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落,衣衫撕裂……
男人修长的手拂上女子莹白、颤抖的娇躯,伴着女子粗重的喘息……
被困的男人眼眸破碎,眼前飘落的火红碎衫,片片成血……
第一卷:代嫁为妾楔子(妾本代嫁)
“北朝铁骑踏平州,倾城只为红颜来——”
当北朝的铁骑踏破南离国边境的城门,历史的篇章将记录下南国百姓从此国破家亡的命运。而那个导致这一切的那个女子则背会上了千古骂名,生生世世被人唾弃。
“柳芊芊,如果当初你会料到这种结果,是不是还会选择逃离。”大殿上,坐在銮座上的男子唇边轻笑,眸中带着一丝报复的快意。
“王爷,柳相千金柳芊芊已经找到了。”一个将领模样的人进殿禀告着,身上的铠甲在他的动作下“唰_唰_”作响。
男子目光调向那个将领,眸中迸出的威慑力让他一震,连忙跪倒在地,头都不敢抬起半分。过了半晌才听到低沉的声音道:“带上来。”
那将领向殿外一挥手,两个宫人远远地将一个女子延着殿外的红毯上拖进来。那女子显得有些虚弱,被软软地扔在地上,半晌都没有动。
萧倾城凤目微眯,目光紧紧地锁住地上的女子。见她仍然一动不动,他站起身来缓缓走向女子,紫红的短靴停在她的身侧。
他并没有看她,只是仰头望着殿外的天空。那如刀削一般的五官梭角分明,却是面无表情的,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此时趴在地上女子胳膊动了动,仿若刚刚从昏迷中醒来。
“起来吧,本王的柳儿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虚弱。”他冰冷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
女子朝着声源地方向望去,只看到一个颀长的身影站在那里,背着的光线他让她看不清模样,但那身上散发出来的霸气和冷然却让她心惊。
仿佛感受到她受惊的眸子投射在自己身上,他轻笑着俯下身看地上的女子,但目光定在女子脸上时,唇边的嘲讽和得意却在瞬间却凝滞住。
突然一把拽起的女子的衣襟,将她拉至自己面前,目光如刀一般锁住她的五官,如要凌迟一般:“你不是柳芊芊,说——你是谁?”
萧倾城温热的气息喷在娇嫩的容颜上,她身子却如筛般抖动起来。秋水般的眸中盛满泪水,是那般的楚楚动人,他却嫌恶地放开了手,让她重重地跌在地上。
不是她,竟然不是他要找的那个她。这个女子虽然跟她有七分的相像,容貌也比她倾城,可是却相差太多。那个女子身子虽然也这般纤弱,可是眸中永远有执拗和顽强存在。莫名的,原本沉静的心上竟泛起一丝烦乱。
“你确定她是柳垂青的女儿柳芊芊?”他转过问着还跪在地上的将领,那依然的沉着的口吻中带了丝危险的气息。
“禀王爷,此女确实是柳芊芊。”那将领原本肯定的话语在他的逼视下变得有些踌躇。
“你是北夷国摄政王萧倾城?”女子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但显然很肯定自己的猜测。
“大胆,王爷的名讳也是你这下等女子可叫的?”那个将领狐假虎威地冲她喊着。
女子一惊,跪着爬到他的面前,拽着他的衣角仰视着;“王爷,求求你放过我爹吧。”
那个将领一看急了,他家王爷可是一向不喜欢女子碰他的。他赶紧上前来拉开女子,心想她真是不知死活。
“把她的手给本王砍了。”他的口气淡淡,说出的话却残忍至极。
女子这时反倒不再害怕,突然停止了挣扎:“王爷要了芊芊的命都可以,只求你放过我爹,他本已恶疾缠身,求您了——”她眼中含泪,这次却没有落下来。她显然也是个聪明的女子,仿佛已经意识到这个男子厌恶女子的眼泪。
萧倾城看着她隐忍不落的泪眸,心轻轻地触动了一下,仿若看到了另一个女子:“要救你爹也可以,告诉我你是谁,和亲嫁给本王的又是谁?”
柳芊芊唇抖了下,却没有发出声来。她在犹疑,如果说出事实他会不会更加生气?但如果不说,又不知该如何救自己和爹爹。
“你最好说出来,不然今晚上你就会见到你爹的头颅挂在城墙上。”似是看出她的犹豫,他恐吓着。
柳芊芊的身子果然又抖起来,眼中充满恐惧,此时此刻,她完全相信眼前这个男子会说到做到。
萧倾城却没有心思怜香惜玉,他口气不耐地说:“来人,去牢里把柳垂青的人头给本王弄来—”
话间刚落,吓和柳芊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王爷开恩,我真的是柳芊芊。”
萧倾城看着她泪眸里呈现着深深的恐惧,终于相信她并没有骗自己。可是如果她真的是柳芊芊,那么那个嫁给自己的女子又是谁?
似是看出他的疑问,柳芊芊用脏污的衣袖抹了一下脸上的泪痕,那狼狈的模样,任谁也不会相信她就是那个南离第一美人。
“当初本来是预定的芊芊去和亲的,但是妹妹贪图虚荣,竟给我下了药,悄悄代了我出嫁……”原来柳色替她嫁的就是这个男人,这么残暴的蛮夷男人,怪不得她会逃离。
“妹妹?”他终于抓到重点,原来还是他被愚弄了。什么南离第一美人,什么柳芊芊,原来一切都只是一个骗局。他伸手掐住她细嫩的脖子,眸子发出噬血的光芒:“你妹妹叫什么?”
柳芊芊感到咽喉间的威胁,那粗粝的手掌是那样强大,感觉自己在他手下就像一只蚂蚁那般渺小。她不敢有半点迟疑地道:“柳色,我妹妹叫柳色,咳咳——”
说出名字后,他的手终于放开她,柳芊芊趴在地上猛咳,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柳色,那个女子原来叫柳色。夫妻那么久,他直到今天才知晓她真正的名字。
“嫁给王爷后,我们再没有过她的消息,王爷,求您放过芊芊,放过我爹吧。”呼吸顺畅后,她仍不忘求饶。
萧倾城定定地看了她一会,脸上忽然漾起一抹笑容。那笑映亮了他的立体的五官,使整个华丽的宫殿失色,却让柳芊芊的心上升起莫名的恐惧。
“给本王张贴皇榜,三日后本王要纳南离第一美人柳芊芊为妃——”他笑得那么残忍、狂肆,眼底带着对某人报复的意味。
柳芊芊听了眼前一阵眩晕,身子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萧倾城却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手不自觉地擦过腰间的玉带。心道柳色,如果你还疼惜你的姐姐,如果你还在乎你的父亲,你应该会回来吧。
而我们终将再见——
044 放手
萧萧睁开眼先看到的还是医院的天花板,很奇怪,她晕迷了那么久,醒来后意识却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在医院里。也许已经住了很久医院的缘故,毕竟这样的白色配上消毒水的气味,除了医院并不是每个地方都有。
浑身软绵绵的,她也没试着要动一动,只是盯着架子上那瓶药水,透明的液体从管子里一点点滴下来,无声无息地输进自己的身体里。心想着乔彦青还不算泯灭人性,自己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萧萧小姐,你醒了?要喝水吗?”李娟看着她睁开了眼睛却也没有动,一时也不确定她到底是不是清醒的。
萧萧听到声音转过头去,看到李娟正站在床边上,眼中有丝诧异;“你怎么在这里?”开口才觉得喉咙里干涩得有发疼,声音也哑得模糊不清。
“是衡少昨晚叫我过来的。”李娟回答。
“哦。”萧萧低应了一声。想来是乔彦青通知他的吧,是不是又要怪自己搞砸了他的事呢?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她不再也多问,更懒得多想了。
李娟却以为她看到钟离衡不在有些失望,便解释说:“衡少在这里守了一夜刚走,满身的血,我劝他回去换衣服去了。”
萧萧睁开眸子,眼中有抹意外极快地划过,问:“他身上哪来的血?”
李娟楞了一下,回答说;“听医院的护士说,他送你来医院的时候身上就都是血,当时医生还以为他也受了伤呢。”她过来的时候都过了凌晨,看到钟离衡满身血迹,又听到萧萧刚动了手术,可吓得不轻。
“是他送我来的医院?”不是乔彦青,而是钟离衡送她来的医院?
“嗯。”李娟肯定地点头。
萧萧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厚厚的纱布,那么说她最后看到的那个模糊的影子不是幻觉,那些声音,那个温暖的怀抱都是真的,是真的钟离衡,他最终还是赶来了吗?最终还是没有对自己狠下心?
“萧小姐,你身体还虚着呢,别费神了,有什么事等养好再说吧。”李娟劝着,将她的背垫起来些,又小心把盛了水的杯子放到她的嘴边。
她也搞不明白这两人到底是怎么了?明明说一起出去吃饭的,结果居然弄出自杀来。而钟离衡虽然今早才离开,却一直站在外面的走廊上,都没有进过病房看萧萧一眼。李娟不敢多问,更不敢跟萧萧说的太多。
萧萧嘴里干的难受,就着那个玻璃杯子喝了一些,又重新躺回床上。可能是太虚弱,没一会儿又睡着了。
萧萧的因为失血过多而卧床了很久,在医院里将近待了半个月身体才渐渐好转起来。而这其间钟离衡一次都没有来看过她,当然更没有季杰的消息。萧萧的心每天七上八下的,她有时会装作不经意地问李娟,她也总是支支吾吾的。萧萧看出她的为难,日子久了也就不再问了。
这天外面天气晴好,就连被工业污染的天空好似蓝了许多,楼下的草坪里有许多的病人都在散步,空气新鲜。好的差不多的萧萧站在窗边望着楼下,李娟正在收拾病房,李泽竟意外地来了。
“萧小姐。”他站在门边,一贯的平淡语气。
萧萧转头看到是他,淡淡地向他点了下头,其实心里有些诧异。因为自她醒来后,钟离衡只派了李娟来照料她,其它人一概没有露过面。所以李泽突然出现,让她隐约觉得会有什么事情。
“医院给衡少打过电话,说萧小姐现在可以出院了,衡少让我来接你。”李泽说。
“太好了,总算可以离开这个地方,还是自己家里舒服。”李娟喜上眉梢,说完就忙着开始给萧萧收拾东西。
她来来回回忙碌着,李泽退到门口等,萧萧只好自己找了套衣服换上,就这样出了医院的住院大楼。却发现来接她的不是钟离衡的迈巴赫,而是一辆白色的保时捷。
李泽将萧萧的行李弄上车后,转过头对李娟说:“你自己先打车回去。”李泽说这话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却让她们闻出一丝不对劲的味道。
面对两人疑问的眼神,他没有再开口,只是坐到了驾驶座上等萧萧,更让人觉得事情不同寻常。
“那萧小姐,我先回去了。”李娟拍了拍她的手,就先走了。
萧萧等她走开才上了车,一种沉默,李泽将那辆保时捷开到了一处山间别墅区。白色的欧氏三层建筑,旁边有花园,四周是草坪,别墅间距很大,地广人稀。
李泽先跳下了车,站在车旁边等她。
萧萧看着外面的景色,想到那晚钟离衡把自己舍给乔彦青的情景,心里突然有些害怕,不知道钟离衡这次又想干什么。
李泽见她迟迟没有下来,上前来替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催促地叫了声:“萧萧小姐。”
萧萧知道自己躲不过,深吸了口气下车,跟着李泽的脚步进了别墅。顺着楼梯一直到三楼,在其中一间房门口停下。门口站着的两个保镖见到李泽时无声地低了下头,随即恢复雕塑状。
李泽也没有理会他们,迳自打开了门,然后示意萧萧进去。她的动作有点僵硬,抬眸望向房内时却吃了一惊。
这就是她在医院的监控里看到的那间房子,四面都是墙壁,屋里亮着度数很大的白炽灯。而季杰就缩在墙角那里,头上包着纱布,身上的伤口也像被处理过了,此时倒是很安静。
看到萧萧时,他的眼睛似乎是微顿了一下,然后又低下去埋在双臂间。萧萧觉得他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却又一时说不出哪里不同。
“季杰。”萧萧轻唤了他一声,嗓音有些干涩,想要上前却又突然顿住脚,深怕他受惊又闹起来。
“衡少吩咐,请萧萧小姐带他离开,以后不要再出现在衡少面前。”李泽面无表情地转达着钟离衡的话。
萧萧身体僵住,有些不能相信地缓缓回过头去看着李泽。他的表情依然没有波澜,甚至还带了一丝冷酷的味道。但那平淡清明的眸子却在清清楚楚地告诉她,自己没有听错,钟离衡他这算是对自己放手了吗?
045 离开
萧萧在那里站了许久,都没有完全消化掉这个消息。也许结局来得太快,让她显得有些猝不及防的狼狈。努力地扯了扯唇角,虽然那笑看起来有点勉强,但起码没有让自己失态太久。
她告诉自己这样很好,或许真的没有比这个结果更好了,他终于懂得放手。萧萧缓缓走到季杰面前,小心翼翼地轻哄着牵起他的手,只想着能快点离开。还好季杰只是抵触地挣扎了一下,就跟着她起来,尽管他看着自己的眼神依然迷茫。
萧萧已经无暇多想,带着他出了那间房子,顺着楼梯一路走下去。李泽跟在两人身后,直到出了别墅时才又出声叫住了她:“萧萧小姐。”
萧萧转身,他递上一个薄薄的信封和串车钥匙。
萧萧目光落在那串车钥匙上,是她们来时开的那辆保时捷的,明晃晃的金属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冰冷,她怔忡了一下。
李泽把东西放进她的手里,说了声:“萧小姐保重。”然后就转身进了别墅。
萧萧看着掌心那串钥匙,手抖着一点点收紧,直到搁得皮肉发疼,她才吸了口气转身走到车旁把副驾驶座的门打开。小心翼翼地把季杰安置进去,自己转入驾驶座发动车子,白色的保时捷在顺着车道平稳的驶出别墅区。
她开得不快,季杰好像很紧张,一直缩在座位上,手紧抓着身前的安全带。萧萧这边的窗子敞着,风呼呼地刮进来,吹乱的发梢不时打在脸上有些发疼。
她想起那一年钟离衡教自己开车时说过:“我们结婚后,非要给你买辆白色保时捷,天天看着你的后备箱装满蔬菜水果的回来。”
“你要把我培养成黄脸婆?”
“那你也是世上最幸福的黄脸婆。”
他的母亲从来没有都不下厨,他说她是第一个煮饭给他吃的女人。所以他喜欢去超市接她,喜欢看她把选购的新鲜蔬菜放进车里。
她记得那天他倚在白色保时捷的车尾上,敞开的后备箱里填满了他们刚从超市搬来各色的时令蔬果,昏黄的夕阳背景,他看着她的眼眸笑得异常温暖……
“吱”的一声,轮胎摩擦地面的声响格外刺耳,白色的保时捷停在山下的路边。季杰不知是因为声音还是异常的震动惊了一下,双肩抖得有点厉害。萧萧侧头看了他一眼,微微抬起头,怕眼里的泪水流出来。
这条路很安静,只有偶尔有车辆经过,不远处也有个公交的站牌,有两个模糊的人影挡着太阳在等车的样子。她抹了一下眼中氤氲,掏出手机按了方文格的打电话。
“喂。”那头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她想他应该还在睡觉吧,毕竟通常在夜色下班时都已经是清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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