸,淡淡地问道:“蝶门?是星华大陆最为神秘可怕的门派?”
目光尚停留在闫灵儿脸上的刁赋,见她已然恢复冷情,无奈地耸了个肩,打开折扇,点头回道,“不就是嘛,据传,蝶门‘梦幻媚影煞’五使中幻使习幻术,司心战;媚使善媚术,司窃听;影使掌易容,司策反;煞使精暗器,司暗杀。而号称‘红颜能扶邦倾天’的梦使啊,我看呀,也肯定是妖女之流,不然怎么会让将烨伤成那样后还让他两年来对她牵肠挂肚?这两年来,烨几乎每夜都会梦到那个女人。梦、梦,他一遍遍在梦中唤着这一个名字,做着这个女人给他带来的一场场恶梦……你说他是痴了还是傻了?”
刁赋的话让好不容易隐藏下情绪的闫灵儿再次愕然,手不自觉地抚上心口,往日的无奈、悔恨一点点地涌上心口,如万箭般将她的心再次穿成碎片……
两年来,她一次次徘徊在黑暗边缘,而他居然是这样过来的……
“灵儿姑娘?”刁赋很满意地看着闫灵儿此刻的表情,“你说,世上怎会有如此狠心的女人?你又为何要伤他至斯?”
“不,我……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那蝶门的梦使。”撇了一眼刁赋,闫灵儿不无镇定地回道。看着中途改口的闫灵儿,刁赋还是一脸笑容,只是这笑满是深长意味。
房间内出奇地安静,让两个听得一头雾水的小侍女有些担忧地看着对方。刁赋在笑,闫灵儿却仍是一脸的平静,然而这外表能唬人,此刻的她,内心又是怎样的呢?刁赋还真是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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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瞧我把这气氛搞得这般压抑,”刁赋笑笑,合起折扇在掌心敲击了一下,继而展开,一边赔笑着,一边将折扇在胸口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风。“灵儿姑娘,在下刚刚是口误,你可别放在心上啊。我跟你说这些没有别的什么目的,我只是希望你能多多了解烨,接纳他的心意罢了。哈哈。”
“天权一字并肩王、神策侯,他的心意贫女高攀不起。若王爷真的想聊表心意,灵儿只希望王爷他能守住当日的诺言,放我回家。”
刁赋挑挑眉,这可不是他想引她说出的话呢。当下,转了下眼珠,刁赋赶紧转移话题,“对了,那盛阳丹本就是男子壮阳之用,而女子,因为体质阴柔的关系,并不适宜服用盛阳丹。据我推测,女子若强行服用盛阳丹的话,自会因为承受不了强劲的药效而血气灌顶以至鼻道出血。而满身燥热后是一阵亢奋,这些倒与男子服用的情况一样,不过亢奋之后疲倦何时来临却又因人而异。”刁赋沉吟了一会,突然想到了什么,“灵儿姑娘,在下可否请你帮个小忙?”
闫灵儿微微颦眉,本想一口回绝,但看到刁赋一脸兴奋和恳求。她鬼使神差地问了句“帮什么?”
这话可让刁赋高兴了,却让闫灵儿后悔,特别是当刁赋一路将她拉到药房,拿着把刀说要给她割腕取血时,她更是后悔至极。
“我拒绝。”闫灵儿紧紧地护着自己的手腕,这刁赋居然要她割血供他做研究。
刁府是天权的医药世家,特别是近年来,刁府的名声更是大振,这一切只是因为那“玉女神医”与“君子药师”。被称为“君子药师”的刁赋别看他平时吊儿郎当、风流不羁,一旦制起了药,那疯狂的程度绝对不亚任何人。
“灵儿姑娘,就一点点血而已。”刁赋低声恳求中,但那一直灼灼放亮的眸光让闫灵儿怎么也不敢将手伸出去。两人一阵纠缠,而就在此时,药房的门被人重重地推开。
“刁赋!”来人重重地喊了刁赋一声,在看见刁赋紧紧抓着闫灵儿的皓腕,这人更是寒气卷起。
刁赋自是吓了大跳,见纳兰烨杀气腾腾地大步跨过来,赶忙识相地放手,退到了十步开外,差点撞到了桌沿。
纳兰烨狠狠地剐了刁赋一眼,不过,对兄弟寒脸相向,对闫灵儿倒是另一张嘴脸。“灵儿,那只狗爪子有没抓伤你呢?”纳兰烨轻轻地将闫灵儿的手捧入掌心,一眼的心疼。
“没。”闫灵儿有些急地想挣开,纳兰烨的突然出现让她此刻莫名的慌张。
“没抓伤?那么定然也是碰脏了。”纳兰烨继续赖皮地抓着闫灵儿的手,而且还双手齐上地摩擦着这柔滑娇嫩的玉手,闫灵儿刚想挣扎,但感觉纳兰烨霸道无赖之余掌心中传来的阵阵温度,她怔住了,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被人吃尽豆腐。
显然,纳兰烨也有些受宠若惊,这还是闫灵儿第一次静静地任他吃着豆腐。纳兰烨很是高兴地将她搂进怀里,闫灵儿刚想挣开,却又突然地静了下来。这个胸怀一直以来都是那么火热温暖,她实在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