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聊聊吧，不必那么紧张！说起来，你若不主动暴露我还抓不住你，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也许我不杀你，而是将你遣送回去呢。”冷情看了她半天，说话的同时指尖轻点。
塞西莉娅忽觉恢复了行动力，斗气却半分也提不起来，扭头注视了冷情半天，才收起双腿胳膊环抱，下巴支于膝上，一双美眸久久凝视天际暗红的残阳。
“达芙妮她们三个是不是被你杀了？”清脆的话音忽然响起。
“嗯，都杀了！怎么，你们认识？”冷情不带表情说道，心里却在怀疑她们三个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自己，否则眼前的塞西莉娅怎么解释？
塞西莉娅娇躯一震，半晌说道：“我们是同一间学院出来的，算是认识吧。”
看看她略显悲伤的面容，冷情试探问道：“难道你们还有联络？”
嘴角露出丝讽刺的笑容，塞西莉娅道：“没有！我们被派到人族国家潜伏后都是单线联系，彼此间绝对不允许有交往。”
“那么……我猜你应该还有两名同伴吧？”冷情若无其事的说，却注意到她娇躯又是一震，显然是猜中了。看来魔族奸细是三人一组，各组同上级直接联系，彼此间并无交集。
见她不答话，冷情心中嘿嘿冷笑，暂时先放过这话题，又道：“再让我猜猜看，你们魔族之所以没有大举入侵，恐怕是被什么因素限制了。空间传送……好像需要能量晶石呢，难道……”
说着说着，冷情联想到魔族进驻铁木城的动机，忽然间恍然大悟，塞西莉娅望向自己美眸中那点惊慌之色，更证明了这猜想。
转念想到魔族大贤者的会面要求，见，还是不见？
生命最怕无趣，这魔族大贤者就很有意思！反正聊聊又不会损失什么，也许还能得到些关于魔族、神族的内幕消息呢。
“我同意与你们大贤者见面，不知他怎么来香椿呢？”冷情思忖半天，又说道。
“这还需要您的配合。我族大贤者是智者，只能通过罗莫西城来香椿与您会面。”塞西莉娅听见这话，抛开其他心思认真回答道。
冷情点点头：“好吧，我将吩咐罗莫西方面放行，你将这消息传回去吧！不过……我无法容忍奸细在我眼皮底下活动，你那两位同伴的行踪，是自己说呢，还是需要我逼供？先提醒一下，在我手下你绝对无法隐瞒任何事！”冷情面无表情说道。
塞西莉娅适才又将双腿放于“悬崖”边，此时闻言，惨然一笑道：“不必这么麻烦，我说就是！”嘴里说着，双手却猛地一撑，竟欲跳下悬崖自杀。就在她双手用力当儿，香肩忽而一沉，顿觉身体重若千钧，跳崖的意图根本无法实现，却是冷情早有防备按住了她！
“唉，怎么动不动就想死呢？”听着耳边话语，塞西莉娅索性闭紧美眸，嘴里说道：“我绝不会出卖同伴，您趁早杀了我吧！”
冷情心中叹气：“又是这档子事，生活一旦重复就很无趣啊！”心里这么想，手上却已将她完全禁制，开始来到这世界的五次逼供。
不出意料，一个半时辰后的夜幕中，石山上已坐了三女一男，正是冷情同三位魔族女奸细。
另两位魔族女子愤怒看着全身被汗浸透狼狈无比的塞西莉娅，一言不发。
杀，或不杀？这又是个问题！
看着眼前猎物，冷情无奈想着。
一百三十九
带领一小队侍卫奉命而来的罗伯，看着皇身边的三个美丽精灵直发愣。
冷情见状，嘿嘿一笑道：“别被她们骗倒了，这三位美女可都是魔族奸细伪装的！把这两个押到皇宫地牢严加看守，你押着这个……”冷情指向塞西莉娅，继续说：“让她给魔族回信，完事了来汇报。”
看着罗伯等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冷情长出一口气，仰头看向夜空中的残红、冥玉，不知怎的就很想上去看看。这么大的“月亮”，说不定会有什么惊喜等着自己呢！
转念想到为此消耗的巨大能量，终是放弃了这任性念头，叹口气心想：人呐，总是越活越现实！
脑中浮现出塞西莉娅绝望的面容。
背叛的结果，只有死！对她来说，若无意外的话生命已走到尽头！再美丽又能如何，眼前似已看到若干年后她的皑皑白骨！
体察到心底那丝不忍，冷情恨恨的痛骂自己：你丫是不是见不得美女死啊！！！早死晚死还不都是死！！！
那当初为何又对达芙妮三女网开一面呢？心里另一个声音响起。
我那是……那是……冷情被自己问的呐呐无言。
随即心里不甘心道：“人族几千万人都死了，魔族见一个杀一个又算什么事？！”
心里另一个声音道：“可她没杀这些人啊？再说你又不是纯正人族，人家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怨？！”
“谁让我当初就选择了人族立场！既然已选定立场，现在还有什么好说？！”
“就算选定立场，也改变不了你不是纯正人族的事实！魔族也是为了自身生存拓展空间啊！”
“那就可以实行惨绝人寰的灭绝政策吗？！”
“哪个世界不都这样？地球上的物种还不知因人类崛起而灭绝了多少呢！”
“就不能和平共存？”
“笑话！生存资源就这么多。谁都想占有更多，莫非你还想当仲裁者或平衡者？省省吧你！”
…… ……
“陛下，她已把消息发回去了！”罗伯的声音响起。
不知过了多久，冷情脑中开了锅似的声音募的被打断，转身看向罗伯和他押着的塞西莉娅。
“嗯，你走吧。”话罢犹豫了下，冷情又道：“把她留下，有些话还要问问她。”
罗伯恭敬行了一礼。转身向山下走去。
塞西莉娅瑟瑟发抖看向这“魔鬼”，美眸中尽是绝望之色，微弱的说道：“你折磨的我还不够吗？求求你了，让我死吧！”目光已不由自主看向“悬崖”下。
“哦？真这么想死？好吧，我满足你，不过这高度不过瘾，咱们去更高的地方，保证你死个痛快！”冷情说着走近她。伸手揽住她柔软的腰肢。
塞西莉娅无可抗拒地被他搂住腰，看见他面上淡淡笑容，一时搞不清他还要对自己干什么。娇躯抖的更加厉害。
“啊……”凄厉惨叫声却是在五千米高空响起。
黑黝黝的大地，湍急的气流，更明亮的残红、冥玉，隐约可见的浮云……一切事实都告诉她现在身处的高度！控制不住内心无比惊惧，塞西莉娅不由自主死死搂住冷情，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回荡在夜空中。
待她叫到喉咙嘶哑再也叫不动的时候，冷情皱着的眉头才渐渐舒展，嘴里淡然道：“反正是死，你还怕什么？”身躯于半空凝立不动，一点点掰开她死死抓住自己的纤手。
尽管有了死的觉悟。塞西莉娅却无法避免这身处高空的恐惧，眼见自己的手被他一点点掰开，绝望间手指滑落。身躯随即向那无尽黑暗坠落而去，忍不住再次尖叫起来。
失去所有时间、空间感知，只觉到自己是在急剧下坠中，风呼呼从耳边刮过，下方永远是漆黑一片。也许下一瞬，也许是很久，自己便将轰然撞击大地！
不一刻，塞西莉娅只觉苦胆似都被唬破，眼白一翻，竟是晕了过去。
冷情其实就在不远处，坠落的速度远赶不上他向下飞行的速度，见她本来正唬的手舞足蹈，忽然间再无动静，神念探查了一下，果然是晕过去了。
嘿嘿一笑，冷情接住急速下落中塞西莉娅软绵绵的娇躯，重新飞回五千米高空，看看月光下那张花容月貌上紧闭的双眸，颇觉自己有恶魔天赋！
“嗯……”塞西莉娅幽幽转醒低吟了一声，发现自己竟没死，竟然在他怀中，扭头便看到下方黑黝黝的大地，顿时尖叫一声死搂住冷情不放，美眸中泪水奔涌而出。
“好了，算你已死过一回，不过瘾的话可以再试试？”冷情满怀软玉温香，嘴里的话却令人不寒而栗。
塞西莉娅娇躯一震，纤手反而更紧的抓住他衣衫，什么话都不说，浑身却抖的厉害。
颤抖半晌见他仍没动静，塞西莉娅不由低声呜咽道：“你……你到底想怎样？”
“不想怎样，你不是想死吗？只是让你先体验一下死亡，看你会不会后悔！”冷情任她死死抓住自己，语气仍是淡淡地。
“你这个恶魔！！！”塞西莉娅恐惧之余恨意上涌，嘴里愤愤说道。
冷情有趣道：“哦？我是恶魔？几千万人族变相死在你们魔族手下，那你这个魔族奸细又算什么？”
塞西莉娅沉默半晌，方才抽噎道：“我们魔界向来都是强者为王，死在历次内战中的魔族不见得比这少！”
“有道理，强者为王！相对你来讲。我也是强者为王，所以想怎么折腾你就这么折腾，想让你死几次就让你死几次！现在，准备好了吗？！”冷情一听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说道。
塞西莉娅尖叫一声，再次紧抓住冷情衣衫，泣不成声喊道：“别！别！”
冷情叹息一声道：“这就受不了了？还想让你多体验两次呢！”
见她只是颤抖不语，冷情又道：“还想不想死？想死的话吭一声。不想死的话点点头，咱们下去，很晚了呢。”
塞西莉娅犹豫半晌，终点了点头，再下一瞬却已回到石山上。
将她放于老地方坐好，冷情自顾坐下看着月朗星稀的夜空，喃喃说道：“命只有一条，和生命相比，什么大业什么荣辱都是扯谈。”
顿了顿，冷情又道：“先前你问起达芙妮她们，其实她们都活地好好的。不过换了种活法，以后将作为人族继续生存下去。现在，前面就是悬崖，你还想死就跳吧，我保证不拦也不救。”
说起这话，事实上冷情真不想再做什么，真会看着她摔成一摊肉泥，就算这样，已觉自己背后多了个光圈，变成这世界现实版“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了。
这消息果然具有震撼力。塞西莉娅不敢置信的望向他，嘴里喃喃道：“什么？你说她们还没死”
冷情点点头不再言语，无聊的凝聚了团爆裂火焰射向高空，看着它在夜空中绚烂绽放。
此时已是深秋，夜风带着刺骨寒意不停吹拂向二人，塞西莉娅仍在瑟瑟发抖，不过不是怕的而是冻的。
见她只是瑟瑟发抖再没有想跳的意思，冷情摇摇头。复搂住她柔软腰肢出现在通往地下室的密道门口，不一晌，已带着她出现在达芙妮面前。
“塞西莉娅？你怎么……”达芙妮看见她惊喜叫道，随即醒悟过来，看向边上冷情的目光已有些复杂。
“喏，把她交给你了。”冷情笑笑道，见二女千言万语的样子不想多说，转身离开。
卧室中，薇安正看着电影，见冷情推门而入，一如往常般高兴的扑进他怀中。
搂着薇安娇躯，似觉心定了不少，冷情一五一十将今天的事说给她听，末了说道：“来，咱们在一边看戏！”又说道：“尼娜，转到达芙妮屋中监视器的影像。”
感觉到窥人隐私的不道德，薇安娇媚横了他一眼，樱唇张了张却未说出什么，就这么被冷情抱到床上，偎在他怀中一起看半空的影像，达芙妮屋中声音亦同步传来。
只见二女坐在床边，塞西莉娅正被达芙妮搂着，哭的泣不成声，达芙妮则在不停安慰着。
薇安见状，附在冷情耳边轻声道：“看她哭这么厉害，是不是又被你折磨的不浅？”
“嗯，她可是魔族奸细，不使些手段怎能搞到消息！留她一命已经很仁慈了！”冷情同样轻声道。
“可是……”薇安开了个话头，终是叹息一声说不出话。
两人就这么看着塞西莉娅哭泣良久，达芙妮终于问道：“你是不是也被他抓住，是不是被他折磨地不轻？”
塞西莉娅似乎哭累了，离开达芙妮怀抱往床上仰倒，喃喃道：“是啊，没想到小心了又小心，还是落在他手里。”
“那你们有没有……”达芙妮笑容中有些笑虐。
“有什么？”塞西莉娅疑惑道。
达芙妮看着她无辜的面容，没好气道：“男人和女人之间还能有什么！”
塞西莉娅恍然大悟，连连摇头道：“没有！开始我也以为难以避免，只求一死，没想到他却……他却把我带到好高的地方，就这么把我扔下来。”
想到那片刻魂不附体的经历，塞西莉娅仍不寒而栗，抓过被子将自己裹起来。
听到这里，薇安似笑非笑瞅了冷情一眼，轻声道：“你这人，坏得很呢！”冷情笑笑不语，搂紧她继续“看戏”。
看塞西莉娅那样子，明显是被吓坏了，达芙妮嘻嘻笑道：“就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你！怎么，是不是死过一回不想死了？”
塞西莉娅闻言，不好意思道：“可能吧！那时候把我吓坏了，哪还记得死的想法。”看看周围环境，疑惑问道：“难道你和他……”
达芙妮也仰躺在床上，侧头看着她笑道：“是啊，我现在是他的女人，不只是我，还有洛芙、戴娜，我们都是被他折磨到招供了一切，又被他打消死念后主动献身的。”
塞西莉娅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们都成了他女人？！难道真像他说的，你们以后将作为人族活下去？”
听见这话，达芙妮幽幽叹息一声：“那怎么办？不管怎样，起码我们还活着，还能呼吸空气感受这世界，而且他答应我们不用管外面的任何事，只需怎么开心怎么活。真比较起来，其实日子过地无忧无虑，比以前更开心呢。你呢，你准备怎么办？”
塞西莉娅茫然半晌，喃喃道：“我也不知道。现在我成了叛徒，还能去哪。”想到酷刑下的艰难心路，忍不住又呜咽起来。
搂过塞西莉娅香肩，达芙妮轻声道：“好了好了，都过去了。既然他把你带到这里，说明他已放过了你，以后也不会把你怎么样，一切就要看你的选择了。你不知道他这人，处于敌对立场时残忍地令人不敢置信，把你当自己人时又很温柔体贴！反正……我是不想再看到他残酷一面，再过段时间，我们就能到上面的宫殿，呼吸自由空气了。”
见她只是哭泣不语，达芙妮又道：“既然你也没了退路，不如和我们一样，作为人族活下去吧！有时想想，其实不就那么回事！”
塞西莉娅侧头看向她，一时间愁肠百转，搂着达芙妮又哀哀哭起来。
达芙妮叹口气，道：“今晚你和我睡吧，来。”边说边帮塞西莉娅脱去外衣鞋子，将她裹在被窝里，自己也钻进被窝纤手伸向开关，屋内随即陷入黑暗中，只有塞西莉娅微微的哭泣声在继续。
薇安看到这里，偎在冷情怀中低语道：“你这坏家伙，不会是看上别人了吧？”
冷情一手抚过她身侧美妙的线条，苦笑道：“别乱说！你又不是没听见，我哪动她了！还是那句话，你想她死很容易，明天就把她交给你。”
薇安恨恨咬在他胸口上，道：“明知我不忍心还这么说！”
“你不忍心，我就忍心？！杀兽人也就罢了，杀这样娇滴滴的女孩，真是很难下手啊！”冷情叹气道。
薇安沉默半晌，叹口气不再言语，纤手已扒开冷情衣襟，静静伏在他赤裸胸膛上。
一百四十
香榛近郊，一所占地五平方公里的硕大校园。
广阔校场上黑压压一片小脑袋，总数达一万五千三百二十双亮晶晶的眼睛，正好奇打量着冷情。
直到此刻，冷情才觉到当皇帝的一点点好处，有些值回票价之感！
星宗历史上，可曾有过如此广收门徒的壮观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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