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锁眉头望着国主的寝宫,到底,他们在里面说了些什么呢?什么样的谈话,能惹得她大动肝火?还是——“因为十七?可父王怎会无缘无故与她说起十七来?”
“谁也别理我——”回到府里头,她匆匆丢下这句话,提了裙摆冲进房间,将房门闩的砰砰作响!她需要冷静,她必须要冷静,不能尖叫,尖叫也无济于事,好好想想眼前的路要怎么走?
要死老头更改诏书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他摆明了吃定了她。但要承傲上位……天啦,她光想一想就觉得头好痛——先前还恭喜司昱之来着,现在呢?倘若他知道了,他们会变成敌对的立场吗?他是很疼承傲没有错,但,亲情能凌驾在他的野心他的抱负之上吗?
还有那些对王位虎视眈眈的人,到时候知道承傲是准继承人,不定会想出什么歪招奇招来,她光是保证承傲的安全,就够她累的像条狗了呀呀呀呀呀——
沉默了两日,沈含玉终于有了动作。但她意料之外的举动却令伏在暗处的人大跌眼镜——
一大早,嘱小彩打点了些点心食物,便往地牢去了。牢中难免有潮湿难闻的血腥之气,有两名人犯被高高悬于空中,大大小小的刑具因为长年累月的使用,颜色黑中泛着妖异的红,触目惊心。
越往里走,潮湿腐烂的恶心味道越重。小彩有些不适的掩了口鼻跟在沈含玉身后,后者却视若无睹,甚至连眉梢都没动一下,狱卒领着她们往更深的牢房去:“十七皇妃,就是这里了!”
她们停在最末端的牢门前,先向狱卒道了谢,年轻的狱卒羞涩的笑着摇手,红了脸退开,直到狱卒走了一段距离,沈含玉才缓缓蹲下身。
“王后娘娘!”她开口唤牢里的人,等不到动静,她捺着性子又唤:“王后娘娘?”
幽幽角落里蜷缩着一个人影,听见沈含玉的声音,缓缓转过脸来,昔日光彩照人的美丽女人如缺水的花般,瞬间枯萎凋谢:“沈含玉?”
“是我。我带了些伤药与食物来……”她淡淡说,伸手接过小彩递来的篮子:“你还好吗?”
“呵,呵呵……”王后笑,气息微弱。艰难的从角落中匍匐出来:“拜你所赐,还没死!”
小彩倒抽一口气,脚下也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惊恐的捂了嘴,几乎是立刻的从王后身上别开了视线。
王后的状况惨不忍睹,她身上的衣服……那零零落落挂在她身上的破布条,要称为衣裳都觉得好勉强,她毫不怀疑,那是被鞭子抽出来的杰作,布条下的肌肤,找不出半处完好的,那片背,根本已经被毁了……
“我很抱歉!”沈含玉口气平平,但诚意却是十足:“虽然我并不认为您这样完完全全是我一手造成的,毕竟,想要谋害陛下的人,并不是我!”
“是,怪我自己自视过高,结果却是棋输一着,落得今日这个下场,我也认了……”王后冷笑着,终于拖着残破的身子来到她面前,神色却忽的变的凄楚:“我只想问你一句,儒风他……”
“他中毒太深……”太医宣布回天乏术,两日前便死了!“陛下将他葬在了皇家陵园中……”
国主并没有心狠到将他随便丢到乱葬岗任野兽啃食,这对他来说,已经是极大的仁慈了!
王后低低的笑了:“是吗?也不枉费他喊了他二十几年父王……”
“你的伤需要上药——”她握着小药瓶,将它递进铁栅内:“我很抱歉没有遵守与你之间的约定,也许正是那样,才让陛下对你们起了防范之心……但,就像你一样,我也有想要保护的人!”
王后倏然抬头,笑容清浅却充满讽刺,扯到碎裂的下巴,也仅是轻蹙了下眉:“你说的没错,所以,就算想要恨你,也会因为立场相同而恨不起来……那药你拿回去吧,反正……也是浪费!”
这是沈含玉第一次见到这么落拓的丝毫没有伪装的王后,良久,她轻叹,有些犹豫的说道:“陛下说了,只要你说出那个人在哪儿,他会念在夫妻情分上不与你追究……”
王后轻蔑的弯了眼眸:“易地而处,今日换成是你,要做出伤害司承傲的事情才能保全自己,你会做吗?”
虽然很像打击,但沈含玉仍是说了:“不一样的,司承傲是我丈夫,我维护他是应当。而你要维护的那个男人,甚至见不得光……”
“你……你是专程来嘲笑我的?!”王后怒极,犀利的眼眸恶狠狠的瞪了过来。
“你将那药涂抹在下巴上,兴许有些用处——”她一边说着一边将食盒中的点心食物往外边取,直到盘碟一一摆在了王后面前,她才抬起头,神情依然很是平淡:“我是专程来说抱歉的……不管怎么样,请你保重!”
她起身往外走,本没想过要来探望她,可心里却总也不舒服,脑海里使劲回放她咬牙紧紧将玉佩扣在胸口的举动,就是这个画面,扰的她很难睡得安生……
跟她一样,只是个为爱奋不顾身的女人而已——她忽然有了这样的觉悟,于是,匆匆跑来了!顺便也用力的警告自己,就算真有一天做了王后,也决不能让自己落到这般景象!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渴望
回到府上,沈含玉阴郁了许久的心情终于因为一趟监狱行而稍稍轻松了些,沉重压抑似乎也消除了不少,但没见到飞奔出来迎接她的人,她眉心因此而依然紧皱着,随便拦了一名家丁:“爷呢?”
“回夫人,爷说是跟十九爷约好泛舟去了,晌午前会赶回来!”
沈含玉略一思索,十九皇子平素胆小,很多时候都畏畏缩缩的躲在大家背后,跟十七一样时常教自己的兄弟姐妹欺负,因此而与十七走的较近!确定此人的危险系数几乎为零后,她放下心来,往厨房走去!
但,跌跌撞撞的脚步声仓惶的响在身后,沈含玉蹙眉,回头去看,顿时大惊失色,忙上前扶住差点踉跄倒地的司承傲,心急询问道:“承傲,你怎么了?”
司承傲双颊通红,全身上下仿佛正热血沸腾,烧出他满身大汗,大口大口喘着气,好像呼吸再多也不够一般!
他软软倚靠在沈含玉的肩上,吐出的热气拂在她颈间,半睁着漂亮的眸子,眼神朦胧却火热:“含玉,我错了……”
他握紧拳,气息紊乱的捉了沈含玉的袍袖,被汗水糊湿的脸蛋,泛着桃花,颊边的火红妖艳而生动……
沈含玉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瞪他瞪得很无力,他这副让人看着眼熟的模样,很显然又中招了吧!“你哪儿错了?”
她半拖半抱着他往浴池的方向走去,能怎么办?继续续泡冷水吧!
“我,我答应你不进青楼不入瓦院……也不上花船……”他断断续续的说,燥热逼的他奋力撕扯着自己的衣物:“可是十九非要缠着我,要我跟他一起上花船去增长见识……”
“嗯?所以你就去了?”十九是吧,企图带坏她家老公,从今天开始正式列入拒绝往来户的名单中!
“他给我一种药丸,说吃了能强身健体……还会,还会好快乐……可是含玉,我好难受……”外袍顺利扯落,随手扔在地上。
“笨蛋——”她低低的骂,没注意他的手开始撕扯起她的衣袍来!
“含玉……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气若游丝的询问,显得可怜兮兮的:“你……你别生气,我以后再……再也不去那种地方了……她们一碰我,我就更难受了……”
这种小玩意儿,他用内力随便逼逼,药效也就过了。但他忽然不想,不想像上次一样,轻易放过那么好的机会!对于这方面,她太被动,而且害羞,要等她主动,恐怕得等到发落齿摇了!
再加上近来不知为何她总心事重重,愁眉不展的样子,看他的眼神复杂的让他觉得不安……尽快让她成为自己的人,这个念头没日没夜的鼓噪着,每夜能拥着入眠,但也只有这么多了,他不敢放肆是怕她因此而对他生疑——感谢上苍赐他机会!
“我气的是你为什么总不能好好保护自己?”只要想想要是他没有力气跑回来,就在花船上跟别的女人XXOO了,她就一肚子闷气没地儿撒!“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人给的东西不要随便吃,你到底都记在哪儿了?”
“我……你的话我都牢牢记住了,但,但十九不是别人呀……”而且还提供了这么好的机会给他,改日一定要送上大礼一份表示他无限的感激之情。
沈含玉倏地止步,狠狠看着他烫人的眼:“这句话你也给我好好记住——除了我,别的任何人都是‘别人’,就算你十三哥也一样,听见了没?”
连他父王都可以利用他来达到威胁自己的目的,这世上,除了她,还会有谁用着纯粹对他好的心态对待他?
司承傲软软靠在她的肩头,左手顺手将手上的物什丢了出去,连连点头:“我记住了……”除了她,也没人有资格当他的‘自己人’!
被他丢在地上的东西,好似相当眼熟,沈含玉眯眼去看,也认出了躺在地上被风一吹便飘飞起来的东西:“那是我的腰带……”
“……嗯。”可惜它现在没用了。低垂眼睫里滑过一丝狡黠。视线牢牢锁住那张诱人的唇瓣——有多久没有深入而透彻的品尝过她的滋味了?每每蜻蜓点水,几乎快将他逼疯了……
他笑,他对她,有着深入骨髓的渴望。他一点儿也不满足于每晚只能与她相拥入眠,她要有所觉悟才好呀,他美丽的的妻子大人……
“嗯什么嗯?你给我清醒一点快住手——”扶着他已经够累人的了,还得要分心应付他的大手:“司承傲,衣裳不是用来这样撕的……”
司承傲火热的唇带着近乎疯狂的劲道,堵住了她抱怨的小嘴儿,狂猛的席卷了她的呼吸,在她瞠圆双目时,将她拐进了就近的房间里。
房门落闩的声音,她听见了,想要挣扎,先前软绵绵像堆棉花一样的司承傲,却忽然间力气大增,扣着她后腰以及后脑勺的手,容不得她退半分……
他每每吻人的时候,都有一种强大的气势流泻出来,这一次也不例外,甚至的,那气势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骇人,带着吞噬一切的、势在必得的火热与决心……
“唔……”他的牙齿几乎是恶狠狠的叩开了她紧咬的牙关,不由分说的长驱而入,带着渴望的深吻好似在迷惑人一般,头晕晕的,有股燥热烧坏了她的思考能力,卷走她所剩不多的理智!
平摊在他胸前的双手,本意是要推开他,但什么时候缠上了他的脖子,她是一点儿记忆也没有,但,最后一丝理智在挣扎……他们不是要去泡冷水吗?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结发
被丢在软榻上的沈含玉还没来得多呼吸一口新鲜空气,黑影当空罩了下来,再次恶劣的霸占了她呼吸新鲜空气的权利。
直到她几乎要缺氧窒息,他才放过她的小嘴儿,火热的唇转而下移,疯狂的吮着她的每分每寸,滚烫的手掌从她腿上开始摸索,衣衫零零散散的飘落在地……
依然陌生但也算有过交集的战栗席卷而来。这家伙,又在她身上放起火来,她受不了的缩起脖子,脚趾头紧张的蜷了起来。喉咙深处发出了叹息,但溢出口的浅吟首先吓了自己一大跳……刚才那声音当真是从自己口中发出来的?
那种似呻*吟般的声音,软软的,柔媚的几乎能滴出水来的……她的声音?
瞬间袭上来的凉意拉回了她怔忪的神志,她惊讶的低头去看,连块破布都没留下的身体很好的为她诠释了什么叫做“一丝不挂”,而司承傲只比她好上那么一点点——至少他的里衣还摇摇欲坠的飘挂在他肌肉纠结的臂上……
笨蛋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了。但,她虽期待她的花烛夜,却也未曾想过会是在这样的青光白日里,并且他的神志算不得清醒的时候呀!
怎么办?要推开他等他神志清楚了、直到自己抱着的是她沈含玉而不是随随便便任何人的时候吗?
但,等他清醒了,他有那个胆吗?她又有那个胆吗?推?还是不推?继续?还是停下?
司承傲隐忍的汗珠滴落在她洁白的颈脖上,他抬眸,火热深邃的眼眸眨也不眨的觑着她似挣扎又似纠结的脸上,张口吻住她吞咽津液的紧张滚动,倾注的力道吻疼了她娇嫩的肌肤,惹来她的低呼……
他是故意的,惩罚她的不专心,也将点起的火烧得更旺了……
沈含玉被烫人的情*欲吓坏了,她虽是循规蹈矩的乖乖学生,但基于好奇,也曾与同宿舍的女子一起蒙着被子羞红了脸的看过A片,但却不曾真正尝过那样的滋味,她甚至一度认为两条光溜溜的身体这般那般的纠缠在一起,毫无乐趣可言……
可现在,司承傲点燃了她身体深处潜伏着的火热情*欲,也让她害怕得不知所措。用力推柜着正在扩大‘火焰’范围的司承傲:“承傲,停下来——”
司承傲从她胸口抬起头来,她秀发散开,铺陈在枕间,散落在颈间胸前,衬着她凝脂般毫无瑕疵的肌肤纯美似雪,晶亮的眼里盈着氤氲的雾气,平添了楚楚可怜的气质,愈发的让人想要一口吞食下肚——这般可口的秀色,他怎能半途放开她停下来?
但他并强逼着她就范,药物的刺激他尚能控制得住,过人的耐力也告诫着他,切不可以吓坏了她而强逼她就范,虽然他想要的浑身都疼,但也不允许自己只顾自己满足!
轻执了她的手,他俯低头,绵绵细细的轻吻像雨丝般轻缓落在她的手心脉腕,轻柔的动作好似要她安心,他沿着手臂一路轻舐上来,重又回到她唇边,她启口,生涩的回吻着他——
他用行动安抚她,尽管他已大汗涔涔,尽管他因紧绷而露出像要爆裂开来的盘踞在他额上的条条青筋……
所有的不安害怕与推柜,都在目睹他的忍耐时,化为了灰烬:“……承傲……”
“含玉,我在……”他沉哑的声音在说话,听在她的耳里像是清风拂过,她想专注去听,却再次沉醉在他带着焰火却不失温柔劲道的大手下……
他没喊错人,好吧,那就继续吧……
“要请主子们出来吃中饭吗?”怯生生的疑问。
“你去吗?”斩钉截铁的语气。
“可是饿了主子们的肚子,身为奴才的我们会不会太失职了?”继续怯生生的询问。
“失职总好过失去这份工作吧!”这种时候,谁敢上前大刺刺的拍门请主子们出来吃饭?搞不清楚状况——所以奴才也是有聪明人跟笨蛋之分的。
“要请主子们出来出晚饭吗?”细细碎碎的嘀咕声再起。
“这个嘛……”斩钉截铁开始迟疑了。
“主子们两餐没吃了,都不会饿吗?”可是不吃饭哪来的力气一直做一直做?
“这个嘛……可能不会……吧?”若是他,两个回合就得缴械投降了吧!
躲在暗处的家丁奴才交头接耳,你一言我一语,皆茫然的望着那扇紧闭的门扉。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那屋子里发生过的或者正在发生的事情,但谁也没胆子真的敢嚼主子的舌根,嘀咕声也仅限于点到为止,反正大家心里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行了……
天色渐暗,没有点灯的房间完全笼罩在黑暗当中——屋子里很安静,安静到只能听见均匀平缓的呼吸声。
司承傲支着肘,侧身望着沉入香甜梦乡的沈含玉,他本就耳力过人,清楚的听见了外面细碎的声响,唇瓣缓缓勾起,他倒是想一直做一直做,只可惜,某人无法配合呀,早早地便与周公相会去了,让他不免生出些许遗憾来!
当然不能怪她,初尝云雨的她哪经得起一而再再而三的索要?他当时虽努力的控制自己不要弄疼了她,可到后来,不知是药物的作用,亦或是她本身便美好的让他忍耐不住……总之,他后来失控了,是以她才会倦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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