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野风情旮旯村的风流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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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野风情旮旯村的风流事儿-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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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牛羊”的大西北,是那样的心驰神往。那一年招的兵就是内蒙古大草原的兵。所以不论谁说,都改变不了他当兵的决心和行动。

  一阵数落和大骂之后,小撮合没有言语,老李头眉头皱成了疙瘩。

  老二今年才20岁,像刚出土的嫩笋一样,还早着呢。这大柱子,走过这一村,很难有那一店了。我有生之年,要不给大柱子成个家,我死不瞑目呀。可人家不愿意呀,叫我怎么办?在这一瞬间,李大山的精神都快崩溃了,他真想放声大哭一阵,来释放一下心里地压力,可是那个看门头的女人还在堂屋里坐着,大腿敲在二腿上,大团结的香烟吸着,红糖茶喝着,好自在。我李大山怎么这么不走时呢?这件事,究竟是那位妇女真的看上了二柱子,还是小撮合有意瞎撮合,他也无法三面对质。他想,要是那位妇女看上了二柱子,就推掉,二柱子还小,暂时不说,谢谢了,再说你老人家也不能张冠李戴,这大柱子事情,请你老人家再考虑考虑。要是小撮合在里面瞎撮合,奶奶的腿,什么亲呀故的,望山跑死马,指人都是假,我和他一刀两断。

  本来,这一天二柱子不在家,把家里的顶棚扎好,就到邻村的同学家玩去了,海阔天空的谈他的理想和前程去了。人家来看门头,是他大哥的事情,与他也没有关系,他要放松放松,要风光几天。

  二柱子能够考上兵,对于老李家政治上的彻底翻身,那是一个标志性的事件。因为老李过去是个坏分子,摘掉帽子也就是几年前的事情。老李当初想,大柱子的亲事如果能成,对于老李家来说,那也是双喜临门了。不仅把前几年两个闺女不顺心的事,都能够补回来,他老李在旮旯忖也真的露了一次脸。所以,二柱子考上兵,老李就说,“二柱子放你几天假,到你的同学家去玩玩,让人家都知道,当年偷鸭蛋的李大山的儿子,也成为一名光荣的解放军战士了,当年的黑五类的儿子,也能够一棵红星头上戴,革命的红旗挂两边了。”大柱子相亲是个大事,人手不够用的,所以老李头又捎信叫他回来,到集上买菜。他怕上个集买的菜不够,更主要的是,要买一些新鲜的菜回来,他准备把村里的书记呀,村长呀,还有老村干大甩爹,都请来,聚一次。他李大山这么多年,也没有碰到什么顺心的事情,这一次碰到,机会不可错过。我李大山这些年活得很窝囊,接二连三不顺心的事情,按照阴阳八卦的理论,我李大山也该时来运转了,佛争一炉香,人争一口气,也该到了我李大山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二柱子从集上买菜回来,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时候,正是小撮合和那位妇女谈判陷入僵局的时候。

  “我看不行,那眼看人,怎么好像有点痴呆,眼珠子不太转圈子呀,这个不说了,也许是我的感觉错了。可是那领带怎么能打在那个地方呢?领带就是领带,是打在领子上的,怎么能够当裤带用呢?那要是既能够当领带又能够当裤带,那就该叫领裤带了,我今年都50岁了,到过的地方也不少,见过的人也不少,也没有见过哪个地方的人,有这个规矩,还没有看到谁,闹出这样的笑话?”那个妇女把势子拿的正正的,脸本的像夏天雷暴雨来临前夕的天气,阴森可怕。

  “表嫂子,这十事九不周,你就包涵点吧,人中厚就行,你闺女过门之后,你就跟着吃香的喝辣的吧,你家里的重活,捎个信来,大柱子一个人就全包了,实话告诉你吧,找这样的女婿,最实惠,小白脸的女婿,是绣花的枕头,一肚子草,中看不中用呀,你老人家什么不知道,这还要我给你挑明了说。”

  “撮表弟呀,还有他那个头,年纪轻轻的,非要剃个小平头,铁勺不像铁勺,锅产不象锅产,小平头都是四十多岁的人剃的,二十多岁的人哪有剃这样的头的,真是倒三不着二的,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小撮合说,“这个你就不要太苛求了,俗话不是说吗,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萝卜青菜各人所爱。我看那,表嫂子,你也是灶王老爷查户口,管闲事管的太宽了,人家留着什么头,那是人家的自由,那很多的小伙子都留这个头,有什么不好,你说是不是?”

  “反正我看不惯,我看不行,再怎么说,我这个做母亲的,闺女是我皮出的,也不能把闺女朝火炕里推呀,你说是不是?”

  “表嫂子,你就再考虑考虑。要是不可靠的人家,我小撮合还能朝你家介绍,俺们谁跟谁呀,亲戚里道的,我不盼着你家好,那我真是吃里爬外的人啦,你说是不是?我的这个表弟人还是不错的。”

  “小撮弟呀,你就别费嘴皮子了,话有几说几解,至于你是不是真的吃里爬外,我不敢说,但是,有这样一句话不知你听说过没有,不见熟人不发财,我也不给你挑明了说了。俗话说,这百闻不如一见,我郑二花这双眼睛,还是毒的,什么人只要招我的眼,我能透过皮毛看透他的骨头。你说,我是相信我的眼睛,还是相信你说的话,我也就实话实说,不藏不露,一是一,二是二,这个大柱子,我看不上,你也就别绕了,你绕多少圈子,我还是认得回家路的,就这样吧,我就走了,你们泗州城里,还有老瘦猴和王麻子等约我去喝酒呢。”说吧起身就要告辞,正在这时,二柱子进屋了。

  “撮表哥来啦。”

  “二柱子回来了,当兵考上了,到部队要好好干,争取混个军官回来,也给俺们旮旯村争口气,给你老李家争口气。你看我忘记了给你介绍了,表嫂子,这就是我表大爷的二公子,我的二表弟,二柱子,你看长的多帅。”

  小撮合的本意,是想表达老李家孩子都不错,弟弟这么帅,哥哥领带打错了地方也是可以原谅的,给他进一步说合留下空间,以便打破眼前“山穷水尽”的僵局,开启“柳暗花明”的新天地。谁知这位妇女是一个十分势利的女人,二柱子的突然出现,她的眼前一亮,这一娘一爷的兄弟差别怎么这么大呀,这个二柱子简直就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她的眼睛这么一转,有了新的主意。

  等二柱子走后,那个女人对着小撮合的耳朵说,“我的撮表弟,你要有心成全,就把我闺女说给这个二柱子吧,怎么样?”

  小撮合手指着那位妇女的鼻子说,“我说,表嫂子,人家说你会和稀泥,还真的不假,我们可是说好了的,我是受表大爷之托,给大柱子找对象,你也是奔着大柱子来看门头的,你怎么能叫我介绍二柱子呢。哎呀,我说表嫂子,你怎么像广播里批判的那个风派人物一样,弹簧脖子轴承腰,头上插着辨风标。要是这样,我这不就成了乱点鸳鸯谱的乔老爷了吗?”

  “说不说由你,你不就是个说媒的吗?给谁说不是说,你不说,我这就走了。”说着,她放下二郎腿,弹了弹身上的灰尘,伸了一下懒腰,迈动着八字步,把那条绿手绢在手中绕了几绕,就要迈出门去。

  小撮合可着了急,“我说表嫂子呀,再坐一会,让我再考虑考虑。”那个女人听小撮合这么一说,脸上马上阴转多云。

  “就是嘛,说媒的就是说媒的,给谁说不是说,还挑什么三拣什么四?黄鼠狼钻了磨道,他也变不成大尾巴驴。不是表嫂子我说你,我走了,你连一口猫尿喝都没有”。这位妇女请郎不如激郎的一番话,还真的说到了小撮合的痛处。

  “对呀,我不就是个说媒的吗,给谁说不是说,只要有酒喝就行。正打歪着,歪打正着,也多的是。”他对那位妇女说,“那我就试试。”

  “表大爷,想好没有?要行,你就吭一声,不行,人家要走人啦。”

  李大山想,二柱子当兵走了,不知会发生什么变化,儿子的婚姻大事办一个就少一个,我这做父亲的就少一桩心事,二柱子当兵走了,家中有一个媳妇,也像一家人家,不然就我和大柱子,一个老光棍,一个小光棍,旮旯村的人不把大牙都笑掉了。也好,干脆就坡下驴吧。于是老李头对小撮合说,“表侄呀,我没有意见,你看着办吧,只要小孩能看上就行。”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二十五章:大柱子诉说委屈
那一脸香气的妇女走后,大柱子一天没吃没喝,他第一次有了被奚落的感觉。

  “我大柱子怎么就不行呢?别说大姑娘了,就连那样的老女人都没有看上我,我大柱子就差到这步田地?”

  “这天地之间,为什么有一个男人,就要配一个女人?以前,我学说书时,听师傅说过,盘古没有开天地之前,世上没有男人,也没有女人,不知是哪一个多事的人,造了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这本来男人过男人的日子,女人过女人的日子,井水不犯河水,有一天,男人到女人家去玩,天下大雨了,男人没有办法回家,就在女人床上睡觉,这一觉睡的倒不大要紧,女人怀孕了,这男人就天天想着女人,他想女人是假,主要是想和女人做那事。”

  做那事,是什么一种滋味,大柱子没有实际体验,听人家说,男人最快活的就是和女人做那事,说是像腾云驾雾一般。不过也有人说,也就那么回事,有一次,他问他的好朋友黑子,“我长这么大,还不知道和女人做那事是什么滋味?你说你和你媳妇睡觉可快乐?”黑子说,“想象中的事情是最美的,真正到手了,是糖也就这么甜,是盐也就这么咸,我对你说吧,和女人做那个事情,也就像掏耳朵和烫痒疙瘩那种感觉,看景不如听景,我给你打个比方,你在夏天看到你家庄稼地里绿油油的一片,心里边想象到秋天的丰收,心里别提多么快活,真正到了秋天粮食归仓,草归垛,心里边那个甜呀,还不如当初你看到那样一片绿油油的庄稼时心里甜呀,你说是不是?”

  大柱子想,“不过你们经过了,站着说活不腰疼,我没有经过,我就想。我好可怜,我这小老二什么时候有“鸡窝”可钻,每当半夜里想起那个事情,我的小老二就挺得像一头大叫驴,狠不得能把天上戳一个洞。哎,真是没有办法。没有女人就没有办法做那个事情,眼看到手的女人,就像一个煮熟了的鸭子飞了。那个女人什么样?肯定长的俊,小撮合说比我们旮旯村那两个跟说大鼓书的人跑掉的两个姑娘还俊,我的乖乖,那两个姑娘就够俊的了,比她们还俊,那不就和东周列国中的褒姒差不多吗?连我的弟弟都答应见见,那是狗咬屁股(肯定)啃腚地漂亮。”

  想到这些,很少掉眼泪的他,蹲在老龙河桃花坞的一个石凳子上,牤牛似的哭了,那哭声可以说是惊天动地。男人哭就是嚎,那芦苇荡里的小鸟,本来唧唧喳喳在为分什么虫子不均而吵嘴,从来没有听到哭声是这个样子,被吓的一哄而散,飞到对面的桃林子里去了,只要天上的两只老鹰,也许听懂了大柱子嚎啕声中的悲伤,在空中盘旋不愿离去。最讨厌的是那水中的鱼儿,大概是幸灾乐祸吧,不时地在水面跳来跳去。

  “你,二柱子,也真有意思,说给你大哥的女人,你在家凑什么热闹,人家问你,你一口回绝不就算了,——那是说给我大哥的女人,怎么能说给我呢?你也敢说,‘既然你没有看上我大哥,那我就看看再说吧’。你看什么,说什么,你要是不这样说,不从中间插一杠子,人家当不了还要考虑考虑我的事情。你的出现,人家当然不会考虑我,有了张良就不显韩信了,有了高山就不显平地了。哪有弟弟和哥哥挣一个女人的。在家里什么事情,不是大哥我让着你,什么事情跟你争过。你小的时候,爹赶集买两个苹果回来,我拿小的,大的给你,过五月端午节,妈妈煮鸡蛋,我吃一个,留两个给你,我和你争过吗?你小时侯,大哥我是怎样对待你的,别的小孩子欺负你,是你大哥我把那一拨孩子揍得个鼻青眼肿,你想想你是怎样长大的,不是在你大哥我的背上长大的吗?你手拍胸膛想一想,大哥我什么地方对不住你。好东西都到了你的嘴里,你吃那么多好东西,个头能不比你大哥我高,脑子能不比你大哥我聪明。二柱子呀,二柱子,当初要不是你大哥我会个门头词,唱一些山芋干子,不知你能不能活到现在,你真是好了疮疤忘了疼,难道人心喂了狼。” 

  “好一个小撮合,你转向转的好快,弹簧脖子轴承腰,头上插着辨风标,你是来给我说亲的吗?你是来混酒喝的,你和那个老女人说的话,我都偷听到了。你开始的时候还坚持要给我提亲,听了那个女人的鬼八卦,你就像喝了迷魂药一样,立即转向,就像那墙头上的草一样,东风来了倒西边,西风来了倒东边,怨不得人家说,媒人两头走,养成个大肥狗,你怕没有酒喝,立即答应那个老女人给二柱子做介绍的要求。”

  “你,一身臭气的老女人,我闻到你身上的那股臭气就想吐。你看你那脸,抹的像刚刷过的石灰墙一样,我仔细端详你了,那没有抹匀的地方,像是驴粪蛋上下了不匀的霜,外表是白的,里头是黑的;你那额头上的皱纹,也是洪湖的水浪打浪了;你一笑,那眼角的皱,扯长了能够打几丈长的折子(芦苇编的农村用来囤积粮食的一种工具);你少见多怪,我的头型有什么不好,当今给我们粮食吃的,邓小平就是这样的头型,我们旮旯村最有学问的大甩爹都说我的头型好,人显得精神,你说我不好,算个屁;领带当腰带就不行了,什么道理?河西的黑子不也是领带当作腰带用?河东的癞子还把领带当作栓筐的系子,人家都有女人,人家都能行,就我不行,七个狸猫八个眼,你也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多大的人了,还那样一身打扮,你勾谁呀,勾我,我还不愿干来。你算什么东西?”

  “爹呀,我也知道你对我好,为了我的事情,你操碎了心,吃不好饭,睡不好觉,一心想给我找一个媳妇。可是这一次,你老人家怎么不坚持了呢?你看人家《沙家浜》里的郭建光在芦苇荡里,八千里风暴吹不到,九万个雷霆也难轰,人家那是什么精神?他们要说给二柱子就说给二柱子了,家有千口,主在一人,这一个人就是你呀,你怎么也就同意介绍给二柱子呢?二柱子不是我呀,兵都当上了,还愁说不到媳妇,该急的你不急,不该急的,你那么急,真是的有些好歹不均匀。你看过去的皇帝,只有他认为是对的,九头牛都拉不回,谁说都不行,大臣以死相谏不行,当朝老太师不行,西宫娘娘说了也不行。”

  “妈呀,大柱子给你丢脸了,三十岁了,连个女人都没有。不过我也要说你老人家几句,人都说,人死了,还有魂灵在,你为什么不好好的保佑我?难道你没有算到,今天人家来看门头吗?我把领带当裤带用的时候,你就该显灵了,一阵旋风,把我的领带从腰间吹落,我就知道错了。我系了死扣解不开来,你一阵风来,你把解开,那个女人看不到,不就成了。妈呀,我现在知道了,可是已经是正月十五卖门铫子,晚了半个月。妈呀,今后再有这样的机会,你就给我显灵,你儿子大柱子的脑子不好使呀。妈呀,当初俺爹坐牢,你领着我和姐姐逃荒要饭的时候,谁家有狗,你都预先给我们说,我们就不到那一家要饭,你今天怎么不提醒儿子我一声?”

  “……”

  哭够了,说够了。他先到河边那片桃林里没命似的跑,把桃林子里刚结的有麻雀蛋大小的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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