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至黑之夜- 第53部分

　　　　“已经有所觉悟了吗？”

　　　　我郑重地点了下头。

　　　　“很好。”一脸的得意状，Devil早就在等我这样的回答了，“不过你说想要得到保护她们的力量，短期想要提高那么多，一般方法是绝对不可能的。”

　　　　“那要怎么做？”我下定了决心，怎样的代价我都可以接受。

　　　　“嗯，过来。”她朝我招了招手。

　　　　我只好凑过去。

　　　　Devil靠到我的耳边，郑重其事地说道：“你只需要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

　　　　“……”

　　　　“完了？”

　　　　“当然，怎么了？”

　　　　“你是笨蛋吗？”我突然觉得自己竟然对这个家伙抱有幻想，真是太愚蠢了。

　　　　“咦？奇怪，我那死鬼老爹以前讲故事的时候就说过，只要这么说了之后，对方一定就会知道怎么样，不灵吗？”Devil一边嘀咕着一边抱怨着。

　　　　“如果没有其他要说的，我可要下去了！”我很是泄气，并非完全因为对方的态度。

　　　　Devil叫住了我：“最快的办法嘛……除了黑暗系魔法再没有其他了。”

　　　　“那……”

　　　　“黑暗系的魔法啊，不但会侵蚀人的身体，还会侵蚀人的灵魂。”她慢条斯理地伸出手竖起一根食指，食指上一团黑sè的火焰不停地跃动着。

　　　　很危险，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强烈的jǐng告，接下来我所要面对的，可能比我曾经经历过的一切都要危险。就算接上了Archer的手臂时，我也没有如此强烈的不祥预感。

　　　　“Devil，接下来你准备做什么？”我下意识地问道。

　　　　“怎么？现在才知道怕？”Devil微笑地看着我，她手指上的黑sè火焰变幻着形状，飞快地聚合成一本厚厚的魔法书。

　　　　“黑暗圣典？这不是你的宝具吗？”

　　　　“是啊，以你现在的魔力，想要短期内突飞猛进，黑暗圣典是最适合你的！”Devil好像在说一件毫不相关的事情一般。

　　　　“可是，你现在把你的宝具拿出来做什么？”我惊异地看着她。想要用宝具来训练我吗？只是训练的话没理由拿出宝具吧。

　　　　“以你现在的魔力水平，太强的魔术也是用不出来的吧。所以呢――”就好像在开玩笑一般地，Devil把黑暗圣典在手中扬了扬。

　　　　“就把它送给你好了。”

　　　　啊哩？她刚刚说了什么？

　　　　我大脑瞬间短路，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话语。黑暗圣典？那不是Devil的宝具吗？把宝具送给我？还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有这么猎奇的先例！

　　　　且不说你送不送得了，就算你送得了，以我的能力用得了吗？

　　　　只是随便想想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太扯了，把宝具给我，单以笑话来说，也太冷了点儿吧。

　　　　“怎么？你不想要？”Devil不满地歪了一下头。

　　　　“也不是不想要，只是黑暗圣典是你通过魔力汇聚而成的吧。”我说道，“虽然你不是英灵，可能不需要受到那么多的限制，但是如果失去了魔力控制，黑暗圣典只不过是一团无意义的魔力块罢了，给了我我也用不了啊！”

　　　　那是当然的，宝具如果可以送人，这些Master也就不用那么拼命了。

　　　　“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呢。”Devil嘲笑地看着我，“没错，黑暗圣典的确是只要失去了控制就是一团没有意义的魔力块。而且啊，就算给了你，以你身体对黑暗魔法的抗拒力也百分之百使用不了。”

　　　　唉？她早就已经考虑到这些问题了吗？

　　　　“那为什么……”

　　　　“所以说才要让你提前做好准备嘛。”Devil说完，突然抓起我的衣领把我死死按在屋顶上。

　　　　“干什么！”这突然的袭击吓了我一跳，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以为自己要没命的。这是理所当然的，我失去了令咒，又没有利用价值，她什么时候杀我都不很奇怪。

　　　　“可能会有点儿痛哦。”Devil微笑地看着我，另一只手举起了黑暗圣典。

　　　　被一个女人压倒在地，然后还是这么肉麻的台词，就算是我也有些意乱神迷。

　　　　下一刻，没有给我任何反应的时间，她的右手瞬间穿入了我的胸口，被拿在手中的黑暗圣典就如同水流一般，随着她的手臂一起进入了我的身体之中。

　　　　“等……”刚刚叫出声，却发现我已经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是话语中枢出了问题吗？是气管被堵住了吗？是心脏停止跳动了吗？我的头还在自己的脖子上吗……一连串的疑问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要坐起来，然而事与愿违的是，无论我多少努力，都无法动上一下。

　　　　被穿透的胸口并没有像想像中那样疼痛，也没有发生血流如柱的惨状，没入我胸口的手臂就好像和我的身体融合了一般，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就重要抽了回去。只不过在抽出手臂的时候，她的手中没有了那黑sè的宝具。

　　　　把宝具放进我的身体里了吗？这是为了什么？

　　　　留给我思考的只有三五秒的时间，紧接着，剧烈的疼痛，全身上下如同被火焰燃烧一般的疼痛吞噬了我的神经。

　　　　“……明……忍耐……死……等到……”耳朵已经不好使了，死一般的疼痛让我眼前一阵发黑，Devil所说的话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声音，完全不能明白她的意思。

　　　　不，即使能听清，现在的我也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已经没办法思考了，不只是身体，大脑，每一寸的神经都在疯狂地灼烧着，让我的恨不得把身体从中剖开。

　　　　这和移植Archer的手臂还不一样，那个时候至少我的神智还是清醒的，从不会主动解开手臂上的限制。但是与现在的疼痛相比，那个时候身体的灼烧根本算不了什么。

　　　　“不枉我专门设计的这个宝具。”奇怪的话语，在我的意识归于黑暗之前，最后一秒的意识异常的深刻，早先已经几乎失去作用的听力，在这一刻变得异常敏锐。

　　　　然而，现在的我已经能有办法再去分析这句话代表的含义了，灼热的疼痛令我硬生生地、失去了意识。



………【第一百零一章　坏掉的远坂】………

　　　　热。

　　　　好热。

　　　　身体里面好像闷着一团火，发泄不出，不停地灼烧着我的神经。

　　　　手，脚，内脏，大脑，所有我还保留着知觉的地方，全部向我发出死亡的鸣响。不行了，大脑无法正常思考。好想把这个身体撕裂，好想解放身体里无穷的燥热。

　　　　抓。

　　　　想要抓破喉咙。

　　　　无法忍受。

　　　　每一寸身体都如同老化的机器一般，每转动一下都带来痛苦的声音。

　　　　“……郎。”

　　　　谁的声音？

　　　　“士郎。”

　　　　士郎？那是什么？对了，这好像是我的名字。是谁？谁在那里？

　　　　“士郎，快放手啊！”更加清晰了，传入我耳中的声音。

　　　　伊莉雅？

　　　　“哇啊！！！！！！！！！！！！！！！！！”大声地吼出来，好像把全身的火气都吐出身体一般，我的神智渐渐变得清晰，本已经失去的视觉，也在缓缓地回归正常。

　　　　然后，首先进入我视线的，是衣衫不整被我双手压在地上的伊莉雅。

　　　　原本浑浊的意识如果被冷水浇过一般，瞬间让我打了个机灵。

　　　　“伊莉雅！”我惊叫一声连忙后退。

　　　　“咳咳。”伊莉雅一边痛苦地双手抓着脖子，一边大力地咳嗽起来。

　　　　我……我干了什么？看向自己的双手，我惊讶地发现，我的衣服不知何时已经被撕得粉碎。什么时候？在我昏迷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

　　　　“士郎。”总算缓过来的伊莉雅，双手裹着衣服，一脸幽怨地瞪着我。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怎么看都是我对她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对不起！”我正跪在地上，深深地低下头。

　　　　“我知道，并不是士郎的错。”伊莉雅慢慢地调整着呼吸，“只是刚刚的士郎好恐怖，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干了什么？难道我在失去意识的时候把伊莉雅……

　　　　“对哦，就是你想的那样。在你昏迷的时候，把伊莉雅狠狠地强暴了十几次。”Devil的声音把我的视线引向了她所坐在的桌子前。

　　　　我……我把伊莉雅……目瞪口呆地看着伊莉雅衣衫不整的样子，再看向自己半裸的身体，我的大脑仿佛被雷霹了一般。

　　　　“才不是那样！士郎不要听她胡说！”伊莉雅大声地反驳道，“士郎你什么都没有做！而且――”

　　　　说到这里，她一脸恼火地瞪向Devil：“你究竟对士郎的身体做了什么？”

　　　　“又不是我的错。”Devil慢慢地品着茶，“我早就跟你说了，把死狼丢在地上，不用管他，你自己送上门去的。要我说啊，死狼你竟然没有把她就地正法了，正是太可惜了。”

　　　　我狠狠地白了她一眼。看看外面的天sè，已经是早上了。

　　　　活动了一下身体，除了有些累之外，并没有想像中的那种灼烧感。我把询问地目光投向Devil。

　　　　“算你命大，第一个阶段算是过了。”Devil慢条斯理地说道，“不过第二阶段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嗯，怎么说呢？不过对于你来说好像还要简单一些。”

　　　　“什么意思？”

　　　　“就是说啊，第二阶段的时候，你的身体里每时每刻都在积累着灼热的魔力，如果不找个地方发泄，不出一天就会浑身自燃而死。”

　　　　“发泄。”

　　　　“哦，就如字面上的意思。找个女人，推倒之后搞个一小时两小时就差不多了。”

　　　　“！”不只是我，这次连伊莉雅都瞪大了双眼。

　　　　“反正你身边女人多多，如果觉得这个小萝莉太小怕搞坏了的话，那就去搞定那个傲娇双马尾吧。我想以你的jīng力完全可以搞到她半身瘫痪。”Devil说完喝了一口茶水。

　　　　“你这家伙！！！怎么从一开始就没有跟我说过这回事！”我大声地吼道。

　　　　“当然是骗你的。”Devil一句话差点儿把我呛死。

　　　　“刚刚是不是觉得身体里面一阵兴奋？”Devil一边说一边朝我下面看去，“让我看看有没有起反应。嘿嘿，别告诉我你刚刚听到我说的那些话之后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嗯嗯，身体倒是很老实地嘛……”

　　　　“你如果再胡闹，就算你是女人我也要狠狠地揍你哦！”我气得咬牙切齿。

　　　　“是假的啊……”伊莉雅语气中怎么好像还有一丝失望？

　　　　“别闹了，到底怎么样了？”我问道。

　　　　“母子平安。”

　　　　“揍你哦！”

　　　　“当然是已经全部搞定了。”Devil无视了我的威胁，“当然，要说问题的话，还是有的。目前为止也只不过是你的身体和黑暗圣典的相容xìng非常好，接下来才是最点呢。”

　　　　我知道，她所说的是黑暗魔法的反蚀。

　　　　“听好哦，死狼。因为你的身体是人类，每使用一次黑暗圣典，你的身体在战斗之后都会像昨天晚上一样灼烧般的疼痛。而且，这种疼痛的感觉会慢慢地加深。”Devil继续说道，“当然，也不是说最好不要使用啦，反正你的身体从接受黑暗圣典的时候开始就卖给恶魔了，从此以后不管你使用还是不使用，你的灵魂都会被黑暗魔力侵蚀下去。”

　　　　不能上天堂，也不要指望下地狱。

　　　　Devil所说的意思我能够明白。也就是说，我的灵魂会渐渐地消亡，不存在于任何地方。并不是**的侵蚀，也并不是记忆的消失，而是灵魂的存在，将会彻底地消失。

　　　　想到这里身体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不是早就已经决定了吗？就算粉身碎骨，也要拯救大家的未来。这种程度的代价，我可以承受！

　　　　“士郎……”伊莉雅拉着我的衣角，yù言又止。

　　　　“放心吧，我不会丢下伊莉雅一个人的。”我摸了摸她的头发。

　　　　“大骗子。”几不可闻的声音，让我胸口一紧。

　　　　但是，伊莉雅并没有再追问什么，而是恢复了平静的表情。

　　　　我尴尬地只好转移话题：“对了，远坂怎么样了？醒了吗？”

　　　　“醒了倒是醒了，只是……”伊莉雅yù言又止，“你亲自去看一看吧。”

　　　　远坂安静地躺在床上，平静就好像睡着了一般，只是那双眼睛睁开着，茫然、空洞，没有一丝情感，就好像失去了生存意义一般。

　　　　“远坂！”我急忙走到床边。

　　　　对于我的声音，远坂没有一丝反应。

　　　　那么总是一副小恶魔样子的远坂，那个轻易将我耍得团团转的远坂，那个在人前总是保持着优雅与端庄的学园偶象，此刻双眼没有一丝神彩，木然地望着天花板。

　　　　“哈，这样子真的好像是被人轮暴过之后的样子啊。”Devil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给我闭嘴！”我回头骂道。

　　　　“伊莉雅，远坂这是怎么了？”我求助地看向伊莉雅。我的魔术知识只是半调子，现在能够依靠的人，就只有她了。

　　　　不料伊莉雅却摇了摇头：“不，身体上面应该已经没有问题了，之所以这个样子，大概是她把自己的心封闭了吧。

　　　　封闭了？

　　　　我回过头，再次看向远坂。是啊，被自己最重要的妹妹背叛了，发现自己的存在却是妹妹的阻碍，远坂的心早已经伤痕累累。

　　　　“远坂……”我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颊。为什么会这样？你不总是能够化险无夷吗？你不总是可以从失败中站起来吗？你是我所憧憬的远坂啊！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远坂毫无反应，只有依旧空洞的双眼。



………【第一百零二章　强援】………

　　　　“就算我不说你应该也已经看得出来，这个女人已经坏掉了。”

　　　　坐在起居室的墙角，回味着Devil的话语。

　　　　远坂已经不行了。别说什么继续进行后面的圣杯战争了，就连魔术师这条路能不能走下去都不得而知。而且最重要的，前提还要是她能够恢复过来。

　　　　把自己的灵魂封闭在意识的深处，再也听不到外面的一切，现在的远坂，就连是否可以重新站起来都是未知数。

　　　　明明是那个远坂。

　　　　明明是那个总是保持着自信笑容的远坂。

　　　　现在却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

　　　　都是因为我的错，的错信了Caster，导致了这样的结果，就连小樱心中产生的巨大变化我也没有发现。一味地以为自己可以改变命运，一味地以为自己重生一次就绝对不会再失败。

　　　　真是太天真了！

　　　　“士郎。”伊莉雅从屋子里面出来，坐在了我的对面。

　　　　“伊莉雅也累了吧，好好睡一觉吧。”我看着她有些疲惫的面容，这样说道。

　　　　摇了摇头，伊莉雅抬起手指，用力地朝我头顶一戳！

　　　　“呜！痛痛痛！干什么啊！”我惊叫道。

　　　　“士郎又想一个人去逞英雄，如果我去休息的话，你已经做好一个人朝敌人的阵地发起进攻了吧。”能够看透人心的红sè瞳孔，将我的想法全部猜中。

　　　　真是不能小看啊。虽然表面上是普通的小女孩，但是伊莉雅可是艾因兹贝伦家族下一代的当主啊，身为圣杯的容器，同时也是Berserker的Master，单就魔术修为来说一点儿也不比远坂差――当然，喜欢戏弄别人这一点也是一样。

　　　　“就算你真的想要攻过去，你知道敌人在哪吗？”她继续说道。

　　　　“柳洞寺，或者间桐邸，一定在其中之一。”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