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的手抓着沙发边,后背的衣料已经被冷汗浸透。
灯光乍亮,让萧萧感觉不适伸手在眼前挡了挡,眯着眼睛果然看到凌云站在客厅里,眼睛含笑,双手环胸地看着她。那样的姿态和眼神,就像猫对老鼠的逗弄。
“怎么样?伤到哪里没有?”凌云问着走近,打算挨着她坐下来。
“凌少还是这么喜欢装神弄鬼。”她讽刺的笑,一边警戒地盯着他,自己站起来后退。
“这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如果我想对你用强,你离我再远也出不了这个房间不是?”他说着眼睛放肆地上下扫过她凌乱的衣服。
她的唇有点微微的红肿,看上去却更加的嫣红潋滟,十分诱人。她上衣穿的领子些微有点高,这会儿已经被他弄得有点乱了,优美的脖颈下锁骨隐隐若隐。
他的眸子定在锁骨处的斑斑紫红,眸色暗沉了下去。却不是因为情欲,而是他清楚的记得自己还没碰过那里,而且是那些红痕已经是淤紫,显然是昨晚或更早留下的痕迹。
萧萧注意到他盯着自己,警觉地拢了拢自己的衣服,手抓在胸口上往后挪。
“他碰你了?”他突然上前来抓住她的肩头,心里感觉有把怒火在熊熊燃烧。
“管你什么事?”他的手指嵌进她的肩胛,痛的厉害。
一句清清冷冷的管他什么事,如盆冰水把他从头到脚淋了个遍。是啊,管他什么事,可是……让他看到她身上有别的男人留下的痕迹就是不爽!
“他不是伤的很严重吗?做这种事的时候就不怕撕裂伤口?”恶毒的语气里还是冒着酸酸的味道。
“我该走了。”萧萧烦感地推着他,不想跟他纠缠。
“你以为你出的去?”他没有放手,声音里透出危险。
“你到底要干什么?”萧萧问。
“你应该要问问钟离衡他们家想干什么?”他不喜欢她对自己这种说话的口气,很不喜欢!
“让我出去。”她不想听,所以推开他往门口走。
“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钟离尧的房间里吗?”
她的脚步因为这句话顿住,手不自觉的攥紧,指甲已经嵌进了肉里,却不肯出声。
“看到那个没?”凌云指着不远处的桌子,上面放了一架类似于投影的东西。当然,她不会天真的以为那会是投影仪,该是摄录的器材才对。
“他们让我在这儿把你上了,钟离衡肯定受不了,你猜他会不会主动不要你?”凌云非常恶劣的笑。
萧萧转过头来也笑了,那个弧度有点涩然,又像在冷笑:“我们重逢的时候,他以为我是夜色的陪酒公主都没有嫌弃我,你们以为这样会管用吗?”虽然这是事实,可是自己说出来还是会觉得很痛,可见钟离衡面对当初的自己时,心里到底有多煎熬。
“是,这点我还是真是佩服他。”凌云讽刺的说着,可是眼神又有点复杂。
“你……”气得萧萧真想给这张俊美的脸一巴掌,事实上她的手已经扬了起来,却被他抓住了手腕:“别着急,情场上打击不了,事业上也是可以的。”
“放手。”萧萧怒瞪着他,手怎么抽也抽出来。
“别激动,你难道没发现他最近变得越来越忙吗?”他这句话像在提醒什么。
让萧萧很自然的联想到病房里那些成堆的文件,安迪来得越来越勤,偶尔她还看到他深锁的眉头,只是见到她就舒展开了,那笑容现在想想更像对她刻意扬起的。
人是不能对某件事产生怀疑的,否则怀疑也会像谎言一样,越想可疑的地方就越像个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直到自己也慌恐不安。
“怎么,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凌云看着她变得难看的脸色笑问。
萧萧不说话,眸色里仍然带着一丝倔强。
凌云见状把桌子上的文件袋丢给她,很得意地说:“这是钟离衡在J市公司的财物状况,你可以了解一下。”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弄了假的蒙我。”萧萧低睨了一眼那文件袋,却没有伸手去拿。
凌云见她嘴硬,主动把文件袋的东西拿出来,一张张摆在茶几上:“钟离衡已经向母亲家证明,他没有若雅一样可以有自己的事业王国。可惜啊,钟离家老爷子看不下去了,他觉得这个孙子太不听话,所以打算好好教训他。”
“他房地产公司投下的名都城二期出了问题,股票投资失利,还有广告公司标书外泄等等,听说负债足有九千万,你以为一切都是巧合——”
“够了。”萧萧打断他,心却在往下沉。
如果凌云说的这一切是真的,她真的没想到钟离衡顶的的压力有那么大。钟离家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人,他们不但在事业上打压钟离衡,还让凌云出现在这里,他的这些话无疑都是被钟离家默许的。他可以说是钟离衡的敌人,而钟离家的人居然跟他合作。
“我不说你怎么能知道自己跟了什么样的男人呢?如果钟离家不出面帮衬,没准债主过几天就会找上门来。”他幸灾乐祸地欣赏着她惨白的脸,失望吧,最好对钟离衡彻底失望。
“这跟你有什么关糸?”她反问,梗着脖子不想承认,不想承认钟离衡是现在这样的境况。
凌云看出她撑强,走上前来抱住她,声音柔柔地说:“看吧,离开了钟离家做后盾,他将来什么也不是。你又何必非要和他在一起呢?跟着我吧,我会一样疼你,爱你的。”
“滚。”萧萧只冷冷地吐出这一个字,用力地推开就想离开。
表白被拒,他眼中已经染上怒意,自己已经说了这么多,这个女人居然没有一丝动摇。她已经知道钟离衡即将一无所有,态度却还是那么坚决,连看都不想看自己一眼。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要按原定计划进行了。”他的声音也冷下来,拖拽着她把人重新压回沙发上。他的动作变的粗暴,腿死死在压着她的下半身子,一边用力的啃咬着她锁骨上的痕迹,一边撕扯着她的衣服……
彼时,钟离衡正在跟助理安迪处理公司急件,他知道最近各个公司接二连三出的状况都不是偶然,自己家里终于要出手了,所以分外谨慎。手机在桌上震动,幽蓝的光线折射在白色的墙壁上。
钟离衡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然后接了电话:“喂。”
“衡少,萧萧进了海星商务会馆顶层,已经进去快半个小时了,可是还没有出来。”他派去暗中保护的人焦急的禀报。
萧萧是跟姜子去的顶楼,上面的戒备森严,他们根本不可能跟上去,只能在门口守着。
“什么?”钟离衡听到一下子坐起来。
“是跟姜小姐一起上去的,可是刚刚我们有看到姜小姐下来,但并没有萧小姐在一起。”没有在一起,他们才更加害怕失职,怕有个万一,所以还是早报给老板比较好。
“知道了,你们在那里等着。”钟离衡挂断电话,然后翻找出姜子的号码拔出去。
“衡!”对面传来姜子惊喜的声音。
“萧萧是不是跟你在一起?”钟离衡开口便直问。
“没有,她说要见尧,我把她送到门口就出来了。”姜子回答,突然想起萧萧的脸色又问:“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
钟离衡却没有回答她,心里突然有不好的预感。想到那天自己跟钟离尧谈的并不愉快,大哥走的时候说,如果自己不肯放弃,他会帮他做决定。
他当然知道他所谓帮他做决定的意思,自己也警告过他不准动萧萧。可是钟离尧最后什么也没说,态度却很坚决。他想说服钟离尧时萧萧正好进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他不知道大哥会怎么对萧萧,可是心里一直不安,才会让人暗暗地跟着萧萧保护。这会儿她自己羊入虎口,让他心里更加担心。
钟离衡暗暗吸了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冷静:“姜子,我能相信你吗?”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凝重,让姜子也跟着莫名紧张了一下:“能。”但声音是很坚定的。
“你现在在哪?”钟离衡问。
“刚出了酒店门口。”她在房间里待的发闷,没来过J市,所以正想出去转转。
“你现在马上回去,看看萧萧还在不在大哥那里。”已经半个小时了,不知道钟离尧会对她说些什么。
而姜子楞了一下,她虽然也不太愿意面对钟离尧,但是钟离衡的声音太过严肃,让她莫名的觉得会有大事发生,所以还是答应了:“我马上去。”应完没有再耽搁,转身就回了酒店。
“叮!”的一声,嵌着精美花纹的电梯门打开,姜子直冲着总统套房的房门走过去。
“姜小姐?”还站在走廊的秘书看到她去而复返,马上迎上前来。
“我要见尧。”她说。
“姜小姐,尧少现在不方便。”那秘书为难地说。
“刚才不是说只有半个小时吗?萧萧呢?”想到钟离衡凝重的口吻,她更加觉得这事蹊跷。
“姜小姐,那位小姐早就已经离开了,而尧少正准备出去,怕是没有时间见您。”秘书脸不红气不喘的撒谎,跟刚上求她见钟离尧一面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你让开。”姜子看着那扇门,心里更加确定里面有古怪。姜子一把推开他,手握着门把没有反应才想起来,这门是需要房卡的。
“姜小姐别让我们为难。”秘书站在她身后说,样子有点紧张。
姜子看了他一眼,然后掏出手机给钟离衡打了电话:“房间打不开,我觉得很不对劲。”明明里面的隔音应该很好的,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慌。如果仅仅是谈话,根本没有必要锁门。
钟离衡的心也跟着往下沉,他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听了姜子的话后转而打了安保部的电话,调了几个人上去,也通知客房部把顶楼的所有的备用钥匙送上来。此时她该庆幸好海星商务会馆是他的产业,在这时可以发挥作用。
安保部的人接到电话,客房部的人已经将所有钥匙送了过来,一行人穿过大厅,引起许多人的侧目。前台服务和大厅经理都在猜想发生了什么大事,唯怕引起恐慌。
安保部的人很快就上来了,也令走廊里那些巡逻的安保人员警备起来,已经通过身上的通讯器材,不知在向谁禀报。
“房卡。”姜子率先奔过来,抢走了客房部经理手里的钥匙,转身就往那个房门奔。后面几个保全想跟上,却被巡逻的安保挡住,两方对恃着,但没有命令都没敢动手。
这时其中一间客房的门被打开,钟离尧颀长的身影走出来,皱眉看着她问:“姜子,你这是干什么?”
姜子也楞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他会在这间房里出现,所以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总统套房的房门,问:“萧萧呢?”
钟离尧抿唇,并没有说话。
姜子看了看他身后敞开的门,房间里并没有萧萧。她快步走过去,将房卡插进房间的卡插槽里。
“尧少。”那秘书请示性的。
“由她吧。”钟离尧淡淡地说,并没有特别的什么情绪变化,异常的沉着。
姜子把门打开,里面的窗户被厚重的窗帘遮住,所以灯光照得房间特别清楚。她看到萧萧被一个男人强压在客厅的沙发上,已经衣衫半褪,他的手甚至已经探进了萧萧的裙子里。
“滚,滚!”萧萧还在激烈的反抗着,吼的声音已经嘶哑,头发凌乱。
姜子顿时气得浑身发抖,抓起手边的花瓶就走了过去。凌云也察觉到不对的抬起头,正好抓住姜子举着花瓶朝着自己脑袋砸过来的手。
“别碰他。”门口专来清冷的声音,是钟离尧的,带着很严重的警告意味,或者还有一丝紧张。
萧萧趁机从沙发上爬了起来,抓起自己落在地上的包就跑了出去。
“萧萧。”凌云注意到她,放开姜子也跟着追出去。
姜子担心萧萧做傻事,也怕凌云会继续对她不利,也跟着往外跑,但是却在门口被钟离尧堵住。
姜子看到他那张无动于衷的脸,手里的花瓶就扬手就朝他扔了过去。他侧了侧身子,瓶子擦过他的头过去砸在门边的墙上,稀里哗拉地碎了一地。
“别闹了。”钟离尧走上前来,表情很平淡,好像刚才发生的事跟他没有一点关糸。
姜子却更加生气,扬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这下钟离尧没躲,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左脸上。
“你利用我。”姜子控诉,恨恨地盯着他。
钟离尧不说话,抿着唇只是牵动了一下,也不像在笑,倒显得有丝苦涩。
但是仅这样一个举动,就让姜子再也看不下去。她身子无力的蹲下来,失望失望又痛苦的捂住脸,说:“她是衡喜欢的人。”
他怎么能这样?利用她去伤害萧萧,那可是他的弟弟钟离衡最爱的女人,他怎么能找个男人,刚刚那一幕根本就是强bao……他怎么能这样对自己,对萧萧,对钟离衡?
这个人真的是自己所爱的那个男人吗?她都不敢承认。
“她不能跟衡在一起。”相比起姜子的激烈的情绪,他显得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这句话像在平面直述既定的事实。
为什么?这句话卡在姜子的喉咙里,在冲口而出的时候,她突然想到自己不用问出来。是的,没有必要问,肯定又是门第观念,不然自己跟了他这许多年,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是个见不得光的情妇身份。
门第观念对她们来说都太残忍,哪怕钟离尧这些年始终没有结婚,尧少太太的位置一直是空的,也不会轮到她。这么多年,她闹过,不甘过,伤心伤肺过,可是他们却有办法明白的告诉自己,哪怕是她死了,都跟钟离尧在法律上没有任何关糸,所以她怎么会不懂。
拜他们钟离家所赐,高门里的龌龊事她看得比谁清楚,她也不是没遭受过。当时他钟离尧有多痛他自己都忘了吗?为什么还要这样对萧萧?就算他不在乎萧萧,难道连钟离衡也不在乎,那可是跟他感情最好的弟弟。
而钟离尧只是看着她,眼中有痛色一闪而逝,随即清冷如常。
钟离衡赶过来的时候,看到两方保全还在对立着,但也没有人敢拦他。所以他直接穿过走廊,看到了在套房门口僵持的钟离尧和姜子,目光扫一遍客厅里,并没有看到萧萧的身影。
“萧萧呢?”他着急的问。
钟离尧没有回答,姜子听到他的声音抬起脸,看到焦急的钟离衡:“她刚刚出去——”难道没有碰到吗?
“发生了什么事?”钟离衡觉得姜子的情绪很不对,好像欲言又止。
姜子看了一眼钟离尧,不知道该怎么对钟离衡说,自己刚才看到的一开。
钟离衡看到门口的花瓶残骸,注意到客厅的茶几有点撞歪了,地毯上还散着几页纸,远远看着那些有点熟悉图案。他慢慢走过去,捏着那张纸拿起来观看,然后冷笑了下。
“大哥来J市,就是奉了爷爷的使命,来打压我的?”他扬了扬手中的文件看着钟离尧问,终于证实了自己各个公司频繁出事,绝不对不是巧合。
钟离尧抿着唇没有说话,已经算是默认。钟离家的大家长怎么惩处不听话的子孙,这点钟离衡应该很清楚。他是爷爷最喜欢的幺孙,想要他制服乖乖听话的联姻,巩固家族势力,自然会不择手段。
“大哥拿这些给萧萧想看干什么?继续威胁她离开我?”他的脸色有些铁青,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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