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方闻言无奈苦笑,陈博生性不好女色,对身旁两个绝色佳人视若不见,但陈博极是护短,往日县中若有青皮混混敢欺辱王李二人,必遭奇祸异灾,身旁两个丫头更是视若亲妹,他明媒正娶倒还罢了,若是想让如霜如雪做偏房,那是想也休想!
只不过,陈博说得对,李员外自恃书香门第、富甲一方,哪里会肯让一个地位低贱的丫环当儿媳?
李方心中苦涩,只是陪笑道:“青元兄,此事容后再议,容后再议。”
威凌天下! 第二十六章节 审死雀!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1…7…16 12:09:44 本章字数:3758
李方面露难色,陈博却洒然一笑,也不管他心中是何想法,来得后花园内,只见百花灿烂、池水绿蓝,亭台楼阁装点精美,四处空寂无人,此时正值午后,县衙仆役忙忙碌碌,哪里会去注意自家少爷行踪?
王元最是着急,跑到园中墙下只是叫道:“青元兄,你倒是快点开门,晚了可就人满了。”
“急什么?欲速则不达……”陈博行得墙下,望着厚实墙壁淡然一笑,修长五指幻起点点灵光,画了一个大大的门字,灵光所致,那青石砌成的厚墙陡然间变成了一扇小小门户,园内园外,连通无碍。
出了园门,就是县衙后院,前院家丁把守的风雨不透,后院却是半个也无。
王元大喜,嘿嘿笑道:“又见青元手段,令人叹为观止,快快快,要不然一会这门又没了。”
三人嘿嘿一笑,径直穿墙而出,过不一会儿,那门消失不见,依然是一堵既高且厚的巨墙。
这穿墙术不过是道家小法,但却令王元、李方赞叹不绝,陈博倒也不想藏私,只是小法虽小,但这两个俗根凡骨的家伙却是死也学不会,二人倒也看得很开,更没有半点求仙问道之念。
陈博被二人领着,从县衙大堂一路直往码头行去,开城县城足有数里方圆,从东到西,三人一路行去,路上行人俱都含笑问候,更有街边孩童唱道:“陈王李、睡吃玩,一日到晚匆匆忙,老大不小自晃荡,腹中草包响当当……”
三人年及弱冠,不思诗书礼义,不事生产,调皮孩童见之,无不指指点点,县中纨绔,实非三人莫属。
王元被孩童取笑,兀自得意道:“这帮无知小屁孩懂得什么叫人生苦短,及时行乐?这大好年华不去享乐,还去读什么苦书,真是蠢到不可救药,我辈中人才是领悟人生妙谛啊……”
李方连连点头道:“王兄说得不错,功名利禄何足惜,唯有佳人难再得,这天生灵气,造就绝世女子,得一可慰平生……”
二人皆叹人生苦短,大有享乐至死姿态,陈博也同样不把什么诗书前程放在眼里,只是见到这两个恬不知耻的活宝,心中却是暗暗好笑。
陈博好气又好笑的道:“好了好了,你们两个还要脸不要?这县中父老取笑倒还罢了,如今连孩童都编了歌谣来取笑,你们居然还能自鸣得意?二位仁兄脸皮之厚,实是厚如城墙。”
王元不以为耻的摇头道:“男儿在世,唯仗厚脸皮行事,否则怎能玩得开、行得通、做得起大事?非常人行事,自与凡人不同,真是世人皆醉我独醒呐……”
李方大笑道:“王兄高论,小弟佩服,满县俱是痴人,唯有我三兄弟才最清醒。”
三人说说笑笑,一路奔至码头处,只见通河码头来来往往商旅不绝,各式人物应有尽有,大街之上各式楼台巍巍耸立,一派繁华气象。
开城县本是博阳大县,此处水土优良,所产之茶、丝、鱼、果堪称上品,贩至各洲各县可获大利,甚至连京都洛阳也极是畅销。
王元家中所产茶、丝二物,故而富甲一方,李家笼通河而成鱼浦,通河鱼大名响彻玄洲,也是极有身家。
陈博出身博阳陈氏,每年家族供给之财亦是不少,地方士绅连年相赠银两多达数千两,十余年下来就算陈决持政清明,也是小富有余。
三人到得码头大市之内,只见楼台高耸,人流如雨,却不知那得月楼又在何方?
王元、李方也是听人所言,也不曾去过,三人正迟疑间,忽听前方喧闹之声,拨开人群,却见一个光头壮汉正和一个瘦小汉子争执,那光头壮汉棱角极怪,耳鼻眉目稍有扭曲,虽是人模人样,却长得古里古怪。
瘦小汉子极是刁滑,对着众人得意洋洋的拱手道:“各位请了,我家养的灵雀可值千金,谁想这光头如此狠毒,不买倒还罢了,竟一脚把我灵雀踩死,你们说,他该不该陪我?”
那壮汉怒发于胸,只是涨红了脸叫道:“你休要胡说,明明是拿一只死雀扔在我脚下,哪里是我踩死的?”
瘦汉指着地下那血肉模糊的死雀怒道:“光头,你休仗着你是妖怪便想胡来,这雀儿名唤金丝啼,刚才路旁只有你经过,若不是你踩死,难道是我胡二自己踩的不成?若是不然,去真君大帝面前评评理如何?”
围观众人见光头壮汉虽被瘦汉胡二逼迫,却只是一脸无奈神情,心中不禁暗暗叹息,真君庙立起之后,开城县大小妖怪入得人间,就须服人礼、尽人事、作人行,这光头壮汉长得厚实高大,一身粗布衣裳,本是通河中的一个小妖,这青皮胡二却也是知名混混,有真君庙做为倚仗,凡人胡二气焰竟比妖怪还要蛮横!
光头被逼无奈,又不敢妄施妖法,只好忍气吞声的道:“既是如此,我们便去真君庙前评理去!若是我踩死你的雀儿,情愿以命相偿!”
胡二不屑笑道:“何必要去真君庙?便去县衙请县主老爷看过就知。”
雀儿已死,死无对证,眼前只有光头在,胡二断定就是神仙下凡,也不能知道这雀儿到底是不是光头踩死,对薄公堂他也不惧。
两人正争吵处,陈博嘻嘻一笑,出声道:“也不必去寻家父,这雀儿究竟是何人踩死,且让我试上一试就知道。”
众人见开城三宝混在人群当中,无不出声赞同道:“陈家公子行事一向公正,有他判定,一定错不了。”
胡二本来得意洋洋,见到陈博却如同见了恶鬼一般,恨不得在地上找个洞钻进去,陈博洒然一笑,手指一指地上那只死雀,问道:“雀儿,我问你,是何人伤你性命?”
众人见陈博居然去问死雀,心中暗暗好笑,怎料到地上那死雀却忽然跳了起来,厉叫道:“杀我者、胡二是也!我本是寻食麻雀,怎知胡二心黑手毒,将我抛在地上一脚踩死,陈公子替我报仇!”
这死雀叫得凄厉,围观众人大惊,胡二更是瑟瑟发抖,陈博望着胡二笑道:“胡二,这麻雀被你说得什么金丝啼,你踩死他又来冤枉好人,莫非你视官府律法为无物、视真君戒律为儿戏不成?”
这幻术手段用来简单,但吓唬凡人却已足够,死雀已死,如何能够说话?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胡二惊恐不已,只是连连作揖陪礼道:“陈公子恕罪,小人猪油蒙了心,确是冤枉好了,公子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吧!”
众人见胡二果然招认,无不轰堂大笑,光头汉子更是脸露感激之色,望着陈博只是拱手。
陈博摇头一笑,道:“都散了吧,胡二,今后再有这般事情,我定叫你叫苦不迭!”
满县青皮俱都吃过陈博苦头,此时胡二哪里还敢有半点违逆,闻言只是点头道:“公子慢走,小人告退。”
陈博脸色一板,道:“慢着!”
胡二浑身一颤,转过头来已是一脸惨白,这满县之中无论道士妖怪俱都不敢妄施法术,唯有眼前这位陈大公子,长得是弱不禁风,哪知手底下却是厉害,违律施用术法,真君庙更是视若未闻,不去告状倒还罢了,去告了一状,真君庙大小神将鬼差一顿板子打下来,小命也要去半条!
如此这般,满县凶徒在陈博面前就成了乖乖小猫,命他上东不敢向西!
“陈公子还有何吩咐?”
“我且问你,这得月楼是什么所在?现在何处?”
胡二闻言神色一松,连连陪笑道:“得月楼不在坊市,却在城外,公子既然要去,小人前头领路就是。”
王元胖脸之上露出愕然之色,不解的问道:“奇怪,我明明听说那得月楼在码头大市之内,怎的又变成了在城外?”
胡二道:“王公子有所不知,这坊市之内确无得月楼,陆路更是不知如何去得,但码头之处却有画舫相候,若是客人想去,唯有乘坐精美彩舟、聆听妙曲、眼观瑶歌,自内河转外河,不过数十里外,东峰山下,才能见到那得月楼。”
城郊东峰山,迷雾起茫茫,这种所在本是极偏僻之所,如今有了一个得月楼,倒变得十分神秘。
王元连声叫妙,赞叹道:“不错不错,这得月楼主如此雅心慧质,想来定是绝世佳人,一介青楼设在城外,定然远胜城中,快快快,带我去见见那画舫是何模样?”
所谓的嫖客,给了银子便能上,那才有什么兴致?
只有欲拒还休、若即若离才是更加勾人,王元早就深得个中真味,此时一听,便大声叫妙。
青皮胡二连连点头道:“公子休急,小的这便带路。”
陈博不耐烦的挥手道:“废话休要多说,头前领路。”
三人穿过茫茫人流,走街过市,一路径直到了码头,码头上烟波浩荡,不知多少舟船来来往往,大小船只忙忙碌碌,万帆千影,数不胜数,码头上更是舟船云集,倒是认不出那般得月画舫又在何处。
王元掏出一绽银子扔到胡二手上,急声道:“那画舫在何处?”
胡二掂了掂手上银两,足足三两有余,他心中欢喜,伸手指着通河码头众船之中一点白影笑道:“那可不就是得月画舫?”
三人定睛望去,只见这艘得月画舫极是精美,通体皆用掬山白木制成,洁白纯净、勾龙描凤,精致唯美到了极处,停在水波之上,隐然有乘风飘去之感。
威凌天下! 第二十七章节 黄洲巨盗!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1…7…16 12:09:58 本章字数:3971
白舟碧水,仿若仙物,凌波江上,如梦似幻。
这一艘白舟,足可列入天下十名精美画舫之列!
王元吐了吐舌头,圆脸之上露出骇异之色,叹道:“我的乖乖,这画舫长不过五丈,每一寸、每一丝俱要雕上花纹装饰,这作工、这造价真是海了去了,依我看,至少数万两黄金才划得来,得月画舫果是名不虚传。”
掬山白木,寸木寸金,此木异香扑鼻、坚固耐用,为阁楼屋宇材料之上品!
眼前这五丈长的画舫整体居然用这昂贵白木雕成,花费的钱财落在王元这个富家子眼里,也要暗暗心惊。
胡二陪笑道:“可不是么?这得月画舫名头甚大,远近诸县达官贵人无不争相见赏,但得月画舫定价极高,入楼便要百两纹银,其余名目尚且另算,以小的估计,去得月楼玩一次,只怕黄金千两都未必划得下来……”
王元财大气粗,李方腰缠万贯,两人哪里会把钱财当做一回事,闻言只是挥手喝道:“千两算得什么?我拔一根汗毛都比他粗,快快带本少爷前去看看。”
胡二陪笑道:“三位少爷,你们有所不知,这得月楼还有一个规矩,就是不接待本地子弟,只接待外地客商,三位少爷只怕要白来一趟了。”
王元怒道:“什么破规矩?瞧不起我开城子弟不成?你们好歹也算是本地人氏,就不会给他一点厉害尝尝?”
胡二一脸苦笑的道:“王公子说得极是,我等一帮子弟听闻有这等所在,早早要去见识,陆路前往得月楼不知所往,东峰山境内迷雾重重,我手下有几个胆大的潜在水底,伏在船沿一路随到那东峰山下,哪知,上岸未到半路,不是猛虎出没就是壮汉挡路,种种怪象十分吓人,我等去了数次,都是鼻青脸肿而回,哪里还敢再去?”
李方一怔,愕然道:“奇怪,难道这得月楼另有蹊跷不成?怎的外地客商通行无碍,倒是本地人氏不得近前?”
陈博心中冷笑,这得月楼的古怪只怕大了去了,开城县有真君庙坐镇,大小妖怪若要争斗,皆不许在这凡人面前,城中妖怪虽然众多,但个个老实本份,这得月楼行踪诡秘,不敢接纳本地子弟,看起来分明就是一个妖窟!
王元、李方见陈博沉吟许久,不禁急声道:“唉呀我的青元兄啊,你倒是拿个主意,我们这是去还是不去?”
三人自小一起长大,但凡玩耍,多半最后是陈博拿主意,此时当然也不例外。
陈博淡淡笑道:“这得月楼既是开在我开城县境界,我开城三杰岂能不去见识?这画舫不让也得让,让也得让!”
王元一竖胖指,赞道:“青元兄好气魄,小弟愿追随骥尾,唯仁兄马首是瞻。”
李方不耐烦的挥手道:“胡二,陈公子发话了,你还不带路?是想讨打不是?”
胡二心知这三个胆大包天的少爷可不好侍候,稍有不顺,将来有的是苦头吃,当下连声应是,带着三人直向一个隐弊小码头奔去。
得月画舫静静的停泊在通河码头转角之处,陈博三人到得近前,却见小码头上几十个彪悍壮汉双手环抱、眼露不善的望着他们,冰冷神情隐隐之中似带有浓浓煞气!
“三位公子,路已带到,小的先告辞了。”带路的胡二畏惧的向后退了几步,忽然间转身就逃,那模样就像中了箭的兔子,跑得又急又快!
王元却得意洋洋的指着那些面目狰狞的壮汉笑道:“喂,本公子今日要去你们得月楼见识见识,还不快快让开?”
为首一个铁塔般的雄壮汉子酷厉面庞上闪过一丝狞笑,道:“这位公子,得月楼从不接待本地子弟,若要玩乐,请到春风楼、畅欢院去吧!”
王元怒道:“好你个大胆的奴才,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本公子要去得月楼就是你天大的面子,你居然还敢推三阻四、搅了我的雅兴?”
雄壮汉子面露不屑,淡淡道:“王家大少爷、李家二公子,陈家公子,三位大名如雷贯耳,小的怎会不知?只不过三位再多钱财,也不能强硬逼人纳客吧?”
王元怔了一怔,顿时语塞,谁曾想到这些陌生大汉居然知道自己的来历?
李方听他似有取笑之意,他一向顺风顺水,除爹娘之外还怕过谁来?当即上前伸掌一推,喝道:“大胆狗奴才,还不给我滚开!”
雄壮汉子似笑非笑,任由李方手掌推攘,李方瘦弱身躯哪里能推得动这如山沉凝的铁塔身材?众壮汉望着四人哈哈大笑,好似看着四只自不量力的蝼蚁。
王元见这伙壮汉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回头扯着陈博叫道:“青元兄,这些贼汉欺人太甚,你若不教训一下他们,只怕我三兄弟的名声脸面都要丟尽了!” “给我去吧!!!”
雄壮汉子一声喝喊,手臂一张,一股大力传来,正与他推攘之间的李方倒飞三丈,这一下飞得又急又快,跌落地面就要筋断骨折!陈博身形一晃,瞬间将李方接在手中,李方突遭此祸,骇得唇青齿白、牙关战战,几乎要晕眩过去!
陈博拍了拍他肩膀,转头望向那群面露戏耍之色的壮汉,俊美面庞如罩了一层冬日银霜,迸出一丝丝煞气来。
陈博一步步走到那雄壮大汉面前,冷冷的道:“我的兄弟,除了爹娘之外,从来不许他人沾一个指头,刚才你用哪只手推他?”
陈博生性护短,王元、李方虽然性情浮夸,但本质不坏,开城三宝向来只好玩耍,仗势欺人之举从来少有,二人就算没理,陈博也不容得别人伤他,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