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王的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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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王的灵妃-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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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传来脚步声,莫幽媞打起精神坐正身体,脚步是女子的小碎步,想来是砚香回来了。房门被轻轻推开,砚香走了进来,来到莫幽媞面前轻声说道:“王妃,前面传来话,王爷今晚喝多了已在沁心殿歇下。王爷吩咐过了,让王妃不用等他自行休息。”

    砚香的眼中闪过泪光,很快又被她逼了回去。自家小姐新婚之夜苦等这么久,结果却被漓王扔在新房不闻不问,漓王究竟是怎么想的,这让小姐日后在王府如何安身立命。

    “这样…”莫幽媞低喃一声,内心所有的想法化为泡影,忍住眼泪说道:“砚香,你也下去休息吧,不用担心我。既然已经嫁进漓王府,以后我们就好好在这里生活下去。”

    “王妃,夫人让姚嬷嬷陪嫁过来就是为了伺候您的,如今这种情况,奴婢下去问问她我们具体该怎么做。您也别多想,早点休息吧。”

    隔着喜帕莫幽媞点了点头,砚香这才离开新房。若是可以,她何尝不想留在小姐身边陪着她,可是这里是漓王府,她做任何事情都要为小姐着想,不能给小姐带来一星半点的麻烦。

    莫幽媞呆坐良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偶尔传来龙凤红烛燃烧发出的噼啪声,四周静悄悄的。终于她还是拿下了喜帕,起身走到铜镜前,看着铜镜里精致绝美的妆容,一行清泪再也忍不住滑落脸颊,晕湿了这用心打扮一个多时辰的红妆。

    雕刻繁复花纹的紫檀木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佳肴,一只玉壶两玉杯,此刻也成了讽刺的陪衬。

    长几条案上依次摆放着红枣、花生、桂圆,两只儿臂粗的红烛燃烧的正旺,红烛泪不断滴下,似是要燃烧殆尽她的泪。房顶接着红绸,帷幔、帐幔、被衾,入眼全是刺眼的红色,让人有想要撕裂开这恼人的颜色。莫幽媞坐到桌前,伸手执起玉壶倒了一杯芳香四溢的美酒,端起嗅了嗅,略带点刺鼻的辛辣刺激着她的感官,举起杯仰起头饮下有生以来喝的第一杯酒,不出意料的辛辣之味瞬间在口中扩散开,她忍着喉间的不适咽了下去。咳嗽几声,她忍不住又倒了一杯,就这样不断循环,一壶酒让她一个人喝完了。

    醉得人事不省的莫幽媞,一身红袍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她的情况不消片刻就被传到秦赤瞳的耳中,他只吩咐影卫暗中好好保护她。不知为何,听到她醉酒内心是想去看看她的,可是他忍住了。他与方墨尘之间是有约定的,他更不明白莫幽媞醉酒是何意,难道是因为嫁进漓王府难过所致?这样的想法在心中生成,带给秦赤瞳的却是有那么一丝恼怒。

    这一夜,有人睡得香甜,有人彻夜难眠,一桩喜事牵扯三个人,另一个被蒙在鼓里,什么也不清楚,暗自神伤。

    第二天,莫幽媞醒来头疼的不行,她这才知道醉酒远比想像的要难受太多,她发誓,以后再也不这样了。砚香和姚嬷嬷一早过来伺候她梳妆,按照规矩,她和秦赤瞳大婚第二天得去皇宫给皇上和皇后请安。

    进宫穿戴都必须是正装,头发梳成繁琐的发髻,戴着象征王妃身份的金冠,两鬓还要各插一支金钗,单单一个脑袋就沉的莫幽媞抬不起头来。

    王妃正装一套服饰五六件,佩戴各种饰品,她连走路都迈不开脚步了。

    雍容华贵、莲步轻移,看的人赏心悦目,做的人叫苦不迭,原来高贵也是要承受相等地代价的。

    皇宫犹如另外一个天地,自成一体,重重宫墙隔绝外面的世界。这里的威严壮观富丽堂皇一直是外界的传说,外面的宽广自由是里面人的怀念向往。

    侍卫宛青推着秦赤瞳走在前面,莫幽媞跟在后面,她的目光不敢到处观看。其实,她是很想好好看看这座皇城的,历来多少人为了它枉送了性命,又有多少人终身禁锢在这座华丽的牢笼之内。

    莫幽媞无法想像,如果自己也只能生活在这里面,她会是怎样的。看了看前面白衣胜雪的男子安静地坐在轮椅上,他是否也追逐那无上的皇权呢?不管他做出什么选择,身为他的妻子除了与他并肩携手共同进退,她没有别的选择。

    到了秦皇的寝宫外,莫幽媞看到了玉寻觅,这是她们自别院后的第一次相遇,没想到如今却是物是人非,她们竟成了妯娌。玉寻觅接到圣旨后发生的事情,莫幽媞多少听说了些,内心里她很佩服她的敢爱敢恨,可她知道,她们不会成为朋友。先不说她喜欢秦赤瞳,单从她看着自己的眼中,她就知道,那毫不掩饰的挑衅就是一种挑战。

    人的性格很奇怪,哪怕跟自己没有关系,只要存在关联便可以为了友情抛头颅洒热血,更何况这种被视为横刀夺爱的情敌呢,只怕是不死不休吧。或许现在的莫幽媞还不知道,当新的战争开始,她输的彻底的时候,或许会幡然醒悟,最后的胜利者是谁,就看老天爷更眷顾谁了。

第十九章 意味深长的警示

    玉寻觅一身华丽紫袍,皓腕呈淡紫披帛,梳理着华美繁琐的发髻,头戴金冠,整个人容光焕发,神采奕奕。

    莫幽媞一身淡蓝华服,臂间挽着湖蓝披帛,装扮同样贵气不凡,可她眼底的一抹青色揭露她的睡眠不甚理想。

    纵使如此,她原本的清丽融合如今的高贵气质,给人的感觉更加迷人。尤其她略显柔弱的外表,更加容易撩起别人的怜惜。

    秦赤霄的目光在莫幽媞身上扫过,也不免有些吃味。论姿色气质,玉寻觅不如莫幽媞,而且她做出那样的事让他成为秦昭国的笑话。若不是为了大位,他才不会委曲求全娶这样的女子为正妃。从小他就羡慕父皇对这个二哥的疼爱,他所拥有的永远都比自己多,凭什么,论出身他才是嫡出,他不过就是个庶出,凭什么他可以拥有世间最好的一切?

    “看来二哥不会疼人啊,莫小姐昨晚只怕没睡好吧?”

    秦赤霄突然的一句话让莫幽媞怔愣当场,竟不知如何回答。秦赤瞳睇了秦赤霄一眼,捋了捋衣袖才不疾不徐回道:“三弟莫不是昨夜太过劳累竟忘了礼节?如今哪里还有什么莫小姐。”

    秦赤瞳一言指正秦赤霄话语不当,更是暗讽他私生活太过没有节制。秦赤霄惹了一身骚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好不容易压下心头之火,恭手说道:“瞧我,倒是忘了该改口称呼二嫂了。想必父皇母后也等急了,二哥,我们还是快些进去吧,别耽误时间了。”

    言毕,秦赤霄当先踏入寝宫,玉寻觅自始至终没有看秦赤瞳,抬着她高贵的头颅跟着走了进去。

    按规矩,侍卫是不可以进入寝宫的,宛青只好留在外面,由莫幽媞推着秦赤瞳进了寝宫。

    都说丑媳妇也得见公婆,奈何莫幽媞的公婆是这世上掌控生死大权的帝后。别说好好看看他们,就算说话那也是在心里先绕一圈,找不到话柄才能说话。多半都是回应,几乎没有发言的可能,她可不想自找麻烦。

    皇后除了敲打几句,在她面前亲昵地招呼玉寻觅,倒是也没有太过刁难她。秦皇支走霄王夫妇,独留下他夫妻二人,说了很多话,几乎都是对莫幽媞说的,漓王成了旁听,莫幽媞只感觉秦皇的话值得深思。

    漓王身有不便,自己肯定会照顾好他,前提也得他愿意才行。什么用膳要先试试合不合口味,没事就呆在他身边陪他说说话。大到王府上下所有事,小到吃喝拉撒睡,秦皇的意思就是要莫幽媞对秦赤瞳要用上一百二十万分的心,事无巨细。

    外界传闻秦皇溺爱漓王果然不假,单只看他为了这些琐事语气中都含有警告意味,便可看出他对秦赤瞳有多溺爱了。皇权至上,既然她莫幽媞当了这漓王妃,漓王的饮食起居,她自然是责无旁贷,当下做出保证,秦皇这才满意放他们离去。

    回到王府,秦赤瞳去了他的沁心殿,他特地为莫幽媞准备了王妃的正院让她居住。幽媞居是以莫幽媞的名字命名,格局精巧幽雅,低调奢华,她甚是喜欢,太过空旷她反而住不习惯。只是这幽媞居离沁心殿有些远,一个在正东一个在偏南,从幽媞居到沁心殿,莫幽媞需要盏茶时间才能走到,她还是看不透秦赤瞳。明明对她很好,可为什么却故意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他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呢?

    回到幽媞居和姚嬷嬷砚香商量了一下,管家送来了王府账本和人员名单,莫幽媞将人员名单给了姚嬷嬷和砚香让她们过一遍,自己查看了一下王府支出收益的项目。

    安排好一切,午膳又亲自去了厨房查看,秦赤瞳的膳食做好以后,她亲自带着砚香送去了沁心殿。

    暗处的影卫差点跳出来拦住莫幽媞的去路,好在他们及时反应过来,看来他们还需要几天时间习惯这个女主子。

    路过那座锦鲤池,也不知道是不是阳光正好,池里的锦鲤似乎很是欢喜,高高跃起扑通一声再扎进池里,池水溅了莫幽媞一身湿了裙角,她撩起裙角避免沾上地上的尘土,砚香却看不下去了,嚷嚷道:“这些锦鲤也忒欺负人了,偏偏等着王妃您路过从水里跳起来扎猛子,不行,得让管家把这些锦鲤给换了。”

    “好怕怕啊…”

    “好嚣张的丫头…”

    ……水里传来锦鲤们惶恐不安的声音,莫幽媞不由微翘起了唇角看了眼池里,收回目光看向砚香安抚她道:“它们只是鱼儿哪里懂得什么身份之别,我只不过是正巧路过,若是换做他人也一样要被溅湿衣衫。好了,我们还是快些给王爷送膳食吧。”

    砚香无奈点点头,想想也是,自己因为小姐的事儿烦心,怎么能跟这些不懂人性的鱼儿一般见识呢。摇摇头跟在莫幽媞身后,眼看着沁心殿在望,她收起了不悦的神情。

    “这就是主人新娶的女主人啊?”

    “她好美,好善良…”

    “对呀,对呀…”

    走得远了还能听见那些锦鲤七嘴八舌的议论,莫幽媞的心情好了不少。有时候,跟动植物打交道要简单多了,人性太过复杂,她所经历的和认知的那些道理,还远远不够她看清一些人一些事。

    沁心殿外一名绿衫少女,刚从沁心殿内走出来就看见莫幽媞主仆二人,单从衣着她就猜出她们的身份。莫幽媞面上的春风得意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王爷有了正妃还是这么美丽的女人,恐怕以后都不需要她近身伺候了吧。越想越气,越气越容易失去理智,她假装没有看见莫幽媞主仆,转身打算重新回殿内去。

    莫幽媞正好看见她就唤道:“可是王爷身边贴身伺候的夕言姑娘?”

    少女回过头面带浅笑地走了过来,她模样清秀,两颊浅浅的梨涡看起来有点甜甜的意味。莫幽媞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少女大大的杏眸中似乎隐藏着一抹轻蔑。

第二十章 猜不透的他

    “奴婢见过王妃,不知王妃此时来到沁心殿所为何事?”

    夕言一眼看穿自己的身份,莫幽媞不得不承认她的聪慧。她微笑说道:“王爷的膳食已经做好,王爷可在殿中?”

    夕言瞅了眼砚香手中提着的食盒,其实她早已看见心中有数,只不过却故作不知,她笑得杏眸弯弯就要去接过砚香手中的食盒。“王爷的膳食何劳王妃亲自送来,奴婢谢过王妃代劳。”

    砚香躲过她伸过来的手,夕言葱白素手落了空,这本是挺尴尬的事儿,夕言却笑言道:“你是王妃身边的贴身丫鬟砚香吧?食盒交给我就成了。”

    砚香实在忍受不了了,怎么会有人如此不知趣,竟然敢在身为王妃的小姐面前放肆,她皮笑肉不笑地道:“夕言姑娘,王妃与王爷乃是夫妻,王妃亲自为自己的夫君送膳食,为何要假手与他人呢?”

    夕言也不是吃素的,依然力争自己的立场“我是王爷的贴身丫鬟,照顾王爷的衣食起居本就是我的本分,砚香姑娘刚来王府不懂规矩,我也不与你计较,只不过,以后可不能这样了,不然,丢的可是主子的脸面。”

    “你…”砚香气得指着夕言,记着姚嬷嬷的叮嘱,她告诉自己不能冲动,旋即一笑毫不客气地说道:“王妃面前,夕言姑娘一口一个我字,怎么,连谁是主子都忘了吗?”

    至此,夕言的面色才露出难堪。王府以前没有女主子,她又是漓王近身伺候的大丫鬟,在这王府里她俨然就是半个女主子。在别人眼里她是漓王身前的红人,长得水灵,说不定哪一日就会被册封为夫人,如今来了个正主儿,打破了她所有美好的幻想,她打心里不愿接受这个王妃。

    砚香毫不留情地给她难堪让她痛,这笔帐她自然是算在莫幽媞身上。莫幽媞虽然对夕言也是不满,可是砚香也确实太让人下不来台,好歹她是漓王身边伺候多年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能直接把人给得罪了。

    莫幽媞开口解围道:“夕言姑娘习惯了,一时失了礼数也是情有可原,既然以后王府内院由本妃打理,王爷的衣食起居以后就都由本妃亲自照顾,夕言姑娘还是要慢慢习惯才好。”

    夕言这时候也看出来莫幽媞不是个软柿子,既然人家给了台阶她就得顺着走,当下屈膝一礼道:“多谢王妃宽恕奴婢的过失。”

    夕言的态度何止是过失,简直就是以下犯上,按照王府的规矩完全可以惩罚她。既然有心放过她当然也不会再计较,这个有点不愉快的小插曲就此揭过。她看向还没消气的砚香说道:“我们进去吧。”

    砚香看着莫幽媞踏进沁心殿没有再阻拦,砚香深看了她一眼,她并不搭理砚香,倒是觉得莫幽媞有些不同。

    宽敞的外殿格局简约大气,正中上首一把黑檀木太师椅静静地放在那里,其上雕刻着繁复图案,无端给人几分威严的感觉。一道深蓝帷幕分两侧挂在耳钩中,当主人不想露面见客便可以放下帷幕隔绝起来。下首两旁各摆放几把红木太师椅和方形茶几,这种深色调的布置让人有些压抑,或许就是权利的象征吧,只要走进这里就会让人不由自主变得谨慎起来。

    莫幽媞的目光转到右边窗户,她的水眸撞进一双幽深似海的凤眸里,那里面的沉静、平淡无波让她呆愣当场忘了反应。或许是没想到秦赤瞳原来就坐在窗下的金丝楠木软榻里吧,不声不响也不知道他看着自己多久了,莫幽媞的心不由怦怦乱跳,失了方寸。

    缓缓走到秦赤瞳面前,她微微屈膝一礼道:“臣妾给王爷请安。”

    秦赤瞳微扫过砚香手中的食盒就明白了莫幽媞的来意,只不过他觉得莫幽媞这戏倒是做的足。感激他还是为了奉承呢?微蹙剑眉,他随口回应道:“爱妃在本王面前无须在意这些俗礼。”

    莫幽媞抬头看了他一眼,心中却在猜测,昨晚他没有去与她圆房,或许真的只是宴宾时多饮了几杯。心思单纯如她,养在深闺十六载接触的人也少,哪里懂得玩心术。高贵如秦赤瞳,他不愿意的事情谁能勉强他,更别说把他灌醉了。

    “厨房刚刚做好了午膳,臣妾给王爷送过来,王爷是否现在用膳?”

    “放下吧,这些事都有专人做的,爱妃以后无须劳累。”

    她一再软声温语奈何秦赤瞳出口就是拒绝她的好意,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依然没有任何改变,即便她现在已经嫁给他,成为了他的妻。难道在他心里就真的难以接受她吗?向砚香点点头示意他按照秦赤瞳的话去做,砚香撅着小嘴拉着脸放下食盒走到莫幽媞身边安静地站着。

    莫幽媞强颜欢笑地道:“食盒里的膳食都是臣妾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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